這時候,排在前面的人都已經(jīng)通過了檢查,終于輪到冷寒州他們了。老陸驅(qū)車來到路卡跟前。
幾個官兵拿著追捕畫像走了過來,為首的一個小頭目道:“趕車的,滾下來,讓我們比照比照,還有,車上坐的是什么人?也夠給我下來!”
老陸從車板上跳下地,向著那小頭目拱手一笑道:“軍爺,車上坐的是我家小姐,她偶感風寒,身體不適,有些見不得風,您看就不必下來了吧?”
“什長,您別聽這臭趕車的胡說,什么見不得風,車上剛才還從車窗往外張望了呢,我們都是親眼瞧見的,哪有半點見不得風的樣子?”這時候先前那兩個官兵走過來打小報告道。
聽了手下的報告,那什長的臉色頓時一冷,沖著老陸喝道:“少廢話,趕緊讓車上的人滾下來接受檢查,否則就當嫌犯論處!”
說話間他手下的那幾個官兵也都配合的將手中的刀槍一亮,大有敢不順從就動手拿人的架勢。
老陸面露難色,轉(zhuǎn)回身向車中道:“小姐,要不您就出來讓幾位軍爺見見吧?!?p> “好吧,就見見他們也無妨。”
雪兒淡然的聲音從車廂中傳來,緊接著車簾一撩,先是一個十七歲的戴著面紗的女子現(xiàn)身而出,將車簾撩著側(cè)身相讓,緊接著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少年從車廂中彎腰走了出來,正是冷寒州和雪兒兩人。
“把面紗摘下來!”那些官兵惡狠狠的說著,雪兒無奈,她不想惹麻煩,只能將面紗摘了下來。
在場眾人見了雪兒都是眼前一亮,暗贊一聲好一個絕世傾城的美人。再看向冷寒州的目光中就隱含了幾絲羨慕和嫉妒,只覺如此絕色的美人,怎就成了別人的女人呢?而冷寒州又有何德何能,怎配擁有此等傾城美人?尤其是那幾個官兵,更像是狼見到了羊一般,眼中幾乎都閃爍著掩飾不住的貪婪之色。
感受到這些官兵赤裸裸的目光,雪兒秀微微蹙,臉上顯現(xiàn)出一絲厭惡之色。不著痕跡的向著冷寒州的身后躲了躲。而冷寒州的臉色微微一沉,沉聲道:“幾位,既是要核查比對,麻煩你們快點,我們還急等著趕路呢?!?p> “不用你提醒。我們知道。站好了?!?p> 那官兵什長沖著冷寒州呵斥了一句,隨即與手下人將畫像拿來,對著冷寒州三人仔細比對起來。
他們通緝的人是蕭成空,而且蕭成空和冷寒州的長相差了很多,蕭成空是個年近五十的壯漢,而冷寒州則是一個少年,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幾個官兵拿著畫像與冷寒州詳細比對了一下,發(fā)現(xiàn)并不相像,那個為首的官兵什長不甘心的有跑到車前將車簾撩開向里面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這才沒好氣的向著冷寒州等人揮揮手道:“好了,過去吧。”
冷寒州嘴角微微一翹,流露出一絲譏誚的笑意,轉(zhuǎn)頭對雪兒道:“走,咱們上車?!闭f著話就要抬步上車。
“慢著!”
忽然一個粗豪的聲音傳來,一個軍官打扮的官兵大步走了過來。那幾個官兵連忙恭聲叫道:“哨長?!?p> 明朝官兵兵制,十二人為一隊,設(shè)一名什長,八隊為一哨。設(shè)一名哨長,所以滿編的一哨人馬約有百十來人,設(shè)一名哨長,又叫哨官。只是因為地方官兵吃空餉成風,一般都不滿編。如今這攔路設(shè)卡的官兵大約有七八十人的樣子。估計就是一哨,而這個哨長應該就是這里的最高長官了。
冷寒州和雪兒兩人轉(zhuǎn)過身來看向這個官兵哨長,想要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把戲。老陸笑著迎了上去,問道:“這位軍爺。不知你還有何事?”
那官兵哨長卻并沒有理會老陸,色瞇瞇的看了雪兒一眼。隨即扭頭向那什長問道:“你可仔細檢查過了么,就這么放過去?”
“卑職已經(jīng)對比過了,他們的長相與通緝要犯并不相符,所以才……”
“糊涂,我問你,通緝要犯共有幾個人?”
那什長不明所以:“一個?。 ?p> 那哨長指著那什長的鼻子罵道:“你真是笨,你不知道那通緝犯非常狡猾嗎?說不定他花錢雇人來為他掩護?如此重大嫌疑之輩,你怎么能輕易放過去?應該押回去仔細甄別才是!”
那什長頓時面現(xiàn)恍然之色,諂笑道:“對,對,哨長說得是,得帶回去仔細甄別甄別才行。還是哨長您英明,否則屬下一時疏忽,險些放走了嫌犯?!?p> 冷寒州不禁面露冷笑,這個官兵的哨官根本就是在故意找麻煩,他又怎會看不出來?至于目的嘛,無外乎是想借機行敲詐勒索之事罷了,或者是為了錢財,或者是對雪兒動了歪心思,抑或是二者兼而有之。不過可惜,他們這次可是打錯了算盤,找錯了目標,既然這些人自己要找死,冷寒州也只好成全他們了!
雪兒則是微微皺眉,她從不殺無辜之人,可是這些官兵竟然如此蠻不講理,而且他們看自己的眼神讓雪兒非常不喜,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雪兒和冷寒州都悄悄的戒備起來,冷寒州想著只要官兵真敢動手來拿他們,他就放手大殺一通,反正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雖然不想暴露行跡,但也不能真讓這官兵抓去吧,怪只能怪他們不長眼,自己找死了。
那官兵的哨官還渾然不知他已是溜達到了鬼門關(guān)前,還在哪里洋洋自得,向著雪兒掃了一眼,露出一絲淫邪的笑意,道:“來人啊,給我把這三個嫌犯拿下,等押回去由我親自審問甄別?!?p> “諾!”
一聲應諾,當即有十幾個官兵涌了過來,會同原來的那幾個官兵一起,挺刀舉槍,將冷寒州三人團團圍住。那個官兵的什長向著冷寒州等人叫道:“別動,否則就在你們身上捅幾個透明窟窿。乖乖的給我們走吧!”
老陸將目光投向雪兒,等著她下命令。不過還沒等雪兒說話,后邊卻傳來一聲怒罵:“這他娘的是什么官兵?整個一群土匪強盜!”
那哨官頓時將頭轉(zhuǎn)向聲音來處:“誰說的?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此污蔑官軍?”
雪兒和冷寒州等三人也都循聲看去,只見聲音傳來之處正是排在他們身后的那群人。雪兒和冷寒州兩人同時面露恍然之色,就知道這群人不簡單,果然不是什么順民。
就見一個虬髯大漢催馬從人群中出來,輕蔑的看了那哨官一眼,昂然道:“我說的,怎么樣?你們做得,別人還說不得嗎?”
那哨官氣得大叫道:“好啊,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信口雌黃污蔑官軍,你們有沒有把朝廷放在眼里?我看你們就是一群反賊!來人吶,把這群反賊都給我拿下,膽敢拒捕,格殺勿論!”
隨著他一聲叫喚,關(guān)卡附近的官兵除了圍著冷寒州他們的那十幾個,剩下的都呼啦一下子涌了過來,得到了格殺勿論命令的他們根本沒有絲毫留手的意思,直接掄刀舉槍就向著那十幾個人殺了過去。
眼見著官兵沖了過來,那虬髯大漢晃了晃頭,哈哈一笑:“兔崽子們,你家吳大爺我今天正好手癢,你們就跑來讓大爺發(fā)利市,還真是懂事??!”
說著話一縱身從馬上躍下,“嗆啷”一聲抽出腰間佩戴鋼刀便向著那群官兵迎了上去。那個英氣勃勃的青年見狀嘆了一口氣,道:“大家都動手吧,速戰(zhàn)速決,解決了這些朝廷的狗腿子好上路。”
隨著青年一聲令下,那群人齊聲應諾,個個亮出兵刃,飛身下馬迎著官兵殺了過去。這些人的武功都不錯,在江湖中都能稱得上高手,就是最弱的幾個年輕人,武功也要比茅十八強上一籌,對付起這些尋常官兵來自然是無往不利,一照面間官兵就被砍翻了十來個。
那哨官哪里想到這群人竟然如此厲害,不但敢于持械反抗,還個個都是武功高強,他手下的兵丁看樣子根本就不是對手,頓時就慌了神,大聲叫道:“你們想干什么,竟然敢襲殺官兵,真想造反嗎?”
那個青年朗聲道:“你不是說我們是反賊嗎?我們就反一個給你這狗官看看,狗官,受死吧!”說著話“唰唰”兩刀砍翻了兩個官兵,大踏步就及向著那哨官追去。
那哨官驚叫一聲,轉(zhuǎn)身就往冷寒州他們這邊跑,畢竟這邊還有十幾個官兵可以幫忙,再者就算依舊不敵,也可以抓雪兒等人當人質(zhì)肉盾,或許能有些作用呢。
只是那哨官想得挺美,卻不想是剛出狼窩又進虎穴。還沒等他與這些圍著雪兒等人的生力軍匯合呢,就聽冷寒州猛地向著陸高軒和雪兒兩人招呼了一句:“咱們也動手吧?!?p> 當下三人一齊動了。
雪兒身形一縱仿佛輕靈的雨燕一般避過攔在面前的刀槍沖到兩名官兵面前,伸手如電將兩人點了死穴,老陸身動如虎,雙掌一錯將面前的刀槍兵刃撥開,“啪啪啪”幾掌,便有四名官兵胸膛塌陷吐血飛出,顯是不活了。
最恐怖的還是冷寒州,身形一動恍若鬼魅一般穿過刀劍阻礙沖到一名持刀官兵面前,伸手閃電般在他的腕子上一摸便將其手中的鋼刀奪來,隨即以刀作劍,瞬間幻出一片繽紛刀光,如光似電在一眾官兵的咽喉間抹過,飆起一路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