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的總部本在南京附近,自從朱棣奪權后,錦衣衛(wèi)就把自己的總部遷到了燕京附近,皇甫遙此時就在總部,自從無根門覆滅后,錦衣衛(wèi)原本應該是一家獨大的,但是深諳權術的皇甫遙知道皇帝是不可能把那么多權利都給他的,皇甫遙預測,無根門覆滅僅僅是開始,不久皇帝就會再建立一個類似無根門的組織來制約錦衣衛(wèi),這就是權術中的相互制衡。
雪兒和冷寒州也在向著燕京快速趕來,馬車日夜不停的往前行駛,一路上雪兒心中著急,每到這個時候,冷寒州就不得不再次的安撫她。輕輕的把雪兒摟住,撫摸著雪兒的秀發(fā),冷寒州再也不想其他的事情,對雪兒道:“雪兒,你別擔心了,以爺爺?shù)谋臼?,他應該會平安無事的。別擔心了。”雪兒輕輕點了點頭,她也知道爺爺武藝高強,但是錦衣衛(wèi)畢竟是龍?zhí)痘⒀ㄑ?,慕容嘯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猛虎也架不住群狼呀。
車廂里還坐著慕容忠,他心里也是滿心的擔憂,他知道錦衣衛(wèi)總壇中有不少的武林高手,而慕容嘯想要殺錦衣衛(wèi)統(tǒng)領,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一時間三人都沒有說話,只聽見馬車行駛的聲音,就這樣向著燕京的方向一路駛?cè)ァ?p>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到了傍晚的時候,處理完了錦衣衛(wèi)內(nèi)大大小小的事物,皇甫遙有些疲憊的撫摸自己的額頭。
錦衣衛(wèi)統(tǒng)領這個職位也不是好做的,除了要處理錦衣衛(wèi)女內(nèi)部的事情,還有應對江湖中的變化和皇帝的差遣,皇甫遙來不及休息,強行打起精神,繼續(xù)在城墻上巡邏了一遍,一邊觀察遠處的動靜,一邊檢查防守有無漏洞,正在這個時候,一個錦衣衛(wèi)小兵跑了過來,道:“統(tǒng)領大人,呂大人請你去城守府,說有重要的軍情相商!”
這……
那個呂大人是皇帝安排在錦衣衛(wèi)輔助他的二品官,皇甫遙稍稍猶豫了一下,他真的是太疲憊了,本來準備巡查完這段城墻之后,便回去休息,誰料呂精忠竟然這個時候叫自己。
皇甫遙心中還有些困惑,這個呂精忠平日里根本不關心錦衣衛(wèi)的事情,今天怎么要和自己商量軍情?
想了片刻,皇甫遙還是決定到呂精忠那里去轉(zhuǎn)轉(zhuǎn),于是點了點頭,跟著這個士兵向著城守府的方向走去。
到了城守府中,皇甫遙才發(fā)現(xiàn)今天的城守府“安靜”了很多,沒有了往日里的歌舞酒宴,城守府顯得冷冷清清的。皇甫遙還以為呂精忠變了性子,現(xiàn)在也用心考慮錦衣衛(wèi)的事情了,他心中一喜,大步往前走去。
前面的小兵越走越遠,皇甫遙心中微奇,問道:“呂大人在什么地方,我們這是去那里?”
小兵沒有停留,回答道:“呂大人在前面的花園中等你,他吩咐將你帶到花園的門口,然后讓你一人去見他?!?p> 皇甫遙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你不用再領路了,我一個人過去就行了!”他也經(jīng)常來往呂精忠城守府,對呂府的建筑分布當然清楚。小兵應了一聲,停了下來,皇甫遙一人大步向著花園的方向走去。
到了花園的門口,皇甫遙奇怪的發(fā)現(xiàn)這里竟沒有士兵守衛(wèi),有些納悶,這個呂精忠膽小的要命,往日里不管是在什么地方,身邊總是有無數(shù)的士兵保護著,今天怎么這么奇怪?
雖然心中納悶,但是皇甫遙也沒有多想,仍是大步往前走著,前方越來越安靜,漸漸的出現(xiàn)了一座小亭子,呂精忠正端坐在亭子中。
皇甫遙抬頭看去,現(xiàn)在亭子中有三個人,一個呂精忠,另一個是昨天見過的那個劉公公,還有一個是伺候兩人的小兵,這個小兵背對著皇甫遙,皇甫遙看不清他的容貌。
當下皇甫遙大步向前,對呂精忠拱了拱手,道:“呂大人,不知今天叫我來為了何事?”皇甫遙沒有理會那個劉公公,他實是瞧不慣這個陰陽怪氣的太監(jiān)。
呂精忠撇嘴笑了一下,不過這笑簡直和哭一樣,嘴里顫聲道:“皇皇皇甫統(tǒng)領俠,我格……”說到最后,他竟然牙齒打顫,沒有再說下去。
皇甫遙心中大奇,往前走了一步,認真的看著呂精忠,發(fā)現(xiàn)呂精忠滿頭冷汗,身子不斷的顫抖著,轉(zhuǎn)眼看了看那個劉公公,發(fā)現(xiàn)竟然也是這樣。
“呂大人,你們這是怎么了?”皇甫遙不由開口問道,突然他發(fā)現(xiàn)呂精忠的眼睛盯著自己的身后,剛要轉(zhuǎn)身,突然一股巨力從身后襲來!
一股剛猛絕倫的內(nèi)力一下子從后背的經(jīng)脈襲入體內(nèi),皇甫遙身子一晃,猛的噴出了一口鮮血,接著蹭蹭蹭的往前走了幾步。
他近日忙于公務,身心疲憊,還沒有打坐休息便來見呂精忠,根本沒有料到會在這里受到敵人的攻擊,而且敵人的身手十分高明,侵入了他的身邊他竟然沒有聽到絲毫的響動!
皇甫遙還沒有站穩(wěn),敵人的另一掌又打了過來,皇甫遙來不及回身迎敵,身子猛地在地上一個翻滾,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這一招,這才站起身來看向來敵。
凝神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攻擊自己的正是剛才背對自己的那個小兵,這小兵一臉陰笑的看著自己,不對這小兵怎么這么蒼老?又看了一眼,皇甫遙突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這個扮作小兵的自然便是慕容嘯了,他這些天一直在暗地里跟著皇甫遙,準備找機會下手,可惜皇甫遙身邊總是隨從眾多,若是下手的話很可能被圍攻。今天慕容嘯也見到了皇甫遙如何抵擋蒙古人,當時就判斷出皇甫遙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本來當時就準備下手,可是還是害怕被城墻上的宋兵包圍,當下不敢動手,他武功雖高,可也不是以一敵千!蟻多還能咬死象呢!
慕容嘯想了半天,想出了一個妙策,后來便來到了城守府中,不費吹灰之力制服了呂精忠和劉公公,然后讓呂精忠將皇甫遙叫道這個地方,在這里才對皇甫遙下手。
這里是呂精忠的內(nèi)院,十分的安靜,之前呂精忠又將所有的兵士遣走,也不怕有人來。此時慕容嘯是生力軍,而皇甫遙則是辛苦了一天,慕容嘯有心算無心,誰強誰弱可想而知,一下子便重傷了皇甫遙。
皇甫遙雙眼圓睜,不可置信的看著慕容嘯,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抑制住翻滾的內(nèi)息,這才對慕容嘯道:“你是誰!居然敢偷襲本座,你活的不耐煩了嗎?”皇甫遙感到不可思議,這里是龍?zhí)痘⒀ǎ@個老頭居然敢孤身一人來這,他是像送死嗎?
慕容嘯嘿嘿冷笑了一聲,也沒有回到皇甫遙的問話,伸手一掌又拍向了皇甫遙。皇甫遙剛才已經(jīng)受傷,此刻不敢和慕容嘯對掌,身子往后退了半步,再次避開慕容嘯的攻擊。
當下慕容嘯一招接著一招打向了皇甫遙,皇甫遙只有竭力躲閃,實在躲閃不及便用鷹爪功的柔勁將慕容嘯的掌力卸掉,他越打越是震驚,沒有想到慕容嘯的武功比前些年厲害了很多,很難抵擋!
又擋了幾招,皇甫遙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他知道今天絕不是慕容嘯的對手了,他雖然生性桀驁,但也不是那種不識時務爭強好勝的人,伸手擋住了慕容嘯的一掌,準備就此逃離。
慕容嘯當然不能讓皇甫遙就這樣離開了,他手中的攻勢更加凌厲,將自己這些年來悟出的所有武功全部用出。只見他的身子忽然變得漂浮不定,整個人看上去難以琢磨,招式古怪之極,皇甫遙剛剛一個轉(zhuǎn)身,慕容嘯的手掌便從一個極詭異的角度拍向了皇甫遙的小腹。
皇甫遙強行將小腹往后縮了半寸,這才躲過了這一招,可是慕容嘯的掌風還是刮的他皮膚生疼,他知道今天情況有些不妙了,此時卻見慕容嘯身子突然旋轉(zhuǎn)了起來,如同龍卷風一樣將皇甫遙圍在了中間。
皇甫遙再也無法閃避,只好強行抑制住胸口的血氣翻涌,展開自己血海神功的功法和慕容嘯戰(zhàn)在一起,只見慕容嘯繞著皇甫遙不斷的旋轉(zhuǎn),身體倒立,但是雙手每一掌都從絕不可能出現(xiàn)的角度攻向皇甫遙。
突然皇甫遙又是一聲冷哼,身上又被慕容嘯打中了一掌,身形一頓。
砰砰砰砰!
響聲不斷,慕容嘯得理不饒人,攻勢更加凌厲,轉(zhuǎn)眼間又是數(shù)掌拍在了皇甫遙的身上。
“哈哈哈哈,今天我就為我的孩兒報仇!青陽!爹今天給你報仇了!”慕容嘯心中冷笑,下手更不留情,又是狠狠的一掌擊出,皇甫遙的身子被直接打飛。
皇甫遙此時再也沒有絲毫的力氣,嘴里鮮血直流,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皇甫遙,你現(xiàn)在還逃的了嗎!”慕容嘯一聲怒喝,全身功力聚于雙掌,全力向皇甫遙撲去!
“住手!”慕容嘯撲向了皇甫遙,突然遠方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聲音中飽含驚惶,聽到聲音,慕容嘯的身子微微頓了頓,他已經(jīng)判斷出是誰來了!猛地咬了咬牙,慕容嘯再次將功力聚于雙掌,仍是向著皇甫遙撲去。
皇甫遙此時已經(jīng)掙扎著站了起來,他身受重傷,頭腦一片昏沉,隱約中感覺剛才那個女聲很是熟悉,但是大敵當前,還不等他想出什么,慕容嘯已經(jīng)再次攻來了!
皇甫遙咬了咬牙,不顧身體的傷勢,強忍丹田撕裂般的痛苦,將全身剩余不多的功力聚于雙手,準備與慕容嘯硬拼一招。
兩人都是全力出手,勁風激蕩,身邊的花草樹木都是微微作響,二人的手掌越來越近,越來越靠近,正在這個時候,一名紅衣女子竟然是直接擋在皇甫遙身前,硬生生的為皇甫遙擋下這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