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沒完沒了的趕路,一路上,花殘對南月寒極盡討好,而南月寒總是淡淡的,并非她端著架子,只是她真的不想和這個害死姐姐的兇手有任何關系。
“寒,晚上就能到黎洲了,你高不高興?”花殘興致勃勃地問,他覺得現在也挺好的,兩人一邊騎馬一邊賞景,氣氛很浪漫,雖然南月寒一門心思趕路,根本不看風景,雖然南月寒對他冷冷淡淡,但他在難過之余還是強行打起精神。
“花殘,你煩不煩?!蹦显潞凰\繩走了,一路上話真多,沒完沒了了真是。
“駕。”花殘毫不氣餒,夾緊馬腹追了上去,他覺得這樣耍脾氣的南月寒也挺可愛的,最起碼比對自己一臉仇恨,或冷冷淡淡好多了,察覺自己想了什么,花殘好笑的搖了搖頭,自己真是沒救了。
行至一件客棧,兩人找了兩間客房休息,夜半時分,南月寒一身黑衣從房內閃出,用輕功飛到另一家客棧。進了一間房。
“參見主人?!狈績扔袔讉€黑衣人,見到她紛紛行禮。
“起來吧?!蹦显潞畵]了揮手,坐在主位上:“人呢?”
“回主人,人已經被我們抓了,在密室?!币缓谝氯嘶氐?。
“做得好?!蹦显潞澰S道:“帶我去?!?p> “是?!?p> 一黑衣人走到房間角落,按下機關,一條通道顯現出來,南月寒跟著他往里走,繞過幾個機關門,走到一間石室,石室中一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女子坐在床上。她衣著雖簡單,可也干凈,長著一張平凡的臉,不丑也不好看,沒什么可取之處,只是臉色憔悴,應該是這幾天被囚禁在這愁的。
看到來人,她猛的站了起來。
“二皇女,別來無恙?!蹦显潞p笑。
“你是誰?”她戒備的看著南月寒。一身黑衣的南月寒大概二十四五歲,長相傾國美麗,氣質溫和高貴,她不由多看了幾眼。
南月寒慢條斯理的坐在室內簡陋的桌前,很快就有人奉上了茶,南月寒笑道:“二皇女請坐?!?p> 楚言疑惑的坐在她的對面,南月寒也懶得跟她繞圈子:“我是劉國女皇劉微之,你大皇姐到處追殺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抓你的是我的人,我雖抓了你,可也算救了你?!?p> “你想做什么?”楚言盯著她。
南月寒勾了勾唇:“很簡單,我?guī)湍阕匣饰唬愕綍r候臣服于我劉國,楚國成為劉國的附屬國到時就叫楚都,你依舊是楚都的王?!?p> “你休想?!背悦偷恼玖似饋怼?p> 南月寒毫不在意的吹了吹茶水:“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答應我剛才的條件,第二就是死。你死了我也有辦法拿下你們楚國,只不過麻煩點罷了,到時候抓了你的大皇姐,逼她簽了條約,一樣能拿下楚國?!?p> “你既然那么有把握拿下楚國,還用得著跟我談嗎?”
“不是告訴過你了,找別的渠道很麻煩?!蹦显潞p聲細語道。
“那你殺了我吧,我不會同意的?!背詫幩啦磺馈?p> 南月寒瞇了瞇眼睛,不在意道:“來人,殺了她。”
黑衣人應了聲是,拿著劍一步步逼近,楚言看她毫不在意的樣子,終于妥協(xié)道:“等下?!彼l(fā)現這個劉微之就是一個魔鬼,可怕的魔鬼,她終于相信她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是真的想要殺了她,當死亡逼近的時候,她顫抖了,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怎么可以去死。
“停?!蹦显潞皇謸沃掳?,懶懶的叫停:“同意了就簽下這份合約?!睆膽牙锾统鲆环莩鴼w屬劉國,并且年年上貢的條約出來遞給她。楚言接過一條條看過,為難道:“能不能再商量一下?!?p> “快點簽。”南月寒打了個哈欠:“我很困的,別耽擱我睡覺時間?!?p> “你能保證我簽下合約后幫我打敗我大皇姐,讓我成為皇帝?”楚言懷疑道。
“那是我的事情,你的事情就是要么簽條約當王,要么死?!蹦显潞畱猩⒂謬虖埖馈?p> 楚言苦逼的簽下了南月寒的不平等條約,又吃下了南月寒給的毒藥,咬牙切齒的看著她伸著懶腰走了,最后只留下一句所有一切她會安排就走了。安排人去幫楚言將大皇女的勢力瓦解,留在她身邊幫她,一方面又是監(jiān)視,南月寒才算放下心。
悄無聲息的回道客棧,剛進門,就看到花殘一臉幽怨的看著自己,活脫脫像自己是拋下丈夫出去逛花樓的負心女:“還不睡?”
“你去哪里了?”花殘問。
“不干你的事,很晚了,我要休息了?!辈荒蜔┑拇鹜暌痪渚蜕洗残菹⒘?。
花殘氣急了,也沒辦法,只能氣呼呼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將這邊的事情安排妥當,南月寒又騎快馬往回趕,她有預感,她不在這段時間,宮中肯定會鬧。南月寒猜的沒錯,宮中不僅鬧起來,而且鬧的很厲害。
一些大臣和四貴君站在南月寒寢宮外,和藍御冷冷對峙:“藍御,你是不是將陛下軟禁了,都十幾天了,陛下都沒露面,你到底將陛下怎么了?”一大臣氣憤的指著藍御。
“本公子說了,陛下在養(yǎng)病,不宜見人?!彼{御冷冷道。
“胡說八道?!蹦俏淮蟪紳M臉不相信:“陛下勤政愛民,怎么可能這么長時間一直待在寢宮,老臣問過替陛下診治的太醫(yī)了,她說陛下的傷養(yǎng)幾天就能下床了,可陛下十幾天了還不出來,是不是你對陛下做了什么?”
“陛下十幾天前傷勢嚴重,明明下旨了,說將朝中事宜交給本公子,你們是忘了嗎?說我對陛下做了什么?本公子能做什么?”藍御道。
“那讓我們進去看陛下?!绷硪淮蟪嫉馈?p> “陛下明旨,不許任何人探望,你們是要抗旨不遵嗎?”藍御威脅道。
“肯定是你這妖男對陛下做了什么,要不然陛下怎么會不理朝政,把什么都交給你處理,還不許我們探望,老臣今天就是抗旨,也要見到陛下?!币焕洗蟪碱澪∥〉闹钢{御滿臉正義之色,眼中是不見到人誓不罷休的氣勢。
眼看人就要往里闖,藍御急道:“攔住他們?!?p> 侍衛(wèi)急忙架起長槍將大臣們攔著,兩方冷冷的對峙,誰都不肯妥協(xié),一大臣罵道:“藍御,你還想攜天子令諸侯嗎?”
藍御瞪著她不說話,也不讓人進去。就在大臣不管不顧往里闖時,一聲熟悉的斷喝響起:“鬧什么?”
南月寒一身明黃色睡服,披散著頭發(fā),臉色略有些憔悴的走了出來看著眾人。
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她身上,待確認真的是她,嘩啦啦全部跪下:“參見陛下。”
南月寒冷冷的看著她們,并未讓她們起身:“朕身體不適,在寢宮休息休息都不可以嗎?你們跑來鬧什么?”
“臣等不敢?!蹦切┐蟪技泵Φ溃骸袄铣贾皇菗谋菹?,驚擾了陛下,還請陛下降罪?!?p> “朕早前下過旨,一切事宜交由藍御,你們是存心讓朕不得安生不能養(yǎng)病嗎?”
“臣等不敢?!贝蟪及杨^低的更低,這么大一頂帽子扣下來,她們可擔不起。
“行了,朕知道你們是關心朕,朕沒事,都回去吧?!蹦显潞畵]了揮手。
“是,臣等告退。”她們哪里還敢質疑,迅速起身走了。
所有人一陣風似的走了,藍御向南月寒走去:“你這次對這些大臣可真兇?。俊?p> “那是。”南月寒揚了揚頭:“誰讓她們說你攜天子以令諸侯?!彼{御笑的甜蜜,為了她他受這點委屈算什么,不過能得到南月寒的安慰還是值得期待的。
南月寒一臉憤憤道:“朕是這么容易被要挾的人嗎,竟敢懷疑朕的實力?!?p> 藍御的笑僵在臉上,他以為她會替他抱不平,他以為她教訓那些大臣是因為她們口不擇言羞辱他,他以為她會說“他們竟然敢罵你是妖男”,雖然他并不在意。
見藍御臉色難看不說話,南月寒才哈哈大笑,闊步上前從懷里掏出一小束水仙花:“騙你的,我教訓他們就是因為她們竟然敢罵你是妖男,還敢懷疑你對我做了什么事?!?p> 藍御驚訝的抬頭看著面前那束嬌艷欲滴清白素雅的水仙和南月寒臉上得意的笑容,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他楞楞地接過,才打了一下南月寒:“有你這么壞的?!币粫r心中甜甜的,
“啊。”南月寒驚叫一聲,捂著胸口。
“怎么了,怎么了?我看看?!彼{御急忙道,就要拉開她的衣服。
“哈哈哈?!蹦显潞笮?,藍御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騙了,又氣又無奈,一整顆心隨著她的表情七上八下,她一個隨意的動作就能讓他的心一會飛上天,一會下地獄。唉,自己真是完了,這輩子就栽在這女人手上了,可他卻栽的甘之如飴。
“這個時節(jié)水仙怎么會開花?”藍御問。
“我是誰,我想要它開花它能不開嗎?”南月寒得意道。
藍御一臉你就吹吧的表情看著她,也不說話,南月寒嘆了口氣:“好吧,那是我專門調節(jié)了它生長環(huán)境的溫度,才讓它開花的,你喜歡嗎?”
“不喜歡?!彼{御故意道。
“不喜歡,那還給我好了。”南月寒說著就要拿走他手里的花。藍御卻移開了手:“送出去的東西是不可以收回去的?!彼趺纯赡懿幌矚g,這是她第一次送自己東西,就算她送一塊路上撿的石頭他也會當寶貝供著。
“可你不是不喜歡?”
“反正你給我了,喜不喜歡都由我自己做主。”
“口是心非?!?p> “我沒有?!?p>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