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鬧了行不行?!蹦显潞疅o奈的嘆息一聲,她已經(jīng)很累了,這些人還在這里給她找事情。
“寒,你休息一下吧?!彼{御心疼的將南月寒扶著靠在自己肩上,南月寒嘆了口氣,閉上眼睛睡下了,在藍御的示意下,幾人沒有再開口說話。
南月寒閉著眼睛,思緒混亂,月遲,南弦,她到底應(yīng)該怎么做?她不想再攪盡這場爭斗,卻又不得不去面對。
回到宮中,南月寒一直站在窗前,窗子并沒有開,她看著透過窗紗照進來的光線,神色莫測,只是捏緊了手上一個褐色的小瓶子。
“寒,怎么一回來就請我們吃飯,你可是從來沒有主動請我們吃飯的。”司空云笑著問,看著一桌子的珍饈佳肴,神色喜悅。
“今日,只有我們幾人,我們便好好吃一頓飯吧?!蹦显潞疀]有自稱朕,只是自稱我,也沒有讓任何一個宮女小侍隨侍在側(cè):“用膳吧?!?p> “寒,吃點魚,你最喜歡吃的?!彼究赵埔贿吔o南月寒夾菜一邊笑道:“寒與往日倒是有所不同,今日,我們一家人終于能夠一起吃一頓飯了。”
“一家人?”南月寒挑挑眉,他倒是會胡亂猜測:“是啊,為了我們一家人終于能夠在一起,我敬大家一杯?!蹦显潞疁\笑著端起酒杯沖眾人笑道。
眾人無不受寵若驚,南月寒一口飲盡杯中之物,沖眾人淺笑示意。眼看著大家要將酒喝下去,司空云猛的將杯子擲到地上,刺耳的聲音響起,碎片四濺,南月寒神色徒然冷了下來。
“寒,這酒中是有什么?!彼究赵浦钢厣显诰扑腥鋭拥囊恍×0咨矬w,此物混入酒中,極難察覺。其他人猛的一驚,紛紛放下酒杯,寒,在酒中放了什么。要不是司空云,他們差一點就要喝下去了。
“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南月寒沒有一點被拆穿的難堪,僅是淡淡問道。
“你今日,太過不同尋常,你從來沒有請我們一起吃飯過,而且,你從來不會承認我們是一家人,你這么做,除了有目的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解釋,說說吧,酒中下了什么?”司空云平淡篤定的說道,天知道,他心中壓抑的怒火已經(jīng)快要噴涌而出了。
“不說,不說我也能查出來,要我傳御醫(yī)嗎?”司空云見南月寒不說話,便抬手要讓人傳御醫(yī)進來,南月寒冷冷的打斷他:“不用了?!彼D了頓:“這是從南疆尋來的蠱蟲,可以吞噬人的感情,吞噬殆盡,蟲子就會自行死去,不會對身體有任何傷害?!?p> “也就是說,這玩意會讓我們忘了你。”司空云已經(jīng)快要被氣笑了,南月寒無視他一臉想要殺人的表情:“并不會忘了我,只會對我沒有了感情而已?!?p> “南月寒,你真的做的出來。”花盡歡紅著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南月寒竟然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望著眾人失望心痛的表情,南月寒無所謂的勾了勾唇:“沒錯啊,我就是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們不是親眼所見嗎?還有什么好問的。八年前,你們能因愛生恨,恨不得我去死,都忘了自己做過什么了?這樣的愛,我承受不起,我沒有殺了你們,已經(jīng)很仁慈了,拜托你們,也放過我好不好?”
安非羽臉色蒼白,淚水一滴一滴滑下美麗妖嬈的臉頰:“原來,在你心中從來沒有放下那件事情,不論我怎么努力,你都不會原諒我是嗎?”
“你說呢,對于一個曾經(jīng)一心一意想要殺了你的人,你會不會再相信他?”南月寒笑著反問,看著幾人痛苦的神情,心痛中夾雜著一絲報復(fù)的快感,也許,她就是一個惡魔,傷害過她的,她永遠不會忘記。
“寒,我沒有傷害過你,我從來沒有,你為什么要給我吃這種東西,為什么要我忘了你。”安逸哭的淚眼朦朧,傾城美麗的南月寒被他的淚水染得不甚清晰。
“寒,你真的如此絕情,你怎么可以這么做。”
南月寒別過臉,此時此刻,快刀斬亂麻是最好的辦法:“酒就在這里,喝下了就能解脫,忘了我,就能開始新的生活,要不要喝,你們看著辦,而且,我要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p> “你要去哪里?”司空云靜靜地問,南月寒嘆息一聲:“去尋找我的自由,對外,你便宣稱我病逝了?!?p> “為什么?你就不能留在宮中嗎?你要是不喜歡皇宮的生活,我可以陪你,你去哪里,我都可以陪著你,你為什么……”
“你還不明白嗎?”南月寒粗暴的打斷他:“我不愛你,你懂了嗎?我不愛你們?nèi)魏稳?,我要走了,去過屬于我自己的生活,請你們成全我。”說她病逝了,唐小姐就沒法再用這片大陸上的人來為威脅她,她大不了不要這個皇位,沒什么了不起。
轟隆隆,好似被雷劈中似的,幾人聽不到任何的言語,只是看著南月寒的唇瓣一張一磕。
藍御神思恍惚,回過神來時,南月寒已經(jīng)和司空云、花盡歡、水波動起了手,三對一,南月寒不用靈力,自然是抵不過幾人的,司空云禁錮住南月寒,卻是一個反手將她劈暈,藍御才如夢初醒的沖上去:“你干什么?”
“看著她一次又一次的離我而去,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心痛嗎?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即使用這樣的方法。”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藍御皺眉。
“寒能找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自然也是能的,我尋到一種藥,吃下去,就可以忘記一切了,就像一個嬰兒一樣,對自己的以往完完全全忘記,以后,她的人生便由我們重新畫上顏色?!?p> “你瘋了嗎?寒不會原諒你的。”
“吃下藥以后,她就不會記得了,她怎么會怪我呢?!彼究赵票е鴳牙锏哪显潞崧曊f道:“我不想用這樣的方法,可是只有如此,才能夠留住她。”
藍御搖搖頭,便要沖上去搶人,水波和花盡歡攔住他,藍御冷冷的看著幾人:“你們也跟著他一起發(fā)瘋?!?p> 司空云溫柔的看了一眼緊閉雙眼的南月寒,抬頭看著藍御:“寒這幾年過的是怎樣的日子,你想必是最清楚的,你在她身邊和她一起痛,一起難過,可是,總有你不能和她一起的時候,你難道忘了,一年多以前,她一心尋死,你還想要這樣的事情在發(fā)生嗎?只要她忘了一切,她就不會再記得那些難過的事情了,你再也不用擔(dān)心她會離開你了?!?p> “你們簡直瘋了?!蓖艘磺械哪显潞€是南月寒嗎?他是害怕南月寒離開他,可是,絕對不允許他們這么做。
司空云見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藍御,索性也不廢話了:“事到如今,你同不同意都得同意,由不得你了。”
……
女皇陛下大病一場,竟然忘了往昔一切,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深冬,雪花紛紛揚揚,世界被染成一片雪白色,南月寒一身白色的羅衫,外面披著大紅色的披風(fēng),穿行在梅花林間,快樂的好似一只精靈。那樣熱烈的顏色,染的她的眉眼都活波嫵媚起來。
“寒,這是今年歲貢的紅提,快來嘗嘗。”不遠處亭子里面,一湖綠色宮裝的男子溫柔的沖著南月寒喚道。南月寒回頭燦爛的笑了笑,跑過去解下身上的披風(fēng)順勢躺下,頭枕在他腿上:“你喂我吃吧?!?p> 雖然冬季寒冷,但亭子四角放著火盆,又用紗幔擋著風(fēng),下面鋪著厚厚的雪白色毛毯,倒是感覺不到冷,隱隱還有暖意,水波用手指將枕在自己腿上的南月寒額前的劉海撥開:“你呀,沒有一點女皇的樣子,女皇應(yīng)該自稱朕,哪里能這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著呢?!彪m是這么說,話里卻沒有一點責(zé)備的意思,反而帶著濃濃的寵溺。
“你別啰嗦了。”南月寒苦著一張臉:“我也是一個人,每天壓抑著自己守著那些枯燥的規(guī)矩,很難受的好不好,再說了,這里又沒有外人,就你一個人,你是我的妃子,我不想弄的和你那么陌生有距離感?!?p> “就你理由多?!彼▽櫮绲哪罅四笏谋亲?,南月寒不在意的笑笑:“趕緊剝提子啊,把我騙過來,又不剝提子,啰嗦一大堆?!?p> “是是是,臣侍這就給陛下剝提子吃,臣侍哪里敢騙陛下?!彼ㄟ呎f邊將一顆提子喂進南月寒嘴里,酸酸甜甜的汁液浸滿口腔,美味的果肉給味蕾很好的享受,南月寒一個翻身將水波壓在身下:“好啊你,竟然敢挪揄朕,真是膽子大了,看我怎么教訓(xùn)你?!闭f罷覆上他的嘴唇手更是不安分的在他身上亂摸。
汁液浸入水波的口腔,他眸中閃過一絲慌亂,難道寒想,可是在這個地方,萬一有人過來……
正想著,腰間就感覺一陣癢意,南月寒哈哈大笑,看著臉頰通紅衣衫凌亂的水波:“我的貴君,你真是太可愛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不會真的以為自己要在這里對他做什么吧。
笑夠了,南月寒抬手理好他的衣服:“為什么你們一定要叫我寒呢?很奇怪的,我明明叫劉微之啊?!?p> “寒,因為你的小名就是寒,我們都叫慣了,你要是不喜歡,我……”
“不用了,就這么叫吧。”一個名字而已,她也沒什么好糾結(jié),再說寒也挺好聽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覺醒來竟然什么都忘記了,腦子完全是一片空白,他們說是自己的夫君,自己是這片大陸的女皇,搞得自己暈暈的,后來相處起來感覺人都還不錯,也就接受了這個身份。有一個這么牛的身份,還有這么多美貌的妃子,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