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作沒聽到,哥哥,我不明白?!彼究蘸频?。
“意思就是,你要相信,相信月寒是愛你的,相信她所說的話,所做的事都是為了你好。”司空云道。
“可是以后我要怎么面對她,她說她想毀了我,她說她對著我的眼神既痛苦又享受,我該怎么辦?!彼究蘸坪ε碌?。
“就保持現(xiàn)在的樣子,繼續(xù)用你那炙熱又愛慕的眼神看著她,繼續(xù)捧著你的整顆真心去討好她?!彼究赵频?。
“可是?!彼究蘸篇q豫。
“沒什么好可是的,你不想將整顆心捧給她嗎?”司空云平靜的看著她。
“我想,可是,可是我不想她痛苦?!?p> “她是騙你的,還記得她畫的藍(lán)御的畫像嗎?她對你的眼神,只會歡喜,不會痛苦?!彼究赵频?。
“哥哥真聰明,浩兒也想要變得聰明一點?!彼究蘸频馈?p> “不必,你只要全心全意愛她就好了。”司空云道,南月寒并不喜歡太聰明的,這讓她沒有安全感,害怕被算計。
“浩兒明白了?!彼究蘸频?。
“馬上就要見到月寒的父母了,我們千萬不要再發(fā)生什么不愉快了?!彼{(lán)御提醒道。
終于,黃昏時分,馬車到達(dá)了水族的皇城,南月寒心情急切,讓人快馬加鞭,終于在剛剛?cè)胍箷r感到了水族皇宮。
南月寒換上一襲明黃色繡著白色羽毛的公主服,頭戴白玉冠,微卷的長發(fā)散在背后,與她平日清雅若仙的氣質(zhì)又增加了兩分尊貴,讓人不敢逼視,看的一眾人有些花了眼。
“回神了?!蹦显潞眯Φ?。
“寒,你這么穿,真是好看。”花盡歡愣愣道,此刻腦海有些空白,竟想不出別的形容詞,只道好看。
恢弘大氣又華麗的宮殿,處處彰顯著尊貴和富貴,與靈族那種清雅低調(diào)的風(fēng)格截然不同。
眾人由小侍引著,進(jìn)了一處宮殿,一大約三十幾歲的美貌女人坐在主位,身著明黃色鳳袍,長眉鳳眼豐唇,眼神閃著溫和睿智的光芒,身側(cè)坐著一個和她差不多年紀(jì)的美貌男子,氣質(zhì)端莊,同樣穿著貴氣。
而下首則坐著一對夫婦,也是一樣的美貌貴氣,男子氣質(zhì)清雅,女子威嚴(yán)睿智。而南月寒則和他們又像又不像,把他們優(yōu)點全長了,更加精致,氣質(zhì)卻不太像,南月寒很獨特,不像這個世界的女人,更不像男人。
“唐公主到,月公主到?!遍T口侍從高聲喊道。
上首的一對夫婦眉眼含笑,下首的則激動的站了起來。
“母皇,父君?!蹦显潞哌^去,朝他們抱拳行禮,身姿嬌小,面容精致表情真摯,顯得整個人乖巧柔弱,而他們則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眼睛粘在她身上,對其他人,視而不見。
“皇兒……”
“皇兒……”
話一出口,已經(jīng)哽咽,眼淚長流。
“孩兒讓母皇和父君操心了?!蹦显潞蹨I從眼眶掉落,又被她迅速擦掉,南月寒輕聲道:“母皇,父君,先坐下來,好嗎?”
南月寒簡單安撫完雙親,朝坐在上首的兩人抱拳行禮,:“參見水族陛下,鳳君?!彼砗蟊娔凶右残卸Y,月遲則站在她身側(cè)沒動。
“月公主不必多禮?!彼迮剩骸氨娢欢计鹕戆?。”
“早聞月公主不但英明睿智,殺伐果斷,更兼堅韌不拔,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水族女皇溫和的笑道。
“女皇謬贊,月寒愧不敢當(dāng)?!蹦显潞套∽旖堑某榇?,那些贊詞都是三十幾年前她掌管朝政時的,但這多年來,都傳言月族月公主長了一張美若天仙的臉,整日跟個男子似的躲在公主殿,外人不可見,但據(jù)說膽小懦弱。今日也不知這水族女皇是何心思,竟然在母皇父君面前如此夸她,而且語氣如此誠懇。
“陛下說的極是,要是月公主是我們的女兒該有多好?!吧砼缘拿烂捕饲f男子一臉慈愛的看著南月寒。
“謝鳳君夸獎?!蹦显潞贿m應(yīng),很不適應(yīng),要說她平日也算是才思敏捷,有人要跟她辯駁什么她腦子轉(zhuǎn)的很快,跟人吵架也鮮少輸?shù)模墒撬@人有個毛病,就是記不適應(yīng)被人給她戴高帽,一味贊揚她,贊的她都不知道怎么接話了。
“父君,您是看不到兒臣了嗎?”唐幻在一邊幽幽道。
“怎么會呢,現(xiàn)在不是看到了?!迸市χ{(diào)侃。
“母皇,父君,累了吧,不如先回去休息,女兒等會去你們房間,這會女兒想要單獨感謝一下水族陛下和鳳君的救命之恩。”南月寒恭敬乖巧道。
“也好,鳳君,走吧?!迸势鹕淼?。
等他們走出殿,坐在上首的水族女皇走下來,朝她抱拳,南月寒趕緊扶住她的胳膊:“女皇不必如此。”
“朕有一事相求,如今各國岌岌可危,那幫妖魔日益壯。他們蓄謀已久,更是對我水族不斷攻擊,我水族商業(yè)已被壟斷,百姓躁動。更兼之在各地散播瘟疫,在如此下去,水族就是第一個被滅的,請公主殿下為了天下黎民蒼生,力挽狂瀾?!?p> “既是陛下所托,月寒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會拒絕的?!蹦显潞p聲道,依舊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可誰都知道,她應(yīng)下的,一定會做到。
她明明知曉她救了母皇和父君,她所提的要求她一定會答應(yīng)她,可她偏偏矮下身段相求,語氣誠懇,可見是個好女皇,做人做事很有一套。
“水族女皇。”門外進(jìn)來兩人,步伐急促,赫然就是剛剛?cè)バ菹⒌哪显潞改浮?p> “女皇救了我們,女皇任何要求朕都不會拒絕,可是我的女兒,她還小,她還不懂事。請您提別的要求,好嗎?”月君道。
水族女皇一臉為難,南月寒輕笑道:“母皇,您別著急啊?!?p> “皇兒,你……”南謹(jǐn)之著急的抓住她的胳膊:“你這孩子。”
“女皇,我的女兒她不懂事,請您不要見怪。”他急忙道。
“水族陛下,今日天色已晚,月寒想先休息了?!蹦显潞迮饰⑿Φ?。
“唐兒,帶月公主殿下去休息?!彼迮蕼睾偷男α诵?。
“是?!?p> 幾人近了一所院子,赫然就是水族暫時提供給他們休息的地方,唐幻則識趣的走了。
“你這孩子,你怎么……”月君著急的抓著她的肩膀:“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母皇來處理?!?p> “母皇,孩兒本來就沒打算管,孩兒哪里有那么大本事,孩兒知道母皇英明睿智,有什么事情都有母皇為孩兒頂著,孩兒才敢應(yīng)下來。”南月寒靠在她肩上。
“你膽子真大,隨便什么事情都敢應(yīng)下來。”月君捏了捏她的臉頰:“凈給我惹事?!?p> “孩兒才沒有惹事,也不知道從哪里傳來孩兒的謠言,說孩兒聰明果敢,母皇,這次回去,您幫孩兒剔除謠言?!蹦显潞畵u晃著她的胳膊。
“別人夸你還不好啊?!痹戮裏o奈道。
“也是,那就讓他們傳吧,只是再有什么人來求女兒辦什么事,就要母皇勞心了?!?p> “嗯,所以還是將你雪藏起來,這樣就好了。”月君笑道。
“我的孩子?!蹦现?jǐn)之擋開月君,迫不及待的將南月寒擁在懷里,哽咽道:“父君好想你。”
“是孩兒讓父君操心了。”南月寒靠在他肩膀上,任他抱著。
“你還在你父君肚子里面的時候,母皇和你父君就牽腸掛肚。”月君笑著撫摸著她的臉頰。
“好了,父君,您別哭了,以后我們都會在一起的,小心哭壞了身子?!蹦显潞矒岬?。
“是啊,謹(jǐn)之,快不要哭了?!痹戮舶矒岬馈?p> “母皇,父君,孩兒介紹一下?!彼淮蔚溃骸八{(lán)御,花盡歡,司空云,司空浩,水波,安非羽,安逸。他們是孩兒的夫君,還有這位?!彼聪蚰獫i漪:“這是孩兒的朋友,孩兒這么多年來多蒙他們照料幫助?!?p> 女皇詫異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月遲和南弦,隨即收回視線,卻被南月寒眼尖的瞧在眼里。
“見過女皇,鳳君。”眾人趕緊行禮。
“都起來吧?!迸饰⑿Φ溃骸罢媸菦]想到,多年不見,我清心寡欲的孩兒竟然變得如此風(fēng)流多情,只是,苦了你們了。”
“母皇,您就會打趣孩兒?!蹦显潞牬笱劬ΠT嘴撒嬌道,眾人看著她撒嬌的樣子,又驚掉了一地眼珠子。
月君習(xí)以為常:“好了好了,別撒嬌了,都有夫君的人了。”
“都是好孩子,只是皇兒,要公平公正的對待他們,萬不可偏心啊?!蹦现?jǐn)之道。
“孩兒哪里偏心了?!蹦显潞环獾?。
“剛才一時著急忘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秋了,皇兒這么穿的如此淡薄。”月君拉著她冰涼的手輕輕暖著,又解下自己的披風(fēng)披在她身上。
“孩兒年紀(jì)小,火氣大,并不覺得冷?!蹦显潞Φ?,依舊靠在她懷里。
“來的路上很著急,沒吃東西吧。”南謹(jǐn)之道。
“父君這么一說,孩兒還真覺得餓了。”南月寒道。
很快膳食傳上來了,南月寒寶貝似的坐在月君和南弦中間,由著他們給自己夾菜。
“母皇,父君,你們也吃?!蹦显潞疅o奈道。
“孩兒吃好了?!蹦显潞O驴曜拥?。
“乖,再吃點,看你瘦的,母皇心疼?!痹戮嗣显潞念^發(fā),給她夾了一些菜。
南月寒無奈吃下去,南弦又拿來一些糕點:“嘗嘗看。”
南月寒捏了一塊咬了一口:“很好吃,謝謝父君?!?p> “這是本君做的,你們也嘗嘗看?!蹦现?jǐn)之微笑著道。眾人道了謝,一人拿起一塊,看他們其樂融融的模樣,既羨慕又新奇。
“皇兒,累了吧。”月君道。
“嗯?!蹦显潞c點頭:“孩兒陪母皇父君出去走走,消消食?!?p> 幾人閑逛了一圈,月君和南謹(jǐn)之才依依不舍的看著南月寒和眾人回去了。
南月寒沐浴過后,拿著一本書細(xì)細(xì)翻看。
“寒,很晚了,先休息好嗎?”藍(lán)御道。
“睡不著,你們先休息吧?!蹦显潞畵u搖頭,有點困,但是睡不著,而且一直以來,她都習(xí)慣晚睡。
“也不知道你是如何養(yǎng)成這壞毛病,晚上不睡,白天不起?!被ūM歡道。
“那是因為我對生活沒有期待,不喜歡明天的到來,所以當(dāng)日總是保持清醒,不想在睡覺中度過了,第二日精神不濟,當(dāng)然得多睡一會?!蹦显潞馈?p> “真是歪理。”水波道。
南月寒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偏偏她說真話被當(dāng)成笑話。
“休息吧?!蹦显潞馈?p> 水波看著她平淡的眉眼,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可是偏偏南月寒沒有給他機會改正。
“寒,多聊聊吧,不著急休息。”水波擋在她面前。
“想說什么?!蹦显潞暤溃D(zhuǎn)身坐下。
“什么都可以,我只是想要多了解一下你的思想?!彼钡馈F渌艘脖晃^來了。
“哦,那我們聊聊。”她覺得,她能理解所有人,理解他們所思所想,可是卻很少有人能和自己交心的。
“寒真的不管答應(yīng)水族女皇的事情了嗎?”
“當(dāng)然”南月寒點頭:“現(xiàn)在有母皇操心這些事情,我還操什么心。”
“那你為什么睡不著。”水波道。
“你這孩子就是個死心眼?!蹦显潞疅o奈掐了掐他的臉,白嫩如玉,手感很好,她忍不住掐掐捏捏猛吃豆腐:“快去睡吧,你們再不讓我靜一靜,我不是發(fā)瘋,就是對你們發(fā)瘋。”
“我倒是很想看看,寒發(fā)起瘋來什么模樣?”安非羽道。
“行了,我出去走走,誰都不要跟著?!蹦显潞鹎伲吡顺鋈?。
“出去就出去,抱著琴干嘛?”安非羽不服氣道,帶著琴都不帶著他。
南月寒卻沒有回答他,徑直走了出去。司空云藍(lán)御尾隨其后,其他人見狀相視一眼,亦跟了出去。
“她這是要去哪里?”司空云小聲對藍(lán)御嘀咕??茨显潞@過御花園越走越遠(yuǎn),已經(jīng)走了大概一柱香了。走到一處院子,南月寒走進(jìn)去。眾人恍然大悟,相視一眼:“御膳房,她又餓了?可是剛才她吃了那么多?!?p> 南月寒將琴放在門口的桌子上,御膳房的鎖子被她擰了擰,咔嚓一聲就開了。她進(jìn)去沒有點燈,摸索一陣,眾人在外面聽到一陣細(xì)細(xì)嗦嗦的聲音和切菜的聲音,南月寒出來時,端了滿滿一盤切成丁的胡蘿卜,看樣子大概有四五個蘿卜的量。
“是要喂兔子嗎?”司空浩小聲道。
南月寒卻一手抱琴一手捧著那盤蘿卜,走到御花園與湖水想接的一處亭子,將琴放在桌上,坐下就捏著胡蘿卜開始吃,咔嚓咔嚓的聲音不斷傳來。
眾人更震驚了,花盡歡呆呆道:“我怎么覺得,寒越來越不正常了,朝著越來越詭異的方向發(fā)展著?!?p> “你胡說什么呢?不就吃個胡蘿卜嗎?就不正常了。”藍(lán)御瞪他一眼:“寒就不能有一點愛好了?!?p> “哥哥,我也想吃。”安逸扯了扯安非羽的袖子。
“哎呀?!卑卜怯鹎昧饲盟哪X袋:“你這重點不對?!?p> 幾人還在嘀嘀咕咕,南月寒已經(jīng)將胡蘿卜吃的只剩一點。
“月公主,別來無恙啊?!币挥朴茡P揚的人影從天空飄下來,可見其靈力高深。
“你是?”南月寒站直了身子。
“月公主沒有見過我,我可是久仰月公主?!睂γ娴呐舜蟾哦畮讱q的樣子,面容俊俏,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在靈族算起來應(yīng)該也就兩百多歲。
“今日前來,所謂何事?”南月寒淡聲道。
“在下乃是在野閑人,今日前來,不過想和殿下交個朋友。”她笑著上前道:“殿下為何憂心。”
“誰說本殿下憂心了?!蹦显潞Φ?。
“快到冬季了,天寒地凍,這大晚上的,殿下不是應(yīng)該在暖閣待著,如何會跑出來。”女子笑道,一副了然的神色。
“旁人不知殿下憂擾,在下倒是略知一二,殿下多思多慮,并非本性使然,殿下也不想的,無奈生活所迫,讓殿下從一個驕傲任性又無知敏感的少女變成了一個心機深沉的人,所以殿下最討厭的就是無知任性的人?!?p> “你閉嘴?!蹦显潞畢柭暤?,心中隱隱擔(dān)憂,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曾聞殿下善于隱忍,如今看來,不過如此,看來在下是說到殿下心坎上去了?!彼裏o所謂一笑:“殿下從小就無人陪伴,孤獨惶恐,尤其是下雨的時候,只有一點一滴淅淅瀝瀝的雨聲敲進(jìn)殿下的心里,殿下拼命想弄出一點聲音,好騙騙自己,外面不是那么冷。”
南月寒再也忍不住,瞬間飄移在她面前嘶聲道:“住嘴?!币蝗瓝]在她臉上,女子躲避不及,嘴角瞬間被打出了血。
眾人從未聽過南月寒如此尖銳刺耳的聲音,氣急敗壞的神情,只覺不可思議,幾乎反應(yīng)不過來,還有那女子說的話,更是讓他們反應(yīng)不過來。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殿下,寒夜的滋味不好受吧,以前您多么心心念念期盼著想找一個人陪著,期盼到您都絕望了??墒乾F(xiàn)在這么輕而易舉的得到了,殿下的心,是不是仍然不得安寧,殿下,你可知道,這就是你的命運?!?p> “再說一句,本殿下殺了你。”南月寒威脅道。
“殿下不怕暴露真實的自己,盡管殺了我就是?!迸永^續(xù)挑釁道:“殿下,你說人生好笑不好笑,你說命運好笑不好笑,殿下和以前的自己過不去,始終不愿意忘記,殿下將那些好的,壞的,統(tǒng)統(tǒng)寶貝似的藏在記憶深處,并且時不時拿出來翻一翻,痛一痛,提醒自己自己是誰。殿下忘了嗎?忘了之前自己過的什么樣的日子嗎?不過后來倒是聽說殿下想通了,一心一意躲在公主殿,每日與琴棋書畫相伴,比起那日夜憂心的日子,這才是殿下最喜歡的生活吧,可惜,可惜,殿下有時候也會難過,也會恨,恨自己為什么忘不掉,可殿下也不愿忘記,不是嗎?”
“你知道的太多了,那本殿下就萬不能容你了?!蹦显潞丝桃呀?jīng)起了殺心,她一直掩藏的秘密,現(xiàn)在被人知道了,而且她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得知的,只是她知道了,那就去死吧。
南月寒揉身而上,動作利落,女子一邊招架著一邊不知死活的挑釁:“殿下,夜晚很煎熬吧,你說這么生活下來,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殿下心里藏著一頭兇猛的獸,殘忍冷酷,滅絕人性,可殿下偏偏將它牢牢鎖住,做一個別人期望的你,所謂的好人,殿下很難受嗎?”
“殿下午夜夢回時,在害怕什么呢?害怕又變成曾經(jīng)的自己接受你那可憐又可笑的命運,終其一生不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還是被世俗和親人逼迫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p> 還不等南月寒回答,她又道:“殿下這書寫的倒是很有意思?!彼龔膽牙锾统鲆槐緯?,南月寒只看一眼就神色大變:“還給我?!?p> “還給殿下也無妨,在下已經(jīng)看過了,只是殿下的書和殿下的字,倒是別出心裁啊,我花費了好幾年才弄懂這其中的意思,寫的真不是一般都好?!彼龑舆^去,南月寒接過揣在懷里,又聽她道:“看來殿下一直惦念著舊事?!?p> “你是如何得到這本書的?”南月寒道。
“殿下太過聰明,可惜啊,聰明反被聰明誤。殿下也太過自信了,可惜,殿下的書藏的不夠嚴(yán)實,還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p> “你到底想說什么?”南月寒冷聲道,一掌拍在她胸口。
看南月寒露出殺意,對方并不驚慌,在南月寒臉上打了一拳,飛身就走。南月寒撈起琴抱在懷里,伸手撥弄,高空之人慘叫一聲,仍然拼命逃了。
“寒……”
“寒”
……
眾人急忙趕來,藍(lán)御道:“都傷到哪里了?我看看?!蹦显潞笈?,推開他一掌劈在桌上,乘著胡蘿卜的盤子摔在地上粉碎一片,胡蘿卜掉的滿地都是。
“你們什么時候來的?”南月寒瞇起眼睛,自己之前太過放松,竟然沒注意周圍,他們也不知道在這里多久了。
“我們一直在那邊。”司空浩怯怯道。
“聽到什么了?”
“都,都聽到了。”他更害怕了。
“今日那人都是胡言亂語的,不要記在心上,知道嗎?”南月寒表情深沉冷漠。
“是,是。”司空浩趕緊道。南月寒又看向其他人,眾人趕緊道:“是?!?p> “不早了,回去吧?!蹦显潞馈?p> “寒,你的傷?!彼{(lán)御道。
“沒事,小傷而已,麻煩的是在臉上,明天就告訴母皇和父君我是從床上掉下來碰到了,知道嗎?”南月寒道。
“寒的謊言,可是隨口就來啊?!被ūM歡調(diào)侃道。
“我也是無可奈何啊?!蹦显潞馈?p> “寒,我很想,了解你的過去。”花盡歡道。
“你不是早就調(diào)查過了嗎?”南月寒瞇起眼睛。
“可是今日她所說的那些是我完全沒有接觸過的,我就像打開了一扇大門,好像,那才是你。”花盡歡道:“我想看看,那本書?!?p> “你想都不要想,再提這件事情,我就和你翻臉?!蹦显潞蟛搅餍堑某白摺?p> “寒,今日見了你的父母,你說,他們會不會不喜歡我,會不會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彼{(lán)御上前挽著南月寒的胳膊擔(dān)憂道。
“哦,那要是他們真的不喜歡你,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怎么辦?”南月寒似笑非笑的將問題甩回去。
“我,我會努力討取他們的歡心?!彼{(lán)御道。
“那要是無論如何母皇父君都不喜歡你呢,你整日戴著面具,他們都不知道你長什么模樣,他們當(dāng)然不放心你了。”南月寒故意打趣道。
藍(lán)御卻信以為真:“那,那我將面具摘下來,可是,可是,可是我的臉。”我的臉上有缺陷。
眼看他要說出來,南月寒趕緊捂住他的嘴:“你的臉什么你的臉,你的臉就是再好看也好看不過我。”
“那要是你討不到他們歡心,你說該怎么辦?”南月寒道。
“反正無論如何,我都會跟著你,大不了,我偷偷跟在你身邊,不讓他們知道?!彼{(lán)御道。
南月寒這才滿意的笑了,上前狠狠的親了藍(lán)御露在外面的額頭一口:“放心吧,我喜歡的,母皇父君不會反對的,與所有人來說,我做的事情還不夠荒唐出格嗎?可是母皇父君還不是一味順從我。”再說了,他們要是反對,自己就對他們太失望了。
“寒,你笑起來真好看。”藍(lán)御暈乎乎道。
“回去了,累了?!蹦显潞?。
幾人都回去了自己的院子,水族準(zhǔn)備的房間不比南月寒自己的公主殿,都是中規(guī)中矩的,床睡兩個人剛好適合。
理所當(dāng)然,藍(lán)御留了下來。給南月寒上過藥后,南月寒睡在外側(cè),藍(lán)御水在里側(cè),兩人相依相偎,異常親密,在這初冬,也異常暖。
第二日一大早,眾人都過來了,南月寒睡得晚迷迷糊糊,再加上沒了靈力,更覺疲累,也就沒有在睡眠之中分出精力去感識外界,故而不知。只是藍(lán)御想著南月寒的母皇父君很有可能過來,就沒有和南月寒一起賴床,而是早早就起來了。果不其然,他才剛剛整理好儀容,兩人就來了。
“陛下,鳳君,藍(lán)御去叫殿下起來?!彼{(lán)御有點緊張道,畢竟是南月寒的父母,讓他不自覺就開始緊張了,心里卻有點不忍將賴床的南月寒叫起來,畢竟她昨夜睡的那么晚。
“不,不要吵皇兒,朕只是過來看看她?!痹戮质疽獗娙藙e吵,和南謹(jǐn)之走過去坐在床邊,靜靜看著自己的女兒。
“御狐貍,腳好冷?!蹦显潞止镜?,明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聲音都沒什么力氣:“你幫我暖暖?!?p> “哎,來了。”藍(lán)御一聽南月寒叫自己,就顧不上月君和南謹(jǐn)之還在場,趕緊跑到床尾坐下來,解開外衣將南月寒的腳踹在懷里,又用被子包起來,南月寒舒服的呻吟一聲。
南謹(jǐn)之和月君相視一眼,南月寒一叫藍(lán)御就這樣做,明顯是做慣了的。而此時藍(lán)御才反應(yīng)過來,不好意思低下頭。
不過半柱香,南月寒迷迷糊糊又道:“腳不冷了,手冷?!?p> 藍(lán)御為難的看了看月君和南謹(jǐn)之,剛要說話,月君抬手止住了他的話,兩人將位置讓開。藍(lán)御剛坐下,南月寒一把扯開被子,只穿著單薄的鵝黃色抹胸護(hù)著胸前,露出纖細(xì)柔韌的腹部,下身穿著同色的短褲,雖是睡衣,卻繡著精致的粉白色櫻花,很是漂亮。
眾人看著她那大片裸露的雪膚冰肌,只覺氣血上涌,眼睛都發(fā)直了。藍(lán)御第一反應(yīng)卻是:“小心著涼了。”就要哄著她蓋上被子。
南月寒坐起身將藍(lán)御抱了個滿懷,依舊閉著眼睛,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別動,抱我?!?p> “殿下,會著涼的,蓋上被子好嗎?”藍(lán)御無奈哄道。
南月寒搖了搖頭,忽然在他脖頸蹭了蹭:“沒想到這冷硬疏離的殿下二字,從你嘴巴里吐出來也能如此溫情繾綣,甚是好聽。”
藍(lán)御急的都出汗了,還帶著不好意思,要是平時他早就按耐不住將南月寒緊緊抱在懷里親吻她的頭發(fā)額頭了,可是現(xiàn)在月君和南謹(jǐn)之都在,就怕她做出什么事情來。
藍(lán)御將被子披在她身上,緊緊裹?。骸肮裕上略偎粫??!?p> 南月寒呼出一口氣:“睡不著,太煩了,還有一堆屁事等著我去處理,就算睡著了也直往我腦子里面鉆。昨天那個死女人也要來添堵,老子真想把她撕成碎片?!?p> 糯軟的音調(diào),淡淡的說出如此犀利暴力的話。
月君和南謹(jǐn)之難掩震驚,這些年,他們都錯過了什么,她軟軟糯糯聽話乖巧的女兒竟然口吐臟言,這怎么可能?
藍(lán)御額頭都冒出冷汗了,南月寒繼續(xù)道:“算了,不和你抱怨了,你身上好香啊。”
南月寒的雙親在場,這帶著調(diào)戲挑逗的話語,另藍(lán)御極為不適,偏偏南月寒以為就他們兩個人。
南月寒閉著眼睛摸索了半天,在眾人好奇的視線下摸出一個淡藍(lán)色的上小瓶子塞在藍(lán)御手里:“送給你的,這叫綠意,是秋季的一抹綠意,你試試,可喜歡?!逼孔由系窨讨欢浞郯椎臋鸦ǎ惓>?。
藍(lán)御道:“我很喜歡?!毙闹邪蛋蛋l(fā)苦。送給他這么好的東西,偏偏這么多人都在場,又要被嫉妒不說,還不能將心中的甜蜜告訴南月寒。他已經(jīng)感覺到好多視線在凌虐他手中的小瓶子了好嗎?
“喜歡就灑在身上,這個頭調(diào)是櫻花味夾雜著海棠味,很清新甜美,還帶著一抹暖意。過半柱香就會轉(zhuǎn)化,中調(diào)是淡淡的青草香,其中夾雜著淡淡的雪松木香,其余多種木調(diào)香皆為陪襯,然后大概在四個時辰后,它的后調(diào)是一絲絲的水仙花香夾雜著櫻花樹木香,不過味道極為淡,我送你這瓶香水的用意,你可明白?!?p> “明白?!彼{(lán)御怎么會不明白,櫻花,水仙花,海棠花代表什么,他再清楚不過了。在月君眼神示意下,打開蓋子對著頭頂噴了三下,瞬間室內(nèi)蔓延著一股清新甜美的香味。
南月寒在把頭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幫我按按,頭疼。”
“那你躺下。”藍(lán)御道,他現(xiàn)在手里還扶著被子,一松手她被子全掉了。
“不要?!蹦显潞苯泳芙^:“你快點?!?p> “小祖宗,這都進(jìn)入冬季了,真的會傷風(fēng)的?!彼{(lán)御哄道。
“算了,我不睡了,你抱我去洗澡?!蹦显潞畠墒秩ψ∷牟弊樱窒肫鹗裁此频牡溃骸巴?,這不是我的寢殿。沒有浴室,不洗了?!?p> “那你想吃什么。”藍(lán)御無奈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木耳拌核桃仁,蓮藕排骨湯,粉絲娃娃菜?!蹦显潞吭谒{(lán)御胸口道。
“好,先放手,我這就出去讓人給你做?!彼{(lán)御看著賴在自己胸口的南月寒哄道。
“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直要我放手?!蹦显潞悬c不爽,一把推開藍(lán)御,扯過被子蓋在頭頂:“走吧,走吧,走的越遠(yuǎn)越好?!?p> 藍(lán)御有點難過,他也不想的,可是這么多人在,最重要的是,月寒的父母在。藍(lán)御不舍得看了南月寒一眼,走了出去。
南月寒聽著他走出去的腳步聲,只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她這些天日久壓抑,他從來都會溫柔的安慰她,撫平她心中的難過,他從來不會拒絕她,總是想盡一切辦法來粘在她身邊。
月君和南謹(jǐn)之看南月寒果真生氣了,正準(zhǔn)備安慰她。
南月寒將拳頭捏的咯咯作響,聽的人寒意森森,與這飄滿香味的房間極為不符。
“血,血,流血了?!彼究赵期s緊撲過去。
南月寒被驚了一跳,扯開被子,愣愣的看著房間的眾人,而她的手,鮮血淋漓。
雞飛狗跳,手忙腳亂……
……
南月寒著一襲米色窄衣,受傷的雙手已經(jīng)被包起來了,正讓南謹(jǐn)之一勺一勺的喂湯。
“乖女兒,你怎么這么沖動,沒搞清楚狀況就發(fā)脾氣?!蹦现?jǐn)之心疼道。
“女兒一向沖動,只是您不知道罷了?!蹦显潞?。
“我不知道你,你個小兔崽子。“南謹(jǐn)之沒好氣道:“沒一天讓人省心的。”
“我不省心?!蹦显潞钢约海骸皬男〉酱笪覐臎]闖什么亂子?!彼裁词虑槎际亲约航鉀Q的好嗎?
“皇兒啊,你沒當(dāng)過父母,怎么會理解呢?!本褪撬敲匆桓惫怨耘臉幼?,才更加讓人操心:“從小你就乖巧,懂事,可是你有一個缺點,就是你不愛接觸人,尤其是男孩子,我一直害怕我女兒不是要出家,就是其實喜歡女人,現(xiàn)在好了,我終于放心了?!?p> “您,您怎么會這么想,我,我哪一點讓您覺得我喜歡女人?!蹦显潞喼辈豢芍眯?,她從來沒這么想過,這個世界女人的性格,她怎么可能會喜歡。
“這個問題不用討論了。”南謹(jǐn)之道,又轉(zhuǎn)頭看向藍(lán)御他們:“我跟你們聊聊,你們知道嗎?我女兒從生下來就不哭不鬧,跟個小大人似的。長到六七歲就一個人住,也不要下人照顧?!?p> 幾人靜靜的聽著,也沒有插話。
“你們知道她為什么不要下人嗎?”南謹(jǐn)之又接著問。
眾人搖搖頭,這個還真不知道。
“你們有沒有見過我皇兒在床上打滾,大哭大笑大叫的樣子嗎?”
“父君。”南月寒震驚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子:“您說什么呢?菜要涼了,趕緊先吃飯好嗎?吃完飯孩兒陪您去散步?!?p> “嫌丟人,都是自己人,沒事的?!蹦现?jǐn)之摸了摸南月寒的頭發(fā)。
“你們吃好了嗎?吃好了我們?nèi)ド⒉桨?,父君,您慢慢吃。”南月寒見南?jǐn)之完全沒有想要不聊這個話題的意思,就改變策略。
“吃,吃好了?!?p> “吃好了?!?p> ……
在南月寒眼神威脅下,誰敢說沒吃好,在這里繼續(xù)聽,雖然真的很想聽。難以想象,在床上打滾大哭大笑大叫的南月寒是什么樣子。
“不著急,吃好了,喝杯茶?!蹦现?jǐn)之笑瞇瞇道:“你們知道嗎?整個皇宮只有月公主會在床邊鋪毯子,有一次,皇兒自己一人在寢殿折騰,結(jié)果喝多了,就在床上打滾,結(jié)果滾著滾著掉床下面去了,當(dāng)時我正好進(jìn)去,看見她咬牙切齒的差點把地板拆了,你們知道嗎,真的太有意思了?!?p> “父君,您怎么什么都往外說,孩兒不要面子的嗎?”南月寒非常無奈。
“你要是累,你去休息吧,這么多年來,除了你母皇,父君終于有一堆人可以分享皇兒的事情了,多難得?!蹦现?jǐn)之笑瞇瞇道。
“孩兒是挺累的,可是孩兒睡覺需要他們守著,缺一個人就睡不好,會做噩夢的?!蹦显潞馈?p> “年紀(jì)輕輕的,毛病不少,父君又不會說什么,只是聊聊罷了,你至于這么緊張?!?p> “孩兒,孩兒沒有緊張?!蹦显潞馈?p> “別理她,我們繼續(xù)聊?!蹦现?jǐn)之才不會這么就被轉(zhuǎn)移視線。
“你們知道這兔崽子多讓人擔(dān)心嗎?”南謹(jǐn)之對他們抱怨道:“可能她自己還不覺得,我跟你們說,她從出生就不哭不鬧,吃喝拉撒完全不讓人操心,皇宮就開始傳這孩子是神仙下凡,可是傳著傳著,當(dāng)她聽到了,就開始像正常的孩子一樣會哭會鬧,不過一哄就好,皇兒,你還記得嗎?”
“您是想讓我說記得,還是不記得。”南月寒無奈道,她說記得會不會嚇著人。
“算了,父君就當(dāng)你不記得。”南謹(jǐn)之繼續(xù)道:“她好像對什么事情都不感興趣,但每天會逼著自己學(xué)一些東西,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整日和那些閑云野鶴的隱士大家一樣不問世事,不喜熱鬧,從不參加宴會,男兒家都沒有這樣雪藏的?!?p> “那,那不會無聊嗎?”安非羽小心翼翼的出聲道。
“當(dāng)然會啊,不但會無聊,而且會孤獨,每每到夜間,她可能就會靜靜的品嘗寂寞的滋味,時間久了,成了習(xí)慣,就學(xué)會了享受那種痛?!蹦现?jǐn)之道。
“我不懂。”安非羽搖搖頭,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學(xué)會享受孤獨的滋味的。
“你當(dāng)然不懂,月公主的境界不是一般人能懂的。但是,你也要學(xué)著慢慢懂哦,慢慢體會她的心情,皇兒曾經(jīng)說過男人心,海底針,可是皇兒的心比海底針還難懂,所以不要亂說話,一句話說不好就觸碰到皇兒衰弱的神經(jīng)了?!?p> “孩兒什么時候說過男人心,海底針了?!蹦显潞?,雖然她是這么想的,但是她記得清楚,從未宣之于口啊。
“你忘了就算了,父君記下就是。”南謹(jǐn)之悠悠的看了她一眼。
“不是?!蹦显潞溃骸昂旱男倪@么比海底針還難懂了,孩兒一向大度,從未要求過什么?!蹦显潞?。
“對別人沒要求,萬事靠自己,皇兒,你不累嗎?”
“孩兒的事情一向有父君和母皇,孩兒這些年從未操心過什么事情,怎么會累呢?!蹦显潞銖娦Φ?。
“你是我生的,你以為瞞得過我?!蹦现?jǐn)之悠悠的看著南月寒,放佛要將她看穿似的。南月寒在桌下的手已經(jīng)揪緊了腿上的衣料。
“父君會保護(hù)你的?!彼嗣显潞念^。
月君一直沒有插話,坐在一邊喝湯,一邊看著愛女和愛夫。
南月寒甜甜的笑了笑,將腦道靠在南謹(jǐn)之肩膀上蹭了蹭:“孩兒才不相信父君,父君最壞了,就知道揭孩兒的底,孩兒這些年干的那些蠢事都讓您抖出來了?!?p> “不蠢啊,父君覺得很可愛啊?!蹦现?jǐn)之道。
“不理父君了,孩兒喝湯了,藍(lán)御過來喂本殿下,不要再讓父君操勞了?!?p> “殿下,湯已經(jīng)沒了?!彼{(lán)御小聲道。
“什,什么……”南月寒這次是真的震驚,多年來她喜歡吃的東西,還從來沒有還沒吃就沒了的,早就養(yǎng)成了習(xí)慣。
“這湯真不錯,原以為大早上會很膩,可是完全不會,反而很鮮美,配上這新鮮的蓮子和核桃,果然別有一番風(fēng)味。皇兒雖不解風(fēng)情了一點,但論享受,還是很有一套章法的?!痹戮畔峦肟甑馈?p> “母皇,孩兒還沒吃呢,您就這么解決了,是要讓你的女兒餓肚子嗎?”南月寒撒嬌道。
“這不是還有嗎?”她指了指桌上一堆菜。
“可是,可是這是藍(lán)御親手做的,孩兒都沒有吃上一口?!彼缓攘藥卓跍脝??
“還說自己不偏心?!痹戮龂K嘖了幾聲,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南月寒眼中滑過一絲陰郁,一閃即逝,誰能和藍(lán)御比呢,藍(lán)御做什么都是甘心情愿,不帶任何目的,藍(lán)御會做很多,她能想到的,她想不到的,不用她提,她也從不提,只要能過得去,她什么都可以親力親為的。又不是不會照顧自己。
藍(lán)御在她在黑暗中摸索著孤獨前行時,在她被所有人鄙夷,憎恨,厭惡,捅刀子掉下懸崖的時候站在她身邊,像對待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珍視的寶貝那樣將她捧在掌心里,雖然身在陰謀詭計中的她不需要,可是,誰不喜歡被珍視的感覺呢。藍(lán)御懂她,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和榮華富貴,權(quán)利錢財,毫不相干。
不光是父君,她自己也懷疑自己有自虐心理,有時候在月夜下疼痛的感覺,真的很過癮??墒且驗橛兴{(lán)御,很暖。
“過分,竟然和自己女兒搶吃的?!币凰玻显潞謸Q上那張委屈的小臉,由著藍(lán)御站在旁邊夾菜喂到她嘴里。在寵溺的幫她擦掉不小心沾上的菜汁。
“你也吃吧,我吃好了。”南月寒不忍他一直照顧自己,吃得差不多了就不吃了。
藍(lán)御輕輕的嗯了一聲,快速用完餐,眾人陪著南月寒和月君南謹(jǐn)之一起散步。
“什么時候回去?!蹦现?jǐn)之問道。
“明天吧,一會我們?nèi)ズ退迮兽o行,好嗎?”月君溫聲道。
“母皇,父君,你們先回去吧,師傅和姐姐會陪著你們的,孩兒剛來水族,還想在這里玩玩?!蹦显潞鰦傻?。她答應(yīng)水族女皇的事情還沒做,如何回去,將母皇父君趕回去她才能大展身手啊。
“好啊,那母皇就陪著皇兒在這里多玩玩,皇兒玩夠了,我們在回去?!痹戮Φ?。
“不要嘛,孩兒和夫君們游玩,您在一邊多不方便?!蹦显潞畵u著月君的手臂。
“不必多說,母皇是一定要守著你的,我就你這么一個女兒,不看著不放心?!痹戮馈?p> “母皇,您就不能給孩兒一點私人空間嗎?”南月寒憋嘴。
“別撒嬌,這招對母皇沒用,母皇知道你什么想法,但是母皇說了,一切有母皇,你什么都不應(yīng)操心,如果你想做什么的話,回去母皇慢慢教你,好嗎?”
“不要,孩兒什么都不想做,看母皇那么操心,孩兒才不要和您一樣。”南月寒道。
“這孩子,都不知道給你娘分擔(dān)一點?!痹戮嗔巳嗄显潞念^發(fā)。
“孩兒真的只是想要在這里玩玩。”
“母皇也想在這里玩玩。”
“可是,靈族的事情很多,很需要您?!?p> “靈族這么多年沒有母皇,照樣沒亂。”
那是因為你可愛聰明的女兒嘔心瀝血在給您撐著啊,我的親娘。
“那好吧,孩兒先回去休息了?!蹦显潞牡溃滋燹k不成事,就晚上吧。
南月寒說睡就睡,點上她讓人調(diào)制的清心香,淡淡的香味飄蕩在房間內(nèi),只是材質(zhì)很特殊,南月寒好像總是喜歡弄些特殊的東西,是別人沒有的,就連香,都格外不同,從沒聞過。
她本不喜歡點香,可是心中事情太多,強迫自己將腦子放空,慢慢進(jìn)入夢鄉(xiāng)。
南月寒醒來時,嘆息一聲,果然是操心的命啊,雖然不想想,可夢里都是自己想的解決辦法。醒來時在腦子里面過了一遍,就今晚吧,她手下人多,也能干,只要吩咐下去,基本上不用她太操心。
“嘆什么氣,喝口水?!彼究赵茖⒛显潞銎饋恚瑢⑺沟剿爝?。
“我,我自己來?!蹦显潞畡傂褋恚曇粲悬c啞,暗想他們不會又將藍(lán)御趕出去,學(xué)他那一套吧。但是她沒問,免得又引起一場戰(zhàn)爭。
“你不是打算管水族的事情嗎?我們需要做什么。”司空云道。
“不必操心,管好內(nèi)部的事情就可以,暫時保持靜默?!蹦显潞?。
“好?!彼究赵迫嗔巳嗄显潞念^發(fā):“我會替你打理好一切的?!?p> “我相信你?!蹦显潞χ?p> 陪月君南謹(jǐn)之用完晚餐散步之后,南月寒又回去休息了。
司空云陪南月寒休息,夜半醒來,身邊空無一人。
果然,南月寒在隔間奮筆疾書,處理各種事情,偶爾喝一口濃茶來提神。
“怪不得白天一直睡,這是打定主意晚上處理事務(wù)了。”
“你怎么來了?”南月寒抬頭笑道。
“好不容易爭取和你一起休息,結(jié)果半夜醒來不見人了?!彼究赵频溃骸拔?guī)湍惆?。?p> “你就陪著我好了,我知道你的能力,但這些事情你還不清楚,我暫時可以自己處理,等你摸透了,在幫我吧?!蹦显潞?。
“嗯?!彼究赵埔仓雷约含F(xiàn)在不了解那些事情,索性坐在一邊,不給南月寒添亂,南月寒顯然是做慣了的,文件一本本批注上,然后放在一邊,她處理事情的速度極快,腦子也飛快運轉(zhuǎn)。
一夜天亮,南月寒恍然抬頭:“傻子,我白日休息了,才晚上干活的,你又不同,我一向撒潑撒嬌慣了,你總不能和我一樣賴在床上吧。”平日也罷了,可是現(xiàn)在母皇父君在,怎么也要給他們留下好印象啊。
“沒關(guān)系的,難得這么安安靜靜的看著你。”司空云上前將南月寒抱在懷里,緊緊的抱著:“處理了一夜文件,該休息了?!?p> “你陪我一起吧?!蹦显潞乇ё∷骸拔乙粋€人睡不著。”
“好,先吃點東西吧,你這么下去胃會壞掉的?!彼究赵菩奶鄣馈?p> “嗯,簡單弄些湯就好?!蹦显潞溃骸澳阆氤允裁??”
“我和你一起?!彼究赵戚p聲道。
兩人快速解決完胃,躺在床上雙雙睡去,就算是睡著了,司空云也將南月寒的手緊緊的拉著。南月寒卻快速換了衣服,悄悄出宮去了。
司空云是被司空浩搖醒的。
“哥,月寒呢?”
司空云眨眨眼,果然,手已經(jīng)空了:“放心,很快回來。”肯定又處理什么事情去了。
果然,早餐時分,南月寒一身整齊的回來了,胸口別著一朵含著露水嬌艷欲滴的粉白色玫瑰花,手里拿著一本琴譜邊走邊看,腦子里面慢慢記著旋律。
“送給您,我的父君大人?!蹦显潞畬⑿乜诘幕p手遞上笑瞇瞇道。安非羽目光就隨著那朵玫瑰花。
“好香啊。”南謹(jǐn)之接過:“只是皇兒,是昨晚沒睡好嗎?怎么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有嗎?可能是想著早點給您摘花起來太早了吧?!蹦显潞Φ?。
“那真是辛苦皇兒了,一會用完早餐,在休息一下?!?p> “嗯。”南月寒點點頭。
“這個時節(jié)怎么會有這種花。”南謹(jǐn)之道。
“孩兒不是一向喜歡花花草草嗎?想辦法培育了幾株,這次一并帶過來了?!蹦显潞?,她一向喜歡這些,手下就專門培育著,她剛剛處理完事情就摘了一朵,拿回來借花獻(xiàn)佛了。
“這么美麗的花,這么摘下來,皇兒不覺得可惜嗎?”南謹(jǐn)之道,分明意有所指。
“只要父君喜歡就好?!蹦显潞首鞑恢囊恍?,眼睛彎彎。
“你看,皇兒多可愛?!蹦现?jǐn)之忍不住對月君道。
南月寒傻眼,她真不習(xí)慣被人說可愛,可比說她冷酷虛偽可怕多了。
“是挺可愛。”月君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臉頰。
“呵呵,我們先吃早餐吧?!蹦显潞杏X自己就快招架不住了,尤其是那些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讓她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