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懸天上,揮灑著光輝,暖暖洋洋,籠罩著整個大銘城。大銘城是椒魯之地的二十七大城之一,灰石為磚的宏偉城墻,仿佛要高的連一只鳥都飛不過去,若是在最高處如比云還高的地方俯視,便會見得那幾乎如同山河般的城池全貌。
若是立于地上,城門前,左右望去,卻根本見不得城墻延至何方。宏偉、古老,那城墻上的無數(shù)或大或小的痕跡,證明了歷史的不平靜。
大銘城中,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如同奔騰的河流,喧嘩聲起伏,合作一首浩大的樂。
南街頭的秤良客棧是已有兩百余四十二年的老店,在諾大個浦州中也是頗有名聲,店內(nèi)此時如往常一樣,諸多的客人來來往往,閑聊家長里短,高論天下格局,暢談詩詞歌賦者比比皆是。
“酒不予色香,空杯淺無賦。良良得意時正好,妾作紙坊,娘且看……”
“余柳兄,詞中和睦歡家景,真是令吾等欣然向往??!”
……
“若說當(dāng)今局勢,天人引亂,諸雄往蒼山,格局大變,時事無穩(wěn)。動則刀兵,而無靜時,但想我堂堂大昶,立國萬余年,滅神庭,剿幽冥,三界上下,令人道為尊!諸君可且莫庸人自庸,憑添煩惱,大昶可倒不了!”
“池河兄不愧是椒魯名君,見識廣博高遠(yuǎn)!吾等受教了!”
“哈哈,受教了,受教了!”
……
……
靜靜看著店中的喧鬧,一個坐在輪椅上,氣態(tài)溫文爾雅的青年公子淡笑著看著這一切。他坐在柜臺旁邊,南琳洛在柜臺那里記著賬,她的手寫出一個個秀麗的字,寫的很快,但每一個字都很清晰。
一個少年端著一盤菜跑著路過,那年輕公子看到后,帶著關(guān)心的沖他喊了一聲:“圓頭,你慢一點!別摔著了!”
“知道啦!蘇公子!”
少年依舊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只是匆忙的應(yīng)了一聲。
青年公子坐在輪椅上搖著頭;“真是,我又不扣這孩子工錢。”
“圓頭這孩子是個勤奮的,子卿你應(yīng)該高興才是啊。”南琳洛停下筆,看著蘇子卿笑嘻嘻的道。
“你啊……”蘇子卿無奈的搖搖頭,點了點南琳洛的小腦袋殼,道:“還好意思,你這個小憊懶貨。而且你怎么上次回來后就管圓頭他們叫孩子了?好像你這個小丫頭有多大一樣?!?p> 南琳洛俏皮的吐了吐舌,面上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她想到了那個長得好好看的小孩,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以為自己是大人,比自己還小的小家伙。不由有些掛念了,明明只是相處了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淺見之緣,卻很是投緣啊。
自己那個平日里總是一副懶散模樣的哥哥,也嘴里偶爾會念叨著那個小家伙,想與他討論一下修行的事。
畢竟能懂他這一道的人,已經(jīng)太少了。
蘇子卿溫柔中帶著無奈的看著南琳洛,這個小丫頭拄著腦袋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他也不想為什么,至于責(zé)備她不好好工作,他又不是靠客棧過日子的,當(dāng)然不會為這事出言。
他拿起柜臺上的一本書,翻看了起來,至于身旁的小丫頭?眼不見心不憂。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蘇子卿下意識的抬頭望去,只見得是二男一女的三個人,氣態(tài)姿容具是難得一見,令人心生結(jié)交之念。
“幾位是想要吃飯食,還是要住店?”蘇子卿放下手中的書卷,和聲問道。
這來的三人正是姬虞暝他們,岑行近日來修習(xí)太初武道,也煉化了體內(nèi)不少污穢,再加上姬虞暝熬的藥,經(jīng)過調(diào)養(yǎng),再加上他的五官底子也不算太差,看上去倒是帥氣了不少,再加上修習(xí)武道身上有了一種特殊的韻味,看上去倒也可以說是一個清俊的少年郎了。
“這位公子,我們是要住店?!?p> 聽到了有些熟悉的聲音,南琳洛看去,有些不敢確認(rèn)的道:“……小岑哥?”
岑行看著眼前這個秀氣的小女孩,笑著應(yīng)道:“南小姐,好久不見啦?!?p> “等等,那你不就是,不會吧?你當(dāng)時說的難道……”
“是真的?!奔в蓐阅樕n白,話語有些無力,語調(diào)也很柔和,但卻有著一股斬釘截鐵的意味。他看著南琳洛,眸光很莫名,有些幽幽的。
南琳洛看著眼前起碼也是十五六歲,雖然瘦弱但還是能看出以前見過的樣子的姬虞暝,一臉尷尬的不知該如何好的神情。
“琳洛,你們是認(rèn)識?”蘇子卿在一旁問道。
南琳洛張了張嘴,最后有些羞紅臉的小聲道:“……子卿哥,我、我們是一見投緣?!?p> “對啊,我們是一見投緣?!奔в蓐詰?yīng)和著,神情恢復(fù)淡然。
岑行目光同情,他早就已經(jīng)在姬虞暝連掩飾的想法都沒有下,知道了自家公子是總會莫名的小心眼的。
“那個,南小姐,你為我們開三間房吧。”岑行出言,也算打破了南琳洛的尷尬。
南琳洛秀氣的小臉有些慌亂的連忙道:“嗯,好!”
暫時告辭上樓,結(jié)束了這短暫的久逢。
不是不想多聊幾句,只是一是姬虞暝現(xiàn)在的身體需要休養(yǎng),二是這是白天南琳洛還在繁忙,她的哥哥南若安也不再,三是還有這瞿璟宛和蘇子卿兩個,都不是姬虞暝三人之間那樣認(rèn)識,四是南琳洛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尷尬的緊了。
姬虞暝也就得饒人處且饒人,而且他的精神也不太好,索性就先回去休息了。
屋內(nèi),姬虞暝盤膝坐在床上,他的右手食指輕敲著膝蓋,想著關(guān)于以后的事。今天的事,其實是他順勢而為,也算早有預(yù)料的事。
不過他本以為會花費更大的代價,只是沒想到瞿璟宛并不是普通的半妖,他當(dāng)初只是算出她是覺醒了祖上妖血的先天半妖,血脈有幾分神異,但沒想到在對那口白氣,也就是瞿璟宛妖丹中的本源丹氣的溯本歸源,卻追溯到了荒古神獸長明的身上。
荒古神獸并不是僅指這一界,而是指所有世界在荒古年代,可以誕生的格位和力量都極為恐怖的生靈,或許他們在自己的世界是獨一無二的,在其他的世界卻有極大的可能誕生出相似的同類,每一個世界大都只會出現(xiàn)一兩只。
古恒界的荒古,也就是天地初成的時候應(yīng)該是有過長明這一荒古神獸的,至于是外來還是本土中誕生,都是極其有可能的。
但如果是本土誕生,那古恒界就不簡單了,他的底蘊(yùn)遠(yuǎn)比姬虞暝之前所猜想的要深得多。
而且如果是的話,擁有這般底蘊(yùn)世界的天道,為何會是殘缺的?
姬虞暝手中浮現(xiàn)出一縷與泰伍奕那把劍上一樣的荒蕪之氣,默默的把玩著。
塵瑀
腦袋還是有點混漲的,明天應(yīng)該能在七點左右發(fā)了。求推薦,求收藏,新書需要啊各位!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