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抬頭去看,就看到白纖塵挽著一個保養(yǎng)得極好的中年貴婦,出現(xiàn)在宴會廳門口。
白纖塵穿著一身白色緊身長裙,玲瓏有致的身材被恰到好處地凸顯出來,舉步間搖曳生姿,顧盼生姿。
中年貴婦一進門,易峰也就是易之禮的父親就攜著妻子上前打招呼。
“白纖塵怎么也在?”千易對她的態(tài)度依舊不冷不淡。
“我擦,那個女人是誰???不會是白纖塵的母親吧?”辭爻一臉震驚,何佳怡從日本回來后,就給她講述了眾人在日本發(fā)生的事,包括白纖塵。雖然辭爻是個臉盲,不過記性還算不錯。
冷夏拿起一杯香檳,淺飲了一口,“不得不佩服你的想象力,不過那是陸夫人?!笨粗戃葡蛑心曩F婦走過去。
“陸芷的母親?就是那個商界的女強人,B 市名流圈的第一名媛?”辭爻震驚到了。
冷夏隨意地聳了聳肩,對此不置可否。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就不奇怪了,可是她今天帶著白纖塵出席訂婚宴是什么意思?”李木兮眨著大眼,想起來問。
辭爻賞給她一個暴栗:“你傻?。『苊黠@出席這種場合陸夫人帶著的那位不是女兒,就是自己的……”
辭爻的話被千易用咳嗽打斷了,“你是想說兒媳婦?”冷夏放下香檳,淡淡地開了口。
“我覺得出于禮貌,我應該過去給陸夫人打個招呼?!痹诒娙说捏@愕中,就看到冷夏朝著陸夫人走過去,高跟鞋的聲音在宴會廳里回蕩。
冷夏走到陸夫人對面,笑意盈盈地看著她,舉止得體地讓人挑不出毛病,伸出手:“陸伯母,好久不見!”
陸夫人很快回過神來,臉上保持著貴婦最得體的笑容,輕輕握住了冷夏的指尖:“夏夏,真是越來越好看了!笑起來頗有你母親當年的風采。”
“謝謝,陸伯母的夸獎。”冷夏注意到陸芷輕輕摟住了自己的腰,身體一僵硬,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
陸夫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家兒子的動作,斂了斂眼底的不滿:“纖纖,你就別陪我這個老太婆了,去和阿芷一塊作伴吧!”說著,就把白纖塵的手放在了陸芷的手上。
千易猛喝了一口紅酒,看著這出好戲,難以平復心中的怒火。
辭爻淡淡地開了口:“看來我閨女對付情敵的功力見漲啊?!?p> 訂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來賓也都基本坐落,陸芷和他母親以及白纖塵做在一起,目光一直停留在冷夏身上。
冷夏突然感覺到旁邊的座位有人坐下,猛然抬頭,看到程晏,他的笑容一如既
往地溫暖,像是太陽一樣散發(fā)著熱量朝她靠近。程晏穿著白色的休閑的西裝,像極了童話中的白馬王子。
陸芷在看到程晏的那一刻瞳孔驟然縮緊,周身的氣息更是冰冷了起來。坐在他旁邊的白纖塵自是感覺到了他的變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心中了然。
訂婚宴的流程并不復雜,在新人的交換訂婚戒指后,就基本上完事了。眾人看到何佳怡幸福地靠在易之禮懷里,也是滿心地祝福。
婚宴結(jié)束的時候,冷夏穿著長款羽絨服在酒店大堂和辭爻等著去洗手間的千易和李木兮。
“夏夏,要不要我送你們回去?”冷夏正在刷微博,抬頭看到圍著Kenzo的圍巾的程晏正在看著她們。
冷夏拒絕了他的好意,畢竟她們?nèi)颂嗔?,估計他的車也坐不下。隨口說道:“一會還有別的活動,謝謝你的好意?!?p> 陸芷剛送母親回來,就看到冷夏正在笑意盈盈地和程晏說著話,在看到他圍著的圍巾,聯(lián)想到易之禮告訴自己冷夏也織了一條圍巾后,壓抑了一晚上的怒火終于爆發(fā)了。
陸芷邁著大步走過去,一把拽住冷夏的胳膊向門口走去,冷夏沒反應過來,瞪著眼睛看著陸芷,跟著她走到了停車場,一路上穿著高跟鞋的腳不知道崴了多少次。
冷夏坐在副駕駛上,等到陸芷的車以180邁的速度開出去的時候,才反應過來。牢牢地拽著安全帶:“陸芷,你有毛病?。∧阆胨绖e拉我陪葬!”
陸芷感到冷夏的怒氣,冷冷地笑了笑:“好讓你去找那個男人,對嗎?”
冷夏反應過來他說的那個男人是林晨樺,冷靜下來:“我跟阿晏只是朋友?!?p> 陸芷冷冰冰地冷夏的解釋:“這就是你不愿意和我和好的原因,對嗎?”
冷夏不明白他生氣的點,不明白自己解釋了他為什么還要生氣,聽著他咄咄逼人的氣勢,心中的怒火一下被點燃了。
“停車,我要下車!”陸芷沒有反對地停下車,隨即開著車離開,留下嗆人的尾氣。
冷夏站在大馬路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陸芷拽過的手腕出傳來的疼痛,眼眶打轉(zhuǎn)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似得流了下來。等到秋秋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冷夏蹲在大馬路上嗚嗚嗚地哭著,寒風把她的頭發(fā)吹的飛揚。
陸芷回到了陸家老宅,看到白纖塵陪同陸母也在,匆匆打了招呼,就往樓上走。
“站住。”陸母叫住了陸芷,“我把纖纖安排到老宅,陪我住著,你沒意見吧?”
陸芷站在樓梯上,看著一臉微笑的陸母,當然,能生出陸芷這樣的兒子,母親華美琳也不是尋常之人。陸芷對此沒發(fā)表意見,腳步頓了頓繼續(xù)上樓了。
晚上,陸芷看到一樓拿酒,就看到白纖塵穿著一件白色的雪紡睡衣正好去樓下拿水。
白纖塵看著他手中的威士忌,心下已經(jīng)有了盤算:“阿芷,晚上還是不要喝太多了,容易傷胃?!?p> “嗯。”陸芷沒有看著她,徑自走上了樓。
如果黑暗里可以有夜視的能力,那么現(xiàn)在,你一定會看見滿臉憤怒和屈辱的白纖塵,在黑暗里咬牙切齒。
已經(jīng)十二月末了。B 市開始下起連綿不斷的寒雨。上帝在頭頂用鉛灰色的烏云把B 市整個包裹起來,然后密密麻麻地開始澆花。光線暗得讓人心情壓抑,就算頭頂?shù)臒晒鉄羧看蜷_,也只能提供一片更加寂寥的蒼白色。
當秋秋和辭爻還在溫暖的被窩里與周公約會的時候,冷夏破門而入,高聲宣布著:“學校周圍新開了一家西餐廳,誰有興趣與我共進早餐?”李木兮、和千易頓時就清醒了,李木兮更是雙眼冒泡,然而她們?nèi)齻€今天早上都有課,不能赴約。
冷夏臉上的精致妝容和精心挑選的一條DIOR 的冬裝連衣裙,把秋秋和辭爻兩個還穿著寵物睡衣窩在床上的爆炸頭女人,襯托得淋漓盡致。
然而就在下一刻,二人飛快地裹上大衣,與冷夏出現(xiàn)在了西餐廳。冷夏依然容光煥發(fā),二人依然蓬頭垢面,唯一不同的是二人好歹在睡衣里穿上了胸罩——但這在臃腫的外套下是看不出任何變化的。
面前熱氣騰騰的咖啡和牛奶冒出的熱氣熏得秋秋和辭爻昏昏欲睡。
二人雙眼迷蒙地看著優(yōu)雅地撕面包的冷夏,恨不得把她的優(yōu)雅的外表給扒下來。天知道,自從冷夏那晚被秋秋帶回來后,這女人就走上了優(yōu)雅的道路。
何佳怡掐著點趕來,但是對于對于最近在減肥的她來說,咖啡是惡魔,不能將之鏟除,那至少一定要遠離。
結(jié)果看見冷夏在吃一個奶油面包,手邊還有一杯蜂蜜。何佳怡看了看她以及秋秋如同林志玲一樣纖細的胳膊和腿,把手中的FENDI 包用盡全力扔了過去,砸向這些吃奶油蛋糕喝蜂蜜糖水卻死也胖不起來的女人們。
拿起桌上的檸檬水猛地喝了一大口,拿起手機給李木兮發(fā)微信。要知道,人類賴以生存的基本動力一直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剛打開朋友圈,就看到了李木兮五分鐘前發(fā)的朋友圈:天哪,我竟然瘦了5斤!何佳怡果斷地把她拉黑,關(guān)了手機。
秋秋經(jīng)過幾天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每天裴安每天下午都會去音樂教室練琴。想不到那小子還蠻有音樂細胞的,不過也是,沒有這些怎么撩妹啊!
鋼琴的聲響在空曠的室內(nèi)回響著。秋秋走進去,就看見了正在獨自調(diào)整琴譜的裴安。裴安聽見腳步聲,回過頭來,看見是秋秋,一雙丹鳳眼不動聲色地挑了挑。
在大學與世無爭、像是伊甸園一樣的環(huán)境里,秋秋懷著如同初戀一樣的心情,反復地看著自己包里做好的便當。
“秋大小姐,怎么來了?”裴安笑起來的時候,嘴邊有些淺淺的梨渦,倒讓人醉了幾分。
秋秋不自在地看了看音樂教室的裝潢,“怎么?我就不可以來了?難不成你金屋藏嬌了?”秋秋走近裴安,裴安身上的檀香充斥了她的鼻孔,清淡迷人。
裴安沒好氣地笑了笑,“美女嘛?本來是沒有?!崩^續(xù)道,“不過,現(xiàn)在倒是有一個?!?p> 秋秋從包里拿出便當盒,告訴他里面是她做的飯團,很好吃的。裴安有些驚訝,隨即開心地笑了。
二人在音樂教室吃了秋秋做的便當后,裴安把她送回宿舍,遇到了剛上課回來的冷夏。
冷夏穿著一件Kenzo 的紅色毛衣,手中抱著幾本書,看到二人笑了笑,剛準備上樓,就被裴安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