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的手機在這時忽然響起來。她看了一眼,備注是老頭子。
“喂!”
“老婆子。你在哪兒?”
“嗯……”冷夏看了一眼外面的環(huán)境,“外灘?!?p> “我晚上有應酬,可能回去的晚,你早點睡,要按時持飯?!?p>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我的老頭子?!?p> 那邊傳來淺淺的笑聲,直到冷夏收了線,陸芷的手機還一直拿在手里,保持著通話的動作。
車子已經(jīng)停在路邊。
“怎么?你家皇上催你回宮了?”開車的秋秋揶揄道。
冷夏坐在副駕駛上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沒有,他今晚有應酬,”她看了一眼躺在后座補覺的辭爻,繼續(xù)道,“要不,咱們?nèi)ダ洗蠹页曰疱伆?!?p> 秋秋說:“我沒意見,咱們好久都沒聚聚了。”
車子開始發(fā)動,冷夏路上又給李木兮打了電話。李木兮剛從比利時回來,正忙著倒時差,聽到吃火鍋,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爬起來,爽快答應。
等到辭爻醒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車子停在了景苑,辭爻看著小區(qū)內(nèi)獨立的別墅區(qū),再一次深深鄙視了何佳怡的奢侈生活。
門鈴響的時候,何佳怡正在敷面膜,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就見一個影子從身邊飄過了。
待她回過神來,辭爻早已反鎖了浴室門。
等到辭爻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隨手從何佳怡的衣帽間拽了一件T 恤衫,還有運動褲。
換好裝,走到客廳,就聽到何佳怡正在繪聲繪色地給冷軋和秋秋講著易之禮家的七大姑八大姨。
李木兮是掐著點來的,各種調(diào)料食物剛下鍋,她就來了。還帶了給眾人的禮物。
火鍋食材是何佳怡給易之禮打電話,讓他送過來的,對,也就是送過來而已,然后何佳怡就轟出他去了。
陸芷看著酒桌上推杯換盞的場面,突然有些頭疼,給了助理一個眼神,就走了出去。
陸芷走到走廊上,打開窗戶,任冷風灌穿衣服,正想拿出煙來,摸到了口袋里的幾塊口香糖,不由得失笑了。
冷夏不喜歡他身上的香煙味,他就努力地戒煙。冷夏怕他耐不住寂寞,就想出了讓他想吸煙的時候吃一塊口香糖的辦法。
伸出修長的手指,拿出一塊,慢慢剝開。
清新的薄荷味頓時充斥了口鼻。
等到冷夏在何佳怡家吃飽喝足后,就懶得動彈了。
裹著一條墨西哥毯子里,
懶洋洋地癱在沙發(fā)上。
陸芷收到冷夏電話的時候,他剛從應酬抽身,掛了電話,就讓助理開車到了景苑。
開門的是辭爻,見到是他,辭爻斜靠在門上,“陸大公子,一晚上都不舍得夏夏,讓我們這些夏夏的娘家人和夏夏敘舊?!?p> 陸芷淡淡開開了口:“你們每天不都在敘舊啊?!?p> 冷夏迷蒙間感到有個人抱住了自己,溫暖的懷抱讓她往里縮了縮,不愿醒來。
狹長的光影移到臉上,冷夏睜開眼。
從床頭上摸索到遙控器,窗簾升上去,半壁墻的玻璃窗把陽光放進來。
冷夏伸了個懶腰。
陸芷已經(jīng)上班去了,微波爐里放著做好的早餐,匆匆吃了幾口,就趕到了秀場。
昨晚答應了辭爻,要過來秀場幫忙的,不知道是不是幫倒忙。
到了秀場的時候,其余人早就到了。
這場整個B 市最高順準的時裝秀,囊括了從表演、服裝設(shè)計、美術(shù)到影視、音樂等等藝術(shù)的門類,是B 市那些藝術(shù)類專業(yè)的學生們夢寐以求的展示自己的機會。無數(shù)的藝術(shù)公司廣告公司畫廊影視制作公司等等,都準備在這次的巡禮上物色獵取自己的對象。
辭爻要考慮的地方是如何用最簡約而大氣的燈光和舞臺效果,去盡量少的影響那些美輪美奐的本身不需要任何多余的燈光就已經(jīng)像是藝術(shù)品一樣了的華麗服飾。
陸芷當晚看到冷夏為秀場預算費神傷腦,隔天就讓助理劃了一筆資金,投資這次時裝秀。對此,辭爻再一次感受到了金錢的力量。
周四下午的時候冷夏忙完了參加演出的服裝以及模特的出場順序等,拖著一雙踩在高跟鞋上一整天現(xiàn)在像要爆炸一樣的小腿,拎著一個巨大的GUCCI大袋子。電話約了其余人去喝咖啡。
當冷夏疲憊不堪像一個鬼一樣地走到咖啡館門口的時候,看見了站在那里的何佳怡,她整個人閃閃發(fā)光,絲毫沒有疲憊的倦容,相反,她看起來狀態(tài)奇好,冷夏把GUCCI 大袋子甩給她,轉(zhuǎn)身走了進去。
冷夏做在何佳怡對面,虛弱地對她說:“你好,神仙姐姐?!?p> 何佳怡摘下墨鏡,看著她,禮貌地點點頭回答:“你好,鄉(xiāng)下妹子?!?p> 等到秋秋和李木兮趕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對比鮮明的二人。
秋秋摸了一把冷夏的臉蛋:“嘖嘖嘖,看看我們夏夏的小臉蛋,瘦了不少啊?!?p> “當然了,聽聞陸芷撥了一筆款贊助辭叉叉,果然愛屋及烏??!”李木兮吃了一口甜品。
時裝秀的那天中午,所有人都早早地出現(xiàn)在了會場。
B 市提供給了辭爻最豪華的那個展廳供使用。并且辭爻也請了非常好的舞臺設(shè)計。當各大媒體陸陸續(xù)續(xù)地就坐了之后,陸芷也走完了紅毯之后坐在了嘉賓席上。
會場里黑壓壓的都是人。
辭爻依然像個女超人般的飛檐走壁,有她在,冷夏沒什么好擔心的,無論出什么亂子,她都能斗轉(zhuǎn)星移地給解決了。更何況有一個雙保險——陸芷。在她的概念里面,任何事情有他們兩個一起去做,就幾乎沒什么解決不了的了。我覺得就算是去越南挖地雷這樣的任務,搞不好他們兩個都能完成。
觀眾們陸陸續(xù)續(xù)地把手機關(guān)成震動狀態(tài)。而這個時候,冷夏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她瞄了一眼手機,看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一條短信。她看完之后,輕輕地從座位上起來了,她拖著她長長的禮服裙子,從禮堂走出來,走到后臺區(qū)域的一條走廊上。
良好的家庭修養(yǎng),讓冷夏不能流露出此時的心情。略微整理了一下,就回到秀場。
剛坐下,就感到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她的手,她
瞥了瞥他,手指輕輕敲著大腿,隱隱帶著一種節(jié)奏,想到了目前的處境,似乎不容許她墮落下去。
時裝秀進行的很順利,辭爻的服裝設(shè)計成功在國內(nèi)打響了第一炮。
隨后,一群人又去了酒吧慶祝。
冷夏剛打開門就被陸芷翻身扣在了門口,陸芷輕挑的靠近她,溫熱的呼吸瞬間噴灑在她的臉龐上,透著濃烈的男性氣息。魅惑的鳳眼里燃燒著一抹灼色,他習慣性的勾起了唇角,以手撐著椅背,將她圈在了懷中,微微俯身,目光落在她嫣紅的唇上。
“陸芷……”她輕喚著他的名字,眸光攝著他,略帶繾綣,就在陸芷的唇落下之時,她巧妙地躲過了。起身跑到浴室。
冷夏打開花灑,閉上眼,任由水流沖刷著,分不清臉上是淚還是水。
冷夏在浴室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才出來,靠在榻榻米上隨意地翻著雜志,陸芷撇了撇嘴角,走過去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一雙眼睛熠熠生輝,柔和如春水映梨花,整個人少了一絲嚴肅,多了幾分儒雅。他坐在一旁隨手擁住了她,心下無波無痕,只是有些奇怪。
冷夏向來都是愛黏他的,兩個人在家的時候,她的聲音總是充斥了別墅。很少有如此安靜的時候,好像又回到了兩人初相見的日子。
大概是她最近忙秀場的事,有些累了吧!
冷夏就那樣靠在了陸芷懷里,翻看著《VOGUE》雜志,猶如蜷縮著的貓依賴主人。
陸芷揉了揉太陽穴,神色間有些倦意,看著桌上的文件卻不想觸碰,擁著嬌軟的身體,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