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普森點了點頭說,“可以。”
吉爾伯特靠在椅背上,下巴朝著天,眼睛向下掃著卑微的小乞丐和劣等的愛爾蘭人。
他這幅模樣沒有人喜歡,但是誰讓他是“貴族”呢?哪怕僅僅只是曾經的貴族。在耶魯大學,依舊有許多人給他面子。
他這樣的神態(tài)維持了大概十秒鐘,高傲地思想終究抵不過手癢。
雖然《壟斷》這款游戲,是卑微的小乞丐制作的劣等玩意。但就算是劣等玩意,他也想玩??!
與吉爾伯特認識時間頗長的湯普森,見到他便秘的樣子,就知道他要拉什么樣的屎,他充當開塞露說道,“來吧,我們一起玩。”
道格毫不在意吉爾伯特的鄙視,因為吉爾伯特的鄙視,根本損害不到他的利益。
再說了,做生意只有與大多數人和善,才能獲取最大利益。
眼前這個人討厭自己又如何,只要使用自己的產品,他就是一個好客戶。
桌布攤開,謝菲爾德終于看清楚了這款具有魔力的布上的圖案。
幾個人就地取材,道格掏出他的第一枚銀幣,作為代表自己的棋子。
謝菲爾德取出了他用作炫耀種植園優(yōu)越性的飽滿麥穗。
謝菲爾德的跟班,則是拿出了一個不明毛發(fā)編織成的小飾品。
湯普森掰斷了手邊尚未使用過的干爽湯匙。
吉爾伯特更是掏出了自己的族徽——手術刀與藥丸交叉輝映,顯示著他醫(yī)學世家出身的身份。
游戲開始。
五位玩家分別搖動兩枚骰子。
道格:“5+5”10點。
謝菲爾德:“1+3”4點。
謝菲爾德跟班:“2+4”6點。
湯普森:“5+2”7點。
吉爾伯特:“6+1”7點。
點數最多的道格,排名第一。
共為7點的湯普森和吉爾伯特,根據規(guī)則,單骰點數較高的吉爾伯特第二位出發(fā),湯普森第三位,謝菲爾德跟班第四位,謝菲爾德第五位。
道格擲出骰子,“2+1”從出發(fā)點出發(fā),購買第一塊地。
……
游戲繼續(xù)進行。
僅僅只經過了一輪,所有人都沉浸到了游戲當中,哪怕對游戲規(guī)則還很懵懂。
玩家投擲的兩枚骰子的只要點數相同,就可以移動到目的地后加投一回。
土地一共分四個顏色,每種顏色一種有四塊地,每塊地上能蓋四座小房子。
擁有同一顏色土地全部地產,地價將上漲為原價格200%,并可以在任意玩家移動前加蓋房屋。
玩家路過無主之地的之后,可以選擇購買、放棄或者拍賣。
購買將擁有這塊土地,拍賣則將與其它玩家一同出價,購得土地或者獲得土地出讓金。
玩家路過自有土地,可以選擇加蓋房屋。每塊土地蓋完四棟小房子,能蓋更大一棟,相當于五個房子的賓館。賓館建成同時,銀行回收四座小房子。
玩家路過他人土地,需要繳納過路費。
過路費為該塊土地及其附著物價值的10%。
購買完的土地可以抵押借款和出售,抵押借款的價格為土地及其附加物價格的百分之八十。抵押借款房屋無法收取過路費,無法加蓋。
擁有附著物的土地出售給銀行,可以分開售賣,但旅館需要銀行有可供找零房屋。
玩家間可以進行空地交易,優(yōu)先處理先提出交易的土地。
……
如果投擲骰子恰好落在監(jiān)獄格子上,將會入獄三個回合。
入獄期間,依舊可以收租,蓋房子以及交易,但就是不能移動。除非擲出兩枚點數相同的骰子。如果三回合仍未投擲出相同點數骰子,繳納50點數罰款,離開監(jiān)獄。
股票交易擁有包括鐵路公司以及自來水公司在內三公共服務類公司的股票。
股票初始價格由先到股票交易所的人投骰子決定,為骰子點數*10,股票價格波動由之后每一位踩在股票交易所上的玩家投單枚骰子決定。
每一次路過起始點的時候,將會得到200點購買點數。
……
如果賣出或抵押所有資產后,依舊沒有足夠的現金支付債務,玩家將宣告破產。
所有的資產直接轉給債主。債主接收地產時要繳納立即10%交易稅。如不繳納,收回土地所有權,重新等待玩家購買。
如果破產玩家債主是銀行,銀行立刻進行無底價拍賣。
如果債權玩家在超過兩位玩家,則由銀行償還債務,并立刻拍賣所有無底價地皮。
……
最終的勝利條件是,所有競爭對手全部破產。
或在限定一個游戲時間,總資產最高者勝利。
如此復雜的規(guī)則,在畫布的對角空白處,各寫有一遍。
除了道格那副初始畫布,其余的畫布都是由半文盲的女工繪制,照獅子畫老虎,難免畫出不倫不類不是單詞的獅虎獸。
不過,《壟斷》這款游戲的神奇之處在于只要游戲中有一個人理解規(guī)則,那么所有人在游戲中,哪怕不去查閱規(guī)則,也會明晰規(guī)則。
這在目前這些有文化的耶魯學生中還看不出用處,但在未來面對更廣泛大眾,滿是文盲、半文盲的傳播中,必然會起到巨大的作用。
熟悉規(guī)則又是規(guī)則制定者的道格,盡管并未將所有心思都放在游戲上。在不好不壞運氣的加持下,依舊處于領先位置。
已經玩過一次的湯普森,相比于其他玩家更加嫻熟。
吉爾伯特雖然表面上看不起這款游戲,但是昨天回去后,鬼知道他思考了多久。
最先破產的就是來自南方謝菲爾德和他的跟班。
破產固然失落,但是兩個年輕人臉上的興奮之色卻沒有絲毫減弱。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謝菲爾好像鳥爺不疼了,毫無教養(yǎng)地大聲喊著。
他望向道格的目光,甚至都有了崇拜的氣息。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精妙的游戲。
在南方的時候,他時常跟隨著伯伯。
伯伯又時常玩一些賭(和諧)錢游戲。
但玩來玩去,變著花樣的玩,玩的還都是撲克。
謝菲爾德對于撲克牌的熟悉程度,已經達到了看一眼撲克牌就能分清楚公母的程度了。
了解撲克,深知游戲規(guī)則難以設定的他,看向道格的眼神,都像是在看神一樣。
至于什么種植園桌游,他早忘到加勒比海去了。
“賣給我!這款游戲您一定要賣給我!”謝菲爾德搖著道格的手,一臉范偉買拐的表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