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禁錮之魂

第043章 驚弓之鳥

禁錮之魂 奇跡小龍 3296 2019-01-08 15:21:35

  張皓在強烈的絞痛和壓迫感中恢復(fù)意識,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身體戰(zhàn)栗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平靜下來,眼前一亮這才發(fā)現(xiàn),此刻自己的手里緊緊握著手槍,保險已經(jīng)拉開,槍口正對著手里拎著早餐的秦峰。

  “張皓?”秦峰難以置信地小聲呼喊著他的名字,感覺他似乎還在夢境中沒有真正醒來。

  聽到自己的名字,張皓突然一個激凌,迅速合上保險,把手槍放回腰間貼身槍袋中,動作一氣呵成。

  幸好時間還早,大廳中除了秦峰沒有其他人。秦峰見他恢復(fù)正常,松了一口氣,身上也是冷汗連連。

  不過他沒有過問張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把早餐遞給了他,倆個人沉默著狼吞虎咽,食不知味地吃完了食物,中間沒有任何眼神交流。

  張皓惡狠狠地把包子往嘴巴里塞,似乎跟食物有仇。秦峰也全無胃口,機械地咀嚼著,心里盤算著一旦張皓詢問李明哲那邊的情況該怎么應(yīng)付。

  他估計張皓不會開口問這些,畢竟他還沒有復(fù)職,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是他還是要有心理準(zhǔn)備,免得到時候出什么紕漏。

  這件事最有可能說走嘴的馮小鷗此刻正躺在精神科的病房里,而李明哲讓他派走了,跨省執(zhí)行另一項追逃任務(wù)去了。

  李明哲連日來也折騰夠嗆,但是秦峰知道不能讓他閑下來,盡管心疼,卻不得不這么做。

  “我什么時候能復(fù)職?”張皓忽然問秦峰,他的嗓子啞了,喉嚨劇烈痛疼,感到自己在發(fā)燒,頭暈暈的,但是這都不及失去文靜的感覺痛苦。

  從他回到醫(yī)院到現(xiàn)在馮小鵬對他避而不見,秦峰都不敢直視他。這一切跡象都在告訴他,文靜的下落如石沉大海,整個案子都被野獸牽著鼻子走,而他現(xiàn)在達到了他所有的目的,也許從此消聲匿跡,他們都敗給了他。

  不過,如果閻強一直活著,那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意外,所以張皓知道,現(xiàn)在閻強成了一個關(guān)鍵證人,即使他無法醒來,他也永遠是野獸心上的一個刺,守著他,一定可以讓“他”現(xiàn)出原形來。

  “張隊,你別急,很快!”秦峰很怕他會問到文靜,可他知道其實什么都瞞不住他,他不問就是不想為難他。

  秦峰很是為他感到難過,但他不動聲色,考慮著該在什么時候怎么告訴他自己要辭職的決定。實際上,他認(rèn)為目前只有辭職回老家這一條路,能讓他在張皓毫不懷疑的情況下離開這里回到夜歌鎮(zhèn)。

  即使以這個理由離開,也要嚴(yán)防被張皓看出問題來。他們太了解彼此,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提防。

  其實在查到夜歌鎮(zhèn)這條線索的時候,他就被帶往一條不歸路,今天的結(jié)果他早就料到了,可他無能為力,只能靜觀其變。并且因為要瞞著張皓,他感到非常愧疚。但想到總有一天會給他一個交待,也就壓抑下了這份苦楚,未來需要這份未盡的責(zé)任支撐著他走下去。

  他目前所能做的只是保護張皓,或者說屏蔽他,不落痕跡地抹掉這條線索。他的未來還有很多可能,不能斷送在一個可怕的深淵中。而這種粉身碎骨的事,卻正適合他這樣了無牽掛的人去做。

  他逃避了這么多年,是時候做一個了結(jié)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他拍拍張皓的肩膀說:“我得回警隊了,等我消息吧!”

  張皓沒說話,只是緊盯著他的背影目送他直到消失在走廊盡頭,臉上悲哀又倔強。

  秦峰甚至連頭都不敢回一下,因為他知道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往往就是可以被捕捉到的線索,可是他崩著自己,也說明了一切。

  張皓知道他的苦衷,并不會為難他,也知道他心里有一個巨大的秘密,卻并不打算與他分享,可如果這個秘密與文靜有關(guān),那就別指望著他會袖手旁觀。

  大廳里人多了起來,醫(yī)院里嘈雜繁忙的一天又開始了,守護閻強的警員換了一班,張皓從窗口看到閻強的狀態(tài)其實跟死掉差不多,他想起了文靜昏迷的那些日子,心里一陣難過。

  他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振作了一下,又去門診開了退燒藥吃了以后去精神科病房看望袁溪。

  精神科病房在院區(qū)最遠端的大樓,很僻靜,大樓封閉式管理,來往的醫(yī)護人員和病患相對少很多,外人進出院區(qū)都需要身份登記。

  張皓一路上都在思考著袁溪最近的種種表現(xiàn),從文靜失蹤那天開始,袁溪流露出的愧疚瞞不過他的眼睛,這點他有些奇怪,他并不認(rèn)為文靜的失蹤與她有什么關(guān)系,也許她覺得那天如果能阻止小鷗刺激文靜,或許文靜不會自己偷偷跑出去?

  可是很多事情是無法預(yù)料的,這不能怪誰。要怪,只能怪飛龍?zhí)幮姆e慮,而文靜自己又缺少警惕性。

  后來,袁溪對他的跟蹤應(yīng)該是出于擔(dān)心,她太冒險了,實在不應(yīng)該把自己牽涉到這個案子里。他把她甩掉之后,顯然她又返回了醫(yī)院,而在閻剛被搶救時,她假扮護士進了搶救室,為什么呢?

  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問題?她不可能認(rèn)識閻剛,那么她為什么要偷偷進去呢?

  江山!

  張皓覺得大腦里像打開了一扇窗,好像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間突然明亮了起來。在他那天找袁溪了解過江山之后,聰明如她一定懷疑江山與文靜的案子有關(guān),所以那天在她偷進搶救室之前應(yīng)該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她注意到了江山的一舉一動。

  而她從搶救室出來時的震驚和恐懼也說明里面的搶救過程,或者江山的舉動也許并不尋常。再后來,她竟突然出現(xiàn)在青石山閻強被害的山洞里……

  張皓來到了病房門前,從門上的玻璃窗看進去,袁溪已經(jīng)醒來了,正靠在窗前向外面眺望著,臉色愁苦凝重,心事重重。

  張皓靜靜地觀察了她好一會兒,才輕聲敲了敲門,敲門聲把她嚇了一跳,如同一只驚弓之鳥。

  她轉(zhuǎn)過頭看到是張皓,臉色變了變,隨即恢復(fù)了常態(tài),打開了門請張皓進去。

  “你看上去很糟糕啊,病了嗎?”袁溪搶先一步占據(jù)了談話的主動權(quán),她總是這樣,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容忍被動的狀態(tài)。

  “沒什么,這幾天太累了,睡一覺就好了。你還好吧?”張皓輕描淡寫地將自己的病痛掩飾過去。

  本來,他想跟她好好聊聊昨晚發(fā)生的事,可是她一開口,他就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了,她似乎并不打算將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出來,于是他謹(jǐn)慎了許多,不想讓她感覺到絲毫攻擊性。

  他知道自己在心中有疑問的情況下,說話語氣免不了有些盤問的意思,可袁溪不是犯人,而是一個重要的目擊者,他不能把她嚇到,應(yīng)該讓她以比較舒服的方式把真相說出來。

  “我不好!”她直白地說,眼圈立時就紅了,眼淚奪眶而出,就勢撲到他懷里,“我很不好!”

  她哽咽著說,之后好像突然就崩潰了,抽泣起來。

  哭聲很壓抑,抱著張皓的手臂很用力,好像他是一顆救命稻草。

  張皓被她哭得也一陣難受,鼻子酸酸的,有一瞬間,他竟然迷茫了,文靜真的在他的生命中出現(xiàn)過嗎?為什么他現(xiàn)在想起來的全都是夢中的她,昏迷中的她,而真實的她形象卻越來越模糊了呢?

  他輕扶著袁溪的肩膀,本能地抗拒著這種異性間身體上的靠近,他不是冷血的人,只不過不想造成什么誤解和傷害,他深知曖昧最為傷人,所以在袁溪如此脆弱的時候更應(yīng)該保持一定的距離。

  袁溪立刻就感受到了這種刻意的疏遠,她把心一橫,雙手環(huán)抱住他的腰,頭深深地埋進了他的胸口,死死抱住絕不撒手。

  張皓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一時之間尷尬極了,一點辦法也沒有任由她抱著。他本想強行拿開她的胳膊,可是又怕傷了她的自尊,真是左右為難。

  想了想,他只好由她去,也許她的壓力實在太大了,可想而知昨晚受到了多大的驚嚇,心里的委屈也需要一個出口,如果能哭出來至少說明她還可以發(fā)泄自己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深深嘆了一口氣,停下了抽泣。張皓僵直的身體立即抓住了這個機會,順勢扶起了她:“我給你倒杯水吧!你一定口渴了。”

  他一鼓作氣,趕緊找了個理由把她扶到病床邊坐下,然后去茶幾上倒了杯水拿給她。

  看著袁溪一口氣把一整杯水都喝了下去,他可算松了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一身冷汗,身上的味道也怪怪的,不由得走開了一點。

  袁溪發(fā)現(xiàn)了他的舉動,破涕為笑:“你該洗澡了,都臭了!”

  他無奈地苦笑:“哪顧得上這些。袁溪,你昨天一定是嚇得不輕,醫(yī)生說你沒有受傷,我也就放心了?!?p>  “怎么沒傷?”袁溪委屈巴巴地說:“這里傷了!”她指著心臟部位說。

  “那你好好休息吧,等你恢復(fù)了我再過來?!睆堭└械剿⒉幌肓淖蛲淼氖虑?,他決定耐心一點,給她時間讓她緩一緩。

  “你就這么走了嗎?”袁溪留戀地看著他,經(jīng)過昨天那驚魂的一晚后,她決定正視自己的感情,不再掩飾對他的愛戀。

  正準(zhǔn)備離開的張皓聽到袁溪這句話,重新面對著她哀怨的眼神。

  “你打算聊聊昨晚的經(jīng)歷嗎?”他忽略掉她眼中那顯而易見的情愫,硬著頭皮說出糾結(jié)了半天的話。

  “昨晚?”她嗔怪地說,“你如果不把我甩掉,我怎么會迷路呢?都怪你!”她恨恨地埋怨他,“我的車子還在青石山那兒的路邊停著呢,罰你去把它開回來!”

  聽了她的話,張皓的心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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