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皓和老秦見了李明哲都很高興,互相問候了一下,就趕緊開始交換各自從不同渠道了解的信息,三個人像是在一起做拼圖一樣,將調查的碎片一一拼合,從而形成一個盡量符合邏輯的線索來。
當李明哲提到在接近山頂某個地方看到的那個發(fā)光體與安諾畫的古樹與項鏈的時候,張皓一眼看出來那個晶體就是自己帶著又不見了的東西。兩個人這才知道安諾從張皓那把晶體拿走了,而這個晶體就是安諾被成強發(fā)現時戴著的,江唯夫妻倆把它送到研究所。這一線索完整了。
張皓的敘述的情形讓其他兩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但自從接觸這個案子以來無法用常理解釋之處越來越多也就見怪不怪了。
他們還討論了夜歌流傳的幾句歌謠,秦峰已經向當地同事了解過,當完整的歌謠一出來幾個人都被震撼了。
光之女王,自天而降,
崖柏作梯,古樹為巢,
窈然深藏,瞻望穹蒼,
漩渦乍起,魔法初現,
能量之核,倏忽劇變,
轟然升騰,煙云過眼。
沉默了很久,張皓首先提取出幾個關鍵詞:“自天而降的女王深藏,漩渦,能量核,升騰,你們有什么感覺?”
李明哲說:“我覺得我看到的發(fā)光體也能在這幾句歌謠里隱藏著,你們看'古樹為巢'這句,可能你們沒有看到聯系不到,我看到的發(fā)光體被一棵巨型古樹包裹在里面,好像一個巢穴一樣!”
“還有……”秦峰補充道:“我曾經在一棵古樹的樹洞里避過雨,那里面很古怪,我當時在里面產生了很逼真的幻覺,現在結合你們的經歷反而覺得很可能不是幻覺。假設山上的古樹地下根須互相之間糾纏在一起,就象現在的網絡一樣,那么你見的發(fā)光體以古樹為巢,就相當于一個中樞,安諾取走的晶體假設是能量核的話會發(fā)生什么事?”
“還缺個'女王'!”李明哲說。
既而三個人同時驚道:“文靜!”
“明哲你帶我們去找那個發(fā)光體吧!”張皓掩飾不住的急切。
“收拾東西現在就出發(fā)?!崩蠲髡芤惨豢潭疾幌氲?。
這時兀鷹帶著他的人走來了,后面跟著飛龍。
張皓,李明哲兩個人一看到他眼睛都立起來了:“你把文靜帶到哪兒去了?!”
飛龍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她自己走的,跟我無關。”
兩個人一左一右抓住他質問:“她到底去哪兒了?快說出來!人命關天!”
“飛龍得帶我們去那個島上抓人,你們去不去?”兀鷹冷靜地說。
“只要抓到老頭子和程天宸,一切就迎刃而解了,文靜有她自己的使命,你們插手不了。”
“什么使命?這些爛事跟文靜有什么關系!”李明哲激動的喊道。
兀鷹什么也沒說,只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定定地看著張皓:“你來嗎?你們現在即使找到她,她也不會見你們。”
張皓的眼睛里好像有一股火焰一般,灼得整個眼眶火辣辣的看著兀鷹。
“飛龍說江騰龍還活著,江山綁架文靜就是為了救他,多年前,這幾個孩子,文靜,程天宇,周錦南,他們都被江山注射了一種因子——從一個外星生物身上提取的物質,用來做研究。周錦南是失敗品,程天宇沒反應,只有文靜的實驗成功了。所以他們需要文靜進一步研究?,F在文靜已經脫離他們的控制了,但是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她需要一個地方恢復,所以你們最好不要去打擾她?!?p> “張皓你跟我們走還是去找文靜?”兀鷹又問了一遍。
張皓心中的火已經被這番話澆滅了:“我跟你們走?!?p> 他回頭對李明哲說:“明哲,你如果見了文靜告訴她我會等她?!?p> 說完頭也不回地跟兀鷹幾個人走了。
“等等!”李明哲喊住他們,“有一對老夫妻可能對你們有幫助!”
“江唯嗎?”兀鷹說:“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p> 李明哲聽了點點頭,看著張皓的背影掩飾著內心的失望什么也沒說。
他們走后李明哲跟秦峰也迅速收拾好東西,帶上小木出發(fā)了。
小木對夜歌周邊的每座山都很熟悉,簡直就是活地圖。
幾個人先開車到鎮(zhèn)外的山坳處,然后開始登山。有了小木做向導避免了走彎路,效率很高。
走走停停加上中間幾個人輪流睡了一小會兒,凌晨三點多接近山頂。
他們極目遠眺,若發(fā)光體還在發(fā)光應該很容易找到,但是找了很久都山上山下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毫無光源存在的跡象。
他們商量了一下,幾個人安營扎寨準備休息到天亮再繼續(xù)出發(fā),按李明哲記憶中的路線,尋找發(fā)光體。
4點左右天就應該蒙蒙亮了,他們要抓緊時間再睡會兒,一直不休息身體也頂不住,特別是李明哲還一直有著低燒。
躺在賬篷里,幾乎一挨著睡袋李明哲就昏睡過去,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似乎天已經大亮了!他被刺激的強光照醒。
等他適應周圍光線的時候發(fā)現自己已經坐在發(fā)光體面前,他一邊用手遮擋著光線,一邊從指縫中忍受著眼睛酸痛和不斷流出眼淚的不適感看過去。
發(fā)光體由下往上大約三分之一分割線處開了洞口,里面漆黑一片看不清東西。
過了一會兒,他看到安諾扶著長發(fā)飄飄的文靜走到那個洞口……
他驚駭地見到文靜的長發(fā)全部變成了白色,皮膚蒼白得好像發(fā)著微光,有一塊布纏住了她的雙眼。
他想喊她,可是發(fā)不出聲音,他用盡力氣也發(fā)不出聲音來,好像處在夢魘之中。他覺得口干舌燥,喉嚨里象塞了塊硬物堵得他窒息。
接著他們好像看到了他一樣一起轉過頭來面對著他。
安諾臉上的表情很冷漠,好像并不認識他,她胸前正掛著張皓所說的晶體,也是安諾畫上的那顆東西。那東西也發(fā)著光,微微抖動著。
文靜的眼睛雖然被遮住了,但是李明哲感覺她也看到了自己,因為她咬著唇,唇部也微微顫抖著,好像有很多話想說,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李明哲又試著大喊:文靜!
這次喉嚨處一松,他喊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