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拜見師父
“怎么辦?怎么辦……”黃衫女子手忙腳亂地在藥房里穿來穿去,又是抓藥又是取水,然后又重新燃起了炭火。
站在那里扇著破棕葉扇,沒得忙活了,她就越發(fā)慌亂起來,不久眼淚就簌簌落下,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血玉鬼看著,眉毛都糾到了一處,這娃子,心咋那么脆呢?
“那爐藥灑了,你不是正熬著另一爐嗎?哭什么?”血玉鬼看著這姑娘的模樣,著實(shí)生發(fā)不出來再次毀掉那爐藥的想法。
“那是我熬了兩天兩夜的藥,就這么毀了……嗚……”女子一邊扇著炭火,一邊擦著豆大的淚珠。
“你再熬兩天兩夜不就是了?”血玉鬼道,“那什么魔王怪罪下來,你就說是我打翻的藥爐?!?p> 黃衫女子抽空抬眸看了她一眼,眼淚又簌簌而落,“可是王上等著服藥呢!”
血玉鬼眉頭舒展,微微挑起,“你們王上,用的就是如此劣質(zhì)的藥嗎?”
“什么!”女子猛地止住擦淚的動作,眼角還掛著兩顆晶瑩的淚珠,“我配的都是上好的藥,王上的病情用這藥最合適了!你不能否定我的醫(yī)術(shù)!”
“額……”血玉鬼語凝,這娃子,竟還是一位醫(yī)者。
女子定定地看著血玉鬼,連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似乎非得向她討要一個說法不可。
“咳!”血玉鬼掩唇輕咳,一本正經(jīng)地開始胡說八道:“本姑娘覺著,你這藥是好藥,方子也能湊合,只是,這制藥手法嘛……”
“嗯?”黃衫女子眼睛微微睜大,“難道姑娘你是丹藥師?”
“呃?”血玉鬼微愣,對于醫(yī)修或者藥修,她從未涉及過,但因從小實(shí)戰(zhàn)刻苦,大傷小傷不斷,也了解了不少醫(yī)藥,那這……她是該點(diǎn)頭呢?還是該點(diǎn)頭呢?
“哦!我知道了!”黃衫女子忽然雙手并用擦掉眼角淚漬,兩眼發(fā)光地看著血玉鬼,道:“你一定是很高階的丹藥師,不然王上怎么可能輕易讓人進(jìn)入藥房,對不對?”
血玉鬼:“……”你難道不知還有一個什么相卿,那個膽大包天的死毛賊嗎?
見血玉鬼沒否定,女子立即歡快道:“那你教我如何煉丹吧!我煉丹之術(shù)淺薄,只會熬些湯藥,聽聞煉丹師能提純藥材,煉出效果更好的藥物,也就是丹丸。姑娘你就教教我吧!哦不!我拜你為師好了!”
女子嘩啦啦說了一大堆,然后扔掉那把破棕葉扇,突然單膝跪地,“徒弟余雨芋拜見師父!”
呵!
血玉鬼被驚得退后一步,腦袋突突的疼起來,這娃子怎么——還拜上了呢?
她用食指揉了揉太陽穴,“那什么魚魚魚,你起來!”
“師父,是余雨芋?!彼痤^,但仍是跪著,似乎已經(jīng)認(rèn)定了血玉鬼這個師父。
“咳!”血玉鬼挑眉,也不打算拒絕了,她將寬袖往背后一甩,單手負(fù)背,道:“欲想拜本姑娘為師,首要一點(diǎn)便是,永遠(yuǎn)將師父的話放在第一位,師父說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一點(diǎn)兒偏差都不行!”
“好耶!”余雨芋驚喜地跳起來,“師父,徒弟覺得,‘魚魚魚’這名字,也挺好聽的吶!”
血玉鬼額角劃過黑線,這拜師第一條說的,是這個意思嗎?她忽地板起臉來,裝作嚴(yán)肅的樣子,道:“我讓你起來了嗎?”
余雨芋立即跪下,低著頭,雙手合拳放在頭頂,“請師父責(zé)罰!”
“起來?!?p> “是。謝……”
余雨芋起身,剛準(zhǔn)備謝師父,血玉鬼玩味兒一笑,“跪下!”
“???是!”余雨芋先是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立即跪下。
血玉鬼斂起笑意,“起來?!?p> “是?!庇嘤暧缶従徠鹕?。
“跪……”
余雨芋連忙屈膝。
“起來?!?p> 她又連忙起身。
血玉鬼嘴角一彎,這徒弟聽話,頂好!
良久,見師父沒再喊“跪”或者“起”,余雨芋沒有絲毫疑惑和不耐煩,而是又拿起那把破棕葉扇,看著她道:“師父,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這藥,肯定是來不及了?!?p> 血玉鬼瞥了一眼那還未冒氣的藥爐,幽幽吐出三個字:“晾著吧!”
“唔?”余雨芋撓了撓后腦勺,一臉迷茫地看向血玉鬼,“師父,徒弟才疏學(xué)淺,未曾聽聞將藥材晾著便能出藥汁的,還是說,這是煉丹的一種手法?”她的表情由迷茫轉(zhuǎn)為興奮,“師父您是在教徒弟第一步怎么做嗎?”
血玉鬼扶額,這還稱上“您”了,可是,她能教她什么呀?真是揪心……
血玉鬼看著她,無奈道:“不是讓你將藥材晾著,是……額,總之,現(xiàn)在你只需要領(lǐng)我出這房間,到處逛逛即可,這藥就別管了?!?p> “哦好!”余雨芋也未問為何,很歡快地應(yīng)好,將那破扇子收進(jìn)她的納袋里,還順帶將藥罐拿下來,炭火也滅了。
“嗯?!毖窆頋M意得直點(diǎn)頭,讓余雨芋帶路,兩人便一前一后往外走去。
呵……她要的就是這個結(jié)果,雖然多了個便宜徒弟,但也不見得是什么壞事兒。
……
余雨芋引著血玉鬼在船艙二樓逛了一圈,血玉鬼提議去甲板那邊看看,余雨芋也很歡快地帶路,估計她整天待在藥房里,也悶壞了。
從弦卿天凡的話中得知,這船是行往魔族的,血玉鬼不知這是魔族的緩兵之計,還是他們真的認(rèn)輸撤退了,但只要遠(yuǎn)離尸族,遠(yuǎn)離尸魃,她就覺得,前路可期!
兩人站在欄桿旁,余雨芋似乎放松了身心,凝視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眼里帶著興奮的光。
海風(fēng)呼呼地吹著,血玉鬼打了結(jié)的柔發(fā)被吹散,在身后歡快地飛舞著。
無奈,血玉鬼抬手將墨發(fā)攏起,剛挽了一道,余雨芋就從自己頭上抽出一支木簪,遞給她。
“吶,這簪子雖簡陋,卻也能用,若師父不嫌棄的話……”
血玉鬼接過,利落地將長發(fā)挽起,絲毫不拖泥帶水。
余雨芋開心地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兒。
“師父,您是鬼族人嗎?”余雨芋很是奇怪,她居然能夠看出師父的本體。
“嗯?!毖窆頂棵?,看著底下碧藍(lán)的海水,神色復(fù)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