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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官

第五十一章 臨汾的南夷人(一)

大祭官 別居一閣 2439 2018-08-21 14:53:58

  “嗡嗡嗡——”莊重且急促的撞擊聲突然敲響,攪碎了屋內的和諧,那聲陣陣攝魂,不由得攪得人心惶惶。

  “這是什么聲音?”谷雨疑道。

  “像是寶塔頂上的磬鐘”季海川叉著手,向門外探了探回道。

  “磬鐘,你怎么知道?”谷雨轉過身來,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季海川。

  “剛熬藥之時,聽兩個弟子匆匆而來,直奔司竹空那去了,邊走邊議論,說什么臨汾境內發(fā)現(xiàn)南夷人進攻,要敲響磬鐘全員戒備”。

  “什么?!”谷雨大驚,不由得面容失色,她目光來回閃爍并無定處,樣子著實焦灼,她避過眼去,來回搓著的掌心不由得冒出汗來。

  “谷雨,你怎么了——”諸葛長風事先發(fā)現(xiàn)谷雨刻意避開的動作,難免所疑,例行一問。

  沒、沒什么——”縱然不曾回頭,但她澀澀而顫的聲調已經(jīng)出賣了她如坐針氈的不安。

  “諸葛大哥,我、不太舒服,我先回房”谷雨兀地轉過身來,還未等諸葛長風回應,她便急匆匆跑了出去。

  ……

  玄清宮一層聚議大廳,五位長老聞訊趕來。

  “近日臨汾郡守疾書一封,敘前幾日臨汾境內發(fā)現(xiàn)南夷人惡意滋事,在城中肆虐屠殺,事權從急,臨汾郡守來不及請命兵符,便自主派出護衛(wèi)隊進行反抗。熟料,這三十余名南夷人以寡敵眾已是強弩之末,走投無路之際便在城南郊外紛紛上吊自殺。臨汾郡守覺茲事體重,認為這少數(shù)南夷人只是潛伏中原的極少數(shù)先行,大隊人馬可能隨之而來,遂上書一封于我,此事眾長老有何看法?!闭崎T真人神情凝重,道完便將書信傳于眾長老查閱。

  “既然他南夷先行出兵,豈有坐以待斃之理,何不就此下令,調動兵馬攻進牂牁江,直搗命脈,將他南夷夷為平地!”書信尚未傳至患塵手中,患塵便怒發(fā)沖冠,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此刻便要沖出去與南夷人戰(zhàn)個你死我活。

  宿清凝神而思,拍著肚子啪啪悶響,良久,方才道“此事突然,個中細節(jié)也都尚不可知,且不論有著封印保護的牂牁江固若金湯,即便萬一能除其封印,在南疆地盤上開戰(zhàn),我方已是大失地利之益,若真是大舉南下只怕我方是討不到半點便宜”。

  “宿清師弟正中我所慮,兩方相安無事已經(jīng)多年,此時突然踏入中原,區(qū)區(qū)三十余人而已,只怕另有蹊蹺……”白掌風站到宿清一旁,向掌門躬身進言道。

  掌門真人此時更是眉目緊鎖,那張繃緊的臉似玄鐵般剛硬,若非仙家神器怕不能在其留下任何痕跡。

  “十年前牂牁江一戰(zhàn),南夷人魁慕郎及其妻莜還,見族人戰(zhàn)死,便以血祭神,啟動了其上古祖先蚩尤設下的封印,蚩尤雖不被我中原所喜,但其封印之力也不是我等所能輕易破之,想要破除封印,怕也只能是我祖炎黃兩帝能為之……”想及此,掌門不由得無奈閉上雙眼。

  良久,才緩緩睜開眼來,接著道“我祖炎黃兩帝與南夷之祖蚩尤本是盤古神宗所生,本屬同根,卻因念想背道而辭,終于分道揚鑣,因蚩尤貪婪,欲奪取我祖持有的赤珠,不惜借用自身碧珠之力,導致碧珠破裂,傷及世間陰脈,繼而人間連年干旱,萬物漸枯……”掌門真人話里藏不住的悲憫。

  話畢,忽地又激憤起來“這一切災難皆歸之于蚩尤,若不是他私欲膨脹,如何將這世間禍害成這樣,我炎黃子孫誓死與南夷人不共戴天……”掌門不由得拍案而起,白玉金龍扶手處可見明顯掌印一枚。

  司竹空修身站立在三位長老最左側,這一幕幕他都看在眼里。至于十年前的牂牁江一戰(zhàn),他在靈虛道長那里也早有耳聞。與南夷人的仇恨自古而來,他對南夷的怨念也不是朝夕之事,若不是戰(zhàn)事與旱災連年,他又豈會淪為孤兒?

  只是,當初接下兵權他便立下誓言:無憑無據(jù)者不戰(zhàn),可戰(zhàn)可不戰(zhàn)者不戰(zhàn),非戰(zhàn)不可者慎戰(zhàn)。戰(zhàn)亂于百姓百害無一利,這只不過是疊在災難之上,更添一份苦難而已。

  掌門真人突然扭回目光投向司竹空“圣尊,此事關乎戰(zhàn)事,兵符是否所出只憑你一句話,此事你可有何看法?”。

  司竹空神色凝重,茲事體大絕不可摻雜私人怨恨,他思考良久,半晌方才開了口“此事自然不容我推諉,只是牂牁江封印尚未尋得突破之口,唐突出兵只怕成事不足二分,如此大動干戈卻矛無所矢,實在得不償失。不然,我將自行前往臨汾,一探究竟再言其他”。

  掌門聞言,免不了來回思量斟酌一番,良久,方點頭默許。

  “掌門師兄,我愿意一同前往??!”患塵雙手相抱,自向掌門請命道。

  “……也罷,只是要多去一人才好,宿清,便勞你與患塵協(xié)助圣尊一同前往”掌門應聲,繼而又道“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吩咐下去,沒有命令,門中任何弟子不得擅自離山……”。

  ……

  谷雨匆匆回房,“嘭”的一聲緊閉了房門,聲響驚起群雀四起,嘰嘰喳喳飛往它地。

  屋內,她一籌不展,相互搓磨的指尖透著她不知所措的凌亂,投射在屋內躊躇的身影不停的坐下、起立、又坐下……

  自她能記事起,阿公便教導她勿失勿忘,凡事讓人三分得一生平安,禮遇別人一尺享天下太平,他是這樣教誨阿哥和自己,也是這樣處事待人。

  既然多年來都兩廂無事,何以無故起兵?即使十年前她親眼目睹的牂牁江一戰(zhàn)的慘烈,也是中原先挑起戰(zhàn)事,大伯魁慕郎不過是奮力相抵……

  越想愈發(fā)忐忑,“不行,必須親自看看是怎樣一回事”谷雨拿定主意,心下一橫,掉頭便向季海川房間奔去。

  ……

  此刻,季海川正翹著二郎腿閉著眼躺在床上享受著慵懶的閑時,房門“砰”的一聲突然被推開,谷雨氣喘吁吁的奔到床前“季、季小川,帶我去趟臨汾……”。

  被倉促而來的女子唬得有些木然的季海川,驚魂未定的看著她“你、你有事慢慢說……”他下意識的扯了身旁的薄被蓋住了只穿著睡袍的身體,避開了她灼熱的雙目,臉上悄悄浮起的淡淡羞色漸漸熨燙了整張臉。

  “來不及了——要不然你把毛團借給我,待我回來我便還你,我保證照顧好它,不傷及它一根毫毛可好?!”谷雨可憐兮兮的雙眸爍動,眼神似能燒透人心,只對視上一眼便會情不自禁答應她任何的請求。

  她坐在季海川身邊,鼻息近在咫尺,他臂上搭著她的纖手,她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衫,漸漸熨進他的肌膚,直到穿破他的軀體,他稍平穩(wěn)的心跳又兀地激起千層浪。

  “借是不借你倒是說句話啊——”眼見季海川半天沒吭聲,谷雨急得立起身來。

  谷雨一聲怒斥,季海川才緩過勁來“借、借,肯定借,只是我要和你同去!”季海川話音剛落,谷雨便連拖帶拽將季海川從床上拽下來。

  “等、等一下,真是毛躁的女子——”未等季海川將話道盡,谷雨便拉著他匆匆離去,慌忙之中,季海川拽起桌上的外衣,便隨谷雨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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