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是婉婉嗎?”
也許是何依的聲音太過激動,惹得電話里的孩子“哇”一聲大哭起來,哭聲里有著壓抑的委屈。
“婉婉!”何依頓時方寸大亂,她想到那天在貴賓樓,可憐的婉婉獨自蹲在包廂的門外無助哭泣,她的心幾乎要被扯碎?!澳阍趺戳耍“l(fā)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楚天翼那個禽獸虐待你!我這就過去接你……”
“不許罵我爸爸!”原本委屈哭泣的婉婉突然厲聲斥責,申明道:“爸爸從沒有虐待婉婉!爸爸不是禽獸!”
何依怔了怔,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以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電話里長時間的沉默,女孩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陳述她的委屈和酸楚。
“婉婉,你能給我打這個電話,我真得……很高興!這說明你很信任我!雖然……從你出生沒多久,我們就分開了,但是我相信血脈相連心意相通。你果然記住了我的號碼,受了委屈還知道打電話給我……”何依的聲音哽咽著,幾乎說不下去。
按照她原本的計劃,現(xiàn)在還不是奪回婉婉的時候??珊⒆泳谷贿x擇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她實在無法坐視不理。心里有些著急,她就想著調(diào)整計劃,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把婉婉的撫養(yǎng)權(quán)給奪過來。
其實,想奪回婉婉的撫養(yǎng)權(quán)也容易,只要向法庭陳述婉婉并非楚天翼親生骨肉即可。但這樣……她擔心會對婉婉造成心理陰影,影響到以后的成長和生活。
所以,這些天何依都在思忖著如何說服楚天翼,讓他把婉婉交還給她。
何依平復了一下情緒,輕聲地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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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你在做什么!”蘇安琪好像抓到賊一般,大聲尖叫。
婉婉拿的手機掉到了地毯上,她抬起慘白的小臉,怯生生地看著張牙舞爪的蘇安琪。
“天吶,你竟然拿你爸爸的手機在打電話!”蘇安琪眼尖地看到還沒掛斷的通話,她一把拿起手機,質(zhì)問道:“說,你在偷偷給誰打電話?”
“蘇安琪,你又唆使楚天翼虐待婉婉!”電話里傳出何依憤怒的低喊。
“哈,原來是你這個賤人!”蘇安琪頓時明白了,她待要破口大罵,卻聽到身后楚飄云詢問她在跟誰說話,眼珠一轉(zhuǎn)突然就有了主意。她冷笑一聲,囂張地喊道:“沒錯,我就虐待她了!有本事過來咬我??!”
此時楚天翼去洗手間了,并不在包廂里。只要不當著他的面,蘇安琪從不會掩飾自己對婉婉的憎惡。
成功激怒了何依之后,蘇安琪報上了此時身處的地址——貴賓樓!
原來,簽定了租賃合約之后,楚飄云決定親自來酒店視察,定奪裝修方案。蘇安琪為了討好她,就拉了楚天翼,帶了兩個孩子過來,陪同一起研究重新裝修的事情。
沒想到婉婉竟會趁人不備用楚天翼的手機給何依打電話,蘇安琪感覺這是個機會,就故意把地址透露給何依。只要何依過來,正好撞到楚飄云的槍口上。
想到楚飄云對何依的憎惡,蘇安琪不禁陰險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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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知道這可能是個陷阱,但她無法置婉婉于不顧。當即,讓季雪杉驅(qū)車火速趕往貴賓樓。
路上,何依努力平復滿腔激忿,想到接下來可能遭遇的種種境況,在心里逐一做了思考。
既然婉婉和蘇安琪都在貴賓樓,那么楚天翼肯定也在。他們?yōu)楹瓮蝗挥秩チ速F賓樓?
何依隱隱有種預感,楚天翼可能察覺到她跟陳老板續(xù)簽租賃合約的事情了。但她并不慌亂,對于如何應對這一天,她早就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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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太后”日理萬理,她能撥冗抽空親自來貴賓樓研究裝修風格的事情,可見她對此事的重視程度,也能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這座酒樓。
萬方集團的總裁助理小于和秘書小尚陪同在楚飄云的左右,楚天翼也百忙中抽出時間專門陪姑媽參觀酒樓。早就吩咐人在七樓訂了貴賓包廂,蘇安琪陪著兩個孩子在包廂里面休息。
姑侄倆正在談論著如何裝修改造貴賓樓,蘇安琪滿臉慍色地趕過來,忿然地對楚天翼說:“真是不得了!婉婉竟然偷偷打電話給何依,告狀說你虐待她!”
楚天翼一怔,本能地否決。“不可能吧!”
“哈,何依馬上就要過來當面興師問罪了,你還說不可能!”蘇安琪翻了個白眼,差點兒要氣暈。
楚飄云鳳眼閃過一抹戾色,冷聲道:“何依敢跑來當面興師問罪?誰借她的膽子!”
當即,楚飄云命人把婉婉叫過來。
楚天翼見楚飄云似乎動了怒,忙道:“婉婉還是個孩子,有做的不對之處我自會教育她?!鳖D了頓,接道:“假如何依敢跑來撒野,我絕不輕饒!”
楚飄云不為所動,堅持道:“總要問一問婉婉那丫頭到底受了什么委屈,竟然打電話讓她的親娘跑來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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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帶著季雪杉以最快的速度到達貴賓樓,等到她氣喘吁吁地趕到現(xiàn)場時,正看到一大票人站在會議廳里,而婉婉正低著頭哭泣。
“婉婉!”何依毫不猶豫地沖過去,一把將婉婉拉進懷里,再也無法松開手。
季雪杉遠遠地立著,只冷眼旁觀。因為來時的路上,何依特意囑咐過她,除非動起手來,否則不用她摻合進來,一切都由何依一個人來解決。
“何依,你還真敢來這里撒野!”楚飄云第一個發(fā)作,疾顏厲色地喝斥道:“誰借你的膽子!”
楚家人素來喜歡護短,雖然明知道何依是被婉婉打電話叫來的,但她只斥責何依!在她看來,所有錯誤都是何依的。
何依抬起頭,先看了看蘇安琪興災樂禍的臉,再看看旁邊緊抿薄唇臉色陰沉的楚天翼,最后目光落到了冷若冰霜的楚飄云的臉上。她壓抑住憤怒,冷冷地道:“短短的幾天時間,婉婉兩次受委屈,卻無人安慰她無人幫她說一句公道話!既然不能善待這個孩子,我必須要帶走她!”
“你敢!”楚飄云大怒,厲聲喝斥道:“上次看在易少的面子上放過了你,這次你若再敢放肆,鐵定輕饒不了你!不信,你可以試試敢在我面前撒野的后果!”
“噢,”何依面無懼色,冷冷地道:“楚太后當然不好惹,我也惹不起!可婉婉是我的女兒,她在楚家受盡虐待和委屈,難道都不允許我?guī)ё咚?!就算你們楚家是云城一霸,做事太絕也要小心天遣!”
“放肆!”楚飄云氣變了臉色,保養(yǎng)極好的玉指都在微微顫抖?!疤煲?,你看到了吧!她竟然罵我們楚家是云城一霸,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嘗嘗我們楚家的種種厲害手段!”
見成功挑起了戰(zhàn)火,蘇安琪在旁邊幸災樂禍地等著看好戲。
這時,卻聽楚天翼聲音冷幽幽地開口了:“婉婉,爸爸虐待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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