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
謝文迪敲了半天也叫了半天,那扇鐵銹斑駁,油漆剝離的門里沒有響應。
正當他垂頭喪氣失望之極時,一位從樓上下來遛彎的老大娘看著他好奇地問:“小伙子,你是找誰呀?”
今天的謝文迪穿了一套潔白的毛料高檔西裝,修長挺拔的身材玉樹臨風、英姿颯爽,就那么靜靜一站,能讓暗淡的走廊瞬間亮堂起來。
有些佝僂的老太娘抬眼混濁的目光看著面前這位帥小伙子,有疑惑和迷茫,“你找這家住的人嗎?”滿臉慈詳,她扶了扶額頭,情不自禁地嘆息道:“這姑娘命苦哇!”
“大娘,你認識這位姑娘?她不在家嗎?”謝文迪抬起頭來看著滿臉皺紋的大娘,驚訝地問。
“當然認識!那姑娘叫秋菊!我今天起得早,下樓去溜彎時正看見那位姑娘背著她奶奶拿著行李,說什么…說什么走了,不住這里了….我還舍不得她走呢!姑娘人好呀!”
老大娘顫巍巍地說,“我每天都會看見面帶微笑去上班的娘姑,她與這樓上樓下的人遇到都打招呼,也樂于助人,誰叫她幫忙都愿意!可熱情了!”
老大娘一個勁地夸獎翟秋菊人品好,思想好,做事也勤快?
“走了?”謝文迪心一沉,驚訝地問,“還背著個老奶奶?”
謝文迪從來沒聽說翟秋菊還帶著奶奶?
他沒聽進老大娘對翟秋菊的贊揚,在他心里翟秋菊就是那么善良溫柔,誰都會說她好!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翟秋菊是帶著奶奶出來做事的。
他聽老太娘說了“走了”,謝文迪急了,心兒涼了半截,“奶奶,您知道她們是往哪兒走的嗎?”
這個地址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沒想到還是來遲了一步。
“這個,我還真沒問,她也沒說?”
謝文迪的心透涼了,削唇的嘴唇抖動起來,兩眼噙滿著絕望!
“她為什么要走?她為什么又要不辭而別?”
“小伙子,你是她男朋友吧?這姑娘命好苦,聽說她帶著奶奶在外面四處流浪了三年了….”
老奶奶是位熱心腸的奶奶,把這些日子聽到的全部告訴謝文迪。
“不,她不能就這么再流浪下去?!敝x文迪感覺整個人有些支撐不往,喘著粗重的呼吸立即扶住旁邊剝落的墻壁,原本受傷的頭傳來巨痛,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勉強支撐著。
“小伙子,你…你不要緊吧?”
老大娘眼里有著恐懼,是不是自己話說重了?不會傷了這小伙子的心吧?
“沒…..沒事!”謝文迪咬著牙,強行抑制著頭部傳來的巨痛,他的心,比頭更痛。
“我….我不知道她們往哪走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瞎說的…..”
老大娘看謝文迪的樣子很駭人,驚嚇得連連后退。
“秋菊——”,謝文迪知道翟秋菊在故意躲他,如果不是在醫(yī)院發(fā)生的那一幕,估計她也不會這么快搬家!
“不,秋菊——”
突然,謝文迪三步并著兩步奔跑著下樓,顧不得上樓來的人眼中驚愕與詫異,他大聲叫喊著,瘋了似的瘋跑,還邊跑邊喊著:“秋菊,翟秋菊——”
這動作的弧度太大,太夸張了。老大娘張大嘴巴看著他飛奔下樓,就像樓道刮起一陣白旋風。
“慘了,小伙子瘋了!”
老大娘被謝文迪剛才慘白的臉和怪詭的神情嚇住了,她縮了縮脖子連忙上樓進房間躲起來。
“那小伙子如果真出了人命我得賠錢嘀!我還得坐牢咧,慘了!”
老大娘如果早知道謝文迪是這么嚇人的,剛才她就不會說實話了。
謝文迪不能讓翟秋菊再次從自己的身邊溜走。
車站、碼頭?
謝文迪下了樓望著街道上穿棱的人群,像瘋了一般大聲叫喊著追趕著….
他招了一輛出租車往開往翟秋菊家鄉(xiāng)的車站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