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后,發(fā)現(xiàn)羅母已經(jīng)早早的起來雙臂抱胸的在沙發(fā)上坐著,我殷勤的跟她打招呼,她瞟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然后我去洗漱、做飯,羅母就那么靜靜的坐著看著我,不過也不是完全的靜坐,我偶爾也能聽到她的嘆氣聲!
羅母對我是極度不滿意的,而我并沒有因為她的不滿意而不開心,反而有一種事不關(guān)己的感覺……想到這里,我也是一聲長嘆!原來我一點都沒有愛上羅維祥,否則不會不在乎她母親的看法!
惆悵!內(nèi)疚!到底怎樣愛上一個不愛的人?我甚至有放下碗筷去查資料的沖動!
羅維祥起得晚一些,戴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但是精神好得很。他看到我在廚房忙活,走過去就要抱我,我推了一下他,示意他的母親正在看他,他劃拉了一下頭發(fā),悻悻的去洗漱了!
三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早餐,我以對待一個長輩該有的態(tài)度,微笑著請羅母吃飯,羅母坐在飯桌前,神情懨懨的,我裝作看不出,很平靜地吃早餐,只有羅維祥在不停地幫我夾這個拿那個的,隨后又聽到了羅母的輕嘆!我覺得她大概是嫌兒子找了媳婦忘了娘吧,于是我給羅維祥使了個眼色,羅維祥也看明白了,對老人笑臉相迎,好一陣哄慰。
羅維祥在頭天夜里搞那么大的陣仗,再加上我遠(yuǎn)揚(yáng)的臭名,小小的銘城第二天幾乎人盡皆知了!無論走到哪里,明面上我總能收到艷羨的目光,至于背后他們是怎么說我的,無所謂,因為對我來說,他們都是無所謂的人!
然這個信息也很快傳到了有所謂的人那里。
這天,羅維祥說他要加一會兒班,讓我等他。春天的夜還是有些涼的,我等了一會兒,一個人無聊,索性去他辦公室等。
出門走到半路,突然感覺身上被砸了一下,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有無數(shù)的東西向我砸來,我用胳膊護(hù)著腦袋,感覺到腥味和粘膩,猜測這是雞蛋,不禁心里暗暗叫苦,我頂多算是在兩個男人之間周旋,還不至于十惡不赦到萬民來砸雞蛋吧?
感覺對方人很多,因為雞蛋稠密的像雨點一樣,同時還伴有菜葉子,但是對方又不發(fā)出一點聲響,我想知道是誰都難!
我大吼一聲,“是誰?有種報上名來!”
“夜鶯,你個不要臉的騷貨,狐貍精,姑奶奶我砸死……”
這聲音的后半截被捂在嘴里,隨即有閃光燈的光亮,然后是摩托車的轟鳴聲,然后一切迅速歸于安靜!
我摘下了頭上的菜葉子,脫了滿是雞蛋的外套。還好由于天氣較涼,我穿著連帽風(fēng)衣,甚至帶上了帽子,但還是弄了一手,黏黏糊糊的……
我將外套丟在附近的垃圾箱里,返回自己的辦公司去洗手洗臉,看著鏡子里劉海上沾的蛋液,我平靜的很,聽說蛋液可以美容的,只是沒有聽說過可以美發(fā),我用衛(wèi)生紙擦了擦頭發(fā),準(zhǔn)備回到家里再好好洗一洗。
只是現(xiàn)在很后悔沒有在辦公司準(zhǔn)備一件厚外套,所以給羅維祥發(fā)微信讓他來的時候帶一件厚外套過來,我想他在廠子里有宿舍,也一定會有備用的衣服吧。
羅維祥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把自己收拾好了,沒有護(hù)膚品,只在臉上隨便涂了點護(hù)手霜。羅維祥一進(jìn)門就皺眉問:“什么味兒?”
我笑了笑說:“護(hù)手霜?!?p> 他又嗅了嗅說:“不是,腥味兒?!比缓蟮椭^找,“你的鞋子上是什么?”
我這才低頭發(fā)現(xiàn),原來我鞋子上也有蛋液,我扯了一張衛(wèi)生紙彎腰擦拭,羅維祥也扯了紙蹲下幫我一起擦,“雅雅,這是怎么了?”
“沒事?!?p> “雅雅!”羅維祥停下了動作,抬著頭盯著我看,我嘆了一口氣,覺得我們之間不應(yīng)該有什么隱瞞,所以說:“剛才出門被人砸了雞蛋?!?p> “什么?”
羅維祥猛地站了起來,“什么人干的?”
我笑了笑說:“不知道,天太黑,沒有看清楚。不過他們還會有動作的,砸完雞蛋還拍了照片。”
“什么?怎么會這樣?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不是什么大事,我確定他們沒有拍到我的臉,一些人的惡作劇而已,不必太在意?!?p> “這怎么不是大事,這是要?dú)忝?!?p> “毀我名聲?幾個雞蛋就毀我名聲了?哪兒有那么容易?這么膚淺的手段一看就不是什么高明的人干的,放心吧,惹不出大亂子的?!?p> 我之所以這么自信,當(dāng)然源于我早就知道了這事是誰干的。我在銘城生活了十幾年,又怎么能忘了這里還有“魏家三霸”呢?
只是我名聲爛,又不喜歡逛街,所以算是低調(diào)一族,因為低調(diào),魏家三霸又畢竟還是孩子,沒有那么大的權(quán)勢可以輕易掌握我在銘城的動向,所以大家相安無事。
只是這次不一樣了,報紙一登,魏瑾受了刺激,所以聯(lián)合她的兄妹來砸我雞蛋出氣。唉!這兄妹沒想過白天砸我雞蛋更有效果嗎?還是怕白天自己暴露?我搖了搖頭,覺得他們幼稚的可笑,我也真的笑了!
“雅雅!這么大的事,你還笑?”
“呃……祥子哥,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你放心吧?!?p> “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干的?”
我趕緊搖了搖頭,我不想讓羅維祥再跟魏家鬧,畢竟魏言富不是個擺設(shè),我無非是在夜里被人砸?guī)讉€雞蛋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羅維祥焦急的在地上轉(zhuǎn)圈兒,然后轉(zhuǎn)頭問我:“雅雅,你的外套呢?”
“扔到外邊垃圾箱了。”
“不行,得撿回來。”
“???很臟了!”
“讓余躍趕緊去給你干洗出來,然后你換件衣服跟我去逛街。”
“???”
羅維祥徑自按照他自己的意思去安排了,約莫半小時后,余躍回家給我拿了一件干凈的外套和一雙鞋子,然后去干洗外套了。
“祥子哥,我們?yōu)槭裁匆鋈ス溲剑 ?p> “吃宵夜。”
“那伯母一個人在家?!?p> “我會給她打電話的。”
我莫名其妙的跟著羅維祥去逛百貨商場,然后去吃宵夜,哪里人多他就帶著我在哪里露面,本來我們還在輿論的浪尖上,所以無論到了哪里都會收割無限目光!
第二天,我還在等待魏家三霸的動作的時候,羅母提出要離開銘城,我自然是不希望她離開的,有她在,羅維祥會安分很多,沒她在,以前還好說,現(xiàn)在跟羅維祥確立了關(guān)系,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跟他獨(dú)處了。
羅母自然不會相信我的挽留是出于真心,只是淡淡的看了看我,又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了!看著她憔然離去的背影,我不禁感慨——我到底該有多么的令她無奈和不滿意啊!
羅維祥送走了羅母,又送我去上班。路上他一再的提起昨天晚上的事,然后一再的囑咐我不要隨便外出,我感覺如果可以,他會將我揣在口袋里去上班!
車子到了公司門口,果然有記者等在那里,好在銘城不大,娛樂小報也沒有大城市那么瘋狂,但是五六個閃光燈閃呀閃的,還是讓人不舒服,五六個記者齊齊拿著話筒追問羅維祥。
“羅總,目前網(wǎng)上流傳一張照片,說是您女朋友被砸雞蛋了,請問是否屬實?”
“羅總,您剛跟夜鶯表達(dá)了愛,她就被砸了雞蛋,請問是不是情敵所為?”
“夜鶯女士,您是什么時候跟天業(yè)蕭總分手的?”
“夜鶯女士,您一連牽上了兩位鉆石王老五,請問有什么可以跟廣大女性分享的嗎?”
“夜鶯女士,請問您跟天業(yè)蕭總分手是誰提出來的?”
“羅總,請問您會和夜鶯女士結(jié)婚嗎?如果會,是在什么時候?”
“夜鶯女士,你就是穿著這件衣服被砸雞蛋了嗎?”
“……”
羅維祥攬著我,只管往前走,不說話,直到快走進(jìn)廠門的時候,頓住了腳步,回頭擰了擰眉說:“什么砸雞蛋?昨晚我們一直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僅憑衣服相似?”
羅維祥攬著我繼續(xù)往里走,保安把記者攔在門外,記者的各種質(zhì)疑聲被淹沒在身后。
我現(xiàn)在明白早上羅維祥為什么非讓我穿上這件外套了。頭一天被砸了雞蛋,第二天還悠然的穿同一件衣服上班的確不在情理之內(nèi),況且昨天晚上那么多人都看到我沒有穿那件外套,并且一直跟羅維祥在一起。
雖然這些不能從根本上打消疑慮,畢竟我國文化博大精深,反其道而行之的大有人在,但是也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很多人的疑慮。畢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大新聞,銘城太小,可八卦的事不太多,這些媒體為了維持生存,只能拿著這樣的小事無事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