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正在熟睡的七七八八,然后倏地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將他推了出去,然后帶上門,走的遠一點,怒聲:“蕭明南我跟你說多少遍了,不準(zhǔn)隨便進去!”
他的語氣也不太好,“我記得我也跟你說過,這是孩子的房間,我想進就進,你可以自己一間房。”
“孩子這么小……”
“已經(jīng)長大了,并且不是已經(jīng)跟你分床了嗎?”
“不可理喻!你找我什么事?”
他臉色陰沉沉的,拉起我的手,拍給我一樣?xùn)|西,我定睛一看是我飯后留給他的二百元錢。
他氣哼哼地問:“這是什么意思?”
“飯錢?!蔽掖鸬母纱?,想了想又加了句,“嫌少?”
他氣得大喘氣,“夜鶯,你要氣死我嗎?”
我淡淡地說:“能氣死倒省心了!”
“你!”他伸著食指指著我,磨了磨牙,又深吸了一口氣,又磨了磨牙,又深吸一口氣!
看他這副表情,真的讓人心情愉悅,我閑適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背,發(fā)現(xiàn)有點干,好像忘記抹護手霜了,想完了這些還不忘加一句,“氣死正好就沒人跟我爭孩子了。”
“夜鶯!”
蕭明南漲紅了臉,“就算我死了,你也別想爭到孩子。”
我溫柔地笑了笑,“那你可以死死看呀!”
“你……你……”蕭明南氣得一拳砸在了墻上。
我看了看墻,墻皮完好,說明他也沒有怎么用力吧,所以也應(yīng)該不疼吧。
他收了手,指節(jié)握的啪啪響,沉聲說:“夜鶯,你就這么討厭我嗎?竟然希望我死!”
被這么反問著,我也的確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但是又不想跟他道歉,于是岔開話題說:“既然這二百塊錢蕭總不要,那么我就收回了?!?p> 蕭明南臉色鐵青地矗在我面前,好像還沉浸在憤怒和悲傷中,我不打算再跟磨下去,于是錯開身子要出從他身旁邁過,他卻一把將我推在墻上,用胳膊圈緊我,然后默默地看著我。
那深邃的眼眸內(nèi)各種情緒翻涌,我們好久沒有這么近距離的面對面過,一時間竟別扭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沉默了半晌,我終于開口:“蕭總這是干什么?要玩壁咚嗎?”
他臉上的怒氣漸漸消散了,“你倒是懂的不少!”
我瞟了他一眼,“都是千年的老妖,用不著裝清純。”
他揚了揚嘴角,“那要不要玩一次?”
我笑,“蕭明南,這才是你嘛,這陣子裝什么正經(jīng),什么要我的心,這幾年言情劇看多了吧?”
他蹙了蹙眉,“那你到底是喜歡這樣還是不喜歡?”
我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反問:“你說呢?”
他靜靜地看著我,不靠近也不離開,仿佛在努力地確定我的心意。
我透過他的肩頭看到走廊盡頭飄來一朵紅云,那紅云仿佛突然遇到了強冷空氣,凍結(jié)了。
我直視著蕭明南,涼涼地說:“春宵一刻值千金,蕭總還是不要在這里跟我說些沒用的話,回頭讓新娘子等急了,鬧起來,我可擔(dān)待不起!”
他皺了皺眉眉,突然笑起來,“原來你是吃醋了!”
我瞪了他一眼,“沒那個心情?!比缓笠话淹崎_他,“快點各就位吧。”
蕭明南隨著我離開的步子轉(zhuǎn)過身來,然后沒再跟來,想來是看到了單紅吧。兩個人的視線在我身周瘋狂地交錯著,我煩躁地想,看來我真是煞風(fēng)景的很!
走進孩子的房間,關(guān)門上鎖,堵上沙發(fā),連同桌子也一起拉過去堵上,費了很大的力氣做完這些,心里憋憋的感覺仍然沒有減退。
隔著門兩個人的聲音不打折扣的穿進來,我暗罵,哪里的奸商做的門,隔音效果這么差!
兩人不偏不倚就站在我門外,連門縫里的燈光都被他們遮去了一部分。我躺在被窩里,蒙上了頭,努力把聲音隔在門外,卻又矛盾地屏著呼吸,想聽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單紅嗚嗚咽咽的,“南哥哥……南哥哥……”
“單紅,你不應(yīng)該過來的?!?p> “南哥哥,我們相識已經(jīng)二十六年了,我十八歲被送出國,一個人在國外等了你十一年……”
蕭明南聲音淡淡的,“我告訴過你不要等的?!?p> “可我做不到,尤其是我離開后,你身邊一直沒有女人,我相信你是在等我!我也一直滿懷希望的等你拿下天業(yè)后來找你?!?p> “我一直拿你當(dāng)妹妹,是大姐誤會了我們的關(guān)系?!?p> “可是這兩年你還是愿意我呆在你身邊的?!?p> “這些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我只是要堵堵眾人的嘴。你都看到了,我現(xiàn)在找到了我的女人和孩子,你覺得你還有必要這樣糾纏嗎?”
“糾纏?南哥哥……你不能這么無情,我的半生里全都是你,如果你推開我,我會活不下去的?!?p> “單紅,對不起,有些事不能勉強,我會幫你找一個好的歸宿。”
“不,南哥哥,我只要你……”
“松手!”
我想兩人是在外邊拉扯吧。不過這單紅看起來到真像是個可憐的,所愛非人,痛苦落寞!
果然蕭明南就是個渾身長刺的,誰碰誰倒霉!
外面的感情戲繼續(xù)上演,我是聽也不行,不停也不行,最后煩躁地站起身,打開門。
入目單紅正死死地抱著蕭明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蕭明南滿面愁云,衣衫被弄的亂七八糟,他看到我開門,用力推開了單紅,用胳膊撐著她,以免她再撲入他懷中。
我看了看蕭明南,笑了笑,“桃花!不過我要煞風(fēng)景地說,請兩位離這里遠一點,我不喜歡聽墻根,再說這種戲碼,兒童不宜,里面可是還有兩個孩子呢,所以請兩位照顧一下,給個面兒,走遠一點,好嗎?”
事實證明我在一個女人情緒最激動的時候說這些話是多么的錯誤,單紅狠狠地盯著我,然后猛然撲了過來,“是你,是你搶走了南哥哥,你這個壞女人,得了便宜還賣乖,我跟你拼命,跟你拼命,你還我南哥哥!”
進攻有些突然,我沒能躲開,被抓住了頭發(fā),鉆心般疼痛的感覺使我想起當(dāng)年從魏家離開的時候,貌似就是這樣被揪著頭發(fā)謾罵,沒想到時隔四年,歷史嵌套!
我再是同情面前這個女人,也不會好脾氣地任她揪頭發(fā),于是我也抓了她的頭發(fā)。
“都住手!”蕭明南吼了一聲,但是無濟于事。然后便感覺到手腕疼痛無比,接著整個手掌不聽使喚,一會兒功夫,我跟單紅都癱了兩只手掌。
我怒瞪著蕭明南,“合起伙來欺負我?”
蕭明南僵硬地說:“都這么大人了,也不怕孩子看見笑話。”
聽了蕭明南的話,我連忙朝臥室看去,看到七七八八被吵的翻身,大有再有些響動就要醒來的趨勢!
我立即閉了嘴,轉(zhuǎn)身走進臥室,關(guān)門時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都給我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