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吃的做獎,大的小的都很聽話!小小飯桌,一圈兒三個,大眼小眼都看著我。
我把圍裙系在腰上,笑了笑問:“吃什么面?”
七七八八自然說不出什么面,只是湊熱鬧似得喊著:“條條,條條!”
我看了看蕭明南,等著回答,他好像還沒有從剛才的菜刀事件上回轉(zhuǎn)過來,半晌,氣呼呼地說:“吃什么面?我要吃肉!”
“呃!”我一怔,然后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倒是有準備雞腿,只是你好幾天沒吃肉了,還是先吃點面吧?!?p> 他固執(zhí)地說:“就要吃肉!”
我服了扶額,嘆了口氣,“好吧,那少吃點?!?p> 于是我在微波爐里熱了四個用錫紙包了的雞腿放在桌子上。七七八八本是要吃面的,看見肉也不拒絕,于是一人一個,眨眼睛盤子里就剩了兩個。
蕭明南無語地看了看七七八八,咕噥:“你們不是吃午飯了嗎?”
我在蕭明南對面坐下,笑了笑,把雞腿推給他,“他們忙著啃雞腿呢,哪有時間理會你?噥,快吃吧,我再給你下碗面去?!?p> 蕭明南拿過雞腿吃了起來,我問:“雞蛋面?”
他咽下一口雞肉說:“肉絲面!”
我聽了搖了搖頭,感覺蕭明南就是一在蘿卜地里關(guān)了七天的肉食動物!
等我做好面的時候,蕭明南已經(jīng)解決完了兩根雞腿,連同七七八八吃不完放回盤子里的也吃掉了,我端上一大碗面說:“好了,孩子們都去玩了,現(xiàn)在所有的面是你自己的了?!?p> 他拉過碗慢慢吃了起來,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惡虎的樣子。
我坐在對面托腮看著他,嘆了口氣說:“真搞不懂你,這幾天何必呢?我就隨便說說。”
他頓了頓說:“你心里順了就好!”
我眨了眨眼睛,“怎么可能?現(xiàn)在不是還有一個紅美人嗎?”
他怔了怔,然后抬頭看著我,“果真容不下她?”
我不冷不熱地看著他,半晌,說:“如果羅維祥也住在這里,你能容下他嗎?”
他啪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這怎么能一樣?”
我仍然托著腮,不緊不慢地說:“這怎么不一樣?起碼羅維祥已經(jīng)放棄了娶我,紅女士可還沒有放棄嫁給你呢?”
他噎了噎,半晌又拿起筷子繼續(xù)吃起來,吃了一會兒說:“我會想法讓她走的!”
“那我就信你了!”
他悶著頭又吃了兩口,說:“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嗎?一并說出來?!?p> 我笑了笑說:“滿意,現(xiàn)在滿意的很!”
他頓了頓說:“那就是過去的事情你都不會計較了?”
我又笑了笑說:“計較,當(dāng)然要計較!”
他一愣,眉頭微皺,低聲問:“那你打算怎么計較?”
我看著他,突然有些疲倦,淡淡地說:“我感覺我們像是在談生意?!?p> 他頓住了,沉聲問:“怎么會有這種感覺?我只是想補償你而已,但是又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樣的方式?!?p> 我微微揚了揚嘴角,“所以你就逼著自己吃了七八天的胡蘿卜?”
他點了點頭,你也曾這么要求我,所以我覺得你是喜歡這樣的方式的,所以我做了,誠心誠意的,不摻一分假。
我直視著他,“然后呢?然后你還要給我洗腳,給我穿鞋?”
他頓了頓,聲音小小的說:“如果你要求,我會去做!”
我哽了哽問:“為什么要這么做低自己?”
他放下碗,好像沒心情再吃,緩聲說:“因為我曾經(jīng)做低過你?!?p> “贖罪?”
他抬眼看了看我說:“算不上罪吧,只是想讓你心里順了,重新把我放到心里去!”
“何必這么累?你身邊不缺合適的對象的,就拿眼前的單紅來說,盡管我不喜歡她,但是我敢肯定她比我溫柔細膩,懂得關(guān)心你!”
他抿了抿唇說:“這幾年,我試過了,所有的人都不可以!”
心驀地動了一下,我緩了緩神說:“既然這樣,又何必給我答應(yīng)羅維祥求婚的機會呢?我們見面后,你只要跟我說你的心里話,我就不會答應(yīng)他的求婚?!?p> 許久,他低聲說:“你的決定太出乎我意料!”
我默了默,心想,我當(dāng)時的決定也出乎我自己的意料?;旎煦玢?,迷迷糊糊,神經(jīng)抽抽搭搭,不知何時就會做出一件驚掉人下巴的事。
想到了羅維祥,我嘆了口氣,不知道他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我竟然就這樣走出了跟羅維祥的關(guān)系,甚至連滴眼淚都沒有了,真是冷情的可以,看來這幾年真把自己鍛煉成石頭了!
想了半天,我又嘆了口氣。
對面蕭明南蹙眉,“想什么呢?一直的嘆氣!”
我情緒低落地說:“沒想到羅維祥會跟萬千走在一起,真是世事弄人!”
“弄人?”蕭明南嗤笑一聲,“是他自己玩火自焚才對!”
我不解地看著他,“怎么說?”
他瞟了我一眼,“他沒有告訴你他是怎么發(fā)家的?”
我搖了搖頭。
蕭明南又哼道:“看來你的好奇心真不強,竟然連這樣的事都沒有問出個由來。”
我點了點頭,“是的,這幾年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中,不聞窗外事,也冷漠的不關(guān)心其他人。”
他又哼道:“你過得倒是清凈!”
“嗯,每天弄弄孩子,弄弄生意,聽聽無花寺的鐘聲,平靜的很!”
我靜靜地看著他,不打算接著問,如果他想說他就會說吧。其實說不說的,我真的是無所謂,已然過去的事情,已然結(jié)束的關(guān)系,就這么過去也挺好!
蕭明南卻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銘城改建,羅維祥的幾個工廠都被圈在規(guī)劃地內(nèi),這成了他爆發(fā)的第一桶金,然后他把手伸向了銘湖那個工程。而那個工程當(dāng)時是要被天業(yè)拿下的,可你走時那么囑咐我,我就沒跟他爭,于是銘湖成了他的印鈔機,樓盤,游樂城,小吃城,后來他搶天業(yè)的生意上癮,我也盡力的讓著他,其實你現(xiàn)在不用覺得虧欠他,沒有你,我不會讓著他,他估計現(xiàn)在還憋在銘城做他的果干呢。”
我靜靜地聽著,蕭明南看了看我繼續(xù)說道:“后來,他成名了,參加的各種聚會多了,一來二去的就跟萬千聯(lián)系上了。”
蕭明南又看了看我,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大概你現(xiàn)在搜索銘城新聞還可以看到他們出雙入對的照片,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連萬家人也默認了,所以在資金上給了他很大的幫助,成就了他的蟻族,讓他如虎添翼,勢不可擋的發(fā)展了起來?!?p> 我怔怔地看著蕭明南,對羅維祥的事業(yè)和成就并不關(guān)心,我只是不解羅維祥如果跟萬千好了,又怎么還會來找我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