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屋里坐定,秦佳便迫不及待地把如椽之筆拿出來問余棄之。
“星河君,你知道這個筆有什么來頭嗎?”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神魔二界上但凡排的上號的兵器,他豈會有不知之理?尤其是曾經(jīng)和他交戰(zhàn)過的神器,他更不會忘記。
可他卻只是面不改色的說道:“我不知?!?p> 秦佳收回筆有些遺憾地說:“啊,連你都不知道?!边€以為神仙無所不知呢!
不過她又很快地幫他想到借口:“對哦!我都忘了你失憶了,不知道也不奇怪?!?p> “此物我看并非凡品,不知秦姑娘從何得來?”不過是幾日未見,她怎么會得到如此厲害的武器?
莫不是她還有幫手?余棄之很是好奇。
“我也不知道。”誰送的,她也很想知道。
“你怎么會不知?”質(zhì)問的話在舌尖繞了繞,終沒能說出口。
“那你可要小心些,在不知何人所送,又因何而送之前,你可要多加防范?!毖赞o懇切,言語溫柔竟和百里星河無甚區(qū)別。
“嗯,我會的?!鼻丶崖唤?jīng)心地應(yīng)著。
心里想得卻是:星河君到底那些能說哪些不能說?。?p> 她還記著百里星河之前和她說過現(xiàn)如今哪怕醒著的是他,余棄之也能看見聽見的話,故此在心中發(fā)問。
“你在想什么?”余棄之故作關(guān)切地問。
“我在想什么你不是都能知道的嗎?”秦佳有片刻怔然。
只見他好好坐著,并沒有給她一絲一毫提示。
為什么她的所問得到的都是非所答呢?
“沒什么,我只是在想不知道夢魘到底把我在的地方告訴了多少只妖魔鬼怪,看來我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眽合滦牡椎男┰S疑惑,她問出了目前最為困擾自己的問題。
余棄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一臉深情款款地說:“無妨,有我?!?p> 活了那么大把年紀,什么樣的言語,什么的神情最能觸動人心,他可是無師自通得很。
秦佳側(cè)著頭,避了開去。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魔尊的身體都找回來。我們還是要好好想想接下來去哪一界好。”
把懸空的手若無其事地收回放在身側(cè),余棄之依舊寵溺無邊地說:“你想去哪里,我們便去往哪里。我自當(dāng)會護著你,你無須顧慮?!?p> 他越是如此溫柔,秦佳心底怪異的感覺越發(fā)的深。
他不曾對自己一見鐘情,時間也不夠讓他日久生情。
那為什么短短的時間里他忽然把自己珍而重之?
在昨天之前他們還是朋友般的相處,怎么才過了一晚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就發(fā)生了變異呢?
自己的心動還能用好色來解釋,他的心動又從何而來?
憑臉她沒那個本事,難道憑的是心靈美嗎?可她的心靈還美不過臉去。
說來可笑她人生的第一次動心竟然是因為一幅畫像。
開始以為這份心動就和看到賞心悅目的景色沒什么區(qū)別。
可當(dāng)畫像上的人從虛幻走到現(xiàn)實,從此她喜歡的人便有了立體的模樣。
相處越久,越是喜歡。
她的心動并非沒有來由。大體可歸于她對外貌的膚淺追求,只是沒想到這份心動會隨著時間逐漸加深。
明明一個身體里住著兩個靈魂用著同一副樣貌,可她清楚的知道讓她動心的那個的人名字叫:百里星河。
她也知道他們之間:人種不同,世界不同,高低貴賤分外明顯,能在一起的可能也微乎其微。
可她還是情難自禁!
如果愛情能始于顏值,終于膚淺就好了。
可偏偏那個人言行舉止完美的無懈可擊。
若硬要說他身上能被稱之為缺點的,大概就是他那么完美,可他不喜歡我……
她有時能感覺到他待自己是不同的,可同樣她能察覺到他在透過自己遙想故人,對她并沒有男女之意。
想到自己可能會是某個人替身,秦佳就分外煩躁。
“那便去人界吧!”去那都好,總好過呆在這里胡思亂想的強。
“好,那我們?nèi)ト私纭!闭f完,余棄之便想去牽秦佳綁著發(fā)帶的左手。
秦佳卻一下子站了起來,讓他的手撲了個空。
“那你這里等我一會,我去換一身衣服?!彼f得每一句話她都記得,包括他說得在不屬于她的那六界所該有的著裝。
那六界唯一共通之處在于它們都是古時候。
若不想特立獨行的引人注意,那最好不要穿這個時代的衣服過去驚世駭俗為好。
幸好是夏天,溫度高的厲害。百里星河送她的那套衣服,這會已經(jīng)干了,正好換上。
那身紅衣不愧是神仙給的禮物,總是能給她意外的驚喜。
中衣外衣幾層穿下來,她竟絲毫不覺得熱。
只是穿好衣服后,秦佳又發(fā)現(xiàn)了個問題,全身上下一個口袋都沒有,如椽之筆沒地方可放了。
想著它能變大變小還能變各種形狀,她就對著如椽之筆打商量。
“小如,你能變成掛墜般大小嗎?”
‘這有何難!’如椽金光一閃,身形便縮小成了一顆花生般大小。
遠離客廳的那個男人,它的性子又恢復(fù)了活潑。
它只是可恨有口難言不能告訴主人外面那個壞人的真面目。
“小如,你真棒!”秦佳喜滋滋地親了下小巧的金筆。
如椽立刻幸福的找不著北。
親完金筆,她就立刻跑到梳妝臺那里拿了串手鏈出來。
金色的細手鏈上中間還掛著顆小巧的金花生。
手鏈是徐如栩女士送的二十歲生日禮物,金花生是秦簡淘到人生第一桶金時送的。
猶豫了下,秦佳沒把花生解下來,干脆把金筆穿過金鏈子和金花生掛在了一處,然后戴在了左手上。
平常她怕丟都不舍得戴,現(xiàn)在有靈性的金筆在倒也不怕丟。
臨出門前她把潘敏敏的微信名片推薦給了秦簡,備注了句別勉強。
接著再給徐如栩女士發(fā)了一條長長的短信說自己要出門一趟,電話晚些時候打讓她放心。
做好這一切她才從臥室出去。
“我好了,我們走吧!”除了換了身衣服,她什么都沒帶。
余棄之的視線從她的衣服開始慢慢地落到了她手腕上紅色的發(fā)帶上。
他坐著,秦佳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覺得他注視著她手腕上的時間分外長了些。
“既然好了,那我們便出發(fā)吧?!庇鄺壷吡诉^來牽起她的手,帶著她慢慢步入畫中
這一次入畫就猶如在自家后院閑庭信步,悠哉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