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權(quán)柄

　　“你在戰(zhàn)場上，是怎么想的？特別是面對那種大火。”

　　“沒什么，習(xí)慣了，就像吃飯一樣自然。”

　　“那一般人可習(xí)慣不了戰(zhàn)火啊，哦，正常人也不會上戰(zhàn)場。”錢太狼笑笑?！跋裎疫@種，只能做做生意，賺賺沒意義的錢。”

　　“大忙人怎么有空來我這里喝茶？”

　　錢太狼的辦公室，視野很好，能看見鱗次櫛比的高樓間，四通八達的公路。

　　“聊聊?！痹捯怀隹?，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通勤處的特工，哪怕來只是個端茶遞水的雜工，也夠一家大公司膽顫心驚一整年，更何況，是總處長。實際上他是來調(diào)查的，有人瞞天過海，就有人黃雀在后，有人喜歡，有人就恨。市場，不是死水一潭。

　　錢太狼微笑著，給灰倒了一盞溫?zé)岬牟杷＞従徥嬲沟牟枞~，散發(fā)著清香。表情和翻滾的樹葉一樣舒展，嗓音和悠揚的古琴一同平和地，在辦公室內(nèi)慵懶著。

　　語氣和老熟人一樣，錢太狼：“哪我們聊些什么？”

　　飲下杯中的碧水，雨天帶來的濕冷，被溫度正好的香氣沖散。

　　“你平時不去什么酒吧，歌廳嗎？”灰淡淡地道。

　　點開音樂的手一抖，錢太狼詫異地看著灰。“這話怎么說……哦，我明白了，我這每日照顧集團上下，可沒有時間發(fā)展興趣?！?p>　　灰語出驚人：“那你知道什么，保加……蕾……之類的東西嗎？”灰想起來東嵊公司的公子哥，談及私人聚會時的……猥瑣。

　　錢太狼臉色微變，那些任由富豪宣泄欲望的地方，能抓到不少名人的丑態(tài)，每一刻的場景，都能引起不小的轟動。

　　不打算隱瞞，錢太狼實話實說道：“我聽說過，甚至見識過，但是……我這人有嚴(yán)重的精神潔癖?！?p>　　灰看著錢太狼的表情，微微改變的眼角，吐露出濃郁的厭惡，不像說謊?！拔冶饶阈讱q，大概在戀愛吧？”“這就有些隱私了吧。”錢太狼沒有否認(rèn)。

　　聽著古琴的聲音，即將彈完一曲。面對著與自己略小幾歲的灰，錢太狼舉起手中的瓷杯，委婉地說道：“我這算是請自己喝茶嗎？”灰沒有正面回答：“我等著吃喜宴。”

　　兩人一笑。淋漓的雨，辦公室內(nèi)的氣溫，變得更加令人困倦。

　　無事不登三寶殿，灰此行來是為了打探，業(yè)內(nèi)是否有風(fēng)吹草動。汽油的走向，不一定非得賣軍方，還有不少途徑，能賺取暴利。

　　見錢太狼開門見山，灰也不再隱瞞，直奔主題，“海晟集團，似乎也在能源領(lǐng)域有不少建樹，諸多的老牌公司，也和你們有不少合作吧？”

　　的確，相比進軍其它領(lǐng)域，海晟集團在能源上，遭遇的排擠要少了許多。能染指氣化生意，已經(jīng)證明了海晟集團的勢力，其它的公司企業(yè)，自然不能再像服裝行業(yè)那樣嚴(yán)重擠壓對頭了。

　　“不過是能與軍方長期合作，平安無事，大家都有飯吃，不愿意撕破臉皮罷了?！卞X太狼放下瓷器，神色惆悵，嘴上感慨：“有合作就有競爭，其它領(lǐng)域，大家都教了我們不少東西那?！毖酝庵猓宰懔丝囝^。

　　沒接過話頭，灰問道：“最近，汽油市場，有什么異常沒有？”

　　“什么意思？”錢太狼眉頭一皺。

　　“有合作就有競爭，你們怎么爭，我管不到，但是有白就有黑。”

　　聽出幾分話外音，錢太狼思考著：這是陷阱？畢竟作為工業(yè)鮮血，不是小事。

　　“明面上，行情有些低迷，但這是挺正常的現(xiàn)象，難道……有什么異常？”錢太狼謹(jǐn)慎地回答。

　　灰搖搖頭，提醒道：“我不是來找你投資的，別忘了我的職責(zé)。畢竟，我得向我父親負責(zé)?！?p>　　狼族的軍政，維持在微妙的平衡中。軍政合一，只體現(xiàn)在灰太狼一人身上，而通勤處，就是灰太狼權(quán)能下分的一部分。換句話說，軍事和政治的交集，是灰太狼，而灰太狼又是一眾部門的總集。

　　“這我……”錢太狼不再隱瞞，直接說出來擔(dān)憂：“如果我以公謀私，故意把火燒到對家呢？”

　　“我有自己的判斷?！被疫€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錢太狼無法，只得說：“我晚些時候發(fā)一份名單，畢竟，有些東西需要時間來整理。另外，我不能保證真實性，還有……”

　　灰點頭，承諾：“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份名單是你開的?！?p>　　起身送客，錢太狼剛把灰送到辦公室門口，灰卻停住了腳步。

　　“對了，把你的歌單，整理整理。幾首曲子，我是無所謂，但是總有好事的。”

　　可視化玻璃上，正顯示著羊族的傳統(tǒng)曲目。

　　秘書正好走來，她顯然有正事找錢太狼，急匆匆地越過灰，竟是忘了打招呼，明顯是把他當(dāng)成了錢太狼結(jié)交的新人。

　　“我走了，你忙吧。”沒帶任何表明身份，穿著便服的灰，倒是不意外。

　　“哎！”錢太狼動作還是慢了一拍，眼里閃過一絲怒氣，“到底出了什么事？”

　　“總部的專員來了，事關(guān)您的去留，先把他放一放吧?！泵貢话牙″X太狼，緊緊握住的手，仿佛下一刻錢太狼就要就地消失一樣。

　　看著動作飛快的灰，已經(jīng)走到了電車處。錢太狼苦笑：“我的好小薈啊，你覺得他是誰??？”

　　聽著親密的稱呼，秘書先是一愣，隨后就是一陣暗喜。臉上隱藏得恰到好處，隨口答道：“那個部門業(yè)務(wù)能力強的？作為老板，你可沒有架子，禮賢下士?！蓖滔潞蟀刖?，我就喜歡你這一點。

　　“呼——”敏銳地捕捉到薈太狼臉上的情感，錢太狼無奈：“他眼熟嗎？”“有點?！薄啊蹦銈冊谡f什么那？錢太狼你的動作是不是有些慢了？這要是在市場上，你就得損失一個點了?！?p>　　兩人回頭一看，正是總部的老熟人，前來考察的糾務(wù)員，綽號長發(fā)三的?！坝鲆娨粋€青年了嗎？”“是有一個，我跟他點了點頭，看樣子是個軍方的吧?！?p>　　錢太狼松了一口不存在的氣，糾務(wù)員，自然不會犯低級錯誤?？粗唤獾拿貢?，說出了原因：“還記得上次，那個只帶軍徽的人嗎？他是首領(lǐng)。”“什么？！”一旁的專員吃驚。

　　錢太狼連忙安撫道：“這件事我跟資太狼說過了，然后，那個年輕人，是將來的首領(lǐng)?！薄巴＃　崩_發(fā)懵的薈太狼，專員簡單地吩咐幾件瑣事，支走秘書?！拔覀冞M去談?！?p>　　錢太狼將兩人的談話，一五一十地告訴糾務(wù)員。

　　“嗯，還好，你沒說一句瓷實話?！遍L發(fā)三神情松弛了一些，緊接著道：“你還是快結(jié)婚，有了家室吧，對你沒有壞處。”

　　“嗯，我知道?！卞X太狼悵然，當(dāng)上海晟集團的領(lǐng)頭人，他失去了很多，以前自認(rèn)重要的東西?！罢媸腔⒏笩o犬子。”長發(fā)三后怕，灰此行不僅拿到了很多情報，還敲打了錢太狼，抓住了海晟集團的把柄。

　　“對了，把你的年度報告拿出來，我看看?！卞X太狼卻覺得不對，灰走得好像有些著急。

　　“難道又出什么事了？”暫且不知。

　　路人甲現(xiàn)在很緊張，他是一名狼兵，新入伍那一期。對手是喜羊羊，哪匹狼都會緊張。

　　浮橋上，兩人對峙著。“喝！”刺出一刀，狼兵保守的攻擊甚至連喜羊羊身前的空氣，都刺不到。喜羊羊一步不動，他能看出狼兵只是在虛張聲勢。

　　手上快速地一抓，狼兵眼前一花，喜羊羊的手就抓上槍身。狼兵心中直呼不妙，喜羊羊接下來肯定是奪槍，士兵在戰(zhàn)場失去武器，后果可想而知。

　　“咦？”喜羊羊順利地從狼兵手上奪過步槍，但是他輕咦了一聲。沒有和其它新兵一樣，想著調(diào)轉(zhuǎn)槍口打死喜羊羊，狼兵果斷地放棄了長槍，選擇用刀?？粗幌裥卤?，但他臉上的驚慌，肯定是第一次上戰(zhàn)場。

　　“呀！”一名羊兵趁機撲來，近身群聚搏斗，不是一窩蜂地沖上來，那樣是在給敵人的機槍增加功勞，而分散地找上敵手，其他人趁機偷襲，才是最快最穩(wěn)的戰(zhàn)斗方式。

　　好像是被嚇住了，狼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羊兵心中升起一絲不屑，居然會有被嚇倒的狼兵，看來狼族也不都是膽子大的。

　　“欸！”羊兵劈出的一刀卻砍了個空，不等羊兵回身，狼兵率先送出一腳?！?！”羊兵腳下一絆，險些被勾倒。不過終究是喜羊羊挑出的老兵，身體順著慣性，刺向了另一名狼兵，兩人廝打在一起。

　　看著狼兵巧妙地把羊兵扔給身后的人纏斗，喜羊羊來了興趣。狼族的新兵，居然有這種好手，有必要問問，看他擺的架勢，有些底子在身上。

　　狼兵不知道喜羊羊的想法，腸子卻是悔青了，自己傻的??！都想抽自己兩巴掌，干嗎要放走羊兵，他哪有喜羊羊厲害??！但是回頭再來一遍是不可能的事，只得咬牙舉刀防御。

　　炸彈小隊，已經(jīng)開始安防了。

　　喜羊羊沒有用刀，直接欺身而近。情急之下，狼兵果然慌了陣腳，手中的刀刃，沒有攔在身前，而是劈出一刀，想以攻代守。

　　“chu！”長刀滴溜溜地一轉(zhuǎn)，居然沒有砍向喜羊羊正面，而是劃向了喜羊羊的后背。喜羊羊不慌不忙，右手提前出現(xiàn)在狼兵的手腕前。狼兵的小聰明，對他沒有用。能借助環(huán)境應(yīng)付敵人，對新兵來講，很不錯了。

　　“啪！”“啊！”狼兵甲清晰地感覺到，刀尖傳來摩擦顴骨的震動，當(dāng)然不是喜羊羊的骨頭，而是一名側(cè)面摸過來的狼兵。臉上被劈出一道深溝，狼兵甲疼得懵在原地。

　　“哼！”冷哼一聲，喜羊羊用力，抓著狼兵的手，再一刀把他劈下河?！皳渫?！”狼兵甲的尸體和自己人，羊兵的尸體一同向著下游飄去。

　　狼兵的手剛剛從掙脫開來，就被喜羊羊架住了脖子?！靶卤白?，也來雙星集打仗？”

　　狼兵的脖子像是喝了三斤白酒一樣，漲得通紅?！爱?dāng)兵前，學(xué)過武？可惜火侯差點，而且功夫可不適應(yīng)戰(zhàn)場?！毕惭蜓蛉詢烧Z就挑出了狼兵當(dāng)兵前，接受過兩年的武術(shù)興趣班培訓(xùn)。

　　“撲通！”又是一具尸體落進河里，喜羊羊已經(jīng)看到了狼兵的軍銜。照他的心理素質(zhì)，和大戰(zhàn)的時間算，當(dāng)兵不會超過一年，卻是一名上士。招收有素質(zhì)較高的兵員，看來不簡單。

　　喜羊羊還沒望盡河流上的裝甲部隊，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狼兵，主動來送死。手掌握拳一擊，打落狼兵手上的武器，喜羊羊一腳把他送進河里，洗了個痛快澡，足夠他洗個幾十年。

　　一聲炮響，從東南處傳來，屯城已經(jīng)開打了。

　　喜羊羊等人的努力還是效果不大，卻為后面的發(fā)展，創(chuàng)造了一線生機。

　　“好了沒有？”“走！”“快走！”喜羊羊清楚，這不是辦法。

　　赤星握在手里，但晴朗的天氣，已經(jīng)不可能幫到他了，而一把槍終究還是太少了。

　　……

　　“喂？！作戰(zhàn)部嗎？屯城告急！什么？！援軍還有半天才到！我們連指戰(zhàn)員都犧牲了！還有什么兵力頂？！”得到死守的命令，聲音帶上一抹悲壯?！昂?！我們盡力！”

　　“嗡嗡嗡——”天上又傳來一陣飛機低空掠過的聲音，烈太狼的航空炸彈，再度給予了羊軍重創(chuàng)?！叭鋈鋈觯　甭浠氐厣系哪嗤?，又被迫掩埋了一片白骨。

　　目前可公開情報：通勤處共有六處，灰任總長，下轄各個部門。酒店床鋪管夠，包吃包住，某分處處長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