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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羊羊與灰太狼黎明

第五十九章 尋渡河

喜羊羊與灰太狼黎明 夜欄聽雨 2630 2021-12-12 18:32:06

  陽光照不盡的一條磅礴大江,盤曲在寬廣的平原。

  起初,它是西邊齊天山峰陰影下,一條白練。緩緩流動的清流,氣質(zhì)顯得十分文靜。

  明凈一樣的水流,加上懸停的魚,幾乎看不出在流動。直到出現(xiàn)只有一葉之微的扁舟,擾動了水面,才看出水紋。

  船頭上,站立著一位螞蟻一樣的羊老頭,他是江上五十年的連木常客,每日必來江水之上,與兩側(cè)的青山,共同傾聽湍急的江濤。

  盡管山林峭壁,歷世游魚,與天上群星斗畢的日輪,已經(jīng)聽了千百載之久。老人白駒過隙一般的五十年,也還是見證了江上不少事情。喝水的人,兩次換了陣營,四度變了模樣,八個年齡段的人曾和老人見過。

  十分鐘前,今天不知怎么的,艄公臉上很是疲憊。也許是家長里短,柴米油鹽所困,但不止太平盛世,才會愁口腹之憂。

  收拾殘亂的心情,艄公一拉捆住滾木的繩結(jié),一根根原木,滾進江水,濺起一串水花。

  竹竿一撐,趕著木頭,艄公跳上離岸的扁舟。

  “明——秀——唉!”

  一張口像極了民歌,婉轉(zhuǎn)的音調(diào),恰如蜿蜒的浦岸。只不過比起年輕時,少了幾分力度,多了幾分滄桑,以及淡淡的憂愁。

  江水平穩(wěn)地送著小船,老人也穩(wěn)穩(wěn)地站在船頭上唱著。

  “百渚~遙望溆——”

  船擺一打,不似年輕時的從容自信,為避開河中小塊的陸地,老人提前扭轉(zhuǎn)了船頭。

  熟悉此地一帶的人,一定知道老人接下來要壓低嗓音,就像船底的水一樣,準備蓄力唱上高調(diào)。

  低沉的哼唱,持續(xù)著在鼻腔中回蕩。

  直到階梯交界處,河流一斷。

  歌聲猛地嘹亮,老人腳下的船急墜而下,突然爆發(fā)的洪亮聲音,隨著前方下墜的木頭砸出的水花,轟然爆開。

  巍巍的山間,一條條河流,亹亹入直下的河水。(注音:wei,二聲,一:勤勉不倦,二:行進,前進)

  從遠方的高大群山上九曲回腸直沖而下,連貫,曲折,在每一處金灘上回轉(zhuǎn),每一處碧丘下震撼,都顯得那么有力,野性。

  聲音一停,咬緊牙關(guān),老人不敢大意,努力地控制劇烈晃動的船身。

  “啪啪啪!”一條鯉魚居然跳上了船頭,離開了水無法呼吸,只在船頭上停頓了一下,便拍打著尾巴跳進發(fā)白的瀑布中。

  “淘盡山巒哎!”似是爆發(fā)了胸中的不快,老艄公的聲音,重新變得和以前一樣清亮。

  這還不算完。

  五條大河,緊跟著把支流,匯進河段。

  “轟轟!”無數(shù)的河川轟鳴著匯進浩瀚的江水,江水回應(yīng)著不盡的水花,五條大河高處的支流,涌進白練。

  “連天唉嗨!吞日喲!”聲調(diào)再上一層,但還是幾乎被濤聲淹沒。

  “日不遍?。?!”

  吞吸了百萬噸流量的白練,氣勢瞬間變得撼天,區(qū)區(qū)浩蕩兩字哪里能概全呢?

  有如萬龍之首的主干流,帶著身旁的群龍,震天動地的一路橫沖直撞,最后不甘地在喀倫泰山下轉(zhuǎn)彎,流進日海。

  雖無大洋百川終歸海的深度,卻有一幅千龍齊聚濤的壯麗。

  在扁舟前面,滾木率先渡過山口,放平了樹干。

  群山一斷,在平原上沒能連接到一起,尋渡河卻連上了,憑借著滋養(yǎng)傾畝良田。

  重新穩(wěn)站在船頭上,幾瞬之間,最兇險的地方,老人便走完了。要不是斗笠上沾滿的水珠,還在說著老人經(jīng)歷的風(fēng)浪,難以想象,平原上的寬闊大江,在上游如此狂暴。

  “隊長,來了?!薄皠e傻愣著,把船開過來,準備好綁木頭?!?p>  早有一隊狼兵,在河岸上等著老人。

  “把木頭拉過來!”明晃晃的刺刀懸在小羊頭上,艄公只得攏過木頭。

  “放了……”狼兵隊長一咧嘴,露出牙齒:“別急,等我的手下,檢查完了再說。畢竟孩子很稚嫩,傷到了可就不妙了?!?p>  “甲板上的!把繩子扔過來!”吃力地拉住巨木,一隊狼兵催促道。甲板上的人,連忙扔下一盤繩子。七手八腳地綁上繩子,把木頭綁成一排,準備拉走。

  隊長站到木筏上,一把扔給焦急的老爺子。

  “哎呀!”“別摔著!我看看,沒被打吧?”“我怕……”埋在懷里放聲大哭。

  隊長盯著兩人的目光,這才和槍口一齊挪開。

  一見狼兵開遠了,爺孫倆立刻分開,簡單看了看對方?jīng)]出什么事,便松了一口氣。一人架起船槳,一人撐起木桿,沒有跟在狼軍后面,祖孫倆個飛快地劃進隱秘的水道上。孩子的父親,早就去參軍了,不知道在哪里。

  “嗡嗡嗡……”

  低沉的聲音在天空中回蕩,一架狼軍的軍機,像是一只飛蟲一樣,擦著理宣會規(guī)定的領(lǐng)空邊境,朝著撫綏區(qū)飛去。

  “呵呸!”老人吐口水,一把拍飛面前的蒼蠅。“哪里來的害蟲!”“您怎么知道是的?”“狼軍的防空導(dǎo)彈早升空了,還會到這?”“???對啊。”

  這只“害蟲”有點大,也有點厲害。

  巨大的機艙內(nèi),停放著一輛坦克,攔住兩排人中間。這群人正是狼牙軍事學(xué)院即將畢業(yè)的軍人,“進京趕考”的”學(xué)生。

  逐漸降低高度,機頭處的飛行員,緊張地操縱著駕駛桿,一不小心,就是機毀人亡的下場。副手時刻觀察著地面上的情況,離第一個任務(wù)地點,還有幾分鐘的距離。

  一抹橙黃色的煙柱,從空地上升起。

  清一色雷鳴集團研發(fā)的通用MAB-113消音突擊步槍,外加懸掛式X-19短接步兵霰彈槍,戰(zhàn)術(shù)匕首,特制的戰(zhàn)術(shù)目鏡,通訊拾音降噪耳機,彈藥容納袋,叢林用砍刀。武裝到了牙齒,和普通士兵一樣的裝備,他們穿出了不一樣的感覺。

  黃綠色的槍身,穩(wěn)穩(wěn)地握住手中。高出雙腿十幾厘米,豎在身旁的消音器,隨著飛機微微晃動。和機艙里的十七人整理著身上的裝備,麗太狼扶正不反光的頭盔,防護眼睛遮住上半臉,只能看見露出的鼻尖和下巴。

  扭過反轉(zhuǎn)的盔繩,麗太狼臉上涂得花花綠綠。緊緊軍裝,腰間的四只彈匣拽得面料緊繃,但比起沉重的防彈插板,還是遜色幾分。盡管幾十年來的研發(fā),已經(jīng)能把極限凈重減少不少,即便如此,也不會有人嫌棄保命的東西,不夠輕便,太過厚重。

  沒有一個人臉上露出慌亂之色,作戰(zhàn)尖子班,已經(jīng)有不少人上過戰(zhàn)場。他們的畢業(yè)考試,也和其他人不一樣。狼牙軍事學(xué)院,正常班級的畢業(yè)考,是和一線下來的老兵,打一場勢均力敵的對抗戰(zhàn),就可以畢業(yè)上戰(zhàn)場。

  熟悉的兩張面孔,正是同喜羊羊交過手的復(fù)眼,白狼。和班內(nèi)其他人一樣,他們打過的戰(zhàn)斗,不比老兵們的經(jīng)歷差。從各班選出優(yōu)秀的精英,組成尖子班,每一年的試卷,是單獨完成一項任務(wù):從羊軍手里爭奪一棟大樓,或者一條公路。

  “刺啦!”撕開魔術(shù)貼,把子彈帶上的匕首,掛在自己習(xí)慣的位置上。坐在麗太狼旁邊,接過她手里的狙擊槍彈夾,復(fù)眼退出最上面的子彈。照例吹吹彈頭,手動塞進槍膛里。

  飛行員走進艙室,不管不顧地打開艙門,一拉坦克上的降落傘,巨大的阻力立刻把它拖了出去。

  地面上的勤務(wù)人員,立刻奔向支援投放的坦克,頂著運輸機掀起的大風(fēng),收起阻力傘。

  關(guān)閉艙門。“嘿!”雙手交叉,飛行員對著麗太狼等人示意。

  胳膊碰碰身邊的白煞,麗太狼提醒,該他出場了。

  白煞這才想起來,沒有灰,他們還沒有制定作戰(zhàn)計劃。“批卷老師”是從頭到尾都不管的,給了他們很大的自主空間。

  每人一百二十發(fā)子彈,兩枚手雷,水壺什么的不用說,沒有外援,只能隊內(nèi)通訊,炮火支援也不可有。七十二小時,我只給你們這些,拿下一個羊軍的據(jù)點。

  誰死了是自己的問題,聽明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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