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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語聊齋

小酒館(三)

物語聊齋 水冰竹 2429 2018-12-13 00:39:38

  “小二,再來一壺酒?!泵仿漭p輕來回搖晃著茶杯,目光流轉(zhuǎn)。小二聽見從墻后面急急匆匆趕過來,拎著茶壺倒酒的時候手還在顫抖,水跳動著進入酒杯,梅落最喜歡看見別人的這種緊張的神情,微微邪笑著目光脈脈看著小二說:“你要是敢撒出一滴酒,今天我就要了你的命?!?p>  小二聽到這話茶壺劇烈抖動一下,差點撒出酒。

  青年看到酒已經(jīng)倒?jié)M,小二點頭哈腰退了下去,心里暗自咒罵著眼前這個妖女人,自己從小到大怎么受過這種窩囊氣,但這妖女人的容貌又豈是家中那粗脂俗粉的那群老女人能比的,心里還掠過一絲邪惡的想法,但臉上還是笑嘻嘻的說:“梅姑娘,尸體已經(jīng)處理好了,您看我們這種廢物還幫您捉冰狐嗎?”

  “冰狐那樣下三爛的東西我才看不上呢?!闭f著瞬間到了青年身邊,劍已經(jīng)貼在脖子上:“怎么,眼還敢往我身上看,想看我衣服里面是什么,要不要我脫了衣服給你看!”

  青年額頭流淌著汗,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結(jié)巴著說:“姑奶奶………手下留情,小……孫子再……再也不………”還沒說完梅落已經(jīng)割斷了青年的脖子,殷紅的血泚出幾米遠,青年的身子睜著眼倒了下去。

  青年的護衛(wèi)看見,也不敢有任何反應(yīng),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家的少爺?shù)沽讼氯?,他們都非常清楚自己與眼前這個妖女的差距。

  梅落又妖嬈坐回桌子,泛黃的桌子并沒有濺上血,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粗€在發(fā)呆的人說:“你們回去也是死路一條,我不想殺你們,你們各自逃命去吧。將來稍微厲害一點了,想來再來找我報仇,記住我叫梅落?!?p>  那群人聽到這些話,個個飛快奔了出去,害怕梅落說過馬上又反悔。他們真是見識了她的陰晴不定。

  梅落放下酒杯,眼睛呆呆看著前方的對著空氣說:“看了人家這么久,還不出來,怎么還要我把你請出來!”

  韓冰在墻后聽見,知道是在說自己,臉上笑嘻嘻走了出來,看著側(cè)對著自己的叫梅落的女子說:“姐姐,你好?。 泵仿湎袷菦]有聽見,拿著瑩白的杯子喝著酒,韓冰尷尬地撓著頭:“姐姐,我是不小心才看到的。”

  “你父母就教導(dǎo)你這樣偷看別人家的姑娘!”

  韓冰看到梅落慢慢拿著杯子喝酒,桌子上的菜像是并沒有被怎么動過,還冒著騰騰熱氣,臉色紅潤,沒有剛才殺人時那么難看,韓冰僵笑著說:“姐姐,我爹娘都死了?!彼麤]想到自己會說這句話,他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那么害怕說到父母去世,甚至在和別人說話的時候都害怕聽見別人說自己父母名字里的字,沒想到自己現(xiàn)在竟然能平平淡淡說出父母去世,平淡到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原來時間真的能在不經(jīng)意之間改變那么多。

  “哦,是嗎,看你還挺開心的?!?p>  “沒有啊,以前還是撕心裂肺,痛徹心扉的。”韓冰語言低沉起來,環(huán)顧四周,躲避梅落移過來的目光,整個酒館就只能看見他們兩個人,小二以及收賬的都不知去了哪里,他忽然想到那個跟蹤他們的那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不見了,自己怎么一點也沒有察覺。

  “你去死吧!”韓冰看到數(shù)只銀針飛過來,心下震驚這梅鬼的喜怒無常,快到眼前他還沒拔出劍抵擋,心想這次真的要一命嗚呼了,自己和白塵走了那么多地方都沒死掉,沒想到會在陰溝里翻船,還未拔出劍,只見眼前一個白色的影子如閃電般移到眼前,數(shù)只銀針隨著一道劍光落在地上,韓冰看到眼前這個熟悉的身影驚喜道:“白塵,哈哈,你又救了我一命!”說著想要報住白塵,被白塵躲開。

  梅落看到來的這個人竟能一劍揮落所有的銀針,心里略微震驚,馬上又恢復(fù)過來,嬌嗔道:“喲,怎么又來一個人。”

  白塵靜靜看著他不說話,韓冰感覺空氣在這幾秒都靜止了,解釋這說:“這是我大哥,一直都罩著我。”

  梅落像是沒有聽見韓冰說話:“你知道嗎,現(xiàn)在還沒有人敢這樣看著我?!?p>  “你是誰?”白塵終于淡淡問了一句。

  “哎呦,我是梅落,偷偷告訴你哈,江湖上都叫我梅鬼。怎么,害怕了嗎?”梅落眼含秋波,含情脈脈看著白塵。

  “沒聽說過?!?p>  梅落臉色驟變,手緊緊握住劍,瞪著眼前這個白衣的男子,這是她第一刺次受到這樣的侮辱,語氣鋒利地說:“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我不信。”

  梅落拔出透明的劍,不仔細看看不出劍和空氣有什么區(qū)別,身子轉(zhuǎn)眼刺到了白塵面前,白塵擋住刺來的劍順勢反身一劍砍了過去,梅落靈活躲開,白色的劍氣沖到桌子上,把桌子劈成了一個個碎塊。

  接著白塵如一道光似的呈“8”字形閃過去,隨著身影停下來,梅落手中的劍已經(jīng)落在地上,白塵的劍抵在梅落脖子前:“你的劍很奇怪。”

  梅落“哼”了一聲,盯著白塵說:“我輸了,要殺要刮隨你便?!?p>  “是嗎。”白塵只淡淡說一句,收起了劍,“你走吧,我現(xiàn)在不想殺人?!?p>  “懦夫,你現(xiàn)在不殺我,總有一天我會找你再殺了你?!泵仿湔f著拍拍粘上泥土的白衣,眉頭皺到了一起,拿劍支撐著站了起來,頭也不回走出門。

  韓冰看到梅鬼走到了面前,連忙給她讓路,走到了白塵面前,疑惑地問:“她就這樣走了?你好奇怪啊?!?p>  “要不然你想怎么樣?”

  “我也不怎么樣,我能怎么樣,我又打不過她?!表n冰唉嘆了一口氣,“唉,她那么好看,你是不是喜歡她才放她走的?”韓冰接著壞笑了起來。

  白塵當(dāng)作沒聽見,收起劍,踏著吱吱響的樓梯往樓上走,樓梯被劍氣波及到了,走起來搖搖晃晃。

  韓冰的目光跟隨著白塵的影子移動,自己還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后有沙啞虛弱的聲音在喊:“快救我,快救我?!?p>  韓冰猛得回頭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正爬在地上伸著手求救,她衣服破爛,身上一道道像是某種野獸的爪子抓過的血印,一塊塊肉露在外面,有的耷拉在衣服上,她的一只手臂已經(jīng)被野獸吃掉了,血還在汩汩往外冒,渾身看不出有哪處沒受傷的地方,韓冰趕緊跑到門口,仔細看這個人的血紅的臉,才發(fā)現(xiàn)這是梅落,不禁失聲尖叫:“怎么是你,才幾分鐘,你是被什么東西傷成這樣的?”說著伸手想把她她抱起到屋子里,一大塊胳膊上的肉掉了下來,而梅落像是沒有什么知覺,微弱的語氣說著:“別碰我,敢碰我我殺了你,快走,來的不是什么冰狐,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边€沒說完,身體就軟了下去,沒有了意識。

  韓冰轉(zhuǎn)頭看向白塵,可憐巴巴看著他:“現(xiàn)在怎么辦!”

  “趕緊把她送到屋子里涂些藥???,她說的那東西可能馬上就要來了?!卑讐m眼神中也是震驚不已,韓冰看到他的臉上也有些微微扭曲。

  韓冰抱著她跑進屋子,白塵往她身上涂止血藥。

  白塵看到床上的涼席已經(jīng)沾染上血,這里的涼席都是用當(dāng)?shù)赜炅痔赜械暮窬幙棾傻模话愣急瓤h城里賣的竹席厚一些,也躺在上面更加清涼。

  白塵把帶來的白色藥粉都涂在梅落的傷口上,渾身的傷口明顯止住了流血,白塵又撕些白布纏在梅落已經(jīng)斷了的胳膊上。梅落現(xiàn)在依然昏睡著,白塵把手放到她的鼻前,還能感覺到細若游絲的呼吸。

  韓冰知道自己也幫不上什么忙,在白塵身后焦急看著白塵,等到白塵纏好布,韓冰盯著白塵側(cè)著的臉問:“她現(xiàn)在怎么樣?死了沒有?”

  “現(xiàn)在還不清楚。”白塵回到桌子前,用茶壺的水清洗了自己手上殘留的血跡,甩了幾下,就坐在桌前喝著茶。

  韓冰走到梅落面前,看著她那臉色蒼白,像是受傷的蛇一樣躺在床上,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時的妖艷嫵媚,很難讓人想象到剛才她還是活生生的女子,韓冰趴在床前,她的肚子上被兩個爪子抓過的傷口,腿上還有兩個,像是被一個動物一爪傷的,如果肚子傷口再深一點,早就危及到性命了。韓冰問:“白塵,你感覺這像是什么動物抓過留下的傷口,我對這也不懂?!闭f著不禁對自己的愚笨感到哀傷。

  “我也沒見過這種傷?!卑讐m聽著韓冰冰有些傷感,他說的是實話,他游歷這么多年,還沒見過這樣的傷口,很少有動物的爪子這么大,他又補充這說:“她才出去一刻鐘,肯定在森林邊緣遇到的這怪物,一般來說,森林邊緣都是一些像野雞之類的小動物,大型的動物都是不會從森林中出來的?!?p>  “那有沒有可能是她殺的那些人家里面報復(fù)呢?或者是那個跟蹤我們的那個人殺的呢?”韓冰皺著眉,這么多天發(fā)生了這么多奇怪的事,他感覺他自己的腦子都有點轉(zhuǎn)不過來。

  “不太可能……”白塵坐在散發(fā)黃光的椅子上沉思著,還沒說完,就聽見樓外傳來某種野獸的嘶叫,聲音透過樓板有種肅殺之感,像是神圣不可侵犯,讓人感到恐懼,白塵感到震驚,他還沒聽見過什么動物能有這種聲音,像是君臨天下,跟這種聲音相比,自己劍里的火獅就像是螞蟻的叫聲。他拿起佩劍飛速跑到窗前,打開木窗,透過村莊的普通的屋子,隱隱看到一只兩翼的動物在天空中飛翔,隱約感覺它又十幾米長,飛翔的速度奇快,嘴里噴著火,村莊的樓房在火光之下并沒有燃燒起來,而是瞬間成了塵埃,不時傳來人的吶喊,又倏忽不見。

  “那是個什么東西?!鄙砗蟮捻n冰被這東西鎮(zhèn)住了,失聲大叫了一聲。

  “快走,不然我們都會死到這兒!”白塵說著就拉著韓冰往樓下跑。

  “那她呢?”

  “別管了?!?p>  韓冰自己心里也很清楚現(xiàn)在不是管別人的時候,況且自己都自身難保。

  剛跑到樓下就看到幾百米處,一個黑翼的怪物在半空中從滿是獠牙的大嘴噴著熊熊烈火,一米多長的脖子布滿均勻的利刃,身上的鱗片在閃閃發(fā)著紅光,尾巴隨著火光在不?;蝿又w翔的時候兩只腳半曲,兩翼扇動使下面的黑塵跳動,它渾身發(fā)黑,兩個大翼像是能割裂一切東西。

  他們二人看到樓下拴著的馬在不斷嘶鳴,脖子對著天空,腳下的泥土被蹬出一片片凹痕,拴著繩的身體拉出了一道道血痕。

  “白塵,那是什么怪物,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表n冰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還沒見過能把房屋頃刻之間化為烏有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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