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冰細(xì)細(xì)想來離開煙兒他們已經(jīng)有兩個月的時間了,這兩個月來,他到過炊煙裊裊的村莊,村旁綠油油的田野勞作的農(nóng)民,田頭追逐小狗的兒童,見到這一幕,他也常想自己做的對不對,自己究竟該不該來,又去過了無人煙的森林,繁華的郡城,漆黑荒涼寂靜的山谷,中間又走錯了幾段路程,一路打聽終于來到了帝都,到了帝都才發(fā)現(xiàn)紫云觀在帝都幾百里外的一座深山上,他在帝都呆了幾天看到這里的房屋裝飾、青石街道、繁華程度果然與別處不同,玩耍了幾天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錢財已經(jīng)所剩無幾,才騎馬打聽著去紫云觀的路。
一路走來,他對煙兒和爺爺?shù)乃寄钜彩呛鼋鲞h(yuǎn),他們的容貌在自己腦海里也是時而清楚時而模糊,有時越是想要想清楚他們的面容的每個細(xì)節(jié)越是感到模糊。
韓冰騎馬出城幾十里,便感覺行人越來越少,與之前的道路不同,道路上的雜草漸漸淹沒馬蹄,蔥郁的樹木也越來越多,韓冰往前隱約看到一座突兀的大山佇立在眼前,山下是密密麻麻的樹木。此時正是中午,大概就是這個地方了,韓冰想。
此時正午的太陽毒熱的照著,鋪了一地的野草都卷著葉,再往前騎行了數(shù)十幾里,樹木越來越茂密,整個世界都清涼了起來,地上照射下的光斑在隨風(fēng)而動,林中各種的鳥叫都撲面而來,讓人聽不清任何一種的鳥鳴。
韓冰進(jìn)入林中再仰頭看前方,感覺自己離那座山還很遠(yuǎn),來時打聽的行人告訴他紫云觀就在那座上的山頂,人們都說外人想進(jìn)入紫云觀就比較難,四周環(huán)繞山的森林中常有野獸出沒,山上更是奇形怪狀的野獸的處所,外人一般都不敢入內(nèi),因觀內(nèi)每年都要招收新道士,進(jìn)入的人也都有觀內(nèi)人的陪同。韓冰還清楚的記得對他說這話的老大爺口吐白沫有聲有色的說著,像是自己是那里的常客一樣,說得韓冰也有點膽怯。
往林中走的越深,感覺自己身上越?jīng)觯懵对谕饷娴尿暄训臉涓窨萆咭粯颖P旋著,韓冰感到時間還早,慢慢悠悠的騎著馬看著尋找著有沒有人走過留下的路。
韓冰感到自己騎的馬忽然停住嘶鳴了一聲,韓冰驚嚇著回過神來,一手勒住馬,心里不停咒罵著那家的店小二賣給自己的一匹劣質(zhì)的馬,一路走來一點風(fēng)吹草動就把它嚇得不受控制,韓冰終于控制住受驚的馬,眼睛認(rèn)真的觀察著被低矮的灌木叢遮掩著的周圍,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之處,但馬仍然騷動不安的在原地來回走動,像是想尋找逃走的道路,馬鳴響徹整個樹林,韓冰無奈,這樣叫下去沒有野獸也被全照來了。
韓冰再盯著眼睛看遠(yuǎn)處的一叢叢茂盛的灌木,終于看到灌木叢中像是有一雙藍(lán)幽幽的眼睛在盯著他,幾乎每個灌木叢中都有這樣的一雙眼睛,韓冰拔出掛在馬背上的劍與那叢灌木對峙著。
那灌木下的動物像是知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一樣,也都沒有再掩飾,從灌木叢中一個個走了出來。
韓冰看著一個個走出來的野獸像是狼,只是它們身體都比常見的狼大一圈,足足有十幾只把他圍成了圓,慢慢呲著獠牙低吼著朝他靠近,它們身上都是綠油油的,大概是為了在這片森林中更好的生存,只有眼睛是幽幽的藍(lán)色,看著像兩團(tuán)鬼火,韓冰想起自己以前的村莊的老人都說狼是最聰明的生物,他還在感嘆自己剛才為什么沒有發(fā)現(xiàn)它們。
一只走在前頭與嘶叫著的馬對面的狼緩緩低匍幾步猛的撲過來,這只狼身體上強(qiáng)勁的肌肉都要比其它的狼要多,看起來是這群的狼王。
韓冰見那狼王直朝著馬的脖子撲過去,他急忙往左勒馬奔跑,馬這時也知道自己身處危險之中,聽從韓冰的指令左轉(zhuǎn),狼王前肢躍起張著獠牙撲咬,韓冰拿起劍朝正奔向馬脖子的狼砍去,狼王猛的轉(zhuǎn)頭朝馬屁股撲咬,韓冰的劍也隨著砍向狼王,這時馬后蹄奔跑著往上蹬了一下,再加上韓冰一劍砍在了狼王的身體上,狼王張著的獠牙沒有咬在馬的屁股上,但狼王的綠色的皮肉很厚實,韓冰在馬上奔跑著砍下的一劍并沒有給狼王帶來致命的傷害,狼王在地上支撐住身體站住又抖動了一下狼頭,身上流著殷紅的血呲著牙又朝馬奔過來。
韓冰騎在馬上切喜著這匹馬也還不錯,再把頭轉(zhuǎn)回前頭看到四五只狼已經(jīng)撲了過來,韓冰大罵著畜牲!畜牲!自己的所有路都被狼里里外外圍了兩圈,手上握著的劍上已經(jīng)滿是冷汗,他身上的汗毛已如狼毫一樣釘在自己的皮膚上,心想這次還沒到紫云觀就要死在路上了。
隨著一聲馬的嘶叫,兩只狼已經(jīng)緊緊釘在馬的后大腿上,韓冰看到馬腿上的血瞬間把后腿都給染紅,馬劇烈踢著后腿想要甩掉后面的狼,韓冰拿起劍刺向一只藍(lán)幽幽呲牙盯著他的綠狼,一劍刺中了狼的一只眼睛,帶血的眼珠子耷拉著不斷往下流,狼發(fā)出低吼仍然緊緊咬著馬腿不放,韓冰拔起劍又朝另外一只眼刺去,劍頭幾乎到了眼前綠狼才咬下一口馬肉松開口。
幾乎同時,韓冰感到馬身正在倒在地上,扭頭才看見一只狼已經(jīng)緊緊咬在馬脖子上,馬脖子泚出的汩汩鮮血都濺在綠狼臉上。
韓冰心里恐懼,自己一個人在來帝都的路上也遇到過一兩只獨行的狼,還沒一次性遇到這么多這種東西,但嘴里罵罵咧咧叫著給自己壯膽:“畜牲!畜牲!我拔了你們的皮烤著吃!”
韓冰看到一只綠色的狼朝他噬咬過來,后面的五六只狼也都撲咬過來。
韓冰看到旁邊有棵粗壯的樹木參天聳立,樹根爬滿了綠苔,自己從正在倒下的馬身上踩著馬鞍躍過去,一只手正好緊緊抓住樹杈,那只撲咬過來的綠狼撲了個空,在下面呲著牙試著往上撲咬,但哪次都以失敗告終,韓冰哈哈大笑:“死畜牲,上來啊,你這個死畜牲,有能耐上來啊,畜牲還想咬我!做鬼夢去吧!”
韓冰看到自己騎的那匹馬已經(jīng)倒下,脖子上的那匹狼仍咬著不放,血已經(jīng)把地面的雜草浸紅,滲進(jìn)了紅土里,馬的身體也從剛開始的強(qiáng)烈抖動漸漸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