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于屋內向芷遙來講,便是事情進展的出奇的順利,她說讓龍井去找人證,龍井就真的去了。
不至于吧?這么好忽悠。
向芷遙疑惑著,目送龍井離去,邁出屋門四處尋么一圈,確認四周沒別人了,便走到回廊后面的雜物堆兒前,伸出手來,拽出了一只幽蘭。
“他們走了,辛苦你了哈,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么?!?p> ……
與此同時,平寧府幽靜的小路。
“主公,您去什么地方,我去備馬。”
“備什么馬啊。去翠微園抓人?!痹崎L歆語調愉悅。
龍井愣了。
跟了云長歆這么多年,頭一回見著他親自處理女人之間勾心斗角的破事兒。以往侯爺可都是兩只眼睛全閉,任由事態(tài)發(fā)展的。
“這次不一樣。”云長歆像是可以猜到龍井在想什么,“剛剛你沒有注意到。有個小丫鬟藏了起來。她看見我了。”
說罷,放聲笑了起來。那是發(fā)自心底的笑,他從沒有覺得事情可以這么有趣。那個女人,還真是總能給他驚喜。
……
此時,沒有察覺到身后黃雀的傻螳螂正在屋里仰天狂笑,自以為是的想著,虧得她早有準備,在回廊后堆滿了雜物,并早就囑咐過幽蘭,見機行事。
某種程度上,幽蘭比果丁聰明。
向芷遙只說了“見機行事”,她就完美的領會到了主子的意思,關鍵時刻把自己藏了起來,并且成功的觀察到了向芷遙想知道的內容——云長歆也來了,他把向芷遙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了去,之后吹了下柳哨,笑著離開了。
在那之后,不出半刻,龍井也跟著出來。
“果不出我所料,云長歆,你早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
雖然對此早有預感,但當預感成為現(xiàn)實的時候,向芷遙還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總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局游戲,她扮演的是只耗子,而捉她的那只貓,就是云長歆。
聰明的貓不想那么快的捉住老鼠,他想要先跟獵物玩一陣子。
只要一想到這點,向芷遙就覺得渾身發(fā)寒。她不知道云長歆在醞釀著什么,這種等待實在是煎熬,她實在忍受不了,就打算去跟云長歆攤牌。
“果丁,你過來?!?p> 來到古代兩個多月,唯一的牽掛就是身邊人。
“小姐,怎么了?”果丁走過來,被向芷遙拉到身邊坐了下來。
果丁是個好姑娘,就是性子單純直爽,實在不適合生活在深宅大院里。向芷遙握住果丁的手,“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就帶上幽蘭,去找婉云。她會照顧好你們的。”
雖然摸不清婉云的來路,也看不出她留在云長歆身邊的目的,但有一點是很好確認的,那便是她和楚漣兒是舊交,而且她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所以婉云就成了向芷遙托付果丁和幽蘭的不二人選。
向芷遙的話又把果丁嚇著了,小丫鬟顫聲道,“小姐,小姐你要做什么?”說著,緊緊攥著向芷遙的手,生怕她突然不見了似的。
向芷遙一邊暗暗感嘆這小姑娘的力氣怎么這么大,一邊輕松的道,“你想哪兒去了,我就是告訴你,我有可能今后不跟著云瑀川了,但帶著你倆不方便?!?p> “那小姐要去哪里啊?”
去哪里?她要是突然消失的話,肯定是要跑路嘍。自從燒了吳茉茉的房子,原本安穩(wěn)度日的計劃被打破,她又摸不準云長歆的心思,就已經(jīng)做好最壞的打算——云長歆會殺她。
坐以待斃是不存在的,向芷遙早跟婉云通過氣兒了,自己隨時都有可能離開,但不會再回京城。
她這樣對婉云說,“我不想再跟過去有任何交集,我想要一段新的人生。”
婉云起初很驚愕,后來漸漸的理解了她,并表示,如果真出了事兒,愿意幫她離開。
逃命的計劃是已經(jīng)商量好的,一旦云長歆表露出要咔嚓她的心思,她就立刻跑路,并且直接往西。
北邊的滄州是云長歆這隊的,南邊的原始社會太危險,東邊的青殞關通行要文書,文書要云長歆寫……
所以西邊的大漠是個不錯的選擇,她可以找個商隊,給點錢,讓他們帶她到鄰國薩珊。
果丁還是不放心的,卻被向芷遙一句話堵住了嘴。
“我和云瑀川已經(jīng)回不到從前了?!?p> 這便是楚漣兒跟云長歆之間的感情。本就不是因為相愛才在一起,就算途中確實曾有過心動情亂,也終會因那些欺騙和傷害而步入殊途。
囑咐過果丁后,向芷遙正準備去找云長歆,龍井又回來了,此時距離他之前離開才過了不到一個時辰。
“怎么了么?”果丁打開門,一臉莫名其妙。
因為向芷遙曾經(jīng)用“跟果丁牽紅線”的事兒恐嚇過龍井,一直到現(xiàn)在,龍井見到果丁還是很不自在,不敢多看,不敢多說話。就干脆無視了果丁,對向芷遙道,“正準備審問翠微園的丫鬟,侯爺請您過去對證。”
偷盜并不是什么難查的案子,叫她過去一定不單單是對證。摸不清云長歆的真實意圖,往州宰府走著,一路上她都提心吊膽。
客觀來講,出發(fā)前向芷遙已經(jīng)做了很多心理建設,但當她來到州宰府的時候,還是被嚇了個半死?;畹竭@么大,被嚇到腿軟還是第一次。
距離目的地還有四五十米的時候,她就聽到了少女嘶啞的哭叫聲。
立刻停下腳步,驚疑不定的看向龍井。
龍井回過身,不含任何情緒的問道,“夫人,何事?”
向芷遙本來是想問里面在搞什么,但是看龍井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說不定,楚漣兒是早習慣了這些詭異的情況。一咬牙,跟上龍井,走入院中。
很久之后,向芷遙才知道那地方是審問犯人的,并且不同于衙門,這個州宰府內的小院子,是專門處理重案的。
當然,惹到云長歆,抑或是惹到侯爺夫人,也算是重案。
邁過院門,就看見右手邊聚很多差役聚在一起,手中提著長棍,一個淺色衣服的女子倒在地上。差役們見龍井跟向芷遙走進來,迅速的分離兩列,向龍井作揖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