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趙靖攬著身前柔若無骨的女子,雖然一手還牽著馬鞭,卻早已心猿意馬。
一身紫衣的徐鈺撫胸咳了咳,“名字什么的,說了也只是累贅。”
“姑娘受風(fēng)寒?”趙靖將馬速慢下來,等回頭一看,哪里還有人。他身下的駿馬本就是萬里挑一,后面的人得了他的令又不能緊跟,原本隔的一段距離竟越來越被放大。
眼見著懷里的姑娘咳的越發(fā)喘不過氣,趙靖一驅(qū)馬鞭朝雪狐腳印相反的地方跑去。
“雪狐性子偏冷,沒有被馴服前,最討厭人類。它的腳步轉(zhuǎn)的倉促,定是看到了什么?!?p> 他對懷里的人解釋,拉著馬兒踱踱幾步,果然看到不遠處炊煙裊裊。
有一座米粒小的茅屋蹲在遠處的山坳里,門前柵欄圍墻全部沒有,只有一個人正端了碗熱茶看頭頂陰沉沉的天色。
趙靖將馬驅(qū)馳過去,見那人一身粗衣麻屢,面目黝黑,身體高大,背負大弓,硬是獵戶無疑。
他朝那人道:“可否施舍一碗熱茶給我們?!?p> 那獵人也長久不見過人,見到他們頗為驚駭,細看之下,發(fā)現(xiàn)馬背上的兩個人都衣著華美,又是西山中出來,便已經(jīng)猜到二人身份不凡。
他急忙招呼二人進屋,不過片刻,便捧出兩碗熱茶來。
趙靖扶著徐鈺先喝了幾口,才自己也端起碗來,只覺碗中的茶清列入口,香味久久不散。
“這是松針茶。自己制的。”
趙靖贊賞一聲,“倒是別有風(fēng)味?!北銖膽牙锩鲆粋€玉墜子送過去。
那人嚇了一跳,以為這人是要付茶錢,忙后退數(shù)步,“使不得使不得,粗陋東西,不值這個價錢。”
趙靖也不收回,只微笑道:“既然不值,我就再向你打聽一樣?xùn)|西?!?p> 獵人道:“什么東西?”
“雪狐?!?p> 憑空清脆一聲響動,獵人手指一動,竟碰翻了手邊的一個杯子。
他轉(zhuǎn)過身去,從墻角搬出一個大火爐,躬身往里面添加柴火,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雪狐這東西百年難遇,不好找啊,公子還是放棄吧?!?p> “可我在那邊的密林似乎看見了它的腳印,似乎離你這兒不遠?!壁w靖悠悠品了口茶,眼看著他將手中的柴火一點點加入爐火。
爐火越燒越旺,將坐在他身邊紫衣女子的蒼白臉色映的紅潤起來。
徐鈺離火近,等身上終于回暖起來,才四下看了個這個不大的茅屋,一只蒙著灰塵的油燈孤零零的立在木桌上。
桌上是幾只破舊茶碗,茶桌四周不過幾步的范圍,堆滿了蓑衣、獵具,還有獵人自己做的柜子、籠子。
籠子有大有小,其中一個被一片熊皮蓋了大半。只一望過去時,她瞧見那熊皮動了動。
一只雪白的爪子迅捷的縮了回去。
“天色不早了,我們走吧?!毙焘暿栈匾暰€。
她放下手捧的茶碗,剛一起身,卻被趙靖一把按住。
“急什么,你身子剛好些。再坐會兒?!?p> 他又回過頭去,支著額頭,審視獵戶:“你當真沒有瞧見過雪狐?”
獵戶把最后一塊木頭丟進爐中,搖頭:“沒有?!?p> 趙靖嘆息一聲,轉(zhuǎn)臉看向自己腰上的佩劍,“是嗎,那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