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將懷里的雪狐提出來,將其四個爪子都捆好以后,才扔給徐鈺。
“賞你了??刹槐饶隳茄┤每丛S多。”
徐鈺半蹲下身,將狐貍兜進懷里,卻沒想到那狐貍好不知趣,竟一口咬在了她是小臂上。
好在冬日身上穿的衣服厚實,那牙齒到也沒有扎進皮膚里。
她“呀”了一聲,那狐貍被趙靖一巴掌拍在了腦袋上。狐貍嗚咽一聲,像是嬰兒嗚咽。
徐鈺嗔怪道:“你這是做什么,好不容易抓到的,難不成你要打死他嗎?”
趙靖瞅那狐貍一眼,將它緊緊瑟縮在徐鈺的懷里,黑色的眼睛笑成兩道細(xì)線,“這畜牲不給它點顏色瞧瞧,怎么馴服的了。送給你,也害怕你被它傷了去。”
徐鈺眼睛內(nèi)狡黠的神色閃過,“當(dāng)真送給我?你的手下可是說你這是為宮里抓的啊。”
趙靖面朝那廣袤西山,層層霧靄幾乎遮住后面的宏偉宮闕,只將馬鞭一揚,“元宵節(jié)都過去了,這畜牲帶回去也沒什么意思。上來吧,我送你回去?!?p> 徐鈺抱著狐貍,被趙靖拎上馬背。
雪狐回頭,瞧見那一片火光,又是一陣嗚咽,竟有要掙脫出去,和獵戶共赴火場的跡象。
徐鈺緊緊摟著它,無限感嘆:“那人的話是不作數(shù)的,說三年后讓你來的話不過是讓你無后顧之憂,自己逃命罷了?!?p> 雪狐掙扎不已,最后竟活生生從眼角滾出兩滴淚來。
趙靖趕著馬,沿著一片松林嗒嗒走去。
徐鈺百無聊奈道:“不等你手下那群人呢。?”
趙靖將她攬緊了些,溫?zé)釟庀娫谒┌椎牟鳖i上,“他們沒跟上來,你我二人也清靜,不是正好?”
徐鈺微微像前側(cè)了側(cè),心里一陣?yán)湫?,早聽說二殿下是個好色的,沒想到倒也是沒腦子的,半點不顧忌自己的身份,就要亂來。
她悄無聲息地將那只在自己腰上隨意行走的手拽開,卻反而被那只溫?zé)岬拇蚴诌 ?p> “殿下,此處是谷地,兩岸有多斷崖,雪地松弛,很容易雪崩,我們還是快些吧。”
見她認(rèn)出了自己的身份,趙靖輕笑一聲,長鞭一甩,剛好打在馬的身上,那馬又剛好將前腳掌踩進一塊碎石上,嘶鳴一聲,揚蹄而起,不受控制的猛烈奔騰。
徐鈺感覺到腰上一緊,兩個人已經(jīng)被帶出了好長一段距離。
雪地百于長內(nèi),回身轟轟,就是不見人獸的影子。一線漆黑的崖壁終于出現(xiàn),出口也漸漸浮現(xiàn)在盡頭。
徐鈺松了口氣。
四周的回聲卻越來越大,從穿云裂石的馬蹄聲竟變成地動山搖的巨響。
第一塊大雪坡猶如海浪席卷而來,頃刻便壓倒在出口上。
“殿下,不可再往前去。前方雪崩了?!?p> 徐鈺的喊聲被風(fēng)撕碎,灌進趙靖耳朵時,讓他狠狠皺上了眉毛。
手上的韁繩已經(jīng)用最大力氣攥住,然而馬就像是找死一樣,四蹄騰躍,認(rèn)準(zhǔn)了雪崩的方向。
眼看又有巨大的陰影從頭頂墜下,徐鈺毫不猶豫從頭上拔了簪子,使了全力扎進馬兒的脖頸。
馬兒痛急,才換轉(zhuǎn)方向,卻到底還是遲了一步。
震耳欲聾的聲音一陣急死一陣,天崩地裂一般將兩個人徹底壓在了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