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長,這個世界最終是給年輕人主導的,而不是像我這樣的老家伙,你的未來屬于你……”元谷說道,他如今也近九十了了,算是步入了老年了,哪怕是武者,壽命雖然比普通人要長一些,但是也不可能高達兩百歲,宗師高手壽命最多有才一百四十歲,比常人多了一倍不止,正常人一般是七十歲就入土了,壽命遠比武者低。
可是現(xiàn)在夏鳴還年輕啊,才僅僅二十多歲,到時候主宰江湖的會是年輕一代,而不是老一輩人,因為老一輩人大多都塵歸塵,土歸土。
當然,像元耀大尊就得另當別論,不僅他修有長生法,而且武功達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又怎么會是普通宗師高手可比的,越強活的越老。
夏鳴心潮涌動,他就在剛才,仿佛琢磨進一種什么奇妙的境界,很奇妙,像是冬日里被太陽照耀一樣,心里晃的有什么被打通了一樣,思維更加活絡了,就像是好像億萬條道路互通一樣,從來沒有像眼前這般清楚。
“不爭百年,只爭朝夕?!毕镍Q說道,白衣?lián)u擺,一股清氣自來,劍眉朗朗,好似一下子籠罩了什么東西,看不透了。
萬分自信穿眉過,夏鳴不禁仰聲大笑,練武練的是己身,而不是靠外物致勝,若有,那便是身就是武器,一掌一劃一踢一拳,諸多手段皆可為器,這就是武。
乾坤氣來,手中生,氣本就是一種奇妙的東西,自天地而來,武者就是利用這氣稱霸的,實力越強,借助天地間的氣越多,到了最終的程度幾乎要和天地融為一體,做到真正的與天同壽,通達為仙。
氣自來,這是步入大宗師的第一步,能夠借助天地中的氣機了,即便只用一成的力,但是在加成后,甚至可能爆發(fā)出兩成的力量,甚至能夠爆發(fā)出五成力量,這就是氣的偉大之處,宗師的獨有招式。
如果現(xiàn)在讓夏鳴再次向張元出手恐怕要不了多少回合就能夠拿下張元,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了,因為張元已經(jīng)死了,江湖本就是這樣,只有生與死,沒有其他的選擇。
夏鳴微嘆,向元谷笑了笑,便是往武道山頂走去,微風習習。
“武道山的瞭望臺?!毖谱咏械?,瞭望臺的出現(xiàn)標志離山頂只有三里的功夫了。
夏鳴望著遠處高聳入云的瞭望臺,看上去高達幾十丈,倒像是一個微型城堡一樣,在這地上突兀出現(xiàn)著。
這個瞭望臺倒有點像古籍里記載的戰(zhàn)爭堡壘,因為瞭望臺絕無可能像這樣粗大,足足有十多丈寬,上面有可以射箭的口子,估計這樣一個瞭望臺足夠輕松容納數(shù)百人,如果說是古代遺跡,夏鳴也信。
“武道山的瞭望臺啊,前古的東西。”元谷說道,但是從語氣里可以聽出一絲震撼。
“前古時代的戰(zhàn)爭堡壘嗎?”夏鳴心馳意動,只有很久遠的那個混亂時代,才需要這樣高大的戰(zhàn)爭堡壘。
“是啊,沒想到經(jīng)過不知道多少歲月的侵蝕,這座戰(zhàn)爭堡壘竟然還是屹立在這里,甚至被現(xiàn)在的人當成瞭望臺?!痹日f道,他也是凝重起來,顯然是了解一些秘史。
“走吧?!毕镍Q注視了一會兒這座巨大的“瞭望臺”,自然心中是別有滋味。
血云子自然是乖巧的跟在后面,好像變得拘謹了很多。
這里已經(jīng)快接近武道山山頂了,四方上山的道路匯聚成一條大道,竟然一時人潮涌動,數(shù)個宗門的人齊行,場面也是少見的很。
到了山頂,映入眼的是一片的平曠,只是被人占的密密麻麻,這時候夏鳴真的感覺自己就像螞蟻一樣,這里匯聚了天下十之八九的高手,是真正的武道盛會!宗師高手也是十分常見了。
“一個宗門大致派來十多個人,但是有的大宗派來四五十個人,導致這次萬宗大會前來的人特別的多,恐怕足足有三千人。”元谷解釋道。
“三千多人嗎?”夏鳴其實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的武者,畢竟一個宗門有上千人就是大宗門了,普通的小宗門,或者隱世宗門,不過上百人,甚至只有幾十人,如此場面,實在稱的上是壯觀。
雖然現(xiàn)在四方十分的混亂,但是很快有藍衣武者來帶領各個宗門到指定位置等待,雖然看上去人很多,但是其實是聚集在這一片區(qū)域的,散開后,倒是稀疏了許多,夏鳴自然隨著自己師叔走。
沒想到這武道山山頂也是夠?qū)挼?,竟然足足走了三里地,竟然才剛剛走到中心位置,這里也就是萬宗大會的舉行地點,看來應該是呈扇形的場子。
果然,不遠處竟然有一個大坑,夏鳴估計至少有數(shù)百丈寬,走近一看,有一層層的階梯,應該是供人坐的,但是卻是分成個個板塊,個個板塊之間有著一段距離,越是靠近中間,板塊越少。
最中央的是一個寬大的平地,圍繞著平地一面的有十多個座位,這定然是為最有權(quán)勢的武者準備的,而且實力肯定不低于宗師。
這座位竟然是由特定的瑩石打造而成的,看來是真花了一番功夫,這可不僅僅是耗財?shù)膯栴}了,而是準備夠三千人的座位,這也證明實力,甚至還可能跟朝廷有什么聯(lián)系。
血云子到這里就分別了,自然是找他的同門了,夏鳴也不理會他,跟著自己的師叔走了過去,此刻場上倒是來了不少人,整整齊齊的坐在臺上,那些氣息濃重的基本都是宗師高手了,也就是各派的代表人物。
元谷眼神掠過他們,往臺中央走去,此刻中央的椅子上坐了差不多一半的位置,差不多都是白須髯髯的老怪物了。
還未走到這臺中央,就有一道聲音響起。
“元老怪來了,旁邊的是誰?看上去倒是挺俊郎的?!币粋€禿頭老者開口說道,聲若奔雷雷,宗師巔峰的氣息暴露無疑,這也是一個快達到大宗師的老怪物了。
不過見多不怪了,夏鳴現(xiàn)在也是宗師,倒也不會因此而去驚訝,好似沒什么大不了的一樣。
“姜老鬼,你怎么還活著,我還以為你死了?!痹裙恍Γ瑑扇司谷缓哑饋?。
元谷倒是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一個空座,只見四方數(shù)道精光望來,能夠坐上臺中間的位置,可不是要宗師那么簡單,至少也要是宗師里面的佼佼者,也是對勢力對人脈的考驗。
“夏鳴,別站著,直接過來坐著?!痹乳_口,他是大大咧咧,自然認為這個沒什么,可是臺上的座位才幾個?不過只有十六個,也就是說,大部分宗師都不能坐上去,如果實力強,資格老,自然沒人敢說什么,可是若是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人坐上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不服。
但是夏鳴怎么會在意這個問題,他徑直坐在了一個空位上,周圍的目光有些詭異,甚至有些不滿。
“老谷,你自己坐在這個位置沒問題,可是這個小子怎么有資格坐上來,哪怕有資格也有人先內(nèi)定下來了,不然怎么樣服眾?”遠處一個小眼睛老頭說道,他并無惡意,畢竟到了他這種層次,還不至于為一個小輩生氣,只當夏鳴不懂事而已。
“這實屬不妥,那是太易宗道兄的位子,如此一來倒讓太易宗的道兄怎么辦?”又一人說道。
“然后呢?他有這個實力?!痹日f道,帶著一絲不容抗拒,他畢竟縱橫江湖多年,這點脾氣還是有的,畢竟是自己家的人,就這樣讓退了?那可真是折損了自己的面子。
“元兄你……唉……”之前開口的人嘆息道,像是在惋惜什么一樣。
不過只有夏鳴像個沒事人一樣,他哪能不知道,這群人是在質(zhì)疑他的實力,不過當成耳邊風聽算了,沒必要計較。
“啊喲,那人誰啊,我派宗主都不能坐上去,他竟然坐上去了,看上去也不像是江湖有名的人啊……”
“那小子誰啊,那么多前輩都沒坐上臺上的位置,怎么就讓他給占了呢?”
臺上見到一個跟他們差不多的年輕人坐在了臺上,自然是議論紛紛,一個基本沒有聽過名聲的武者竟然坐在了臺上那為真正的頂尖強者預留的位置,實在是膽大包天啊,況且那個年輕人看上去并不強,甚至比不過他們,是什么膽子讓他敢坐上去。
一些沒能坐在臺上的宗門宗主,自然是有些不滿,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都能坐到前面的臺上,為何自己不行了?一股不滿的氣氛籠罩起。
夏鳴自然知道自己成為了眾矢之的,畢竟一個沒有任何名聲的人,就這樣坐在臺上,而那些名聲響亮的宗主人物可能都無法坐上這個位置,于是,一股強烈的不平衡的感覺在他們的內(nèi)心燃燒起來。
自己的位置可是滾熱的很,夏鳴無奈看向了師叔,只見后者一個眼神給了夏鳴,顯然是叫夏鳴在臺上坐著,不要慌張,這好像給夏鳴打了一針定心劑,畢竟自己的師叔還在臺上,倒也沒有之前如坐針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