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依宛相之言,該如何安排呢?”
蕭宸鈺習(xí)慣性地撫摸著大拇指上戴的玉扳指,猜不透情緒,辨不清喜樂。
“臣不敢隨意妄言,但眼下馬尚書之死弄得朝中上下人心惶惶,而劉大人又多次在臣面前提及案中有諸多現(xiàn)象不在他的工作經(jīng)驗之內(nèi),怕還需要熟悉江湖之事的人從旁協(xié)助,臣認為慕容凜便可擔(dān)此重任,當(dāng)然,還需君上定奪?!?p> 如此“美差”,倒還真是非慕容凜不可了,原來諸多鋪墊只是為了在這兒等著,也難為這前后一唱一和,不過馬尚書之事,慕容凜確有幾分興趣,如能夠借此機會參與其中,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宛相此言甚是有理,慕容凜,即日起你便到刑部報到,協(xié)助劉言之查辦此案,朕法外開恩,再給你們十日時間,如果時間到了,你們還未出個結(jié)果,朕看這刑部尚書的位置也該換換人了,至于宛相……既是你親自舉薦,自是難逃追責(zé),屆時再談?!?p> “君上!”
誰能想到事情竟如此急轉(zhuǎn)直下,還不待宛霆和劉言之申辯,李越便大聲宣布了“退朝”。
“如此,便多謝宛相和劉大人抬愛了?!?p> “哼?!?p> 本是想通過此舉將慕容凜拉到刑部好好教訓(xùn)一番,卻落得如此結(jié)果,宛霆憤怒的目光掃過這些言語上對他忠心耿耿的大臣,憤然離去。
“宛相……”
身后一眾大臣急忙追了出去,劉言之看了看慕容凜,最終跟上了眾人。
“慕容大人,君上召見?!?p> 御花園內(nèi)
“臣參見……”
“說了多次,不必如此,我看也就是我的話你聽不進去了,旁人的話倒是聽得仔細。”
也不知這抱怨從何而來,不過慕容凜未做他想,畢竟這個君上的小心思太多,她顧及不來。
“為什么今日在朝上要示意我應(yīng)下宛霆的發(fā)難,禮部待著不好玩?”
玩?這話也就蕭宸鈺敢說說了。
“怎么,還在怪我對李儒過于殘忍?”
沒有半分愧疚之意,也對,畢竟是君上,一個官員的命運如何他怎會過多關(guān)心。
“準(zhǔn)備一直以這種態(tài)度面對我?只是凜兒,你平日里嚴肅慣了,還別說,這種模樣倒有幾分幼時的樣子,我倒是十分懷念呢……”
“君上……”
話出,連自己都嚇到了,不自覺竟帶了撒嬌的意味,這可不是慕容凜該對蕭宸鈺有的語氣。
“我……”
“好了,知道你心思重,想得多,不逼你,你也不要過于刻意,不做朋友,也可以做交心的君臣吧,說說今天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君臣交心?說來只會覺得可笑,既是君臣,便有了階級之分,何來交心,不過也懶得解釋罷了,蕭宸鈺向來習(xí)慣的便是一意孤行。
慕容凜給的答復(fù)自是不能讓蕭宸鈺滿意的,但蕭宸鈺難得的沒有過多追問,只是叮囑慕容凜此行不要過于表現(xiàn)自己,查不出來也沒有關(guān)系,只要他平安無事便好。
此番談話倒是多了幾分溫情,少了幾分算計,趁勢,蕭宸鈺留下了慕容凜用膳,竟也沒有被拒絕,席間氣氛還算和諧,用完膳后,蕭宸鈺無意提及是否想見見寧絮雅,被慕容凜拒絕,而后便恩準(zhǔn)了離開。
“你聽到了?”
“蕭宸鈺,你卑鄙!”
……
“主人已經(jīng)叮囑過切不可插手此案,你是全然沒放在心上?”
出宮的馬車上,慕容凜安然吃著宮里精心制作的點心,對于車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像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靈樞,你的本事是越發(fā)的大了,入皇宮都如此輕而易舉,不過你既然聽到了,就該知此事并不是我能左右,別到你主人那兒瞎說?!?p> 這恰恰也是原因之一,一個朝廷尚書死了,為何月辰泠會特意交待她不要插手其中,是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還是這件事情其實和他有關(guān)聯(lián),為了弄清這一點,她還就得必須查查這件事情,至于后果,她一力承擔(dān)。
“你……”
“想說強詞奪理?抱歉,這是我跟你們主子的事情,你是斷然沒有資格說出這個話,記住你的身份!”
靈樞握緊手中之劍,再未多問任何事情,迅速出了馬車,旁人未覺異樣。
既然暫時被借調(diào)到了刑部,慕容凜也十分自覺,當(dāng)天便去向禮部尚書進了言,下午便去刑部報到了。
本是想暗自打壓一番,沒曾想蕭宸鈺一番話讓慕容凜和劉言之等人拴在了一條繩子上,這些人現(xiàn)在是對他又恨又無奈,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這摸摸,那摸摸。
“慕容凜,別忘了你是來干什么的,你們幾個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卷宗拿上來給慕容大人瞧瞧?!?p> 劉言之面色不佳,怕是才被訓(xùn)斥歸來,至于是誰,不言而喻。
底下幾人這些日子本就因為此案未告破而心煩意亂,自然清楚劉言之的心思,立馬抱了一堆卷宗扔到了慕容凜面前的桌子上。
“這些今晚看完,明天我們再去現(xiàn)場看看,希望到時你能給我些驚喜?!?p> 大大小小加起來得有二十多卷,定然不全都是跟此案有關(guān)的,擺明了欺辱他,也虧得慕容凜心態(tài)好,當(dāng)即看了起來,一目十行。
如此聽話,是不在劉言之的預(yù)料之內(nèi)的,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畢竟只是個十幾歲的毛孩子,再怎么心思沉穩(wěn),再怎么狂傲,不過是年齡使然罷了,不必在意,很快就帶著一群人離開了。
看完所有卷宗已是一個時辰后,這當(dāng)然是慕容凜才有的速度,不過看完竟然沒有一卷是和此案有關(guān),擺明了戲弄。
第二日,劉言之早早趕到了刑部,但慕容凜更早,懈怠之言自然不好說,無法,劉言之便將慕容凜帶到了案發(fā)之地,近一個月時間都過去了,這個地方還保持著最初的狀態(tài),除了人。
慕容凜詢問了不少和案子有關(guān)的事情,劉言之皆能答,卻只答得只言片語,而在關(guān)于馬延身上那些隱蔽的傷時,他卻什么都解釋不了。
“菱形傷口,沒有血漬,難道是墨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