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瀚一家三口目送汪小曼的豪車走遠，柔嘉感慨地說：“現(xiàn)在的新聞工作者都這么有錢呀，這輛豪車好像很貴的。我們這輩子估計是買不起了?！?p> “我們有我們的活法，干嘛非要買豪車呀，車能代步就行，豪車又不能飛起來，還不是一塊兒堵著。我們還是安貧樂道吧。”李光瀚一邊發(fā)動著自己家的車子，一邊笑著安慰柔嘉。
柔嘉本來也是在開玩笑，她繼續(xù)打趣回答到：“光瀚，開動你那絕頂聰明的大腦，想想掙大錢的法子。哈哈！”
“我這個搞冷門科學(xué)的書呆子能想到什么掙大錢的法子呀。誒，不對呀，我現(xiàn)在會中醫(yī)哩，還會認古代文字和星相呢。干脆，我在家門口支個小攤，掛上‘李半仙’的名號，撈點外快，您看可好？”李光瀚挑著眉毛，一臉的壞笑看著柔嘉。柔嘉和兒子都哈哈大笑起來。
進了家屬大院，李光瀚一家拎著大大小小的購物袋從車上下來，有說有笑地往家走。他們身后，幾個八婆詫異地交換著眼神，然后湊到一起竊竊私語。
“光瀚，你們買了這么多菜，晚上要做大餐啊？”李光瀚回頭一看，是鄧師母，連忙說：“師母您好，鄧老什么時候出院呢？我去接他。”
“鄧老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他著急要和你談?wù)勀?。”師母說到。
“那好，我明天和您一起去總醫(yī)院接鄧老出院?！?p> “辛苦你了，光瀚，你鄧老師在醫(yī)院待不住了，整天嚷嚷要出院。”師母說。
第二天一早，李光瀚載著師母來到總醫(yī)院。在停車場他又看到了昨天汪小曼的那輛寶藍色的瑪莎拉蒂跑車，李光瀚猜測她是不是也有什么家人在這兒住院呢。鄧老的出院手續(xù)辦得很順利，李光瀚拿著一堆藥費單、記賬單從結(jié)算中心出來，正準備去藥房為鄧老取出帶回家服用。藥房前面排著的長龍突然一陣嘈雜起來，取藥窗的上方電子顯示屏熄滅了，藥房窗口內(nèi)外傳出人們的議論聲，紛紛說出現(xiàn)了網(wǎng)絡(luò)故障，暫時不能發(fā)放藥品，希望患者諒解，稍等片刻即好，等等。
李光瀚只能默默地跟在眾人身后等著。大約過了十分鐘，顯示屏恢復(fù)正常了。當(dāng)李光瀚拿著一大袋藥匆匆走回鄧老所在的病區(qū)，路過電腦機房時，看到了兩個似曾相識的身影。這兩個人看起來鬼鬼祟祟，很快就閃得沒影了。咦，這一男一女不就是上次抽血時站在他身后攪局，被懷疑施掉包計的那兩個人嗎？李光瀚心里閃過一絲不安，怎么又是這兩個人，陰魂不散。一種不祥的預(yù)感越來越強烈。
36 預(yù)感應(yīng)驗
接了鄧老回家的路上，李光瀚一直心神不寧，心中有種種猜測。鄧老看出來了，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搖搖頭，說自己也沒有頭緒，沒想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勖镒约旱昧税滩?。鄧老想了想說：“我這幾天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他們既然認定你的不平凡，肯定就會意圖利用你，所以我估計他們不會給你注射艾滋病毒，實施掉包計是為了讓你名譽掃地，孤立你，然后才能為他們所用。這是我的個人分析和猜測，拭目以待吧。關(guān)鍵是考慮好后面該怎樣做?！睅熌冈谂赃吢牭媚憫?zhàn)心驚地說：“原來還有這么多陰謀，光瀚，你可要小心??！來著不善?。∮惺乱嗯c你老師商量，我們一起想辦法?！?p> 夜深了，李光瀚有點心煩意亂，他將白天在醫(yī)院的電腦機房門口又看到那一男一女的事兒告訴了柔嘉，并說了自己有不祥的預(yù)感。柔嘉也很著急，她只能安慰丈夫，如果被逼急了就一定要報警，讓警察來調(diào)查，來為你證明清白。
李光瀚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想起陳艾麗、曾云飛，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發(fā)現(xiàn)自從回國以后夢里再也沒有出現(xiàn)“昆侖智者”了，“昆侖智者”在夢里展示的那些宏大的場面是地球真的有過的畫面嗎？他的末世預(yù)言要到哪里去求證呢？一夜的輾轉(zhuǎn)反側(cè)，快到天亮的時候，他才勉強睡著。
三天后，血檢結(jié)果出來了，HIV還是陽性。所里又傳開了，這次，這些人都懶得偷偷摸摸地在背后嚼舌頭了，有些人議論這件事的時候聲音大到旁若無人。在他們看來，李光瀚完了，將死之人有什么不敢得罪的。李光瀚聽到這些話搖搖頭苦笑了一下，坦然地走開了。人類的自私和冷漠總是在周圍熟悉的人落難的時候表現(xiàn)得最充分。
章所長叫李光瀚去他辦公室談?wù)?。李光瀚表現(xiàn)得很冷靜，他不再像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時的驚慌而憤怒，這讓章所長很吃驚，他以為李光瀚會痛哭流涕。這一次，李光瀚用平靜又堅毅的眼神看著章所長，他說，這個結(jié)果是他意料之中的。他幾乎可以斷定還是上次實施掉包計的那一男一女在搗鬼，只不過方法不同而已。這個世界竟然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居然讓他在血檢第二天遇到醫(yī)院的網(wǎng)絡(luò)故障，然后又剛好看到這兩人在電腦機房門口鬼鬼祟祟。正因為如此，說明對方處心積慮地想給他制造麻煩，而這正是可以反推得出他的身體是沒問題的結(jié)論。
章所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李光瀚請他翻開第一次血檢和第二次血檢的主要幾個項目進行比對?！八L，您看，第一次血檢的甘油三酯、血糖、總膽固醇全部超標，而第二次血檢中這三項指標全部正常，而且兩次血檢中的其他指標也都相差較遠，這說明這兩次血液樣本是不同的兩個人。我估計第一次的血液樣本被掉包了，但第二次我是看著采血瓶放在瓶架上被送進化驗中心的，所以，第二次的血檢用的是我的血，而且各項指標和我以前的驗血結(jié)果相近，除了HIV陽性外。如果我真的感染了艾滋病毒，他們干嘛費盡心機的要在第一次血檢時就實施掉包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