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寒笙親自出戰(zhàn)的首戰(zhàn),一出手就滅了兩個一流勢力,雖然只是處于新月之地的中流水平的一流勢力,但是這一次寒笙的籌劃卻是讓煉血堂和蝕神教接連翻船,其關(guān)鍵之處,就在于煉血堂的變故。
至于煉血堂為何會出現(xiàn)這么大的變故,這還要從寒笙和命星明啟的計劃說起。
當初,寒笙在觀戰(zhàn)的過程中曾經(jīng)吩咐,讓鏡世保下劍宗,等到最后劍宗真正看到世仇蝕神教人馬沖進煉血堂內(nèi)部時,鏡世勸說劍宗開啟煉血堂的大殺陣。
雖說煉血堂眾徒接近崩潰,但是他們的大殺陣就連五大審判的正當神祇都要避讓三分,殺陣一啟動,鏡世就將劍宗安全帶離。至于鏡世是如何勸服劍宗的,作為口齒伶俐的神偷,鏡世有這個本事。
待事態(tài)平息,寒笙吩咐,凡是愿意依附者皆可活命,但是都要從最底層做起,并簽訂心命誓言。心命誓言一旦完成,他們這一輩子都要受此束縛,對于他們來說或許有些憋屈,但是為了活命,他們也不得不這樣做了。
說起來寒笙還是蠻人道的,至少留下了無辜的婦孺,只是殺盡了煉血堂和蝕神教的高層。因為他明白,這世間的惡,大部分是由上位者決定的,而下位者,不過是執(zhí)行命令罷了。從根本上說,有什么樣的主人,就有什么樣的狗奴才。
戰(zhàn)局一結(jié)束,寒笙就迫不及待地的回到了煉血堂的月影湖。對于煉血堂的月影湖,寒笙早就想要過來看看了。
來到月影湖,這里的靜謐讓人無形中感到一種寧靜,仿佛這里能夠滌蕩心靈。戰(zhàn)爭的硝煙絲毫沒有影響到這里的寧靜,掬一捧湖水,還能看到若隱若現(xiàn)的青色靈力的游絲在浮動,如此寶地卻讓斧炎這個頭腦發(fā)達的蠢貨當做喝茶的原料,真是暴殄天物。
而在月影湖的旁邊,佇立著一座座高達百層的閣樓,這里就是煉血堂真正的核心所在,每一個閣樓都有它特殊的用途,有的是藏經(jīng)閣,煉丹閣……不管怎樣,這些都將不復(fù)存在。
“來人,這些閣樓從最高層開始往下實施地毯式的搜查,把所有有價值的能用上的東西全部帶走,然后一層一層的給我打穿,直至毀了所有樓閣,吩咐蝕神教那邊的人,一樣……”寒笙冷血的命令道,沒有絲毫的惋惜。
“啊,笙少爺,這……這全部都毀了?單單建造這些的花費就十分龐大,我們不拿來自己用嗎?”有一個部下非常驚訝,又疑惑,這些可都是金錢啊,敗家也不是這么敗得。
“我還不屑用一個邪教的東西,這里的一切都要重建,現(xiàn)在你們要做的就是找一個擅長奇門遁甲術(shù)的人做領(lǐng)隊,不放過任何細節(jié),盡情的宣泄,撒撒自己的窩囊氣”聽到這,眾人才明白過來,原來寒笙這是要他們盡情的宣泄先前只顧求和不求再進一步的窩囊心態(tài),畢竟這么多年,奧斯曼家族的人在這里確實有些憋屈。
不得不說寒笙這招收服人心的手段還是蠻高明的,但是代價也是極高的。
各個將士聞言,眼睛里放出了精光,恨不得馬上就經(jīng)歷一場毀滅的盛宴。
“劍宗大人,不知您接下來作何打算?”寒笙問向一旁的劍宗,剛剛聽到寒笙的命令的劍宗心中不由得有幾分苦澀,多少年的積蓄啊,就在寒笙的一句話中毀于一旦。
但是劍宗竟然沒有勇氣去怨恨他,反倒有一種解脫的感覺,身后的珠莎似乎感覺出劍宗的心情,緊緊抓住劍宗的手,看來這兩個的關(guān)系不僅僅是主仆這么簡單。
“寒笙大人,您的一聲大人,劍宗受不起。我承認,這一次是我敗了,我心服口服,只求你能夠放過我和珠莎,我保證,從此以后,我們互不相擾”劍宗說著,更加握緊了后面珠莎的手,十分的緊張。
“哼哼,如果我偏不讓,就是要擾你清凈呢?”寒笙帶有玩意的語氣刺激著他們。聞言的劍宗一臉鐵青,他最后一點希望都破碎了,他不明白,為何寒笙偏偏要留下他,又要自己做什么呢?
此時的劍宗甚至有種以死相逼的念頭,只為身后的愛人留出一條活路,但是接下來寒笙的問話讓他的動作有了些改變。
“劍宗,你覺得你是一個愚忠的人嗎?”劍宗很奇怪,似乎沒想到寒笙會這么問。
“不是”
“很好,那么,你是否有興趣做我的軍師呢?”寒笙此刻一改原本的隨意,顯露出來的是他對劍宗的重視。
雖然劍宗驚訝于寒笙的要求,但是他卻是欲言又止,一種想說又不想說的心態(tài)。
“你可以不著急回答我,但我確實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寒笙初來駕到,對新月之地的認識還不夠全面。雖然劍宗你是煉血堂的人,但是今日煉血堂之禍在主不在仆。遇到一個愚蠢的主人是你這輩子一個很大的錯誤,而愚昧的服侍幾任堂主,是你這輩子最大的失誤”
“別看你表面上年紀輕輕,實際上你已經(jīng)是歷經(jīng)世間百態(tài)的老人了,你說你不愚忠,那么今日之禍,你敢說你一點責(zé)任都沒有嗎?”寒笙的話字字誅心,讓劍宗說不出話。
“但是你又很聰明,既然旁人認為你是愚忠,甚至懷疑你江郎才盡,你就不妨順水推舟,用你外表的面具來掩飾你內(nèi)在的才華這樣一來,你可能會活得更長久一些,我說的對嗎?”最后一句話,算是真正點透劍宗思想的利劍了。
“是,寒笙大人說的不錯”劍宗垂頭喪氣,一臉的無奈。
“我都把話說到這兒了,你難道就不考慮考慮服務(wù)一個新勢力,讓你的才華大展風(fēng)采,讓你的忠心真正被拿出來讓人瞻仰嗎?說實話,我…很需要你。我看中的,是你的這種明智,是你這種永遠都激發(fā)不出來的工作激情,懂嗎?”寒笙再次拋出橄欖枝,讓劍宗有些動搖,陷入了思考。
這時,一個侍衛(wèi)的通報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
“笙少爺,有一個閣樓的地牢里發(fā)現(xiàn)了許多被挑了筋脈,已經(jīng)全身發(fā)臭的孩子,年齡跟笙少爺差不多。另外在上面的幾層中發(fā)現(xiàn)有多具血巫傀,都是用活人煉制成的傀儡,手段極其殘忍,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神智,不知笙少爺對他們作何處理,是……”侍衛(wèi)的話讓一旁的寒江有些心驚,不忍得看向寒笙
“笙哥哥……”
“劍宗,那些被挑了筋脈的孩子,你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此時寒笙語氣寒徹刺骨,似乎在強忍著極大的憤怒。
“那些孩子是斧炎為了煉制血巫傀的失敗品,沒有來得及處理就堆在了地牢里,對于這些,我們煉血堂無話可說……”劍宗一臉的愧疚,他也知道自己原本所在的煉血堂名聲并不見得有多好。
“你既知情卻袖手旁觀,煉血堂果然是一個殘忍的地方”聽到寒笙的話,劍宗更加羞愧的低下了頭,身后的珠莎仍然是握緊他的手以示安慰。
“把那些孩子清洗干凈送回本部療傷,那些血巫傀,毀了吧,喪失了神志,再留在世上也是一種煎熬”侍衛(wèi)應(yīng)了一聲,一邊的寒江也安了心。
經(jīng)過這一個小插曲,劍宗突然想到了什么。
“寒笙大人,通過剛才的舉動,我能看得出你的本心是善良的,但是你如何能夠容忍一個雙手沾滿鮮血和罪惡的人在你手下做事,這不是與你的本心相悖嗎?”
“呵……”寒笙輕笑一聲“過去的事我勸你還是忘掉了好,一個人如果時時刻刻都記著以前已經(jīng)消失了的罪惡,那么這個人只能永世不得翻身”
“誰的手上沒有罪惡,就像今天,就像我,手上的鮮血不比你少。如果你非要負擔(dān)這些罪惡,那么以后在我手下做事來慢慢贖罪吧,這也不失為一種解脫”劍宗沒有想到寒笙會如此考慮這個問題,也沒有想到寒笙對世間事看的這么透徹。
劍宗深吸一口氣,問道
“我最后問幾個問題,我以后是服侍你還是奧斯曼家族?”
“我……”劍宗倒吸一口冷氣,這是要另立門戶啊,是要承擔(dān)多大的風(fēng)險啊。
“寒笙大人是否是隱之一族的人?”
“是,并且是隱子……”劍宗心神大震。
“大人能否放珠莎走,我留下”
“不可能,珠莎還是留在你身邊更安全些,我想,珠莎也是這么想的吧”寒笙說完看向珠莎,而珠莎也是低頭表示默認,她也并不想離開自己的愛人。
“容我考慮一晚”劍宗有氣無力的說,這一天下來,他經(jīng)歷的太多了,即便是心智如妖的他也有些難以支撐了。
“好,荊棘,帶劍宗大人和珠莎小姐回總部休息”看著寒笙支走了荊棘,一旁的寒江不解的問
“笙哥哥,江不明白,您為何要招收劍宗呢?我承認方才江眼拙,沒有看出劍宗隱藏的麒麟之才,但是相比劍宗這種外人,荊棘不是更適合作我們的軍師嗎?”
“江,從你的角度來看,荊棘確實更適合。但是不要忘了,他是奧斯曼家族的人,終究是外公的人,在這個角度上,劍宗這個所謂的外人比荊棘這個內(nèi)人更值得信任。畢竟,我不可能永遠待在新月之地,這里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繼續(xù)維持”寒笙解釋道。
“那笙哥哥如何保證他不會反水呢?”
“這就要看我們的啦,我們要有足夠的魅力留住他的心。劍宗這種人最怕的就是沒有人能夠配上他的謀智,所以他一直在掩藏自己,就算是剛才跟我的對話,也是一種偽裝”聽到這,寒江都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寒笙,剛剛那一副窘迫,難道劍宗是裝的,如果真的話,那么劍宗的城府真的是太可怕了。
“但是我恰恰就是一只虎,需要一只狼來時刻警醒我又時刻壓制他。他們這種謀士,求虐心理倒是奇似得很呢”
“再者,他要反,有反的資本嗎,為誰而反,誰又能幫他反,這一切的一切,他在今晚都已經(jīng)失去了,以后就更沒有了,他對煉血堂,并沒有多大的感情。所以我不怕他反,而且會相信他的忠心,何況還有珠莎在我們手上,他表面滿不在乎,可是在關(guān)鍵時刻,對他的小情人,看得分外的緊呢”聽完寒笙的話,寒江恍然大悟。
“還是笙哥哥想的周全,江受教了”寒笙溺愛的摸著漢江的頭,讓寒江十分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