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刻著的字長滿了青苔,但還可以依稀認得輪廓。
香妍用左手摸出字體的外形,右手用石塊在土里刻畫摸出來的形狀。
凡悟陰覺者,天地之鬼才也,陰覺即陣非陣,即計非計,陣中藏計,險象環(huán)生,計中帶陣,撲朔迷離,乃杯蛇鬼車之奇所萬萬不能及也,陰覺,鬼計亦鬼陣也,可奪天地之造化,控萬靈之身心,臨萬陰之巔,御萬鬼之極……
刻畫到這里就停了,下面的字跡已經(jīng)很難再辨別出來了。
香妍環(huán)顧四周想看看還有沒有刻著字的石壁。
如人所料!對面的石壁隱約能看到一個陽字。
那估計就是方才領(lǐng)悟的陽覺。
凡悟陽覺者,再世之霸王也,陽覺一往無前,所向披靡,亂中有序,序中似亂,層層疊扣,無懈可擊。其氣貫長虹,其勢比奔雷,其勇過萬夫,其魄壓帝皇……
陽覺陣的字跡到這里也斷了,看來這字刻的年代已經(jīng)十分久遠了。
刻字之人的感悟跟香妍大同小異,封覺陣共兩種布陣之法,分為陰陽兩覺,七人以上才能成陣。
對軍式封覺的改良在香妍的腦海里已經(jīng)有了雛形,然而只是理論罷了,實踐起來或許會有很多弊端。
今天就先到這里吧,去看看寨子里怎么樣了!
香妍離開谷口,前往山寨內(nèi)部。
“主公,屬下可終于等到您了!昨晚臨時安頓住所的時候,一發(fā)現(xiàn)您不見了,可真是著急死我了,幸虧一個老頭跟我說,在谷口看見您在思考一些的事情,我就不敢去打擾您?!眳斡掠行牡恼f著。
不擔心是不可能的,畢竟他的主公長得那么美,穿的又那么少,萬一遇見歹人……不對,主公武藝比他還強啊,遇上歹人好像還是歹人運氣不好吧……
這么想著,呂勇就釋懷了
“主公來看一下我們開渠,墾田,建屋的弟兄們,估摸著這三兩天,屋子就能建好,農(nóng)田可以開耕,水道可以流通全谷四方的井里?!?p> 一路走來,香妍滿意的點點頭,還真是做的像模像樣,想不到這些地痞流氓,整天騷話不斷,不過做起事來倒是挺效率的。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哥光環(huán)!小弟們的信仰???
“干的不錯”
香妍愈發(fā)愈覺得這些小弟的能干。
“遵命!”
呂勇生得高大,講話的聲音也很粗礦,襯得香妍非常渺小,看起來就像是受氣的小媳婦一樣。
“不知今后主公有何打算!”
呂勇又問道。
人各有志,雖說他已經(jīng)決定追隨香妍,但從來沒聽智博說過主公的志向。志在天下也好,偏安一隅也罷。香妍的志向就是他的志向!
她就是他的主!
香妍是有一米七的,而呂勇看樣子已經(jīng)超過兩米了,吳智博那樣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也是個堂堂八尺男兒,周圍的村民,除了幼小的孩子和駝背的老人,鮮少看見一個比她矮的……
貌似又得到一個不痛不癢的情報。
這里的人們身體素質(zhì)很好,但是醫(yī)學不行,就算是健壯如牛勇夫,得了大病也只能抱病等死。
可惜了,香妍只會一些最基本小感冒小發(fā)燒的處理方法。
“人體穴道也是陣法的一種,要想學醫(yī),你可以學針灸?!?p> 蒼龍正經(jīng)的聲音傳入腦中,這家伙昨天解除附身之后就說累得不行要睡了,看來附身兩次對她的消耗也是非常大的。
香妍腦內(nèi)回應(yīng)道:“有時間再說!你好好休息?!?p> “聽吳智博說昌州和洛州最近有戰(zhàn)事?不知道能不能去昌州或者洛州看看”香妍半正經(jīng)半玩笑的說道。
她迫切的想去了解一下這個時代的軍事水平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高度,這樣才有利于實踐她這么多年積蓄在腦子里的這么多陣法。
呂勇略楞了一下隨即道:“洛州和昌州的戰(zhàn)事,屬下也略有耳聞,洛州州境守城大將乃是當世之名將,驃騎大將軍張羽澤,傳聞張羽澤用兵神乎其神,十年前高韓國領(lǐng)兵十萬進犯襄州時,還是平州司馬的張羽澤臨危受命,奔赴襄州救援,原本是想等益州尉一同出兵夾擊高韓軍的,可張羽澤僅僅只用一萬輕騎一天的時間便把十萬高韓軍打得丟盔棄甲,望風而逃。”
呂勇的目光充滿崇拜的神色接著道:“那場戰(zhàn)役最后,雖然高韓國傷亡才八千,但是高韓軍的主將樸宿被張羽澤活捉,高韓國被迫退兵,俯首稱臣之后才把樸宿放了回去,據(jù)說樸素返回高韓的時候?qū)堄饾勺隽撕芨叩脑u價——君之奇才,乃為老夫平生所見第一人也?!?p> 聽了呂勇的描述,香妍的眼睛里瘋狂的閃著小星星。
能以一萬輕騎破十萬大軍的指揮,必然是用戰(zhàn)陣沖鋒的。
立兵伍,定行列,正縱橫!打仗不在數(shù)量的多少,還在于兵士是否精銳,聞鼓而進,聞金而退,各兵士之間緊密配合,紀律嚴明才是一支軍隊的常勝所在。
香妍非常的渴望看見強勁的兵家高手排兵布陣,這渴望近乎瘋癲!
“走!我們現(xiàn)在就啟程去洛州?!?p> “主公,那鄉(xiāng)親們呢?”
呂勇正色道。
這鄉(xiāng)親們還沒安排好呢,我們現(xiàn)在就離開,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啊。
香妍也覺得有些不妥失望的說道:“那就等把鄉(xiāng)親們安排好了就走!”
“遵命!”
呂勇拱手拜道。
香妍:“今晚能安排好嗎?”
呂勇:“主公?。 ?p> 香妍:“說笑的,不過,要快哦!我可是很著急的哦?!?p> 香妍的嘴角揚起一副迷人的弧度,那是一個女孩子看到喜愛的事物所露出的純真的笑意,純粹到不含一絲雜質(zhì)的笑意。
呂勇看到香妍那瞬間的微笑顯得有些失神。
那笑容仿佛有魔力。
攝人心魂!
“我有點困了,先去睡一會。”
香妍打了個哈欠,隨便找了一個建好的房屋,躺到木床之上。倒頭便睡。
自從吳智博獻計遷民于山以后,周圍五個村莊的村民都陸陸續(xù)續(xù)的上了九通山。
按照香妍的意思,集中了大夫和先生作為公職,專門劃了幾間寬大的房子給他們,并且每月可以從山寨領(lǐng)取頗多的錢財和糧米。
山寨的正東側(cè)和正西側(cè)是居民區(qū),中間一排劃出來作為集市,農(nóng)田一大片的在正北側(cè),正南側(cè)香妍就當做雜地,又是畜牧又是校場,還有果園與鹽田!
鹽田這動靜著實讓呂勇和村民們大為驚奇。
他們只知道鹽是官府掌控著的,所以鹽必須向官府購買,任何私自制鹽的人都會被誅連九族,所以他們都不知道鹽到底是怎么來的。
九通山向東三十里便有一處大海灘,香妍叫來二十個兄弟去運海水,往返六十余里,快馬加鞭的,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鹽田覆蓋著一層防水布料,一塊一塊的用銅板隔開,分成許多不規(guī)則的小塊。
香妍吩咐先運水回來的兄弟道:“單數(shù)排的把海水倒?jié)M,中心那一塊倒個一成左右的量。”
溝壑縱橫的鹽田里,一塊塊的被填滿了海水,但還是遠遠不夠,僅僅只是填滿了十幾塊而已。
中間的那一塊也按香妍的意思倒了一成左右的水,估摸著兩升左右的量。
烈日當頭,鹽田附近的樹木都伐去蓋房了,所以格外的熱。
不過,香妍卻是很高興,太陽越猛,溫度也高,鹽田里的水份就蒸發(fā)的越快,鹽就產(chǎn)出的越快,她來這都快一個星期了,每天的工作就是午后視察寨內(nèi)情況,晚上去外谷參悟封覺陣,然后天亮了再睡覺。
這幾天她的白色連衣裙沾滿了灰塵,絲襪被勾的不成樣子,高跟鞋的跟都走斷了,更嚴重的是,她這星期吃的飯菜全是沒有鹽的,清淡的要死,要不是有陣法相伴,她感覺自己都快要瘋了。
衣服鞋子都叫呂勇解決了,一件素色的女子紗裙,一雙錦帆鞋,還是呂勇特意派人去三陽縣買的。
豎日。
香妍再去鹽田的時候,那人圍的啊,水泄不通!
大家都是聽說香妍制鹽的事而來的。
香妍下到鹽地里中心的那一塊,那一塊鹽田已經(jīng)干涸了,雖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是香妍用手一攬,一層層薄薄的結(jié)晶體摩挲的觸感!
香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終于可以嘗到鹽味了!
村名們看到香妍手中一小搓粗細不一的白色顆粒,這確實是鹽?。√彀?!他們知道鹽從哪來的了!
欣喜若狂的村民們紛紛向香妍投來崇拜的目光!
這如火如荼的視線讓香妍深深的意識到了自己小看了鹽對于這個社會的重要性!
“吳軍師回來了!”不知誰的一聲叫喚。村民們終于從制鹽的驚喜中回過神來,竟相奔走相告鹽的制作方法。
“主公!主公!”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吳智博聽寨口的前哨說香妍在南寨,便慌里慌張的跑過去了。
大事不好??!
“出什么事了?干嘛慌里慌張的”香妍蘸著鹽就往嘴里送,咸咸的滋味,讓香妍的眉頭舒服的皺了起來。
“他奶奶的關(guān)盡義那匹夫扣了我們的人馬和東西。”吳智博氣急敗壞的說道。
關(guān)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