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大,這匹白塵多少錢?”既然馬是這馬老大的,就算白塵認春憶做主了,但這馬老大也不會白白送給春憶的。
“白塵馬是無價之馬,不可用金錢來衡量,如果真要定個價的話少說也得二十萬兩!”馬老大掂量道。
“二十萬?!”香妍也是驚愕,一匹馬竟然值二十萬兩銀子?
“這么多你吃的下嗎?”香妍意有所指的說道。獅子大開口,撐不死你!
“公子你誤會了,我只是說定價而已,這匹白塵本來就不算是我的,只是跟著我的馬隊罷了,既然那位姑娘有緣做白塵的主人,那自然是讓白塵跟著她嘍,而且馬商不能賣沒有被馴化的馬,不然出了事,我們是要負責(zé)的?!瘪R老大急忙解釋道。這白塵經(jīng)常欺負他馬隊里的其他馬,是一個愛惹事的馬,隊里也只有小朱鎮(zhèn)得住它,今天它認主,正巧把它送了,還能賺這位土豪公子一個人情,豈不美哉!
香妍點點頭,還是很滿意馬老大措辭的。
“春憶,怎么樣,這匹馬你喜歡嗎?”香妍走到李春憶的身邊道。
“妍……子蘭哥哥,為什么我會對這匹馬有似曾相識,久別重逢的感覺呢?”李春憶一臉茫然的說道。
“可能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因緣際會吧,這匹白塵從千里之外趕來與你相會,認你做主,你以后可要好好愛惜它。”香妍輕撫著李春憶的腦袋說道。
白塵似乎聽懂了香妍的言語,愉悅的叫了一聲。
馬通人性。
李春憶點點頭,將臉貼在白塵的馬臉上,白塵馬臉一紅,興奮的將李春憶一撩,撩到了馬背上。
縱馬疾馳!一溜煙的就沒影了。
……
夜幕星河,華燈初上,絡(luò)繹不絕的行人紛紛攘攘的擠在一個巨大的看臺前,今天是八月二十三日,是阮玉唯一的妻子,陳洛兒的生辰,每年這個時候,阮玉都會斥巨資為他夫人慶祝,今年更是直接搞了一個廟會,請了大秦最大的戲班子來表演,并且還會在表演期間贈送錢糧。
這等好事香妍怎么能錯過!
在小朱將百匹青蹤送到阮府后,香妍讓關(guān)盡義留在軍營里陪練,而李春憶在阮府的馬場里與白塵上下相隨,縱馬疾馳,好像是在苦練騎術(shù),因此,香妍并沒有叫上李春憶,而是從她那里拿過了阮玉錢莊的空白銀票,還有她做的賬本。
香妍的銀子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她只好祈求下個月快來,這樣就又有兩萬兩銀子了!
女人喜歡什么?
衣服?首飾?妝品?
但這些陳洛兒肯定不缺。
感情?
阮玉這么愛她,都不愿娶妾,甚至陳洛兒只給他生了個女兒,他也沒說要兒子,所以感情也不存在沒問題。
那么她最想要的是什么?
香妍飛快的轉(zhuǎn)動腦筋,回想著與陳洛兒之間的點點滴滴,她的神情,她的言語,她的臉色,她的眼神!
最讓香妍印象深刻的還是陳洛兒站在阮玉身后看向阮玉的眼神!
那渴望與丈夫肩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躲在他看不見的身后的凄涼又倔強且?guī)е唤z憤恨的眼神!
這是這個時代女人無助,自卑,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現(xiàn)狀。
此刻,香妍非常清楚自己到底要干嘛,她不是這個時代的女人,她自信,她努力,她堅強!她雖然沒有阮玉富可敵國的財產(chǎn),也沒有阮玉對他妻子那樣矢志不渝的愛情,更沒有阮玉心系天下民生的胸懷!
但是!她有阮玉所沒有的東西!
拿定主意后,香妍先是回了馬場,將空白銀票和賬本交還給了李春憶。
李春憶不明所以的接過賬本,她剛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香妍已經(jīng)跑遠了。妍姐姐這是怎么了?第一次看她這么火急火燎的。
香妍回到自己的房間后先是準(zhǔn)備好了洗澡水,然后飛快的脫下布衣,扯下束胸,摘掉發(fā)帶,踢開鞋襪,卸下妝容。
香妍柔軟的胴體一覽無余,胸前的豐滿恢復(fù)如初,三千的青絲傾斜而下,瑩瑩玉足輕點著上好的地板,脂粉下,風(fēng)華絕代的面容重現(xiàn)于世。
做完準(zhǔn)備工作后。
香妍蹭的一聲將自己的身子扔進大木桶。
阮玉帶給了陳洛兒一切物質(zhì)以及精神上最好的東西,但唯獨沒讓陳洛兒感覺到卻是安全感!
不是夫妻之間的。
而是家人之間的。
今天顯赫的地位都是當(dāng)初!阮玉用命博回來的!
沐浴更衣……
香妍洗好后,急匆匆的擦干身子,穿好里衣,再披上一件白色略帶透明的云紗裙,系上腰帶,將她完美的上半身展露了出來,不著布襪,蹬上拖鞋,走到梳妝臺前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再編了一個頗具淑女氣息的森系發(fā)辮,順便戴了一個斗笠!
她可不想因為這幅皮囊而壞了她的正事!
香妍來到大看臺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人滿為患了,比初來的時候擁擠了不下十倍!
但表演還沒開始,阮玉也沒有現(xiàn)身,香妍打聽到陳洛兒還在看臺閣樓里的時候便徑直往閣樓而去。
香妍來到閣樓門前,有兩個壯漢守在門口,不過她早有準(zhǔn)備!香妍摘下斗笠,往那倆壯漢走去。
倆壯漢發(fā)現(xiàn)有人往這邊走,便將目光看向漸行漸近的人身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倆壯漢看清了來人的面貌!
驚為天人!
香妍并沒有因為暴露容貌而停留,她的腳步?jīng)]有停,已經(jīng)越過了兩個壯漢走進了閣樓里。
倆壯漢看得發(fā)愣,注意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香妍已經(jīng)進去了!因此,倆壯漢追了上去,爭先恐后的跑到香妍的面前,其中一個較高的大漢氣喘吁吁道:“這位仙女……哦,不,這位姑娘,這里沒有老爺?shù)氖至钍遣荒苓M入的,請你出去?!备邏褲h最后那句請你出去卻說的有氣無力的,高壯漢肯定不想讓香妍出去,他還想多看看香妍風(fēng)華絕代的美貌!以及那誘人犯罪的身材!
矮一點的壯漢瞧高壯漢的反應(yīng),一臉鄙夷對著高壯漢說道:“瞧你那出息!是個女人就把你迷的神魂顛倒的!被老爺知道了,還不得開除你!”
高壯漢聽到矮壯漢的嘲諷,一臉不服道:“牛述!你還好意思說!自己看看你的下面!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到底有多少定力!”牛述下面的迷之突起成了高壯漢語言攻擊他的重要證據(jù)!
“馬悅!你!”牛述一臉的氣急敗壞!但卻又找不到駁斥他的話!
“呵呵呵!”香妍這時反而笑了起來,像是清脆的銀鈴聲。
牛述與馬悅見香妍清笑,便不再爭吵,臉色反而緩和了下來,這笑聲治愈了他們的心!
“姑娘,請回吧,這里不是一般人能出入的?!迸J鲆荒樥馈?p> 馬悅也在一旁點頭附和:“是的,姑娘。”
香妍早就料到了阮玉的地盤豈是一般人能隨便出入的!
于是,香妍從袖子里掏出了阮玉曾經(jīng)給她的這個刻有玉字的令牌道:“二位大哥,小女子確實沒有阮大人的手令,但這個令牌是阮大人給我的,小女子與阮大人的妻子洛兒夫人是舊友,所以今日特來祝賀洛兒夫人的生辰,二位大哥可否行個方便?小女子只進去跟洛兒夫人聊幾句便走,覺不耽誤二位大哥行事。”
牛述接過香妍掏出的令牌仔細端詳,這的確是老爺手里的令牌!而且還是最高級的!心里想到:看來這個姑娘的身份果真不一般!或許真的是夫人的舊友!
“既然如此,那就請姑娘快些點,不然小的也不好交差?!迸J鰧⒘钆七€給香妍便拉著馬悅回門口站崗去了。
香妍接過令牌對著牛述和馬悅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謝二位大哥了?!比缓箢^也不回的走了。
在香妍走后,馬悅對著牛述道:“牛述,你怎么把那姑娘放進去了?要是老爺知道了,怪罪下來!你擔(dān)待的起嗎?”他剛才被牛述強拉著回來,心里很是不舒服。
“蠢貨!那個姑娘給我看的令牌是玉字牌!玉字牌是什么意思!你知道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牛述怒道。
“玉字!”馬悅倒吸了一口涼氣,重復(fù)了這兩個字。玉字牌他當(dāng)然清楚,不然也就不會被派來保護夫人的安全!他和牛述在老爺還是小孩的時候便到阮府做事!所以!他們是知道老爺?shù)谋久?!而這玉字牌一是代表老爺重要的客人,二是代表此人知道老爺?shù)恼婷?!三是可以月取銀兩萬兩!糧一萬擔(dān)!
牛述看到馬悅的反應(yīng)接著道:“所以那個姑娘可能真是夫人的舊友!或許和老爺也是舊友!”
隨后,馬悅對著月亮嘆息道:“玉字牌,已經(jīng)多久沒出現(xiàn)了?”
香妍并沒有聽到牛述和馬悅后來的對話,而是來到了陳洛兒的房門前。
借著燭光,香妍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個影子一動不動的坐在凳子上。
砰!砰!砰!
香妍敲了三下門。
“玉?準(zhǔn)備好了?我還沒換好衣服!等我下!”那個影子聽到敲門聲后顯得有些慌亂,這聲音顯然是陳洛兒。
“洛兒夫人,是我?!毕沐室鈮褐ぷ影l(fā)出了香子蘭的聲音。
里面的人一愣,隨后道:“香公子?你怎么來了?快請進吧。”
陳洛兒走近,打開房門,眼前卻并沒有那個溫文爾雅的香子蘭,而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就算是未嫁前吳州第一美人的陳洛兒,在這個女子的面前都感覺自慚形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