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延……”柳熙將身體貼在趙延的后背上,生無可戀的苦笑道,她愛的男人背叛了她,她急需一場翻云覆雨的疼痛來忘掉她受到的傷痛。
趙延轉(zhuǎn)過身,單手捏著抬起柳熙的下巴,她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看來她用情很深啊。
“平時你都避之不及,今天怎么這么主動?”趙延明知故問道。
柳熙別過頭不看趙延,回避著趙延的眼神道:“我是你的妻子,服侍你是應(yīng)該的,以前你就當(dāng)我不知天高地厚?!?p> 趙延眼睛一閉,嘆了口氣道:“天冷,會著涼。”
爾后,越過柳熙,躺進(jìn)了被窩里。
柳熙垂眸,蔚藍(lán)色的眼睛里水汽又開始蔓延,她抓緊衣服裹著自己,她想現(xiàn)在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啊。
隨即她又釋然了,她怎么忘了,趙延和姜靜廷是一類人,女人在他們面前,什么都不是!
柳熙爬到床上,瑟縮進(jìn)被窩里,她躺在趙延的身邊,趙延的身體一點都不溫?zé)?,她覺得很涼,心涼,身體也涼,她只不過是父親大人政治交易中的籌碼,幸??鞓肥裁吹膹哪镞^世后就不存于世了,直到她遇到了姜靜廷,但姜靜廷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今天的所作所為跟往日的情意種種都是他演的戲,她就這樣被蒙在鼓里,她的自由,她的身體,她的感情,全都被男人玩于鼓掌之間,她的人生既可悲又可笑,桑州城的女人們都羨慕她柳家小姐,趙家夫人的身份,可她們又怎么知道,她活的連個青樓娼妓都不如,她所得到的,都是可以隨手失去的如夢似幻的真實。
突然間,一雙大手擁住了柳熙輕盈的細(xì)腰。
“你若想自由,我會準(zhǔn)備好一切?!壁w延突然溫柔的說道。
他從未對柳熙這么溫柔的說過話。
柳熙轉(zhuǎn)過身,面對著他慘然笑道:“自由?我需要什么自由?離開了籠子的金絲雀怎么活的下去,我從生下來就活在牢籠里,從未想過外面的世界?!?p> “是嗎?”趙延攬著柳熙的手更用力了,她的臉都貼到了他的胸膛上“那你想要什么?我全都補(bǔ)償給你?!?p> 柳熙聞言,大吃一驚,今天的趙延怎么一反常態(tài)的?補(bǔ)償?他原本不是那種冷血之人嗎?
“你怎么了?這不是平常的你?!绷躞@疑的問道,如果不是這張臉,這個聲音,這具身材都跟趙延一模一樣,她都懷疑現(xiàn)在跟她同床的人不是趙延!
“哦?那你說說,以前的我是怎樣的?我也好奇以前的我去哪了?!?p> “以前的你……”柳熙欲言又止,想到他不會在套她話吧。畢竟以前的他是這么的惡毒陰險。
“說吧……我不是在套你話……只是我遇到一個能讓我改變的人,我也希望我能為她改變?!?p> 柳熙聞言,心里一沉,脫口而出道:“那個人是女人?”
趙延沒有回答,只是輕撫著柳熙的背脊。
這種行為讓柳熙以為他已經(jīng)默認(rèn)了。
原來,這個人也會遇到令他心儀的女人啊……原以為他沒有心……
“從小,你就不和我們玩在一起,老是用著目空一切的眼神看著同齡的孩子,好像是一個天生的王者,我們都覺得你很自大,也很陰險,后來長大了,大人們都對你的才智和手段敬佩有加,可我卻覺得你很可怕,想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一遇到你,就避之不及,不過,事與愿違,避了你那么多年,后來父親大人的一句話就將我嫁給你,成婚后,我覺得你很冷漠,也很冷血,一直都在盤算著什么,雖然我嫁給了你,但那時我的心里一直在想著姜靜廷那畜生,直到你醉酒奪了我的初夜后,我又覺得你很殘忍,很暴力,那晚你折磨我的時候笑的像個魔鬼,不管我喊多疼,哭的多響,流了多少血,你始終都沒有停下來,反而越來越用力,將我折磨到昏迷,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你已經(jīng)走了,而我就連挪一下腿都痛不欲生,從此以后,害怕,我害怕你,害怕與你同床,害怕跟你房事……我恨你!但是到了今天,我又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我是父親大人交易的工具,是姜靜廷上位的工具,是你發(fā)泄的工具,我只是一個工具,不是人,我有人的想法又有什么用?”柳熙慘笑著將自己的心理話全盤托出,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眼前這人是她最不想看見,也最不想招惹,并且希望他每天都有事去了的男人,可她卻非常的想與他傾訴,明明她與他之間的交集少之又少。
“原來你眼中的我是這么的十惡不赦,呵呵?!壁w延彎了彎嘴角輕笑道。
這是他正妻對他的看法,但是他不在乎,他只是想聽聽看女人對他的看法,這樣他可以參考香妍對他的看法又是怎樣的。
他在香妍的心里,應(yīng)該沒有這么惡劣吧。
“你想要什么?我補(bǔ)償你?!?p> “我什么都不想要,本就是衣食無憂的生活了,我還能奢望些什么?”柳熙淡淡道。
趙延聞言也不說話,松開攬住柳熙腰身的手,轉(zhuǎn)過身背對柳熙,兩人之間的氣氛便沉寂了下來,柳熙見此,苦笑了一下也轉(zhuǎn)過身背對趙延。
柳熙啊,柳熙,你活著有什么意義?或許你可以找個有意義的事做,養(yǎng)個孩子怎樣?這樣你就不孤單,也不寂寞。
“我們要個孩子吧。”柳熙突然說道。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說出這句話的,但確確實實的說出來了!她剛剛只是稍微想了一下而已!竟然就這么直白的說出來了!
“你要孩子?誰的孩子?”趙延冷聲道。柳熙雖然是他爹執(zhí)意跟柳正陽聯(lián)姻為他娶到的妻子,但好歹也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她要的孩子,必須得是她和他的孩子。
“沒什么,你就當(dāng)我在說胡話?!绷醣硨χw延,縮著身子瑟瑟發(fā)抖,天氣涼是一回事,但趙延散發(fā)出的寒意卻又是另一回事。
“我可以給你。”趙延沉聲道,只是一個孩子而已,對趙延而言根本無所謂,他本就是對其他人無所謂的那種人,掠奪才是他的快樂。
柳熙轉(zhuǎn)過身看著趙延眉頭緊皺:“真的可以?”她不敢相信,他會要孩子?
“你負(fù)責(zé)他的一切便好,我不會管你們?!?p> “你真的愿意給我一個孩子?”柳熙還是不太敢相信,壯這膽子再問了一遍。
趙延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將她的身體拽了過來。
柳熙蔚藍(lán)色的眼睛水靈靈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紅暈。
趙延撩開她凌亂的發(fā)絲,撫摸著她美麗的臉龐。
一夜。
日上三竿,柳熙起來的時候,趙延已經(jīng)走了,他依舊是他,依舊那么兇殘。
無奈的嘆了口氣后,柳熙麻溜的穿好衣服外出卻好巧不巧的在門外碰上了姜靜廷。
姜靜廷見到柳熙,微微一愣,隨即躬身拜道:“少夫人?!?p> 柳熙見狀,心中五味雜陳,姜靜廷在昨夜就已是過去式了。
“姜公子,可有看見我夫君?”柳熙平靜如水的問道,蔚藍(lán)色的瞳孔不起一絲波瀾,就真的好像再問一個門客一樣。
“趙少主和涂先生往城主府去了?!苯o廷回答道,他稍微的有些詫異,他感覺柳熙給他的感覺變了,好像從一個姑娘變成了一個女人,從一個傻丫頭變成少夫人。
“是嗎?好的,姜公子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就不打擾了。”柳熙微微一笑,挎起籃子從趙府出去了。
姜靜廷愣在原地,公子,她以前是這么生疏的叫自己的嗎?
城主府的議事廳里,趙延將涂宣正式引薦給了趙靈杰,趙靈杰一看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獵者”涂宣!當(dāng)即喜上眉梢!激動的握著涂宣的手久久不肯松開。
損失了杜釗和楊宗巳,卻招來了柳哲克和涂宣!
這可是兩位大秦七十二勇?。?p> “趙將軍,涂某是因你子趙延而來,因此我只效忠趙少主,還請見諒。”涂宣不客氣的說道,這讓趙靈杰的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