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邊的家伙!”
程華容和王溫對事一眼,遠處的那幾個人穿的是加拿大的軍裝,這不對啊,皇帶魚的速度其實并不算快,怎么算都不可能到了加拿大的海岸線,除非原來在的那個小城市就在邊境附近。
“你們好!”王溫熱情地沖他們揮手。
已經(jīng)被看到了,自然不能自己逃跑,這里有武裝的士兵,自然有軍隊駐扎,放只獵犬來要找到王溫是很簡單的事。
還不如主動過去探探情況。
王溫才跨了一步,那邊士兵就緊張地大喊:“不要動!”
然后就見他們拿起對講機說了些什么,距離太遠沒聽清楚。
“他們在干什么?”
程華容指了指邊上的標識,這一片區(qū)域居然是雷區(qū),這里一半是沙灘一半是樹叢,只有一塊鐵牌子上面畫了死亡頭像和炸彈,而且還是用馬克筆畫的,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
王溫的步子收起來不是,不收起來也不是,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個猜測,美國邊境有很多個雷區(qū),末日后國土紛爭不斷,也許是加拿大占領了這里。
程華容同樣也想到了,他取笑道:“你們在沙灘上埋雷,是想要炸魚嗎?”
“這里以前是內(nèi)陸,海灘早就被淹沒了。”王溫看程華容的目光就是關愛智障的眼神!
兩個人席地而坐,等待那幾個士兵回來。
不一會,一輛軍用卡車開過來,從卡車上跳下七八個人,他們都穿著加拿大軍服,而且都是年輕的少年,手里拿著排雷工具,二話不說就一步一探查地走過來。
王溫看得心驚膽戰(zhàn),他們居然真的插旗了!如果自己剛才走過去,鐵定會被炸飛!
這里應該是片還沒有清理過的雷區(qū),標記旗子到處都是,可以說只要有人走進來,百分百會被炸飛!
“你們軍隊里的探雷器這么落后嗎?”程華容,他看著那些年少的加拿大士兵拿著探雷器掃了一遍,然后還要用棍子來再次確認安全。
距離不短,也不知道等他們弄完會不會天黑。
天還真的黑了,這里的海灘不像當初程華容工作的那個海灘,沒有一絲燈光,唯一的光源便是那輛卡車,卡車的遠光燈距離有限,照不到他們兩人的這邊,有護欄也下不來。
“我肚子有點餓了?!蓖鯗孛亲印?p> “忍著吧?!?p> 不光是他們,那些排雷的士兵也顯得有些急躁,晚上工作進度應該會更緩慢才對,可他們的速度居然比白天快了一倍。
程華容有預感會有問題。
最前面那個兵擦擦汗水,身體有些搖晃,結果一不小心,居然身體往前面傾倒!
半響,他顫抖著聲音開口:“我的手好像摸到了什么……”
還能有什么,地雷吧!
幾個離得近的一時沒腦子地沖過去,連他們的長官呼喊都來不及了,其中一個人被炸飛……其他人受到驚嚇,沒人敢再動。
站在雷區(qū)外面的軍官罵罵咧咧地過來,蹲在那個手觸到了地雷的士兵前面,小心翼翼地排雷。
這群新兵剛來這里沒幾天,所以才犯了個很大的錯誤,地雷在有豐富拆雷經(jīng)驗的軍官手下迅速地被拆掉。
那個士兵坐在地上痛哭,為了他自己,也為了那個很可能已經(jīng)死了的兄弟。剛才還在邊聊天邊排雷的士兵一個都不說話,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用比白天更謹慎的態(tài)度繼續(xù),只在偶爾抬頭看程華容他們的時候,眼里能出現(xiàn)一種恨意。
對他們來說,程華容和王溫很可能是敵人,而他們?yōu)榱司葦橙说拿?,讓自己的兄弟死了?p> 晚上九點的時候,他們才順利地從那片雷區(qū)出來,卡車上裝著一車沉默的人和半截尸體,那個被炸飛的士兵有一半的身體都粉碎了。
回到那幾處簡陋的木房子,他們的食物是一塊干癟的面包,隔壁桌圍著的士兵們吃的是一種綠色的糕點,樣子很好看,但肯定不好吃,因為那些士兵看著面包的眼神都帶著渴望。
王溫就從來沒吃過賣相這么差的面包,就算他早就餓了,面對這個目測都快起毛的面包他下不了口!他的觀察力沒程華容好,看不出那些士兵是在嫉妒他們有面包吃,就認為這里的人是在虐待俘虜。
他用‘俘虜’一次來形容自己和程華容的境地,這沒錯,吃完東西后沒有找到審問,直接帶他們?nèi)为毜囊婚g房子讓他們休息,外面站著兩個持槍看守的人,就是防止他們逃跑的!
坐到床邊,木板發(fā)出咯吱響的聲音,王溫用手指抹了一下,居然還有一層木屑!
氣憤地說:“他們把外面當成敵人了!”
“嗯?!背倘A容淡淡地說,依靠在窗邊,他看到幾個人鉆進樹林里了,不知道要做什么。
到了第二天他就知道了,天還沒亮,外面就吵吵嚷嚷地大喊,程華容第一時間就睜開了眼,王溫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問:“怎么了?”
“去看看?!?p> 他們一開門,黑漆漆的槍口就對著他們,王溫沒好氣地說:“我沒打算逃跑,是你們吵到我們睡覺了!”
那兩名士兵跟在他們身后,把他們‘押送’到一片熱鬧的房子前,遠遠的,程華容就聞到了血腥味,那是人血的味道。
一張白布鋪在泥土地面上,半張白布已經(jīng)染紅,躺在上面的士兵陷入昏迷,因為他整個手臂都沒有了,是兩條手臂都沒有了!
程華容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他們有身上帶有這片樹林里的樹葉,有的人全身都沾滿濕泥,,幾乎全部人身上都帶有大大小小的傷口,他們干什么去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有車卻沒有把這個受傷嚴重的人送去醫(yī)院,擺在墻角下,在中午的時候,聽到有低聲的哭泣聲,下午的時候——尸體已經(jīng)消失。
這時候,這里唯一的那名軍官才審問他們。
“你們是什么人?”
“王溫,美國陸軍少尉,這是我的士兵,程華容。”
“你們怎么來到這里的?”
“我的城市被變異蟹侵略,我們在海上靠一只皮艇漂流了幾天,為了尋找淡水和綠色食物才在附近上岸?!?p> 軍官檢查王溫的軍官證,被水泡得皺巴巴的,依舊能看得出來上面的就是王溫。身份沒什么可疑的,他們的目的……也沒什么值得查的。
這里什么都沒有,昨天的兩塊面包是他們最后的食物,在程華容和王溫躺在床上的時候,他們討論后決定冒險進入?yún)擦执颢C。
王溫敲敲桌子說:“請問可以送我們?nèi)コ鞘袉幔俊?p> 軍官搖搖頭,說:“汽油是很珍貴的,只能在下一次拿疫苗的時候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