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我從未在船上在碰見過他。
船上的時間過得尤其緩慢,母親說再過三天,會在下一個岸口土耳其停上兩天,到時我可以下船去逛逛。
數(shù)著指頭過完了三天,我終于盼到下船的日子。雖然
母親并不打算上岸,我身邊有蓮嫂還有母親帶著的一位隨從,我興奮的從樓梯上走下來,絲毫沒有注意眼前擺放的椅子,蓮嫂剛打算抓住我的手臂,卻遲了一步,眼看就要和椅子來個面對面的撞擊。
沒有想象中的痛覺,反而是一種柔軟的觸感。
我抬頭,再次見到了之前那個穿著奇怪的人,他似乎特別的中意西裝,這次換了身灰色的。
毫無疑問的是他似乎又‘幫’了我。
“謝謝。”我不確定他是哪個國家的人,但禮貌性的用英語回了句。
他亦用英語回復我,聲音低沉而穩(wěn)重。
遠處走近一位裊裊的身影,一位金發(fā)碧眼樣貌美麗驚人的女人吻上他的臉頰,低首用法語打招呼,“丹尼爾,好久不見。”
他亦然回應(yīng)著美女的熱情,像是是許久未見的情人。
我也不好打擾這良辰美景,再說這等場面對一個十四歲還沒來初潮的女性來說著實是難為情。
“小姐還是早些回來的好,外面太過危險?!痹谏徤┭壑羞@幅場景自然是道德敗壞,羞恥十分的,不由得重復了一遍母親對我的指令。
下船的這幾個小時,我的行動受制于蓮嫂,逛的有些意興闌珊。
本想著就此作罷,卻見到一家首飾精美的店鋪,巧的是那位丹尼爾和美女也在。
丹尼爾一眼就看到了進門的我,那張帶著不懷好意的笑臉朝著我吹了吹口哨,“嗨,小美女?!?p> 我不失禮貌的笑容示意,繼而徑直走到柜臺前低頭開始挑選首飾。
我挑了幾樣母親喜歡的樣式,打算招呼老板結(jié)賬。
“這些款式太舊了,不適合你?!钡つ釥枩惖轿叶?,一只手佯裝不在意的挑起一根項鏈,在我脖子前比劃了一番,突然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這條,這條尤其的適合你。”
“謝謝,我不喜歡。”
那是一條星月款式的項鏈,雖然,確實是我喜歡的樣式,可我仍舊口是心非的拒絕了。
“小姐,該走了?!鄙徤┮荒樈鋫涞目粗つ釥?,一只手挽過我的手臂,老板將包裝好的首飾交托與我,我接過。
盒子還沒拿穩(wěn),首飾店外傳來玻璃墻被敲擊破裂的聲音,繼而街道上響起了槍聲,人群從驚慌中開始逃竄,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混亂,一個舉著槍的男人開著對著店中亂掃槍,剛剛還在給我結(jié)賬的老板中槍倒地,另外的隨從也不知去了哪兒,還好蓮嫂反應(yīng)快,將我拉入左右邊的柜臺后,不至于馬上就被注意,可只要仔細搜尋,我們并不安全。
“小姐,請一定要跟緊我,如果我受傷了,不要管我,往前跑,一定要回到船上?!?p> “去見夫人?!?p> 入白府三十年,蓮嫂一直勤勤懇懇,對母親幾乎面面俱到,十分忠心。
對此番她的要求,我并不同意她這樣做。
但她似乎下了決心。
我跟著蓮嫂輕輕的從右邊的柜臺慢慢的挪動,開槍的男人就在離我不到一米遠處,好在他似乎對柜子里的首飾更感興趣,并未注意店內(nèi)還有其他人。
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活了十四年,哪見過這種場景。
就在離門口還有半米左右,一只冰冷的機械抵住我的后頸部,沒猜錯的話,那應(yīng)該是把槍。
我雙手舉起,蓮嫂亦被另一個人舉槍對準。
顯然,我們兩人都已無路可逃。
幸運的是那伙人并沒有馬上將我同蓮嫂槍決,他們用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語言溝通。
領(lǐng)頭的是位金發(fā)男子,絡(luò)腮胡,碧眼,看不出年紀,身材高大,著一套馬夫的衣飾,泛黃的上衣上沾著鮮血,身手敏捷。
只是臉上甚少有表情,幾個人將收來的金銀首飾全部遞給他。
他們似乎在為我同蓮嫂如何處置開始大聲的爭論起來。
直至領(lǐng)頭的金毛突然蹦出了一句法語,我似乎又尋到了些希望。
“我可以幫你得到更多的錢。”我用法語跟溝通,盡量穩(wěn)住了我略微有些顫抖的聲線,“只要,你答應(yīng)放了我們?!?p> 見他不為所動,打量著我,我沉著道,“比這里多十倍的錢!”
周圍幾個小嘍啰開始激動起來,一副撿了寶的模樣,那副表情似乎是想將我生吞活剝了的,我明白,若是他們真的相信了我,到最后,我同蓮嫂也沒有生還的可能,可如今,能拖一時是一時。
“我怎么信你?”半晌,領(lǐng)頭面無表情的問道。
看不出半點情緒表情,他在考量我話里的真實性,我取下母親在生日時為我定做琥珀手鐲,質(zhì)地晶瑩剔透,透著血色的光澤,一見便是不俗的。
“你可以不信我,機會錯過便沒有了。”
幾個眼紅的嘍啰開始竄動,尤其是見了這血色的琥珀,光是這一樣,便已是這家店里任何一樣首飾都比不了的。
“你放心,你要財,我不過要一條生路,我還這樣年輕,自然是舍不得死的?!?p> “我若是騙了你,你可以立馬殺了我?!?p> 見那領(lǐng)頭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松動,嘴角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好,很好?!?p> 我一顆心也落了下來,看來,我成功‘抓住’了他們的弱點,一顆貪婪求財?shù)男摹?p> 他們將我和蓮嫂押到一處有些年頭,略顯破舊的公寓,開門的是一位卷發(fā)紅唇的土耳其女人,半圍著頭巾,穿著一件吊帶裙,頭巾遮住了半個肩膀,露著半肩,身材修長,凹凸有致,比起杜蓮兒更具風情。
見著領(lǐng)頭的金毛,如同海藻一樣的纏了上去,金毛亦是一把摟住纖纖細腰,開始上下其手,毫不猶豫的吻上了紅唇,叫人看的真是雙頰發(fā)燙。
邊上的幾個嘍啰明顯已經(jīng)開心春心蕩漾,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