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舞會奇遇
十天后,海上漂泊的日子終于結(jié)束,到達(dá)英國恰好是秋日,屋外的枯黃落葉和烏鴉顯得周圍的一切都格外的冷清,母親給我披上了一件羊羔做的披肩,我裹緊了脖子,秋天已開始有了些許的寒意。
我第一次用氈帽,在島上,因為天氣太熱,幾乎沒有人會帶,在這里,我?guī)缀趺咳斩即┲S多衣服,卻還是冷,母親已經(jīng)命人給我燒了壁爐。
圍著壁爐,身體暖了不少,也開始有心情做各種事情。
我并不討厭秋天,母親說再過一個月,這里,就會開始下雪。
在我的憧憬中,終于迎來了人生第一次的賞雪,從島上來的仆人沒有見過雪,所以大家都驚奇的圍在門口看著漫天的白雪,只不過,它持續(xù)的并不長。
房子里有個管家,是個英國老頭,叫喬治,平時說話風(fēng)趣幽默,最愛跟我調(diào)侃英國的天氣與食物。
那是位于倫敦郊區(qū)的一樁屋子,離市中心大概有半個小時的車程,有時母親會令司機帶我們?nèi)ナ兄行馁徫?,尋常的日子也只能在園子里逛逛。
母親說過幾日便給我找個學(xué)校念書,我無法拒絕,我問她什么時候能回島上,她也從不回答我,不管我如何鬧騰。
直至我死心。
母親最近幾日在倫敦市中心買了四間公寓,在她的律師朋友的幫助下,她開始有一些自己的愛好,比如購買房屋。
我在這,仍舊是孤獨。
一日,屋外下了一場大雪,黑夜到白天,從未間斷,地上積著厚厚的一層雪,我讓喬治給我堆了一個雪人,遠(yuǎn)遠(yuǎn)的,就站在光禿禿的院子里,就像我。
圍著壁爐,躺在椅子上,身上蓋著薄毯,手邊放著一杯紅茶,看了幾頁書,困意襲來。
“蓮嫂?”
我起身,在客廳門口轉(zhuǎn)了一圈,沒有人。
母親正好回來,她見到我,只說了一句,“晚上有客人,去換件衣服?!?p> 我搖頭,繼續(xù)舒服的躺在椅子上,“我覺得挺好的?!?p> “隨你,等過幾天天氣暖一些了,你可以出去走走?!?p> “對了,再過十天,你要去女子學(xué)校念書,這是倫敦最好的中學(xué),你會喜歡的?!?p> 母親自顧自的說著。
“阿玉,阿玉?!?p> “怎么又睡著了?”她兀自說著,見我睡著,便又離開了。
我本來是不想同母親說話,所以佯裝睡著,這下,卻是真的睡著了。
等我醒來,壁爐里的火燒的正旺,屋外卻是一片漆黑,屋里的煤油燈亮了,使得屋子又多了些許的暖意,茶幾上的紅茶卻早已冰冷。
“母親,母親,蓮嫂?”
樓上有腳步聲,許是聽見了我的叫喚。
走在前面的是母親,而站在她身后的是白柏遠(yuǎn),像是又長高了不少。
“你柏遠(yuǎn)哥哥,不認(rèn)識了?”母親見我久久未說話,提醒道。
“你怎么來了?”我漫不經(jīng)心的問。
母親有些責(zé)怪我,“怎么跟你柏遠(yuǎn)哥哥講話呢?”
“叔母,沒事,我自小就跟阿玉熟,不用這樣拘謹(jǐn)?!?p> “也是,那你們兩人在樓下講話敘舊,我還有些事情?!蹦赣H笑著,招呼蓮嫂到了兩杯熱茶。
客廳就剩下我和白柏遠(yuǎn)兩人。
“怎么來了兩個月也不來找我?”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漫不經(jīng)心的問了一句,“我記得以前母親并不喜歡你?”
以前母親見到白柏遠(yuǎn)時總是冷冷淡淡的,這次卻是十分熱情。
“以前是以前,阿玉,人都是會變的?!?p> 我沒有說話。
“我記得再過兩個月就是你十五歲的生日了?”
“我為你準(zhǔn)備了一個禮物,你一定會喜歡?!?p> “白柏遠(yuǎn),你不用為我做這么多?!?p> “你不要總是拒絕我?!?p> 我突然覺得有些奇怪,“白柏遠(yuǎn),你為什么要做這些事?你知道我從小什么都不缺?!?p> “阿玉,等你十八歲了,我會告訴你,你還沒有長大,你現(xiàn)在不會理解。”
“隨你?!蔽液鋈慌d致缺缺,也沒有再問下去的沖動。
只是這一年未見,白柏遠(yuǎn)的性子似乎比之前沉穩(wěn)了不少。
自此之后,白柏遠(yuǎn)就成了??停B喬治見到他都不覺得奇怪。
我穿好校服,吃完早飯,已經(jīng)是我去女子學(xué)校上課的第三個月,差不多熟識了同學(xué)和老師,課程也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
最近幾天胸部開始有脹滿的感覺,我知道身體的某一處正在慢慢的改變,直到第一次來了月經(jīng),在蓮嫂的幫助下,我尚且能接受,只是之前穿的一些衣服開始慢慢的變小,尤其是在胸部,母親是在很多天后得知的,她載著我去市中心買了不少衣服,我覺得那些衣服都太過女性化。
“你要接受你自己的改變,那是自然的過程。”母親說。
我點頭,卻仍是覺得不自在。
幾個月后,我不再獨來獨往,我開始有一個較熟的朋友,卡麗娜,她對跳舞很是癡迷,經(jīng)常去一些舞會,她時常慫恿我,只不過我每次都拒絕。
“燊,不要每次都拒絕我,你可以去嘗試一下,真的很好玩。”
“我保證,跳一個小時就回來?”
我勉強接受。
卡麗娜帶我去了一個離市區(qū)大概有十公里地的莊園,她說今天的主角是一個伯爵夫人,她父親的好友,那里的紅酒是整個倫敦最好的。
我向母親講過這件事,母親并不抗拒我參加舞會,還為我準(zhǔn)備了衣服。
我穿著束腰的裙子,領(lǐng)口有些低,不自然的扯了扯領(lǐng)口,卡麗娜笑我太拘謹(jǐn)了,要放松。
莊園外面種著許多的植物,看上去是經(jīng)常有人打理的,只是在冬日里顯得有些‘頹廢’,到了屋內(nèi),沒了屋外的寒意,解下了披肩,有仆人為你接過,這里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很美好,卻太過熱鬧,并不是喧囂,音樂時而安靜時而歡樂,人與人講話都是交頭接耳的低語,我大概只是不適應(yīng)。
卡麗娜領(lǐng)著我見過了那位伯爵夫人,帶著寶藍(lán)色的羽毛帽子,皮膚雪白,身材十分勻稱,手上握著一個酒杯,見到人,便將酒杯優(yōu)雅的放在一旁,禮貌的與人找招呼??瓷先ナ址鲜巧勘葋喸拕±锏馁F婦人形象。
寒暄過后,大家開始各自相擁入舞池,卡麗娜身邊有許多男性圍繞著她,她對我說了一句‘好好玩’后便同一個英俊的男性入了舞池。
我開始欣賞這座房子屋內(nèi)的擺設(shè),和主人一樣華麗而奢侈。
“小姐,能否邀請你和我跳一曲?”
是個白人男子,看上去年紀(jì)并不大,很是誠心的向我發(fā)出了邀請。
“我跳的不好?!?p> “我可以教你?!?p> 我知道拒絕人十分的不禮貌,于是將手遞給他。
一開始大概還有些不熟悉,跳久了之后,速度也開始漸漸跟上,這位白人男子叫安德魯,他說他是這位伯爵夫人的侄子,一頭紅色的卷發(fā),講話時表情夸張,倒是風(fēng)趣,為了不讓我拘謹(jǐn),他時常與我開玩笑,有好幾次,我確實被他逗笑。
一曲結(jié)束,他輕輕的在我手背落下一個吻。
沒有了剛才的生疏,我開始與安德魯攀談起來,氣氛也慢慢的開始輕松了許多。
我拿起酒杯,卻突然被人用手截住,杯子里的酒灑出了不少。
我氣惱的看著眼前的人,卻是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經(jīng)有些驚訝,“白柏遠(yuǎn),你怎么來了?”
他看上去很是生氣,表情嚴(yán)肅,一言不發(fā)就將我拉走,我回頭用眼神表示了對安德魯?shù)那敢狻?p> “你發(fā)什么瘋?”我生氣的甩開被他拉紅的手臂。
白柏遠(yuǎn)一雙眼睛中滿是怒意,似乎在隱忍著什么,雖然之前常惹他生氣,可這次我隱約感受到他的不同。
他倏地將我牢牢的抱在懷中,我能感受到他全身都在顫抖。
繼而,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他強勢而帶著怒氣的吻上了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