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時,身體沉浮在海上,只是足夠幸運的是水中溫度并不低,遠處海平面上的云被暈出一層橘色和粉色交疊的云,似乎是日出即將來臨。
那是一塊木板,不大,恰好能容納兩個人。
看著身旁正陷入昏迷的男人。
昨晚的事情,我著實是記不清是怎么離開儲物間,又是怎么跳下海,恰好和這個男人一起漂浮在海上。
我唯一能想起的事情是那聲清脆的槍聲,還有那個擋在我身前的男人。
他的表情沒有痛苦,傷口仍是有些滲血,子彈打中的位置剛好在肩膀,我只能慶幸男人的身手矯捷,再偏個幾公分就是肺部。
不用多久,就會失血而亡。
周圍是望不到盡頭的海,如果不得到及時的救治,在這個天氣下,加上原來的舊傷,傷口很快就會感染,加上海水的浸泡,那是怎樣一種痛苦,我無法想象,至少在我的印象中,他總是那么無所不能。
我看著他,明白自己要是就這樣丟下他,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再說,這個男人前一天晚上還救過自己的命。
只是,在這看不到邊際的海上,我卻頓生了絕望。
再這樣下去,沒有淡水,沒有食物,不用說是丹尼爾,哪怕是我自己都撐不了幾天。
海面風平浪靜,抬頭陽光已是正午,沒有水,嘴唇起了皮,饑餓尚且能忍受,身邊的男人仍是沒有醒,除了海鳥。
索性躺著,怎樣都是死,只是沒想到會和這個男人一起。
我似乎睡著了,一天一夜,忘記了饑渴,夢里有父親,母親,白綺,還有白柏遠,八歲,我欺負白柏遠,卻惡人先告狀,母親訓話白柏遠,白綺著實看不下去后把事情告訴了父親,被父親責罵后,我氣沖沖的跑到白綺的房間,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少女心事,此時的白綺十四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她的本子上寫著白柏遠的名字,一筆一劃,工整又仔細,這是我第一次偷看了白綺的日記,雖然,她對這件事情全然不知。
我?guī)缀跬?,這是夢,還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
只是很久之后,我漸漸的發(fā)現(xiàn)白綺開始疏遠白柏遠。
不過我一點也不在意,一切也都成了往事。
醒醒睡睡,不知過了多久。
腦子迷迷糊糊。
眼前好像又出現(xiàn)了丹尼爾的樣子。
我能確定那是在夢中,那是一場婚禮,是之前丹尼爾時常與我提及的婚禮,在唐納德莊園,我穿著一身桃色的禮服坐在觀眾席,婚禮的那頭丹尼爾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站在他身邊穿著拖地婚紗的是西雅,兩人看上去極其的登對,只是不知從哪里竄出來一個小孩,牽著愛德華的手,一步步的向西雅走去,周圍是漸漸的響起音樂,三人手牽著手,溫馨而幸福,此時的丹尼爾卻成為一個可憐的多余者。
與周圍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是他坐在我的身邊,眼中滿是戾氣,又是不屑,“沒有人能嘲笑我?!?p> 丹尼爾的臉漸漸的變成諾雅,她向我走來,臉上帶著嫌惡的狠絕,掐著我的脖子,我?guī)缀鹾翢o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她一步步將我逼入死角。
“沒有人能從我的身邊奪走他!”
她幾乎是陷入一種癲狂的情緒中,無限的被放大。
直到我的身體慢慢的停止了反抗,窒息感漸漸的開始消失。
“醒醒?!?p> 身體正被人用力的手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