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煙哥哥!”玄瑚在我旁邊驚叫一聲,我愕然望她,她開心的指著暮長煙對我說:“那人是長煙哥哥!是我父皇親自授命的玄蒼國師!我自小他就帶著我玩耍,雖然比我年長十五歲,卻總要讓我叫他哥哥!他是長煙哥哥,沒有錯!薇姐,長煙哥哥是忠臣之后,他來救我們了!”
很好……
我要的玄蒼舊人,你總算來了!
暮長煙也從懷中掏出一封絹帛的手書,再次給端王過目。
端王看完,將手書奉還,而后立在那里良久,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夜幽的一眾臣子本躍躍欲試想來論理,見到舊識,也都再說不出什么來,只能與端王一樣,杵在原地,不發(fā)一語。
帝衡使者又拿出第二份絹帛,“此乃我帝衡當(dāng)今圣上親書檄文,三問夜幽。一問,玄蒼夜幽歷來交好,人盡皆知,夜幽為何趁玄蒼不備,一夜之間將玄蒼皇室盡數(shù)斬殺?二問,玄蒼既已國滅,夜幽為何還要挾持玄瑚公主十年?公主千金之體,在夜幽可曾受公主尊禮?夜幽是否如對玄蒼百姓一般,將公主奴役至今?夜幽如此對待友國遺孤,又是何道理?三問,玄瑚公主身份貴重,若要迎娶,夜幽當(dāng)以帝王之名先發(fā)聘禮以表貴國誠意,如今玄蒼皇室雖已不在,但玄蒼國師在此自會以舉國之力為公主做主,夜幽未行禮聘便要強娶,這又安的是什么狼子野心?是否欺負玄蒼無人為玄瑚公主撐腰,你夜幽便可不顧聯(lián)姻禮法,對公主為所欲為嗎?!”
這連番的質(zhì)問真是每一句都說到了我的心坎上,我不禁要往暮長煙和這帝衡使者身邊靠攏,反觀端王賢王人等,則是臉色變了又變,十分精彩。
玄瑚大概是受了太多的委屈,這使者一番話,竟讓玄瑚悲從中來,在我身邊低低哭泣出聲。我不動聲色拉了玄瑚的手握一握,玄瑚別怕,你的長煙哥哥今日就是要來給你評理的。
賢王又咳嗽了幾聲,嘆口氣道:“當(dāng)年之事,國師也在場,我雖舉兵闖入玄蒼皇宮,也斬殺了不少玄蒼皇族,可事實并非帝衡所言那般?!?p> 暮長煙向前一步,昂首道:“我玄蒼國事,當(dāng)由玄蒼自行處置,無論皇宮內(nèi)有何變故,都不是夜幽能插手的。賢王舉兵闖我玄蒼皇宮是何居心,想必只有賢王自己心里清楚。玄蒼皇族既滅,夜幽占我國土,奴役我國百姓,恰恰證實夜幽此行,并非義舉,師出歹念?!?p> 賢王張了張嘴,卻還是咳嗽幾聲后作罷。
“若端王、賢王辯無可辯,那就請玄瑚公主聽詔。”說著,帝衡使者拿出了第三張絹帛。
我立即走到使者對面,以我的身份也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跪,于是福了個身說:“玄瑚聽詔。”
“帝衡圣上親書三詔,一詔,請玄瑚公主即刻登基,承襲玄蒼帝位,帝衡將力保玄瑚女帝一掌玄蒼,但有不服,帝衡圣上將任辰王為將,舉兵征討!”
說罷,使者向我望來,我心中澎湃,但既要承襲帝位,也是與帝衡皇帝平起平坐了,便不再福身,頷首道:“玄瑚愿承襲玄蒼帝位,不日將前往故土靈木,登基稱帝!”
使者點頭,目光透出些贊許,再度開口:“帝衡圣上親書三詔,二詔,玄瑚女帝奉玄蒼先皇之遺愿,與帝衡辰王結(jié)義兄妹,此約由帝衡圣上親自鑒證,即刻起效,特此昭告,天下共知!”
“玄瑚愿尊父皇遺詔,與帝衡辰王結(jié)義兄妹,長兄如父,玄瑚當(dāng)禮敬兄長,不負父皇遺愿!”
可能這使者并未料到我竟然這么配合,他嘴角甚至露出一閃而逝的笑意來,正色又道:“帝衡圣上親書三詔,三詔,孤準辰王所奏,辰王以玄瑚女帝長兄為名,拒夜幽迎娶之詔,從今日起,玄瑚女帝與夜幽端王婚約廢除,天下共知!”
使者收起絹帛,雙手恭敬端著,等著我去領(lǐng)受。
我心里爽快到飛起,連忙回道:“玄瑚愿尊長兄之命!”說完,將那絹帛詔書接在手上。
帝衡使者一番慷慨激昂之后,便退后兩步,不再說話。
端王神情凝重,踱步到我身旁,望了我片刻,他的眼神我很熟悉,憤怒夾雜著憂慮。被公然斥責(zé),又在他的沐陽殿上下了帝衡皇帝的詔命,自然是讓他很沒有面子的,憤怒是當(dāng)然的。至于這擔(dān)憂,恐怕也不過是對玄蒼一國又將獨立,以及帝衡與玄蒼聯(lián)合,他夜幽恐怕難以抗衡的憂心吧。
也許事出突然,夜幽這邊沒有準備對策,而帝衡又占著道理,暮長煙和我一道更是與帝衡標同伐異,端王最終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請帝衡使者與暮長煙一道去皓月閣旁的頤軒閣休息。
我本要與暮長煙一道離開好替玄瑚與暮長煙敘敘舊,可端王卻請我暫留沐陽殿。我望向暮長煙,他對我略一點頭。
眾臣告退,沐陽殿只剩下端王、賢王和我。
往日見端王在人前總是氣度拔群,穩(wěn)若泰山,經(jīng)歷這一場后,端王卻踟躇殿內(nèi),許久后才說:“你可知帝衡此舉是何目的?”
我雖然對天下局勢并不了解,但帝衡十年來從不曾出面干預(yù)夜幽與玄蒼之事,直至今日才出手,總不至于真的只因為當(dāng)年與玄瑚父皇的一紙約定那么簡單。
現(xiàn)在我與夜幽立場不同,又為什么要跟端王一起來分析局勢呢?
我笑道:“玄瑚父皇有此未雨綢繆的安排,想必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雖然帝衡直至今日才插手進來確實令人費解,但我愿意相信玄瑚父皇的用意?!?p> 賢王坐在一旁咳嗽了幾聲,卻沒有插嘴進端王和我的對話。
“若是?!倍送趿⒃谖腋按鼓磕?,“若是本王將玄瑚公主已死,軀體卻被不明來路的妖女霸占一事說出,想必第一個要取你性命的人,便是暮長煙。”
我心中一墜,如果端王真的說了,我就是暮長煙不共戴天的仇人,暮長煙確實不可能容得下我。
旁聽的賢王咳嗽聲變得劇烈,幾乎要從椅子內(nèi)摔落到地上。玄瑚已經(jīng)蹲在賢王身旁,急急勸賢王不要難過,可賢王又怎么能聽到玄瑚的聲音。
而我也是第一次了解到,原來端王和賢王之間并沒有我想的那么不合,此事端王要賢王知道,恐怕是要我就玄瑚之死給賢王一個交代了。
楊不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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