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一身白衣襯的頎長身形頗為飄逸,黑色長發(fā)隨意的披散著,膚色白皙幾近通透,最令人驚嘆是他一雙眼,眼尾微挑略帶桃花之意,睫毛長而濃密,慵懶眨動間眼波流轉(zhuǎn),攝魂奪魄。
剛才他說話的聲音是男人不錯,可他這長相,若不是身高高出我一頭半非女子能比,我實在是很想叫他一聲天仙姐姐!
此人垂目望我,我也愣神看他,他說:“在下言域,敢問姑娘為何要硬闖言宅?是我言家哪里得罪了姑娘?”
我還沒緩過神,在他說話時喉嚨處找到明顯的喉結(jié)在動彈,我才敢相信這男人的聲音真的屬于他。
“姑娘!”男子似是有些慍怒,右手上合起的扇子在他左手手心敲了一下。
我趕緊搖搖頭拋開對他的驚艷,再自我介紹道:“我不是誰家姑娘,跟你家也沒有過節(jié)。我是玄蒼先皇玄雎之女,玄瑚,即將回靈木谷繼任玄蒼女帝之位。途徑此處,得知令堂是玄蒼人,特來拜會?!?p> 男子冷冷一笑更增加一抹冷艷之姿,“家母已于兩年前病故,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剛才那么說,其實是靈機一動,想到暮長煙說言域并不承認他是玄蒼人,我拿我的身份與他說話他也依舊可以那樣回我。既然如此,我索性就說是來拜會他娘的,想必這樣一來,他好歹也會給點面子。
我繼續(xù)我的打算,回他說:“令堂雖已病故,卻也依舊是我玄蒼人。拜會,也并不一定要對在世的人,不知令堂牌位所在何處?”
他一臉探究,思量片刻,我見他眼睛往我身后一瞥,立即變了臉色,他對我一拱手道:“既是來祭拜亡母,又為何以劍擋門?”
回頭去看,我愕然發(fā)現(xiàn)雷念手上的劍還未收回劍鞘,這也確實是太無禮了,我趕緊解釋:“他……他跟我們不是一起的,我們是玄蒼人,他是夜幽的賢王!”
雷念難以置信我會這樣出賣他,以眼神質(zhì)問我的功夫,我面前的絕色男子已經(jīng)腳一點地,騰空而起,身子如離弦的箭一般沖向雷念。
壞了!我大叫不妙,趕緊轉(zhuǎn)身追上去,邊追邊喊:“言少主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來砸場子的啊!”
誰知道雷念也是個怪脾氣,他并不解釋,輕盈向后躲避開言域一擊,兩人雙雙落在言家大宅門外的空地上。
這個陣仗立即引來思白縣百姓們的側(cè)目,這群人以為我們是來找言域麻煩的,紛紛涌上來圍成一圈指著我們謾罵起來。
暮長煙對這些人拱手道歉,一再解釋,也并沒有改善半分,群情激奮愈演愈烈,但人群中,言域和雷念二人,一人執(zhí)扇,一人執(zhí)劍,正在屏息對峙,似乎周遭一切皆與他們沒有一丁點聯(lián)系。
曹侃躍至雷念身側(cè),言宅也跑出一群手拿棍棒的家丁,言域與雷念異口同聲道:“退下!”
家丁和曹侃便讓出當(dāng)中的空地,這群家丁更是如同訓(xùn)練有素,分開圍城圓圈,將人群隔離在圈外。
暮長煙到兩人跟前對言域說:“言少主,我們此番前來并非挑釁滋事,實在是有要事要與言少主商量,還望言少主海涵,莫要動怒才好?!?p> “暮國師與家母同屬玄蒼舊人,我自不會為難你和那位姑娘。但是賢王舉劍闖我府邸,便是向我言域下了戰(zhàn)書了,為保我言家顏面,我只好接下戰(zhàn)書,與賢王切磋幾手便可高下立判!”言域話是對暮長煙說的,眼睛卻死死盯著雷念。
暮長煙急的搓手,雷念卻笑笑,也盯住了言域?qū)δ洪L煙說:“刀劍無眼,暮國師不通武學(xué),未免誤傷,就請國師退后一些,靜觀便好。”
我是搞不懂這些練武的人都有一些什么規(guī)矩,但是對雷念我還是有一點了解的,他武功怎么樣我沒見過,他做人,一定不會故意犯錯,讓言域抓著把柄非要跟他打架。
除非雷念是故意的!可他那個身體,不發(fā)病都咳嗽的如風(fēng)中秋葉,發(fā)病更是要死要活,怎么能經(jīng)受得住比武的考驗?我心里也很著急,如果今天雷念有個三長兩短,我剛才那么出賣他,我豈不是罪魁禍首?我該怎么跟玄瑚交代???!
曹侃到我跟前,讓我再退后些,我不肯,他便輕聲說:“陛下不必過于憂心,若有危險,屬下自當(dāng)舍命相救?!?p> 我見曹侃也是緊盯著雷念,他作為貼身護衛(wèi),想必武功也不會太差,我這才又往后退了兩步。
忽而一陣風(fēng)起吹響樹葉,也像是吹響了戰(zhàn)斗號角一般,雷念手腕微動,緊跟著手中長劍寒光一閃,劍尖朝著言域的面門戳去。
言域手中折扇“唰”一聲開啟,而后扇子被他向上拋起,在他面前以扇面劃出圓形,正好擋住雷念的劍力,雷念收劍時,言域突然俯下身體,以腿腳去掃雷念腳底,雷念則靈活一躍,在言域頭頂上空翻轉(zhuǎn)身體,又將劍瞄準言域的背刺下,被言域閃身躲開。
他們二人動作飛快,我只看清了個開頭,再往后他們你來我往,雖然雷念以長劍做武器,攻擊總兇猛銳利,可言域的扇子也被他運用自如,既可展開做盾來擋劍刃,合起時又可做短刃蓄力還擊。
周圍的百姓們像是對言域充滿信心,每當(dāng)言域出擊,這群人就一片叫好聲,根本不擔(dān)心言域會被打敗一樣。
所謂的民間戰(zhàn)神,恐怕真的是武藝超群。但雷念即便身子不濟,也是十多歲就上戰(zhàn)場帶兵打仗的少年將軍,如果沒有過人的本事,恐怕早就人頭離體。
我已經(jīng)看不大清他們的招式路數(shù),只覺得我以往也太小瞧雷念,也太不了解這個世界。如今我才出夜幽皇宮沒多久就遇到言域這樣的人,也不可不說這世界至少也應(yīng)該是高手云集,神秘莫測了吧。
言域說切磋幾手就可以分出高下,可我看他們兩個根本就是旗鼓相當(dāng),雷念的胳膊被言域的扇子劃破,而言域腿上也被雷念的劍留下一道血口。足足半個時辰,他們的動作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得更加凌厲。
擋在我身前的曹侃突然沉聲說了句:“不好!”
然后就看曹侃飛身而去,以手臂硬生生擋下言域的扇子,雷念幾乎同時單膝跪在地上,咳嗽幾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曹侃不顧自己手上的傷,對言域抱拳,“言少主,我家主子有病在身,今日怕是不能再與少主較量了,望少主體諒。”
言域這才收招,看了看雷念問:“賢王為何要帶病迎戰(zhàn),也未免太小瞧我言域了。”
雷念調(diào)整幾次呼吸,被曹侃扶著站起都顯得吃力,一臉慘白,唇齒染血卻還是笑答:“本王這身子就沒有一日不病的,今日有幸能與言少主切磋武藝,也算是圓了本王多年的心愿?!?p> “心愿?”言域不解。
可是雷念話剛說完,人就暈厥過去。我跑上去抓住言域的胳膊說:“賢王身子虛弱,這樣一番折騰他定然是受不住的,我聽聞言少主一心向善,就請借個地方給我們,讓賢王休憩療傷,否則賢王怕是會有性命之憂!”
楊不尋
雷念都吐血了,不給點推薦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