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蘿見兩人火藥味十足,趕緊將其分開,之后三人去了牡丹院,風(fēng)兒縱然不樂意,可也礙于鳶蘿的面子,給她端茶倒水。
喜紅坐著回瞪了風(fēng)兒一眼,喝了口茶,開口道。
“這些話我從沒和別人說過,你們是不知,我是憋在心里有多窩囊,鳶蘿,幸虧遇到你,還能聽我訴訴苦?!毕布t握住鳶蘿搭在桌上的手,繼續(xù)說道,“其實我和師哥并不像傳聞那樣,我進沈家,是來報恩的?!?p> “報恩?”
鳶蘿好奇不已,風(fēng)兒也立在一邊疑惑的看著她,喜紅神情落寞,心里一陣傷感。
“在天津那會,咱們唱完那出戲,你和你師父離開了,之后楊小樓就收了我為徒,我認(rèn)識了師哥,他可真招人喜歡,太多姑娘傾心于他,就連楊小樓的女兒楊巧兒都拜倒在他的折扇之下,鐵了心的想和他在一起,我呢,年齡小,聽話,經(jīng)常被她指派給師哥送情詩、送信物,時間久了,我也能看出來,師哥心氣高、眼光高,他是沒看上巧兒姐,每次師哥都讓我把東西給扔了,可我又怕回去不好交代,就說送去了。”
“你是因少爺進的沈家嗎?”風(fēng)兒也坐了下來,好奇的問。
喜紅點點頭,將事情一一說清。
“那時我爹去世,我后娘把我賣給了青樓,是師哥幫我脫離困境,他花了很多錢給我贖身,所以,我便隨他來了沈家,他看我也無處可去,便收留了我?!?p> 喜紅說的鳶蘿倒有些意外,沒想到一向高冷的沈云秋還會幫助別人。
“在別人眼里,他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可我心里清楚,他心里拎得清一些事。大家都以為我與他有什么私情,其實我們清白著呢,他說這些流言蜚語他不怕,就是怕壞了我的名聲,畢竟日后我是要嫁人的?!毕布t嘟囔著臉,看來這事給她造成不小困擾。
鳶蘿并未搭話,聽她這么一說,心里莫名踏實一些。踏實?她為何踏實,沈云秋和哪個女子有關(guān)系,跟她何干?
“原來二少爺人這么好。”
風(fēng)兒此言不假,平日里沈云秋脾氣古怪,難相處,家里人都避而遠之,經(jīng)喜紅細(xì)說后,鳶蘿也對他有了一些改觀。
鳶蘿望著喜紅,又有幾分羨慕她,倘若是她早些與他相遇,那會不會也有不一樣的故事。
時間不早,喜紅回了南院,她說要回去收拾東西明早去清風(fēng)苑,風(fēng)兒送她出了門,兩人之間有了微小的變化,風(fēng)兒不再那么討厭喜紅,甚至對她多了幾分好感,她這種知恩圖報的人如今不多。
“喜紅,你在花園說你如今只為了少爺和四姨娘是什么意思?”牡丹院門口,風(fēng)兒問出她的疑惑。
喜紅凝望她片刻,開口道,“當(dāng)年我與鳶蘿在后臺等著上臺,我餓了兩天一點東西也未吃,那時她與我并不認(rèn)識,她分了我一半煎餅給我,我能看出那時她也餓著,可是她那半塊餅支撐我演了一臺戲,之后的幾場演出,她都會給我留一半煎餅,這事可能她不記得了,可我記得。”喜紅說完,眼眶有些紅,“風(fēng)兒,告訴你個秘密?!毕布t上前附在風(fēng)兒耳邊說:“那時她說她是男孩子,我喜歡她。”
“?。俊?p> 在風(fēng)兒錯愕的眼神中,喜紅哈哈大笑起來,許是對此事有些羞愧,她搖搖頭,“哎,真是丟人,后來知道她是女孩子,我還哭了呢?!?p> “你這也太——”
“誰叫她長那么好看,不說了,我走了,你可別告訴她?!?p> 喜紅離去,臨別前還囑咐風(fēng)兒好生照顧鳶蘿,風(fēng)兒望著喜紅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真夠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