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小子與老頭…倆

　　“這個懷表…拿到手里后心里好像只能想一件事，哪怕有一點吃飯睡覺的想法，它的指針就會亂轉(zhuǎn)……”威斯將意粉卷成了一個雞腿一般，一邊啃著一邊看著另一只手上的漆黑懷表，它的指針現(xiàn)在正直直的指向北方，如果視線可以穿透墻壁，那便可以發(fā)現(xiàn)，在湖泊對岸是延綿的群山，在兩座陡峭的山壁中央有一幢漆黑、陰森的高塔：“方向的準(zhǔn)確性還是可以值得期待的，可居然沒有距離，剛剛就跑過了，繞了一大圈……這個還真不愧是我媽‘親手制作’的，真有她的作風(fēng)……越來越懷疑我到底是不是她親生兒子了，有這樣折騰自己親生兒子的嗎……”

　　“這位先生，一看您就是旅行者，請問，您是來這附近游玩的嗎？”一位侍者打扮的人站在威斯桌旁微微彎腰恭敬的問道。

　　“我準(zhǔn)備去找他?！蓖褂貌孀蛹飧艨罩噶酥甘陶咦笫只⒖诟浇囊粋€符號，那個圖案整體是一個三角形，三角形中央有一個圓形，一條豎線穿透圓形直達(dá)三角形尖頂：“嗯，就是在德姆斯特朗的墻上畫了這個三角形加貓眼石的人，說起來，為什么貓眼石外面要畫一個三角形？而且貓眼石的眼線還畫那么長？”

　　“……既然卡布列夫你這么直接，那我也直說了吧，你來找那位黑魔王有何貴干？”那個青年侍者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強(qiáng)硬的把話題的主動權(quán)扭轉(zhuǎn)回來，將一直搭在手臂上的方巾隨手甩到一旁，大咧咧的側(cè)坐在威斯的對面，伸手從威斯的沙拉碟里捻了一顆小番茄丟到了嘴里，咬的汁水四濺。

　　“這個問題，你得先告訴我你是什么人？”威斯把沙拉碟往旁邊推了推，攤了攤手說道：“然后我才能告訴你我是為了迎娶德姆斯特朗之花還是再去畫一顆貓眼石?！?p>　　“好！你給我記好了，我是米爾科·……”青年眉毛一挑，朗聲道。

　　“打住，我只想知道你代表誰來問我，至于你是誰，還真沒那么多時間?！蓖箘偮犃税刖湓挶氵B忙擺手說道。

　　“卡布列夫，你不要太過分了！這里可是我的國家！”青年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咬牙切齒的吼著。

　　“你想多了，是你真的沒有那么多時間了，大概…嗯…5…4…3…”威斯無辜的攤了攤手，裝模作樣的掏出懷表倒數(shù)起來。

　　“你到底……”青年被威斯的行為激怒了，伴隨著威斯的倒數(shù)，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怒視著他，然后，瞬間雙腿一軟，雙眼翻白的迅速倒地，不省人事。

　　“那個誰，這兒有人中毒了，要不要急救一下？”威斯對著一直站在吧臺后的一名皮膚都褶皺在一起的老人招了招手，指著雙眼上翻正在吐白沫的青年說道：“下次蝎尾草汁下到味道重的食物里，沙拉一聞就知道有問題了，又腥又臭?！?p>　　“根據(jù)卡布列夫先生你來到奧地利的六天食譜來看，還繼續(xù)食用沙拉的概率不到20%，而按照他平時上前盤問以及擅自食用對方食物的習(xí)慣來看，吃這盤沙拉的概率至少90%……”老人搖著頭從吧臺后緩緩走出，搖著頭抽出魔杖，讓青年隨他魔杖的動作而憑空浮起，砸破窗戶隨意的甩到酒館外。

　　“哦，之前那幾天是因為在南美那邊吃了將近半個月烤肉，有些燥?？礃幼幽銈冴P(guān)注我很久了??？”威斯聳了聳肩隨意的解釋道，眼睛看向被破開的窗戶道：“他是傲羅？你就不怕惹麻煩？”

　　“‘勤勉執(zhí)勤的米爾科出事的時候，我的酒館正在招待英國來的威斯·卡布列夫，那時候我正在里面的酒窖拿酒，出來后就發(fā)現(xiàn)了這場悲劇。’我會這樣和后來追查的傲羅們說的?！崩先说椭^用著古井無波的語氣淡淡道：“不說那些無謂的瑣事了，卡布列夫你準(zhǔn)備進(jìn)去找主人嗎？”

　　“嘛，反正不致命，就讓他躺著吧，就當(dāng)我逃跑了，我可不想再弄出個大新聞了，比如最老最小的兩代黑巫師會面什么的……”威斯看著老人一直在摩挲魔杖的動作挑著眉說道：“說起來，這個小村莊全是你們的人？”

　　“無知是福啊，年輕人?！崩先寺裰^低聲嘆息。

　　“你們該不會接到了我要進(jìn)紐蒙迦德就要把所有人打倒的命令吧？”威斯默默計算了一下：“小村莊有百來號人嗎？”

　　“48人。”老人語氣依舊不疾不徐：“我們都老胳膊老腿了…”

　　“所以？”

　　“我們并沒有接到任何阻攔的命令。”

　　“那我過去了？渡船在哪？”

　　“我們也沒有接到幫助你的命令?！?p>　　“……”

　　…十分鐘后…

　　“你手底下的人都是一群死心眼，你到底是怎么帶領(lǐng)這么一群人當(dāng)上黑魔王的？這可比伏地魔的難度還大，結(jié)果你居然還能成功一大半……”威斯一邊烤著魚一邊打量著這間骯臟狹小的囚室，對著房間最里面的一個半靠在墻角的白發(fā)老人道：“弄到最后還得我自己游過來，然后好歹我算客人吧，你個主人家居然都不準(zhǔn)備點什么吃的?！?p>　　“我這邊就這么點東西，現(xiàn)在連我的床板都被你拆了當(dāng)柴火，你還抱怨什么？說起來，小子，你游個泳還能順便撈到這么多魚，我最近晚上能聽到附近山上有珍珠雞的叫聲，小子，想吃雞肉嗎？”蓋勒特·格林德沃用著十分懶散的表情半靠在墻角，那里有著一絲微弱的陽光透過石墻縫隙照射進(jìn)來，正好打在他的臉上。他挑著眉用著不符合他年齡的輕快語氣說道，好像正在坐牢的不是他一樣。

　　“你這破塔樓連個門鎖都沒有，想吃自己打去！”威斯沒好氣的指著門外說道：“幾個困住你的魔法陣還是靠你自己的魔力催動的，你比伏地魔還不愿意出門，是不是你們當(dāng)黑魔王的都有這臭毛??？”

　　“我可是在坐牢！坐牢你明不明白？”蓋勒特·格林德沃依舊保持著半躺的姿勢一動不動：“烤焦些?！?p>　　“你都快沒牙了?！蓖够貞?yīng)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聞著香?！鄙w勒特·格林德沃伸直胳膊擺了擺。

　　…二十分鐘后…

　　“你比我想象中能吃啊，老頭……”威斯眼角抽搐的看著蓋勒特·格林德沃，他的身旁至少有6根烤魚的木棍，而威斯這邊堪堪才搶到兩根。

　　“老了老了，不行了不行了?！鄙w勒特·格林德沃用魚刺剔著牙，語氣里滿是唏噓：“以前就這點長的毛魚，至少12條……”

　　“你就幾顆牙，還用得著剔嗎？”威斯看著蓋勒特·格林德沃的動作眼角跳的更厲害了：“不想打掃殘渣就直說。”

　　“給你個建議，別在這左顧右盼了，出去給我抓一只珍珠雞。這座塔里的所有魔力流動都被阻隔了，進(jìn)不來，出不去……”蓋勒特·格林德沃意有所指的盯著威斯的胳膊：“嗯，就如尼可勒梅那個老家伙說的，看你茫然的模樣的確是飯后消食的一場好戲……”

　　“……尊敬的格林德沃先生，你從一代黑魔王被人打落神壇，連你的魔杖都被繳械后，憑借你的那一張嘴，居然還沒被人打死，這個世界可真是太和善了?！蓖挂慌哪X門，一臉無奈的向著塔外快步而去。

　　…三十分鐘后…

　　“你連魔杖都沒有的情況下，是怎么做到的？剛剛的烤魚還能說的通，畢竟輕……”威斯看著手中只來及搶下的小半的雞肉有些疑惑：“無杖施法應(yīng)該完全達(dá)不到這種威力才對?！?p>　　“味道太淡了，你得考慮到老年人退化的味覺……”蓋勒特·格林德沃卻不回話，他用著猛啃手中烤雞的動作嫌棄的對威斯搖頭道。

　　“老頭，你再來一次……”威斯把小半個雞肉放回到了火上，撒了把鹽，目光炯炯的盯著蓋勒特·格林德沃的方向。

　　“喲，阿不思，你來了啊！這小鬼等你好久了！”蓋勒特·格林德沃突然雙眼一亮，揚起胳膊對著威斯背后的方向揮了揮。

　　“嗯？哪有人？”威斯被蓋勒特·格林德沃的聲音吸引，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剛扭頭的瞬間就發(fā)覺不對，飛快的把頭轉(zhuǎn)了回來，可還是遲了，那原本在火上炙烤的那半只雞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老人手上。

　　“齁咸齁咸的，你得考慮到老年人不能吃太多鹽……”蓋勒特·格林德沃眉飛色舞的說道，然后狠狠的咬下了一大口。

　　…四十分鐘后…

　　當(dāng)鄧布利多通過渡船踏上這片廣袤無垠的群山時，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漆黑破敗的高塔。

　　第二眼，他那長長的白眉毛便狠狠的抽動了起來。

　　“小威斯，我能不能詢問一下你在這兒逮兔子是個什么情況嗎？”鄧布利多低頭問著從山坡上滾到他腳邊的男孩，他的手里正緊緊拎著一只兔子：“我聽說湯姆給了你許多金加隆……”

　　“喲！教授！雖然您失去了一條胳膊，不過還是精神矍鑠呢！”威斯躺在地上仰著頭打著招呼。

　　“那么，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不按照當(dāng)時我們的約定，瞄準(zhǔn)我呢？”鄧布利多低頭看了看自己空蕩的衣袖，神情依舊十分淡然。

　　“不能怪我啊，當(dāng)時那一瞬間，我肚子疼來著，一抽，就歪了?！蓖贡３种雒娴淖藙輸偭藬偸郑荒樀倪z憾。

　　“說不準(zhǔn)是心疼的呢，畢竟當(dāng)時她可是慘兮兮的躺在地下呢。”鄧布利多促狹的笑著，還對威斯眨了眨眼。

　　“好吧，我們換個話題，我記得和您以及小天狼星說了，不要留情，直接全滅他們，僅僅留‘王’和‘卒’呢？我都把‘門’給鎖死了，怎么一個都沒殺死？按照伏地魔多疑的性格，他一切布置妥當(dāng)，然后再開始行動至少得3個小時，3個小時用繩子都能把他們一個個的勒死吧？”威斯擺了擺手，皺著眉問道。

　　“因為，他們輸了，被繳械了?！编嚥祭嗄樕下冻鲆唤z苦笑：“而且魔法部來的比想象中的快，我們沒辦法在他們面前……”

　　“……善待俘虜是吧，戰(zhàn)爭剛開始就考慮這個了？”威斯深深的嘆了口氣目光盯著鄧布利多那空蕩的衣袖：“我們制定的所有計劃最后只完成了一項：確定了伏地魔傷害不了哈利…為此還搭上您的一條胳膊，順帶還讓納威金妮他們深陷危險之中。”

　　“只能說，你手下留情了，或者說，波皮的治療魔法太好了，他們康復(fù)的太快了?！编嚥祭嗾f到幾個小巫師時也是一臉的慎重：“幸好不是所有的孩子都隨哈利去了魔法部?！?p>　　“原計劃就是讓他們?nèi)齻€去的，所以我只手下留情了他們?nèi)齻€而已。”威斯撇了撇嘴，一骨碌爬起了身：“對于納威，我還真是意想不到，那拳可是挺重的?！?p>　　“你這句話幸好沒有讓小赫敏聽到，不然她一定會非常傷心的?！?p>　　“所以就別告訴她了唄?！?p>　　“真相總有揭露的一天……”

　　“您老就別感嘆了，能瞞一天是一天，況且就算她去了，在那時候她也不會有危險，我在計劃開始的幾個月前，可正面硬抗了伏地魔，就算是那群瘋狂的家伙也會有顧慮的…”

　　“你真沒有一點點擔(dān)心嗎？”

　　“我不都寄了個紅盒子嗎？”

　　“……話說回來，你抓這只兔子是為了什么？”

　　“哦！對！兔子！待會烤給里面那老頭吃，我這次一定要研究出來那老頭怎么無杖施法的！”

　　“……”

　　…塔內(nèi)…

　　“喲，阿不思，你來……嗯？你的胳膊呢？誰做的？那個所謂的黑魔王？”

　　“啊，這個啊，它是意外?！?p>　　“嗯，我證明，是個意外，我一個不小心……”

　　“臭小鬼！想好怎么死了嗎！”

　　“老頭！你別激動！千萬別激動！那真是一場意外！考慮自己的身體！別丟魔咒！別丟黑魔法！教授！勸勸！快勸勸??！”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