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這時,石崖中蕩出一股若有若無的獸聲,又是蛇吐杏,孤云打個激靈,拿著兩枚果子就跑,一尊窮末虎猿就差點干掉他,來一尊無傷的,夠他死幾次。
回到荒地,繼續(xù)趕路,虎猿尸體那里多了幾個人,均手持重器,多數(shù)是大刀、巨劍,他們身著一樣的服飾,出自同一派。
“大家附近找找這只兇獸的老巢,可能這畜生發(fā)現(xiàn)了其他狩獵戰(zhàn)隊,一番廝殺后,兇獸死了,窩可能沒有找到,得抓緊時間?!逼渲幸蝗说?,他的服飾上有兩條杠,其他人的都是一條,也就是說,他是頭領。
在孤云的注視下,其中一人將虎猿的尸體搬過來,而后用大劍劃開尸體腹部,挖出一枚渾圓的珠子。
“嗯,真靈御空境妖獸的靈珠,土屬性,不錯,這枚靈珠能賣三千金幣!”
不遠處,孤云躲在一塊亂石后面,他大致能猜出這些人是干什么的,若讓他們知道自己背的包里有那種珠子,而且比他們的還大,肯定會被搶,甚至自己仗著膽量得到的兩枚風蛇果也會易主。
灰溜溜溜進叢林中,那些人遠去后他才鉆出來,他不敢將靈果放在身上,這東西釋放的靈力精華很濃,能清晰的感知,要是被其他兇獸或者來這片區(qū)域狩獵的人感知到,那才叫欲哭無淚、
找個地方吞下,風蛇果入口便化為瓊汁灌入腹中,孤云的每一個細胞的活躍起來,毛孔舒展開,吞吐靈霧,僅僅十幾秒,他便被濃郁的風屬性靈霧籠罩。
一連兩枚吞下,藥力中本身蘊含大量的風屬性力量,加之吞下后,自然界的風屬性靈氣又朝他的軀體中灌來,他身體撐得受不了,張口間,滾滾靈氣從口中涌出。
孤云只能靜坐,精神力量沉入體內,引導靈力沖刷淬煉身體,體內斷裂的骨頭幾各種軟組織挫傷在磅礴靈力的滋養(yǎng)下飛快愈合。
果然,兩枚風蛇果煉化后,他血肉內能儲蓄的力量又多一分,風靈力依舊是飽和狀態(tài),不曾有突破的征兆。
“真靈極暴……極暴……”他站起來,思考著下一個大境界要怎么走。
但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呆在這種讓人提心吊膽的地方了,繼續(xù)走去,又過一日,一道深沉不見底的裂谷橫列在遼闊的大地上,將他的去路截斷。
孤云掂量一下,從裂谷這邊到對岸的距離起碼有五里。
從裂谷邊緣朝下張望,被朦朧青色氣霧籠罩的裂谷內呈現(xiàn)朦朧幻影,這種撲朔迷離的景象讓他發(fā)毛,難不成又是某種恐怖的兇獸棲息地?
這太可怕了,要知道,剛才那兇獸要是傷勢不惡化,他沒有活命的機會!關鍵時刻出手,雖僅僅只是一顆石頭,卻取到救人一命的作用,回想起來,他的膽量他自己都怕!
眼前,被濃霧籠罩的幽谷中能隱約見到建筑虛影。
“好像有人居??!”神經緊繃的孤云大喜,沿著懸崖找到有藤蔓叢生的地方,順著發(fā)黃枯萎的粗壯藤蔓想下爬下去。
這幽谷能有三里深,谷底平坦無比,曾有人刻意打整過,但環(huán)境卻死氣沉沉,淡青色的瘴氣彌散在空氣中,他不得不凝聚戰(zhàn)甲抵御瘴氣,生怕中毒。
被瘴氣籠罩的谷底很荒蕪,雜草叢生,荒石遍地,一條石板鋪成羊腸小道出現(xiàn)在雜亂的斑蝥草下,這條小道因終年無人打整,被荊棘淹沒。
他順著小道朝另一邊走,方才在懸崖上時,他就曾見到下方被青色瘴氣籠罩的建筑物。
谷底幽深,陰暗潮濕,很難想象有人會居住在這里。
走了幾百米,終于,他看見了幾棟搖搖欲墜,殘破不堪的建筑物,從建筑物輪廓與風格上看,建筑玲瓏剔透,秀氣中透著大雅,每一棟建筑都透露著柔弱。
“難道曾經只有女人居住在這里?”
孤云心中犯疑問,他在斑蝥草覆蓋的建筑物旁找到半截殘碑,將殘碑扶起,字跡很模糊,看不清。
突然,一股強橫的威壓自建筑物的另一邊傳來,轟——一道爆破聲從那方向傳來,隨之而來的是強大的力量波動與精神壓力,強得讓他感覺呼吸都特別壓抑、費力!
他出自內心的發(fā)毛,難道又有修仙者在這里搏殺妖獸,奪取窩邊的造化?
嗖——一道靈光射穿青色瘴氣,從殘舊的建筑物旁射過來,正好朝孤云這里射來。
孤云將殘碑丟掉,然后腳點堅實的地面,借力彈跳三丈高,伸手將那道靈光接住,這是一把扇子,扇身材質光潔如玉,扇身撐開,一共十二根扇骨,烙印著一只精美的孔雀。
他朝寶扇內微微注入靈力,靈光蕩漾,精煉無匹,一抹孔雀妖影浮出寶扇體表,籠罩扇身,突入其來的靈兵的異象讓孤云感覺口干舌燥。
“哪里來的小子,敢奪我們辛苦尋到的靈兵,還不放下速速離去!”一道人影腳踏黑色靈光沖來,將落在地,看著一臉發(fā)呆的孤云,面色相當不善。
來人太強大了,不說他收斂的氣勢,就是他那把泛著黝黑寶光的大刀自己扛著可能都費力!而他卻如同把玩小物一般拎在手中。
孤云有點緊張,這人長得丑不說,滿臉絡腮胡,生有一對黑龍眼,一副真壞人的樣子,可怕。
他是飛過來的,也就是說,是化靈御空境修士,比他高兩個小臺階,絕對干不過!
“阿彌陀佛,胡子,你連小毛孩兒也要欺負,太丟人了,施主別怕,小僧替你做主!”又一人緊隨大胡子飛來,是個光頭,眉慈目善,寶相莊嚴,一串佛珠掛在脖頸上,左手呈掌豎立身前,右手持著拿著一柄佛光瑩瑩的寶杖。
“光頭,啰里吧嗦作甚,快過去做事,做了好閃!”大胡子歪著頭,用那雙極度兇惡的眼睛瞪著和尚,秀秀肩上扛著的黑刀,一臉蠻橫樣。
說畢,他又看向朝孤云。“小子,給老子把寶貝丟過來!”
“阿彌陀佛,施主,靈兵為無主之物,既然被那小施主用緣份感化所得就是他的,你不能搶奪!”年輕的和尚開口,他沒有走,而是為孤云說話。“沒錯,我佛家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弱小!絕不容忍惡勢力仗勢欺人!”年輕的和尚寶相莊嚴,口口聲聲保護弱小,大慈大悲。
“你瑪……”大胡子一聲叫罵,吐了一口痰,轉身就朝瘴氣里飛去,這一件不要也罷,為了這區(qū)區(qū)一件寶物損失更多的寶物,明顯不劃算。
大胡子離去后,僧人從空中降下,落到地面,看著發(fā)愣的孤云,他一臉慈眉善目,莊嚴肅穆。
“多謝大師為我解難,這些東西是怎么回事?”這僧人為自己出頭,孤云頗為感動,走上前與他打招呼。
“小施主不必多禮,渡人劫難本為佛家真意,你也應該看見這里很久以前有人居住,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些人因為一些身外之物引來黑暗才慘被滅族,哦彌陀佛,我奉佛祖之命來此地調查真兇,殊不知遇到一些賊人,找到了被這滅族人藏起的寶物!為了這些寶物,他們大打出手?!焙蜕姓f道。
孤云聽得甚是入迷,原來這位德高望重的僧人來此地是為了調查真相,尋找兇手在幽谷中留下的證據(jù),剛才那個兇神惡煞的大胡子沒差點一大刀砍了他,好在這位年輕的大師及時趕到,才使他免于災難!
“剛才你以機緣所得的東西能否借小僧一觀?”和尚道。
“沒問題!”孤云想也沒想就將那柄扇子遞給和尚。
“靈光內斂,有妖氣,我佛慈悲,這些可憐人果然死于妖精之手!”和尚觀摩手中的寶扇,一聲嘆息,像是找到一些真相!
他手中靈光閃爍,寶扇一下子不見蹤影。
“大師,我的扇子呢?”孤云看得一頭霧水,那扇子怎么一下子不見了?
“施主,寶扇有妖氣,如果沒有佛光照耀,會讓你變得妖不妖人不人,甚至會為施主引來殺生大禍,”光頭轉身朝瘴氣中飛去?!皠偛判∩f過與施主有緣,所以大發(fā)慈悲,要用我佛之光化去妖氣!希望施主別再過來了,小僧與你緣盡,不能救你多次!”
孤云張著嘴,看著和尚即將消失在青色瘴氣中的背影?!昂孟瘛或_了……”
轟——和尚飛去的方向,靈氣沖天的大戰(zhàn)波動傳來,強橫的靈力波動壓得孤云喘不過氣,他身前的幾棟殘破建筑驟然倒塌。
在這種規(guī)模的混戰(zhàn)下,激蕩沖霄的靈氣都將幽谷內的瘴氣驅散大半,孤云可以一眼看見遠處的戰(zhàn)斗。
該不會又是人族修士大戰(zhàn)某兇獸吧?這樣的話太可怕了!那片區(qū)域,分布在谷底的大量殘破敗壞,爬滿各種枯藤建筑物都倒塌在幾人戰(zhàn)斗激蕩出的靈力漣漪。
大胡子與光頭正與另外幾個強者爭奪靈兵,每一道強大的攻擊都能將懸崖上的巨大的石塊都震落下來。
嗖,又一道靈光被混亂的靈力沖飛,向孤云所站的這個方向射來。
哐當——那件物體墜落在孤云身旁的草叢中,離他沒有多遠,他沒多想,鉆進草叢將那東西撿了出來。
這一幕被遠處眾多強者收在眼底,正與另外兩個強者爭奪靈兵的光頭舍棄那二人徑直朝孤云飛來,另外混戰(zhàn)中多余的強者也駕馭靈虹朝孤云飛來。
“小子,那東西妖氣沖天,你可不要交給別人,小僧還要大發(fā)慈悲為你渡劫!”
“沖天,沖得你腦殼上的毛都沒了,艸……佛祖家的臘肉怎么會養(yǎng)著這種光頭……”孤云在念念罵罵,他知道就算有寶貝也守不住。
他低頭看著撿來的寶貝,這是一口鼎,三足兩耳鼎,方圓兩尺,木質,非常輕。
“這東西要給誰呢?”在那幾人飛至身前時,他說了這么一句話,幾個均朝孤云伸出手的強者戛然而止,天下還有這種美事,這東西雖然是燒香的家伙,但實實在在是一殺器。
“交給小僧,還能與施主結上緣!”光頭臉不紅心不跳,走上前說道。
“剛才大師不是說我與你緣已盡嗎?”孤云調侃道。
“那是小僧的無心之言,施主不必在意,將此鼎交給我散去妖氣,你與我佛又結善緣何樂不為?”
“小子,別聽光頭的,他就是個流氓,偷雞摸狗樣樣在行,心機最為深惡,你還是將靈兵交給我,我最善良?!币还庵蜃樱s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說道,他強壯的身體上布滿刀疤,看樣子也不是好人。
“你看著辦吧!”又一人道,這是個青年,正用手中的短刀削著長長的指甲,活脫脫一副人妖樣,孤云渾身起一層雞皮疙瘩,這東西打死也不可能拿給他。
“小兄弟,你把那東西給我,我保證不會有人為難你!”一身材與孤云相仿風青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