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是誰,兩人都心知肚明。
王逸歌打轉(zhuǎn)方向盤,忽然覺得無比諷刺。
她差點就情不自禁了,兩個各自有了“家庭”的人,怎么敢情不自禁,他們是連這個詞的一點邊都不能沾的人啊。
她心里或許還殘存著一點點愛的余溫,可是這個男人,上一秒還在要求她陪著他,下一秒便手挽另一個美麗的女人,上了觀光電梯,一點點從她的視線里騰升。
她連那個名正言順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現(xiàn)在想想,她連他的喜酒都沒喝過一杯。
也對,他結(jié)婚的時候,她都不知道,談何喜酒?
看著他漸漸遠去,她的視線也漸漸模糊。
林東南的電話打了進來,王逸歌抹了把眼淚,按下接聽鍵:“逸歌啊,聽說陳建新導(dǎo)演會來參加這次的威尼斯電影節(jié)開幕式,而且到時候女一號的人選好像也會定下來。”
“哦……”她失焦地盯著遠方,聲音有藏不住的低落。
“喂,你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夢想能演陳建新導(dǎo)演的作品么?這是你進軍好萊塢的機會,你怎么是這反應(yīng)啊,不開心不激動嗎!”林東南納悶了,哦算什么意思,怎么搞得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似的。
王逸歌扯了扯唇:“開心,很開心,你看著辦吧?!?p> 林東南:“……”
王逸歌掛了電話,將車停到路邊,看到有搭棚的路邊燒烤,便占了位置坐下來。
帶著油氣的燒烤煙時不時飄過來,她也不嫌棄,反而覺得那煙味很香,大概,那才是人間煙火的味道。
小時候王智仁偶爾會帶她出去吃夜燒烤,她總會吃得滿滿當當,現(xiàn)在長大后,為了保持身材,她有許多年沒再碰過了。
今天也不例外,難過歸難過,但不能瞎折磨自己,她只要了幾瓶冰啤酒,一個人喝了起來。
一邊喝一邊想到過去,眼淚又不爭氣地淌了下來。
顧北淮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只覺得心肝肺像火燒一樣,他抄起手機一看,1點多了:“這個死女人,還不回來!”
本想打電話給她,但胸口堵著一口氣,自嘲的想著:估計不知道跟那個野男人正恩愛纏綿呢,呵。王逸歌,你要是敢給我出軌,你就死定了!
光是想想這個可能,顧北淮氣得想抓狂!
他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他迅速接起來,看也沒看來電:“死女人!還不給我滾回來!”
“咳咳——少爺,是我?!?p> 顧北淮一陣尷尬,清了清嗓子問:“怎么了劉秘書?”
他心里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電話那頭劉秘書不知說了什么,只見他的眼眶一點點被撐大,他像被人打傻了一般,呆呆說了句:“我馬上來?!?p> 便一個激靈,迅速起身穿衣,飛車到醫(yī)院。
因為出來得太急,手機落在了床上,黑暗中,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上面顯示:【王逸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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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秘書,我媽怎么樣了?”
劉秘書正急得團團轉(zhuǎn),看到他,連忙跑上來:“我也不知道啊,本來情況一直很穩(wěn)定的,可是剛剛顧總來過之后,不知道他說了什么,顧董的病情就突然加重了,現(xiàn)在還在搶救?!?p> “舅舅來過?”顧北淮眉眼倏地變冷,“只有他們兩在病房嗎?護士呢?”
“您別激動?!眲⒚貢☆櫛被吹母觳?。
“淮珠董事長的位置,已經(jīng)空置了一個多月,現(xiàn)在公司群龍無首,他當然也坐不住了,他想在下周召開股東大會,公開顧董的遺囑,少爺,您要快點想想辦法了?!?p> 顧北淮頓感全身無力,一屁股落到椅子上,兩眼放空:“劉秘書,您認為,我有能力經(jīng)營好淮珠嗎?”
“少爺,這已經(jīng)不是您有沒有能力的問題了,是您必須去接手淮珠的問題,實在是沒辦法的辦法了,淮珠是顧董一生的心血,絕不能讓它落到您舅舅手里啊。”
顧北淮兩手支著下巴,表情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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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逸歌并沒喝醉,啤酒向來沒什么度數(shù),而且她喝的也不算多,就是肚子得難受,膀胱受不住了。
正當她打開車門時,手腕突然被人攥住,流里流氣的男聲同時響起:“嘿,美女,一起玩玩唄?!?p> 她心一驚,條件反射地甩開,一抬頭,五六個頭發(fā)染得黃黃綠綠,胳膊脖子都爬滿了刺青的混混,圍上來向她靠近。
王逸歌不斷后退,心里發(fā)毛,害怕得聲音都顫抖了:“你們想干嘛?”
但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眼角余光翻開電話薄,她可以聯(lián)系的人少得可憐,第一個她就想到了顧北淮。
然而撥出去好幾通,都沒人接。
“喲,這不是大明星王逸歌嘛?今天哥倆運氣真好,居然能碰上明星,嘖嘖嘖~”一個長得豬頭豬腦的黃頭發(fā)混混來回摸著下巴,笑出一口大黃牙,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王逸歌瑰麗的臉,絲毫不掩飾眼底的貪婪。
“明星就是明星,這么一看,發(fā)現(xiàn)真人比電視還好看,來吧——”話音還未落,在誰都反應(yīng)不過來的時候,如獵豹一般撲了上去,王逸歌躲避不及,被他熊抱了一把。
她死命地掙扎著,破音尖叫出聲,小臉一片慘白。
本是凌晨,早就沒什么人,偶爾路過的,一看到這架勢,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誰還管她。
“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你們敢碰我我不會放過——唔……”
雙拳難敵四手,不對,是十手,何況她還是一個弱女子,其他四個混混包抄上來,頓時像提著一只小雞似的,五人合力將她往死胡同里拖。
她的嘴也被捂得嚴實,眼看自己越來越偏離光亮的范圍,她的心像不會跳了一般,臉上的肌肉僵白得一陣麻木。
她還在頑強抵抗,卻只能感覺到身上的衣服漸漸剝落,絕望中,她感受到越來越多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她喊也喊不出來。
四人分工控制著她的四肢,為首的豬頭豬腦的混混,一邊笑得銀D ang,一邊解著自己的皮帶。
微弱的月光撒進胡同,將王逸歌照耀得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更助長了人的犯罪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