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雨夜
入夜了，雨水繁多的季節(jié)里，窗外的風(fēng)暴總是呼嘯的厲害。雨點奮不顧身的獻(xiàn)身，窗子吃力的抵抗著。
嚴(yán)肅的氣氛已經(jīng)過去了。安琪兒啃下最后一口蘋果，將剩下的部分扔進(jìn)垃圾桶里。接著伸了個懶腰仰躺在了床上。
這毫無防備的姿態(tài)讓趙林楓在意起來。睡袍下安琪兒究竟穿沒穿別的呢？腦袋里意外的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唉！沒什么事就把眼神收一收去睡覺吧？”
盡管她沒有立刻動怒，但是被人盯著還胡思亂想總歸會覺得不適。對于女孩來說，不管盯著的人是否有別的意圖，再怎么清澈的眼神也是下流的。
趙林楓應(yīng)了一聲收回了目光，他沒有立即離開的意思，垂下眼簾帶著包袱問。
“你不為那種事生氣嗎？”
“啊?。课铱墒菍嵈?qū)嵉拇笊嚼锏呐?。我既不是那種嬌氣的大小姐，也不是什么靦腆內(nèi)向的小女孩。我七歲到十三歲的時候一直都跟男孩一塊洗，那種的眼神我早就習(xí)慣了。只是猜到你可憐兮兮的念頭，對這種眼神感到惡心而已?！?p> 惡心兩個字不是一般的傷人，安琪兒也不是隨隨便便吐出口的。而且，趙林楓一直以來都沒有意識到讓安琪兒對他一直抱有厭煩感的正是這種眼神。
就是那種若無其事的眼神！
從一個人的眼神里，能夠看到一個人的內(nèi)心。而安琪兒看到的是一個本質(zhì)上缺乏人性的內(nèi)心，所以這也是她選擇趙林楓的其中一個理由。
缺乏人性的話，在面對敵人下殺手的時候也就不會有過多的心理負(fù)擔(dān)。
之前他臉上的愧疚，和語氣上的愧疚她一概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在她的認(rèn)知里，這種人不存在愧疚。能夠支撐他的......
只有理由。
“好了?；厝バ菹伞Ｈ嗡@么猖狂也不是辦法，明天晚上你和我去觀察一下。”
趙林楓點點頭，從椅子上離開說了句“打擾了”。就消失在門后。
走廊里的燈亮的刺眼，順著長廊一直走下去，仿佛陷入了無盡的輪回。玻璃被無數(shù)雨滴敲敲打打，從里面望向外面，漆黑一片，恐怕是伸手不見五指。
這場暴雨，比起預(yù)兆仿佛更像是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只不過踏入如此深邃的地方，看不見摸不著使人對未來的可能感到心慌。
安琪兒給他安排的地方是二樓盡頭樓梯后的屋子。再往上的閣樓似乎讓她變成了有關(guān)魔法的地方。
趙林楓推開那間屋子的門，一股嗆鼻的味道讓他干嘔了兩下。
打開燈才知道，安琪兒讓他住的地方是很早以前的儲存室，由于里面東西都腐爛了，就算拿清新劑之類東西也難以在一兩個月內(nèi)抵消這種恐怖混合味道。
他捏住鼻子，雖然不知道這種難以描述的味道究竟都是什么構(gòu)成。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
啪！
“一整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瞧瞧外面的大風(fēng)大雨那個吼，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韓隊長靠著辦公室的椅子，辦公桌上是他剛?cè)酉碌墓P記本。整個派出所，無人出聲，全部都滿臉嚴(yán)肅的坐在自己的作為上忙活自己的事情。
半夜三更了，警察也是人，他們也想踏實一點。誰也不愿意整天到晚都盯著那些惡心的尸體看。尤其是看到了昨天白天的場面，有的警察當(dāng)場就吐了。
“隊長，今天一整天了你也沒說為什么要這么辛苦的加班?！?p> 把茶遞給韓隊長的是這個月的新人姓許，因為出色的調(diào)查能力被他看中并帶到了身邊。
韓隊長大口的喝下一口暖胃的茶水，捧著馬克杯感到舒服了一點望著天花板苦澀的說道。
“市中心被殺死的三個人里，其中那個連臉都被刀切下來的男人身份已經(jīng)查明了。”
“別的科查明的？”
“不是。是云氏。云氏那邊說去他們哪兒的一個投資上每到，結(jié)果找人認(rèn)尸體認(rèn)出來了。聽說是有關(guān)東區(qū)那邊老樓重建的投資商之一，這下人死了，云氏很難堪，讓上面的人給咱們施壓說必須找出兇手?！?p> 他哀嘆了一聲，“這兩年的狀況你們也都知道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案子沒破?！?p> 他身邊的警察沉默了一下，沉默的不止是他，整個派出所里都沒了聲音。就連操縱鍵盤、鼠標(biāo)的手也聽了下來。整個屋子里彌漫著這種說不出的詭異，聲聲入耳的唯有屋外的暴雨。
誰都知道，云氏在本地的影響力。在云氏大量的投資建設(shè)下整個城市能有現(xiàn)在的規(guī)模幾乎都靠云氏。全市有百分之八十的學(xué)校由政府的名義建造的，其中有一半全部都是云氏掏的錢。
景區(qū)開發(fā)，拆遷的補助。整個城市哪里都有云氏身影。更何況民警也是人。他們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決策者，只是貼近老百姓，幫助老百姓解決困難的人。先不說影響力的大小，就生活方面整座城市的每個人都受到了云氏的恩惠，所以......
再怎么抱怨也沒用......
正當(dāng)這股氣氛將人們的心壓抑到抬不起頭時，派出所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一股狂風(fēng)席卷辦公桌上的文件，從黑暗的暴雨中走出一個身著整潔西服頭頂高腳帽的男人。他默默的把門關(guān)上，優(yōu)雅的轉(zhuǎn)身環(huán)視了一圈，最終目光落在了韓隊長身上。
“呀！好久不見了韓警官?！?p> 他微小的笑容和輕巧的聲音與嚴(yán)肅的派出所格格不入。
可是，韓隊長瞪大了眼睛猛地站了起來。手中的茶水撒了一地也撒到了褲子上，但他未能察覺到似的，大步流星的走到男人面前用力抓住了他的肩膀。
“救星?。。?！你可算回來了！三年了！”
“我是聽說一晚殺死五人的殺人魔案件才過來的。你看，都報上新聞了。沒想到案件最初就發(fā)生在我那兒?！?p> 貓頭鷹對此事表現(xiàn)的風(fēng)輕云淡。
“那你是今天才回來的？”
“??？不是?；貋碛幸魂嚵恕Ｊ苋酥?，大概還會在這個國家待上一段時間?！?p> “那就好那就好！來坐！我讓人給你倒茶去！”
韓隊長目光灼熱的盯著貓頭鷹，伸出手把他請向一張椅子。
貓頭鷹擺了擺手，“你我的交情沒必要這么客氣了。我就是來交代一點事情的，說完我就走?！?p> “好，那您說?！?p> “這個案子你們不用管了。會有人解決的。云氏那邊已經(jīng)有人解決了，不用擔(dān)心了。”
韓隊長瞪了瞪眼，這的確稱得上是好消息，可是這么突然就讓人察覺到不對勁了。
“難道是......上面的人？”
貓頭鷹保持著微笑。
“那就好。我們可算能休息了。有您在，城市那些亂七八糟的怪事也該到頭了。哈哈，想來想去還是得依靠您?！?p> “韓警官言重了。我來就是傳達(dá)這么件事。之后您就自行安排吧。我告辭了?！?p> “那您慢走?！?p> 貓頭鷹神秘的背影在派出所所有警察的視線中消失在了門外。目送走了帶來好消息的救星，韓隊長大手一揮。
“同志們！回家休息了！記得穿好雨衣！”
派出所每個人幾乎都露出艱辛的笑容，抻了抻懶腰，揉了揉背。所有人都開始收拾東西。
徐警官手里拿著東西望著門的方向。韓隊長拍了下他的肩膀。
“怎么了？不回家??？”
許警官輕輕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韓隊長你發(fā)現(xiàn)沒有?！?p> “那個人身上什么防雨物品都沒有，為什么是干凈整潔的呢？”
......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