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容叔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許玄淡然一笑,道:“我留下來,對于喬七太爺來說,才不會遷怒于你們。既然我是一個玄修者,那就注定不會遇事而退。再說了,我更不可能置你們于不顧,而只身逃走,此事注定退無可退?!?p> “那,那你準備怎么辦?”
“先送我去楊局長家,我先把楊小姐身上的禁制解開?!?p> “那好吧?!?p> 容叔知道楊長江的家,開車直奔楊長江家而去。一路上容叔看許玄總是一臉淡然,看不出任何害怕之色,懸著的心也稍稍定了些,車開得也快了起來。
“?。 比菔逋蝗话l(fā)出一聲驚呼,一腳急剎,如果不是系了安全帶的緣故,沉思中的許玄肯定摔出了車外。
“怎么了?”
“剛才車前有個人影……”
“你看花眼了吧?”
許玄嘴里駁斥容叔,左手卻是劍指而出,點在了車頂。與此同時,車頂被刀鋒剌穿,透出小半截刀身,刀尖差寸許就能剌入容叔的腦袋。幸好此時許玄左手手指發(fā)出一股淡藍的火焰,透過車頂而出。刀身消失,許玄也收回了手指,容叔臉色蒼白,如果不許玄反應夠快,容叔絕對被一刀斃命。
車的正前方,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了一個身著黑衣的人。黑衣人雙手負在背后,雙眼透過前擋風玻璃盯入車內,仿佛看死人一般盯著容叔與許玄。
“前面恐怕就是你說的甄誠吧?”
“我沒見過真人,不過從裝扮及身手來看,應該是吧。想不到甄誠來的這么快,竟然直接找上了我們?!?p> “你就車內,我下去看看?!痹S玄也沒有多做交待,如果自己下去都不夠看,那么明年的今天一定會是兩人的忌日,這點兒毫無疑問。
“甄誠?”
“想不到還知道二爺的名號?!?p> “原來是一個由武入道的家伙,怪不得這么猖狂。”
許玄的話,讓甄誠心神一動,眼角抽動一下,殺意也隨之彌漫開來。這些年來,外人一直以為甄誠修的武道,卻不知道甄誠早已由武入道,形成道武合流。想不到這秘密被許玄一眼看透,令甄誠的道心悸動。
“你也不賴呀,竟然能夠后發(fā)先至,打救了那個老家伙一命??磥眈T進杞功虧一簣,就是你的杰做了?”
“馮進杞,妖術害人,罪該萬死,不值一提?!?p> “喬云的尸體哪里去了?”
“去了該去的地方?!?p> “交出喬云的尸體,留你們兩人全尸?!?p> “噗!”許玄伸手張開,做了一個吹風的動作,笑道:“這個恐怕我無能為力,因為你說的那個什么喬云,連人帶棺材都化成了灰燼,如果可以的話,你拿掃把去掃掃,說不定還能聚出一捧來?!?p> “你敢消遣我?”
“消遣你?再說了,我才沒那種興趣,也沒有特殊的嗜好?!?p> “好,好?!?p> 甄誠仰天長笑,手中悠地多出一柄古樸的大刀,刀鋒正對著許玄。刀雖在手,但甄誠并未進擊,而不斷凝聚殺機。
面對甄誠無限的殺機,赤炎訣自發(fā)引動形成防御,甄誠的殺機對許玄再無任何影響。甄誠眼里透出一陣異色,向前一步,一刀劈出。對于甄誠來說,許玄年紀輕輕,已然能夠與自己的殺機抗衡,這種人必須毀去,這也是甄誠斷然對許玄出擊的緣由。
漫天刀氣,讓許玄汗毛直豎。赤炎訣全力催發(fā),抵抗刀氣。此時許玄體內異變突起,被許玄穩(wěn)住而且一直安靜的水形,瞬間動了起來。許玄已沒有時間叫苦,既然水形動亂,那就用水形去抗敵,反正當下的情形,恐怕橫豎都是一死。
此時已來不及考慮,必須把水形與赤炎訣分開,否則二者在體內攪成一體,只怕許玄只能束手待斃。許玄下意識地壓下赤炎訣,快速引導水形,劍指剌出。這跟本就是無奈的拼死之舉,好在水形倒也沒有辜負許玄,透指而出,分化成三支長剌,一種透明,一種流動,一種飄渺,迎上了甄誠的刀光。
刀光與水形三劍要交,發(fā)出勁暴之聲,刀光與水形長劍瞬間崩潰四散。甄誠與許玄兩人如遭遇雷擊,渾身劇震,向后拋飛了出去。就在許玄倒飛在半空的時候,一抹黃色刀光,沒入許玄體內。甄誠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抹水形碎茫也沒入了體內。
許玄身后的汽車被拋起了莫約半米來高,又被推著倒退了幾米之遠,車前擋風玻璃被震得稀碎。好在車子沒翻,不過車子的顛簸已將容叔頭暈眼花。如果不是容叔及時擋住了眼睛,恐怕雙眼已經不保了,不過此時容叔身上衣衫破爛,血跡斑斑,形若乞丐。
兩人落地翻滾落地,各噴出一口鮮血。許玄強忍住痛楚,勉力爬了起來,緩緩朝甄誠倒地的地方走去。雖然此時許玄每邁出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但許玄知道此時自己多走一步,就多一份生存的希望。
甄誠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許玄,眼里露出恐懼之色,突然甄誠臉上露出狠色,連噴出兩口鮮血,大叫一聲,站了起來。不過甄誠站起來并不是向許玄發(fā)起攻擊,而是快速撿起自己掉在地上的刀,轉身飛奔而去。
看著飛奔而去的甄誠,許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在許玄看來,能夠有能力逃走,倒不如拼一把。不過這倒是高估了甄誠,不是甄誠不愿,而是不能也。甄誠此時是激發(fā)生命潛力強壓傷勢逃走,如果不走,恐怕再耽誤一會兒,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許玄呆立一會兒,一跤跌倒在地上。能夠支持這么久不倒,許玄也拼盡渾身的力量。此時一經倒地,直接暈了過去。
容叔緩過勁來,連忙從車上跑了下來,架起暈迷的許玄,將之塞到車的后座里躺下。做完這一切,容叔伸手摸出了電話,按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接通,容叔簡單地將情況匯報了一下,電話里沉默了半晌,才出言與容叔商量了一會兒。容叔打完電話,上車啟動破亂不堪的車,載著許玄向前而去,一會兒就拐入一個小道之中,消沒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