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趴在桌子上的少年慌忙起身，“怎么了，”背在后面的那只手悄悄將書籍推回原處。
張萬恒好奇道：“師兄你在干嘛呢？”
“沒干什么，我就看看，就看看，”呂眾有些慌張，語無倫次的辯解。
“師傅說過了，不讓我們碰這里的東西，”張萬恒面上滿是懷疑的神色。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呂眾板起臉，威脅道：“你要是敢向師傅告密，我就把你偷吃藥櫥里干棗的事情也抖出來?！?p> 張萬恒一聽，趕忙表忠心，“師兄你就放心吧，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師傅。”
“這才差不多，”呂眾哼哼一聲，“走吧，新采摘的草藥還沒處理完呢。”
“好！”張萬恒乖乖的跟在呂眾身后去處理草藥了。
……
夜晚，呂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睡得頭昏腦脹的張萬恒被吵醒，迷迷糊糊叫了一聲“師兄”。
這才意識到自己打擾到師弟休息的呂眾趕忙回答：“好，你趕緊睡吧，”說完，躺平身子，一動也不動了。
“恩”
耳邊傳來旁邊床的輕鼾聲，呂眾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怎么也睡不著。
今日，他路過東房的時候，見門敞開著，就好奇的走了進去。
師傅平日里不讓他們進去，所以呂眾分外新鮮的東摸摸，西碰碰。
在書桌上成摞的醫(yī)書中，呂眾瞥見了一本分外破舊的，看樣子是師傅常常翻閱的那本。
小心翼翼的抽出來，粗略翻看一下。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挠涊d了各種各樣的毒方。
甚至還記載了使用的年份，以及觀察出來的藥效反應(yīng)。
試驗對象，上至王朝至尊，下至街頭乞丐，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其中有一條煉制毒人的，呂眾印象很是深刻，是調(diào)笑的語氣，上面寫著某年路過西域，打著神醫(yī)的名號去覲見了可汗。
順便給大闕氏開了一些補藥。
倍受夸贊，臨行前，將畢生所學(xué)練成的毒丹留下，千叮嚀萬囑咐大闕氏，有孕后再吃。
呂眾慢慢睡著了，還做了個夢，夢里他成了毒醫(yī)，煉成了最好的毒人。
要先從最簡單的開始學(xué)才行，呂眾將那本書籍偷了過來，一點點鉆研其中的學(xué)問。
“你們誰動了我的書，”師傅黑著臉走來走去。
“沒人承認是吧，沒人承認我就搜了。”
書籍從枕頭下翻出來，被重重摔在呂眾臉上，師傅氣的渾身直哆嗦，“好啊你，學(xué)會偷東西了，你知道這上面記得什么東西嗎，你就偷！”
盛怒之下，直接道：“你滾出師門！”
呂眾慌了神，他是個孤兒，無父無母的，不像張萬恒那樣有家可歸。
被逐出師門那就是活活餓死的結(jié)局。
趕忙跪下后不斷磕頭，痛哭流涕的拼命保證自己不會再犯了。
等了好幾日，師傅的氣才消下去。
不過對待呂眾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和以往產(chǎn)生了微妙的變化。
呂眾懺悔過錯后，倒也沒有再犯，每天都心驚膽戰(zhàn)、顫顫巍巍的。
師傅這才信了他，“我相信你本性不壞，沒有下次了！”
“是的是的，”呂眾點頭哈腰。
可有些人本性就是壞的，呂眾扭頭就去山后挖出自己藏好的書籍。
他早就抄了一份出來。
他不理解師傅為什么“從良”，不再繼續(xù)研制毒藥。
毒，可比醫(yī)有意思多了。
呂眾每天都借著采摘草藥的功夫出來偷看，傍晚再背著半籮筐的植物晃晃悠悠的回去。
山上草藥并不好找，混著幾株相似的雜草也很正常，師傅沒有起疑。
又平淡的過了好幾年，呂眾和張萬恒都出了師，一個準備回家，一個準備游歷一番。
師傅欣慰的點頭，還給他們做了許多干糧帶著。
兩個徒弟走后沒多久，師傅就去了，躺在床上面容平淡，但內(nèi)里都爛成了膿水。
出去晃了幾天的呂眾，回來后看著尸體一臉惋惜，失敗了。
雖然也不指望自己第一次就能煉成毒人。
呂眾游歷四方，尋找更多的試驗品。
他挑選的大都是乞丐、孤兒這種，哄騙幾下就乖乖跟著走了，還沒有人阻攔。
當(dāng)然，還有一些生的美麗的小姑娘，男的也行。
只不過這些就要費點心思了，呂眾才不愿意多牽扯，他都是自己把人弄暈了帶走。
偶然經(jīng)過一片谷堆的時候，呂眾瞥見了一個小姑娘，她笑得真是好看。
呂眾將小姑娘帶了回去，他喜歡別人趴在自己腳邊，看著別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停像自己求饒的感覺。
剩下的人，有興致了就玩玩，沒興致就當(dāng)試驗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