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兄弟，覺醒
“嘿嘿嘿嘿嘿嘿?！贝笈肿营熜Φ溃骸按四宋业氖姑?，裴長官不識抬舉，不從北堂大人的想法，那便是和蘇烈一個結(jié)局！”
“死胖子！”百里守約喝道：“放下兵器！”伸手按住了開槍的機(jī)關(guān)。
“你可千萬別激動。”死胖子將裴長官搖搖欲墜的身軀遮掩在自己身前，道：“你若是射中了我，我可以保證裴長官會慘死在我刀下，你最好想清楚?！闭f著左手抽出另一把匕首，在兩人面前一晃。
“這死胖子兵器真多?！卑倮锸丶s罵道，隨即轉(zhuǎn)頭對百里玄策道：“玄策，你有計策嗎？”
“死胖子，得嘗嘗飛鐮的滋味才行！”百里玄策想也沒想便道：“哥哥，咋們聯(lián)手把他收拾掉！”
“好?！卑倮锸丶s從未見過百里玄策戰(zhàn)斗的情景，此刻并未有著一絲擔(dān)心，而是非常興奮：“玄策在西域生存了這么久，不知學(xué)到了怎樣的本事，我······應(yīng)該可以放心了?！?p> “嗖嗖?！卑倮镄咭还疵信赃叺氖瘔Γ皇幈銇淼搅伺衢L官和大胖子身前。百里守約一看，嘆道：“這么快！”也快步趕了過去。
大胖子看了看二人，突然一把推開裴長官，伸手便脫掉了外衣，露出了圓溜溜晃來晃去的一身肥肉。
“真惡心！”百里玄策指著他道：“死胖子！你這是要受死了嗎？既然你識相，那我的飛鐮也不會對你太狠?！?p> “哼哼！”大胖子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郎！我可是大人精挑細(xì)選的心腹，還會怕了你們這兩個無名之輩？”說著揮拳猛烈地拍擊自己的胸脯。
他胸前那幾塊肥肉劇烈的搖晃起來，緊接著他整個身體也開始了膨脹，身軀在幾次呼吸間壯大了三倍多。他身材本就龐大，如今更是達(dá)到了人不可及的體型。
“哥······哥哥，這是什么怪招？”百里玄策震驚的呼喊道。
百里守約的注意力全在摔倒在地一動不動的裴長官身上，他本來擔(dān)憂不已，一聽百里玄策的喊聲，抬頭一看，也嚇了一跳：“你······你這是做什么？”
“關(guān)心這個干什么？”大胖子得意道：“你們應(yīng)該開心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不必再在這人世間茍且偷生！”
“該死的是你！”百里玄策一甩手，將飛鐮朝著大胖子的肩膀甩去。大胖子身形巨大很是笨重，反應(yīng)卻絲毫不慢，伸手一抓便將飛鐮牢牢捏在手中：“小子，你這速度不行??！”
“回來！”百里玄策用力會拉，卻死活拉不動。大胖子微微一笑道：“小子，今天我就讓你嘗嘗，什么叫泰山壓頂！”說著，一把將飛鐮狠狠甩在地上，身子一躍，便高高飛躍上空，漸漸變?yōu)橐粋€黑點(diǎn)。
“你跑不掉的！”百里玄策動作嫻熟的迅速將飛鐮勾扯收回，對百里守約道：“哥！不能讓他逃掉！”
百里守約正在贊嘆百里玄策使用飛鐮的手法相當(dāng)迅捷，忽然覺得空氣有些凝重，抬頭一看，竟是大胖子又迅速落了下來，那黑點(diǎn)越來越大，正朝向百里玄策的位置，嚇得叫道：“玄策，快走！”
百里玄策隱隱約約感覺身子周圍變得黑了些，看著上方大胖子如鐵錘一般落下，趕忙向前滑出兩步。同時大胖子速度越來越快，正面下砸“轟”的落在了百里玄策剛才所在的位置。
這一落宛如平地驚雷一般，爆發(fā)出強(qiáng)烈的震蕩聲和震蕩波，如地震一般。百里守約一個踉蹌，向后退出兩步，扶住一旁的墻體。百里玄策一個勾腿倒轉(zhuǎn)方向，反手甩出飛鐮，正中大胖子的后腦。
大胖子“啊”的吼叫一聲，拽住飛鐮的繩索奮力一拉，百里玄策雖然雙腿有些陷在泥土地里，還是被他硬拉過來。
可他還是不服輸?shù)牟凰墒?，道：“你這是自討苦吃！什么泰山壓頂??？你壓了什么心里清楚！壓地板嗎？”大胖子一聽，雙腿一旋連續(xù)兩個跨步朝著百里玄策跨來，瞬間便來到了百里玄策面前。
“小子！在我面前任性狂妄，就是你慘死的原因，明白嗎？”大胖子已是面目全非，原本的平頭頭發(fā)全部長長變成青郁色的長毛，嘴里透出的幾顆獠牙恐怖不已，常人若是見到他這面容恐怕立刻就會被嚇暈過去。
百里玄策仔細(xì)看了看，嘻嘻一笑，道：“知道嗎？我有哥哥，你沒有這就是任性的理由?！?p> “什么？”大胖子一愣，剛剛伸出的長著尖銳指甲的大手突然停在空中。
“砰！砰砰！”連續(xù)三槍好不停息的命中了大胖子的后背。
“百里守約！”大胖子咬著牙捂住后背中槍的三處，大罵道：“你是作死嗎？你看我不把你弟弟撕成碎······”回頭一看，百里玄策已經(jīng)趁他不備，一個箭步竄出，從他胯下溜了出去。
“好小子?！贝笈肿右话褜w鐮丟在地上道：“你們就當(dāng)我的替死鬼好了！”剛剛走出兩步，突然一聲響起：“魔種······”
“嗯？”大胖子轉(zhuǎn)頭一看，竟是裴長官掙扎地趴在地上，抬頭看著自己，不由得笑道：“老不死的，你居然還活著？身體倒是不錯。”
“你······掩飾的很深，我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你是魔族人?！迸衢L官已是動彈不得，聲音無比沙啞仿佛喉嚨里已經(jīng)干枯無水一般。剛才若非大胖子落地的震蕩力太大，他也不會被震醒。
“裴長官！”百里守約快步跑到裴長官身邊，含淚道：“您沒事吧？”
“別忘了如何辨認(rèn)魔種的課?！迸衢L官苦笑一聲道：“我終于明白蘭陵王是什么意思了，原來在西域他攻擊這死胖子不為別的，居然是為了救我······當(dāng)時來襲擊狄大人也是為了示警……是我不識好意啊咳咳咳······我們長城居然混入了魔種，總該查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闭f著他將落在一旁的盲槍朝著百里守約一推道：“用這個?！?p> “當(dāng)日的魔種襲擊，本就是我一手策劃的，想要襲殺狄仁杰，沒想到蘭陵王卻讓他們有了防備?！贝笈肿雍苁沁z憾道:“但是沒事，狄仁杰逃的掉，今日你們逃不掉！”
百里守約心里對蘭陵王也頗有改觀，他知道光憑自己的金槍殺不掉大胖子，便接過盲槍道：“長官，要?dú)⒘怂麊幔俊?p> “不。”裴長官微微一搖頭，低聲道：“指使他的人定是朝堂的內(nèi)鬼，殺了他，就無法知道是誰······咳咳咳······你下手得有輕重······只需重創(chuàng)他即可，我的兩個隨從······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叫人了，到時候抓他不難咳咳咳······”咳著咳出血來。
“好?！卑倮锸丶s忍住心里的悲痛拿起盲槍，起身對準(zhǔn)大胖子道：“魔種，你準(zhǔn)備受死吧！”
“哈哈哈哈?！贝笈肿有Φ溃骸澳銈冏约荷眢w里也流淌著魔種的血液，怎么？還想拿來壓我嗎？就是因?yàn)槿祟惾绱说钠缫?，我們這些雙血統(tǒng)的半人半魔活得比畜生不如！”他嘶吼著，瘋狂的撲了過來。
“哥哥，你可得打準(zhǔn)點(diǎn)！”百里玄策說著，抽出一把飛鏢，這是蘭陵王當(dāng)初想教他暗影匕首時給他的，但是卻沒教他多少。此時飛鐮已不在手，他拼了命便拿出此物。
“小小飛鏢，也想擋我？”大胖子一掌拍落，又被百里玄策躲過，這一掌重重拍進(jìn)泥土地之中，留下一個碩大的印子。百里玄策見此，“喲喲喲”的怪叫起來，挑釁大胖子。大胖子奮力捶胸，又朝著他追來。
“乓乓乓！”百里守約連開三槍，卻接連偏移了，他自己都不能說明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為什么就是打不中？”
“心態(tài)要穩(wěn)?！迸衢L官趴在一旁，道：“你是心有顧忌，怕打死了他，結(jié)果反而打不中了。”
“不不不，不是?！卑倮锸丶s解釋道：“我是真真切切的瞄準(zhǔn)了，就是······就是打不中啊？這是怎么回事？”說著又發(fā)了好幾槍，卻都沒能命中，全部打在了便墻上，發(fā)出了“乓乓乓”的響聲。
百里玄策一聽聲音，雖然槍聲不斷，大胖子卻沒有一絲不適的感覺，飛身將飛鏢甩出，邊跑邊道：“哥哥，你打準(zhǔn)點(diǎn)??！我可耗不過他！”
百里守約一聽，心里更急，這些端著槍的手臂也顫抖起來。連槍都拿不穩(wěn)，打人又如何打得準(zhǔn)了，他又發(fā)四五槍，卻比之前偏的更加離譜。
“我······我不會用盲槍，我······我還是用原來的吧。”
“不?！迸衢L官拼盡全力用左手手撐住地板，并用右手捂著傷口道：“此魔種皮糙肉厚，金槍最多傷其皮肉，是留不住他的。唯有盲槍有機(jī)會傷他。”
“可是我打不中，也沒有用啊。”百里守約看著百里玄策東奔西跑，心里更急，忽然靈機(jī)一動道：“長官，這盲槍是不是不用瞄準(zhǔn)的？”
“怎么可能？”裴長官斥道：“不用瞄準(zhǔn)更打不到，不過盲槍盲槍，顧名思義，肯定不是用眼睛去瞄，而是用心。”
“用心？”百里守約瞪大了眼睛，不解其意。
“嘿嘿。”裴長官自嘲的笑了笑，接著道：“守約你應(yīng)該不知道，我的名字也叫守約。這個名字也是為了我和他人的約定，保家衛(wèi)國的約定。我放的每一槍都是憑借我內(nèi)心的信念放的，守約在，信念在，盲槍便會命中?！?p> “守約啊。”百里守約喃喃道，突然拍手道：“我知道了，守約，言出必踐！盲槍靠心瞄準(zhǔn)，我們······我們都有自己的約定，對嗎長官？”
“不錯?！迸衢L官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盲槍形態(tài)很多，你也都見識過，去好好使用它吧。”說著又咳嗽起來并滾倒在地。
百里守約轉(zhuǎn)頭重新持槍瞄準(zhǔn)，此時的大胖子已絲毫不顧身后的百里守約，而是拼了命的追擊百里玄策，誓要將他碎尸萬段。
“記住了！”百里守約上好一顆子彈，深吸口氣，瞄準(zhǔn)了眼前的目標(biāo)。
“會······一直守護(hù)好弟弟的；拉鉤，約定。兄弟，永遠(yuǎn)不分離；守約，言出必踐。”過往為了百里玄策的話語又回響在他腦海中。他默默地閉上了雙眼。
“咔嚓。”他按了下去。
“我叫百里守約！”
“砰砰！”只聽兩聲響在大胖子身邊。
“啪啪”的爆炸撕裂聲在大胖子的身上爆炸開來。大胖子低頭看著自己左肩下的傷口，正在不住地向外冒著濃郁的綠色的血液，他不敢置信的回頭看著，喃喃道：“你居然打得準(zhǔn)？”說完便跪了下去。
在他腳邊不住地喘息的百里玄策一看，立刻彎下腰不住地喘息，邊喘息邊道：“哈哈······哈哈哈哈，死胖子，你······你不是我哥哥的對手，哈哈哈哈······”
“不，玄策。”百里守約在遠(yuǎn)處回應(yīng)著：“擊敗他，是你我共同的功勞、是裴長官的功勞，絕非一人所為。”
“是······是啊?！卑倮镄呖酀男χ鄣脤?shí)在是無法放聲大笑。突然看著大胖子的身軀在不斷地萎縮，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指著他的鼻子道：“死胖子啊死胖子，現(xiàn)在還能大個子下去嗎？”
大胖子知道自己的身體即將恢復(fù)到之前的人形，猛然向前爬出一步，嚇得百里玄策也向后退了一步。百里守約一看，又重新對準(zhǔn)了大胖子的后背。
大胖子的身軀依舊半跪在地，他卻嘿嘿笑道：“也好······也好啊······”
百里玄策絲毫不吃這套，抓著飛鐮的頭部指著大胖子的腦袋道：“少裝蒜啊，你已經(jīng)完蛋了，再怎么樣胡說也是嚇不到我們的?！?p> “我不是要嚇唬你們，嘿嘿······咳咳······”不由得捂著傷口咳嗽著。百里守約皺了皺眉，跑上前在大胖子身后十步遠(yuǎn)停下，道：“你想說什么？”依舊端著槍對著他。
“挺好的，替死鬼終究還是有的?！贝笈肿拥纳碥|不斷地縮小，嘴里和傷口也不斷地流出鮮紅和暗綠色的血液。
“什么替死鬼，你別以為你能夠逃掉?！卑倮镄吒蚯白叱鰞刹?，始終保持飛鐮在大胖子面前，不給他有突襲或者逃脫的機(jī)會。
“呵呵，你們以為裴長官還能活嗎？馬上長城守衛(wèi)軍眾將就要趕到了，到時候我恢復(fù)人形，誰會相信裴長官是我這個他本人的心腹所殺？沒事，虧得蘭陵王在此，有人替我擔(dān)著?！?p> “什么？”百里守約吃了一驚，回頭看著裴長官，此時裴長官又趴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宛如死了一般。百里守約放心不下，便回身過去查看。
百里玄策也吃驚不已，逼問道：“什么？你說我?guī)煾敢苍谶@？他在哪里？”
“哼哼，你是他的徒弟······那么······”大胖子此時身子已經(jīng)恢復(fù)了大半，雖然半跪在地，腦袋卻幾乎和百里玄策相同高度，他剛說半句，眼中突然兇光畢露，揮拳朝著百里玄策就打。
百里玄策過分放松，虧得一句蘭陵王讓他重新興奮起來，立刻扯著飛鐮向后退開。大胖子也不求能夠?qū)⑺虻?，轉(zhuǎn)身拔出身上藏著的飛刀朝著百里守約的后背就要丟去。
“哥哥！”百里玄策怒吼一聲，一甩飛鐮便勾在了大胖子打得右肩，大胖子手臂一痛，一時間竟扔不出飛刀。百里守約聽見聲響，回頭一看。
“作死！”百里玄策渾身上下都被一股血色所纏繞，眼中爆發(fā)出一股沉悶的殺機(jī)，朝著大胖子猛躥而出。
“這是什么力量？”百里守約沒有想到百里玄策的身子突然又變得這么狂暴迅捷，只得喊道：“玄策！留他性命！”
百里玄策宛如一道紅色暴風(fēng)，在大胖子身旁左沖右突，似乎轉(zhuǎn)了十來圈不止。大胖子卻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被不斷地撕裂開來，渾身上下的鮮血不斷迸發(fā)而出，灑落在大地上，將剛才流的那些鮮血通通覆蓋住，成了一通紅色的畫卷。
百里玄策在狂叫聲中停手，他背對著大胖子，雙手緊緊握住飛鐮的繩索，右手上握著那在大胖子身上劃了無數(shù)道的鐮刃。
“混······小······子！”大胖子忍著渾身上下的疼痛，正要轉(zhuǎn)身攻擊。百里玄策一咬牙，猛一用力，將大胖子猛甩出去，狠撞在自己面朝的鐵墻上，只聽“砰”的一聲，大胖子軟綿綿的墜落在地，身子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本來的形態(tài)。
“全場醒目擔(dān)當(dāng)！”
百里玄策興奮的跑到百里守約跟前，笑道：“怎么樣？哥哥，我現(xiàn)在有保護(hù)自己的能力了?！?p> “是啊。”百里守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玄策已經(jīng)不是我之前認(rèn)識的玄策了?！?p> 百里玄策聽百里守約的意思有些奇怪，詫異道：“怎么了哥哥？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百里守約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大胖子雖然動彈不得，卻還有呼吸，嘆道：“你這樣有些殘忍了，我不希望我的弟弟喜好殺戮?！?p> “哦······”百里玄策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的哥哥，我以后不這樣了?！毙睦飬s道：“我在西域不是一直如此的嗎？”
兩人一起走到裴長官身邊，裴長官此時已悠悠醒轉(zhuǎn)，一看兩人，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道：“好啊，兄弟······之前我就說你怎么這么眼熟咳咳······”
“長官，您沒事吧？”百里守約本來就很擔(dān)憂，聽了大胖子的話，他更是不放心。
“不成啦?！迸衢L官嘆了口氣，道：“得快點(diǎn)審問那胖子，看看他究竟是誰派來的?！?p> “沒問題！”百里玄策似乎又有了用不完的力氣，飛速跑去將大胖子拖了過來，一巴掌拍在他臉上道：“死胖子！還不快回話？”
大胖子也不裝死，惡狠狠的盯著三人道：“你們不要高興的太早，大人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大人？哪個大人？”裴長官已經(jīng)站不起身，卻強(qiáng)行盤膝坐著，一臉平靜地看著大胖子。
“嘿嘿。裴長官，你自己不識抬舉，就別怪屬下對你下殺手了！”大胖子得意道：“大人究竟是誰你就別想知道了，快快上你的路吧，說不定咋們還能同行一場?！?p> 裴長官深知自己是不可能知道那“大人”究竟是誰了，對百里玄策道：“玄策，控制住他，千萬別讓他死了，把他送去長安給狄大人審問。”
“好?！卑倮镄邉倓偦卦?，大胖子便想起了長安大理寺的審問機(jī)制，他深吸口氣，努力的使自己的語氣不含一絲恐懼：“裴長官，你還是太小看我們魔種了。我們想進(jìn)長城你們不給，但是我們想死，你們阻止得了嗎？”
裴長官一驚，趕忙喝道：“住手！”可是已然來不及，大胖子似乎咽下了濃濃一口痰，他的心口頓時破裂開來，不住地往外冒血，他的身體也就在這一瞬間靜止不動了。
“這······”百里守約看了看他心口的傷口，吃驚道：“這······這怎么看都是被利器所傷的啊?！?p> “他想做什么？”百里玄策一頭霧水：“把心口弄成這樣有什么用？”
“很顯然了?！迸衢L官面露痛苦道：“他要嫁禍給蘭陵王?！?p> “師父？為······為什么？”百里玄策還是不理解。
百里守約卻不在乎這些，道：“長官，我們先不管他想干什么了，還是治您的傷要緊?！?p> “不······”裴長官剛說一聲，便再也堅持不住，仰天噴了扣血，向后一仰便倒了下去。
“長官！”百里守約連忙撲過去將他扶起。
裴長官握著他的手道：“很好······你是守約，我也是守約。不同的是我的本名就是守約······守約，你一定要找到那個所謂的‘北堂大人’。他殺了我之后肯定還會繼續(xù)害人，你······一定不能夠讓他再得逞······”
“好······”百里守約含淚答應(yīng)。
“還有······盲槍以后就交給你了，拿了它，我的位置······也交給你了······”
“長官······不······”百里守約憤怒的搖著頭。
“你就收下吧，否則他死不瞑目?！碧m陵王和伽羅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此。蘭陵王又重新戴上了破碎了一塊的面罩。
“師父！”百里玄策驚訝的跑到蘭陵王身前。伽羅也跪在裴長官身邊，簡單檢查了一下，終究只得強(qiáng)忍悲痛道：“看來······我是無能為力了?！?p> “沒事的?！迸衢L官笑道：“有守約和其他的將士們在，長城······我放心?！?p> “好······長官······”百里守約拿起盲槍，道：“我會替您守住您的約定。”
“不必為我。”裴長官道：“守住你自己的約定就行了。我的約定······已經(jīng)完成了······”
“將軍······我已為長城付出了一切，您······看到了嗎？我裴守約永遠(yuǎn)是您最忠誠的伙伴與戰(zhàn)友······”
蘭陵王看著裴長官閉上雙眼，他那解脫了的從眼角流出的淚水，心中百感交集，也對著裴長官低頭行了一禮：“裴守約，我們雖然是對手，但是我不得不承認(rèn)，你是真正的戰(zhàn)士?！?p> “蘭陵王?！卑倮锸丶s的淚水仿佛已經(jīng)流干，也可能是他覺得自己要堅強(qiáng)，要做真正的戰(zhàn)士，他沒有再流淚，只是起身看著蘭陵王道：“玄策是你救下來并撫養(yǎng)的嗎？”
蘭陵王見他似乎有別的意思，將手背過去道：“不錯，你是要對我表示感謝嗎？”
百里守約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臉色隨即變得冰冷，道：“感謝對玄策的照顧，但仍不許踏入長城半步?！?p> 百里玄策和伽羅一聽，表情都變得驚訝。蘭陵王的眼神倒是沒怎么變，他一攤手道：“好啊，成長的倒是很快，不過想做真正的戰(zhàn)士，道路還長。”轉(zhuǎn)身對百里玄策道：“怎么樣玄策？和我回去吧？你的任務(wù)完成了?！?p> “那······哥哥?！卑倮镄卟话驳目粗倮锸丶s。他知道自己對蘭陵王的約定，但是自己和哥哥也有不分離的約定。
“小子?！碧m陵王有些無語道：“你看不出來嗎？他可不僅僅是你哥哥，還是長城的保衛(wèi)者，而且很明顯，哥哥這個稱呼只能往后?！辟ち_也明白百里守約的意思，贊許的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去吧?！卑倮锸丶s也對自己的弟弟輕聲說了一句。
“咚咚咚咚?！蹦_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長城守衛(wèi)軍大批大批的趕到。
蘭陵王看了看周圍趕進(jìn)來的百余長城守衛(wèi)軍，將百里玄策拉到自己身邊，道：“伽羅，你就留在這吧。我們先回去了?！?p> “是蘭陵王！是蘭陵王！”不少守衛(wèi)長城的老將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們。
“抓住他！保護(hù)裴長官！”所有的將士們都朝著蘭陵王涌來。
蘭陵王眼中寒光一閃，卻沒有起殺意，只是將百里玄策提溜起來，飛身躍起便落上了外圍城墻之上。
百里玄策和百里守約遠(yuǎn)遠(yuǎn)地對望著，似乎在訴說著分別的遭遇；似乎在訴說著二人的不舍；似乎在訴說著兄弟之間的真情。
“后悔嗎？”伽羅走到百里守約身旁。
“不?！卑倮锸丶s緊緊握住手中的盲槍，喃喃道：“蘭陵王說得對，我有更重要的責(zé)任?！?p> 緊接著，他看向蘭陵王漸漸消失的身影。
“眼神，充滿羨慕的樣子，還是裝作沒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