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生還,放縱
隨著喊殺聲逼近,看著周圍將士都驚慌失措地尖叫起來,花木蘭連忙喝道:“不要慌!躲在密林之間擺開防御陣勢,千萬不要被沖散了!”那些潼關守軍率先反應過來,拿著兵器便躲閃到各處密集的樹木叢中,那些叛軍騎兵沒法穿越密集的地方,他們再趁機將兵器朝著他們的魔種坐騎攻過去,很快便將那些叛軍打落下馬。
“不好!”焦仲卿忽然大喊一聲,只見叛軍的不少騎兵騎著幾頭魔象、魔熊橫沖直撞的從密林的側面直接撞斷樹木,直沖他們側翼。花木蘭簡單分析了一下這些叛軍的情況,迅速做出判斷并喝道:“他們行動不快,快速進攻!”
守軍們一肚子的怒火正無處發(fā)泄,看著這些叛軍騎兵過來,直接吶喊著猛沖過去,靠著行動便捷,直接從坐騎的側面閃過,將武器全部招呼在上面的騎兵上。不料那些叛軍騎兵被打死時之后,他們的坐騎反而更加失控,朝著新兵營的新兵亂撞過來。
“閃開!”花木蘭順勢一推,將焦仲卿和劉蘭芝一起拉開,摔進旁邊的灌木叢之中。那些叛軍所騎的不少魔種坐騎都是變異魔化的動物,戰(zhàn)力比平時常見的動物要強大許多,可以說是接近正常魔種的實力。新兵營的戰(zhàn)士們看著這些魔種的猙獰面孔,紛紛亂叫起來,反正也聽不清周圍的喊話,在密林當中到處亂竄。
“跑得慢的先走!跑得快的先頂一會兒再跑!”花木蘭一邊拔出重劍綻放刀鋒頂住一頭發(fā)了瘋的魔熊,一邊大聲呼喊來指揮亂成一團的新兵戰(zhàn)士們。那些新兵們聽了這才鎮(zhèn)定了些,也顧不上這發(fā)號施令的人是誰,那些腳步慢或者身形笨重的率先跑了出去,剩下一些稍微敏捷的也有部分自發(fā)的留了下來幫助抵御。
眼看著更多叛軍的步兵已經趕了過來,花木蘭“嗡”的一劍率先強行將一頭魔熊擊飛出去,便退回去幫助焦仲卿和劉蘭芝。
“真難對付??!”焦仲卿一邊揮刀死命和幾頭魔象對陣,想要甩開那些來卷他刀刃的象鼻子。劉蘭芝一邊大喊:“早知道就不來了!早知道就不來了!”一邊飛身落到象背上,一刀一個便將幾名騎兵全都擊落地面。
眼看那些步兵全都擠了過來,花木蘭一閃身落到正面地面上,蓄起一招“蒼破斬”等著上百名手持長矛的叛軍上前,一劍高高掄出,將幾十名叛軍士兵一起劈飛。
“木蘭!”焦仲卿揮劍趕到她身邊,想要幫忙?;咎m原地又蓄起一招“蒼破斬”,回頭喝道:“快走!不要等我,我有辦法脫身?!苯怪偾洫q豫了一分,劉蘭芝從后面趕到,奮力扯住他的左手,將他向后拉走?;咎m看著剩余的新兵和潼關守軍已經基本撤走,又重重拍出一劍擋住眾敵,隨即迅速收回重劍并拿出雙劍護體,閃身沖刺跑出。
后面的叛軍見一步追擊不上,便將長矛盡數飛出,想要添加一份傷害?;咎m將雙劍向身后丟出,砸中不少長矛再飛旋而歸,又回到花木蘭手上,隨即花木蘭再一次遠遠飛奔出去,叛軍們便再也追擊不上。
一干潼關守軍殘部和被打散了的新兵如無頭蒼蠅一般沒命地往南面撤退。等到天快要亮了,才看見秦瓊引著河洛軍隊前來接應,后面本來還有些追擊的魔種騎兵,見此情況也不好再戰(zhàn)。河洛軍隊看著潼關已經搶不回來,便護送著這些殘兵撤出潼關南門,這一路上,只留下了一地人類鮮血和魔種的異色血液,形成一幅血河攪拌各類尸首的可怖畫卷。
新兵營回到南面河洛大營之中,重新清點人手,大概只有一半人隨著守軍一起沖了出來。其他的基本都在亂軍之中被沖散,或者在天黑的時候奔逃路上不認路然后跑到了別處。等了整整一日,有些認路或者會隱蔽的新兵戰(zhàn)士才悄悄從潼關溜了出來,重新回到河洛大營,程咬金一經清點,好歹還剩下七百多人,損失不算很大。但是心靈的創(chuàng)傷卻不是輕易能夠撫平的。
花木蘭看著新兵營的人,全部不是找東西靠著,就是無力地倒在地上。臉上要么是呆滯地面無表情,要不就是還處于極度的驚恐和震驚當中,裹著層層棉衣瑟瑟發(fā)抖。她又看了看焦仲卿和劉蘭芝,他倆也是眼神迷離,顯然回憶起昨晚的戰(zhàn)況,還未從其中掙脫。
花木蘭有些無奈的對程咬金道:“我們畢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昨晚一下經歷那樣的戰(zhàn)斗,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就陷在里面了。將軍······這可怎么辦?”
程咬金的臉色也很難看,總感覺憋著一股勁不發(fā)出來一般。他搖了搖頭道:“讓他們自己先調整調整吧。對新兵,不能夠要求的太高了,如果根本調整不過來,再讓他們上戰(zhàn)場,無異于害了他們?!闭f著,他便扭頭走開。
在三人的營房之內,焦仲卿率先恢復了正常,看著自己扔在地上一片冰冷,而依舊殘留著絲絲綠色鮮血的鋼刀,他只是輕輕摸了它一下便將它遠遠地推開,顫聲道:“我不要!我······我不要再靠近他們······怪物!都是怪物!”
“仲卿······我們能回去嗎?”劉蘭芝忽然從后面緊緊抱住焦仲卿道:“這里······這里真的都是怪物······我們······我們?yōu)槭裁匆獊磉@里?”
焦仲卿雖然內心驚恐不已,仍舊無法從恐懼之中抽離,但是好歹還有些理智:“為了國家······我們不得不來此啊。蘭芝,難道······要我年老的父親來參戰(zhàn)?抑或是要你家頂梁柱的哥哥來?”
“我不管······”劉蘭芝泣道:“這里就不是人呆的地方!長安······長安多好啊?我們三個在長安四處游歷并行俠仗義的日子不好嗎?為什么不痛快來這樣的地方?嗚嗚嗚······我······我真不知道,哪一天就會死在這里······我們還能活過明天嗎?”
“我不知道······”焦仲卿木然搖頭:“與這些怪物戰(zhàn)斗,即便我們招式強過他們,又怎么狠的過他們?難道我們也要和這些怪物一樣成為兇狠的禽獸一般?不行······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仲卿哥······”劉蘭芝直伏在焦仲卿懷中,好容易臉色恢復的正常了些,忽然抬頭睜大水汪汪的眼睛道:“即便我們終究要死在這里,也會互相陪伴的對嗎?”“當然?!苯怪偾溲酆崆榈目粗鴦⑻m芝道:“蘭芝,我保證······我會護你周全,即便我死,也要保你平安離開?!?p> “我不許你死!”劉蘭芝說著伸手抵在焦仲卿嘴唇上,泣道:“你若死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說著兩人便越湊越近,直到最后擁吻在一起。
花木蘭看著程咬金的背影,見他突然低頭掩面,好像在啜泣一般。她連忙快步追了上去,發(fā)現他果真是捂著淚水不讓大家看見?;咎m有些震驚道:“將軍,您這是······”
程咬金看著周圍沒有其他新兵,頹然坐倒在地道:是我的疏忽,怎么就把你們留在了潼關呢?如果和我一起留在河洛大營,就不會有這么多的犧牲了。你們可是整整丟了二百來人啊,你們······你們都是我親自看著訓練的,這人······怎么說沒就沒了呢?”說著便毫不客氣地大哭起來。
“這不怪您啊?!被咎m也坐在一旁搖頭道:“誰知道那個李景隆會是叛徒呢?叛軍里都是異族人,沒想到給他身為功臣之后,居然選擇了背叛。將軍,這不怪你,都是李景隆那賊子所害。”
一聽這話,程咬金哭得更兇:“前線······前線剛剛傳來了消息,高仙芝被叛軍殘殺祭旗,死無全尸。唉······一代名將,被內奸賊子所害······怎能不讓人心痛?若是我······我能夠早些發(fā)現,又怎會給李景隆這小人開城的機會?我這么一想······就難免更加心痛啊······”
花木蘭也落寞不已,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程咬金,只能安靜的和程咬金坐在一起。
過了不知多久,程咬金突然深吸口氣,道:“木蘭,時候不早了,你今天也打了很久,回去休息吧。明日的戰(zhàn)役······不會比今日的要輕松?!?p> “那將軍您呢?”花木蘭眨了眨眼睛,有些擔憂道。
“放心?!背桃Ы鹚α怂κ直?,道:“我去找老秦瓊和‘北地雙李’商量商量,看看明日的規(guī)劃。新兵營,也確實只有你能夠好好適應戰(zhàn)場生活了,切記,保護好自己。在戰(zhàn)場上,如果隊友都不可靠,那么能夠信任的就只有自己。”
花木蘭這才敢放心的回營,豈料剛剛回到自己和劉蘭芝、焦仲卿的營前,只見里面燈光昏暗,沒有什么動靜。
花木蘭覺得奇怪,他倆在極度的不安與緊張之中,也不該輕易入睡,便抽劍探頭往里面看了一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只見兩具白凈的身軀正交纏在一起,不住的扭動。兩人之間完全沒有任何衣物遮蔽,女子的雙腿緊緊勾著男子的腰背,發(fā)出不停歇的喘息聲,放縱著自己的欲望。
見此,花木蘭心里似乎空了許多,無力的向后退出兩步,重重的坐倒在冰冷的雪地上,并未發(fā)出一點聲音,更未引起里面二人的注意。她從未過多考慮三人之間之事,對于焦仲卿與劉蘭芝的感情,她也心里有數,但是戰(zhàn)場將二人感情激發(fā)至此,也是誰都不曾料到的。長舒一口氣,花木蘭的心似乎也和這凄寒的冬日一般,于溫暖熱情之中歸于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