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逆流，心變
“痛苦······”楊玉環(huán)喃喃道：“如果能夠感受到痛苦，那么為什么感受不到幸福呢？”
“你感受不到幸福，不代表也感受不到痛苦?！崩畎椎溃骸跋嘈盼摇Ｄ憬^對不想看到那樣痛苦的場景，你再跟著明世隱犯錯，到時候定然是后悔莫及。”
“后悔莫及嗎？”楊玉環(huán)喃喃道：“我這輩子目前還沒有什么機會后悔。但我畢竟不想見到你所說的那什么遍及千里的痛苦。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自然不會在知道錯誤的情況下繼續(xù)去犯錯。但是······你似乎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你說的話?！?p> “是哦?！崩畎邹抢X袋，道：“難道我說的話，你還不相信嗎？你是不相信我的為人，覺得我在信口胡謅不成？”
“當然不是?！睏钣癍h(huán)笑道：“大唐詩仙有詩仙的尊嚴，還不至于胡說八道。但是你們畢竟屬于敵對，敵人不論說怎樣詆毀的話語都不奇怪，與身份無關(guān)?！?p> “好?！崩畎c頭道：“看來今日是說不動你了。但我相信你終究只是被明世隱所利用，你所做的一切，都非出自你的本意。但我遲早會證明給你看的?！闭f著也不多做停留，飛身一躍以“將進酒”之姿態(tài)，穿梭離開了長樂坊。
······
鎧看著裴擒虎化身猛虎朝著自己猛撲過來，忙揮重劍一擋，立即被裴擒虎的一股大力撞中，向后連退了數(shù)步。鎧想扭動身子和重劍，裴擒虎卻死死咬住他的劍刃，強力扭著鎧跟著自己的步伐走。鎧心頭狂怒不已，正要爆發(fā)更大的勁道將裴擒虎掀翻，只聽裴擒虎嘴里發(fā)出幾聲哀嚎，竟不由自主的松口并向后退開。
他扭頭一看，后面百里守約已經(jīng)現(xiàn)身，對著裴擒虎的后背放了兩槍。裴擒虎感受到了后背的疼痛，連忙松口去看。
“混蛋！來的人還絲毫不少！你們都是丟俺們長城守衛(wèi)軍人的東西！俺一個也不會放過！”裴擒虎口吐人言，朝著百里玄策先撲過去。
百里玄策本來一勾勾住了公孫離，但是看著眼前的斑斕猛虎口吐人言朝著自己撲過來，還是有些驚懼，一個翻身閃躲開來。此時百里守約也一個翻滾來到近前，道：“不要傷他們性命，抓活的要緊！”
公孫離被鎧一劍在手臂上劈出了一處傷口，連忙留下花傘往旁側(cè)閃開和百里玄策拉開了距離，百里玄策的飛鐮才不能繼續(xù)掛在她身上。只聽身后“轟轟”爆炸聲響起，公孫離扭頭一看，只見鎧的身上爆發(fā)出一陣深藍色的氣體，瞬間召喚出厚實的鎧甲。她心知不好，連忙喊道：“虎！不要打了，快點離開這里吧！”
“想走豈有這般容易？”魔鎧冷冷道：“讓我磨礪你們的靈魂！”帶著強橫的魔道之力朝著裴擒虎一劍“極刃風暴”橫劈過去。裴擒虎扭頭以虎掌反拍過來，直挺挺的撞在了這一劍上，整條巨大的虎軀在空中翻了個個兒，倒轉(zhuǎn)一圈才重重砸落在地。
“虎！”公孫離一看情勢不好，卻怎么也不愿意先行離開，立刻竄到跟前，在魔鎧連擊之前一擊“孤鶩斷霞”頂在魔鎧身上，魔鎧還未連擊，又被公孫離推了出去，差點沒直接摔倒在地上。他連續(xù)被一弱小女子擊退，心里更是惱火，飛身躍起正要對公孫離猛攻，百里守約連忙撲上來攔住他道：“阿鎧莫急！他們有情有義，所做之事也是為百姓著想，也許其中另有隱情?！?p> “隱情？”倒是百里玄策也奇怪道：“哥哥你是說，他們是被明世隱利用了？”
“也許只是幌子也未可知?！蹦фz停下身子，掃了掃裴擒虎又掃了掃公孫離，但沒人看得出在這副鎧甲之內(nèi)的人是什么樣的表情。
“別假惺惺的了！你們這群丟人的家伙！用你們的貪心玷污俺們長城守衛(wèi)軍！”裴擒虎起身又想打，公孫離連忙攔住他道：“虎！打不贏的！不要再白白做犧牲了！”
“守約?！蹦фz也沒再繼續(xù)進逼，直接問百里守約道：“不把他們抓回去嗎？難道放過他們？”百里守約直視著公孫離和裴擒虎，扭頭對魔鎧和百里玄策道：“信我一次，我剛才聽到了他們的言語，聽到他們所說的真情實感。他們是感念長城、想要追尋幸福的人，絕非與明世隱一樣無可救藥。我們不該為難他們，而明世隱也絕不會把自己真正的心思讓他們知道?！?p> “好！哥哥說不為難就不為難了?！卑倮镄邔Π倮锸丶s言聽計從，絕沒任何多余的懷疑，于是對公孫離和裴擒虎道：“那你們走吧，今日就不和你們糾纏了！”裴擒虎掃了掃他們，有些懷疑的緩緩往后退了兩步。
“但是記住?！卑倮锸丶s又補充道：“你們所信仰的正義，不見得能夠帶來你們所希望的和平與幸福。還有，你們說我們貪心、玷污長城守衛(wèi)軍，不知道是誰造的謠，但是還請你們掌握了真正的證據(jù)之后，再說這樣的話。”說著便拉著魔鎧和百里玄策轉(zhuǎn)身離去，并無一絲要回頭的意思。
公孫離松了口氣，對裴擒虎道：“還好······這幾個人還不錯。真拼命的話，我們絕對討不到好的?！迸崆芑s只是重復道：“造謠？真正的證據(jù)？難道他們真不是像首領(lǐng)所說的那樣？也是，長城守衛(wèi)軍，若是心懷貪念之人，進不進得去不說，在里面絕對呆不久的。但是······”心里卻疑惑不已，總覺得事實和自己所看到的有不小的差距。
此時大理寺內(nèi)，沈夢溪正繪聲繪色的為大家講解他全新爆彈的威力，狄仁杰看著時候不早，便先帶著李元芳離開，剛走出去不遠，只見狄如燕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低聲道：“叔父，有情況，不知哪里傳來的消息，說感業(yè)寺的密道那里出事了！”
“什么？”狄仁杰吃了一驚，道：“那么隱秘重要的地方，根本沒多少人了解，怎能出事？”連忙帶著李元芳和狄如燕急速趕往感業(yè)寺。
明世隱在自己的小屋內(nèi)靜靜地等候明月落下，忽然只聽“隆隆”聲響，只見司空震從墻外高高躍起，并重重落入其后院之內(nèi)。他手中掌控著一道耀眼的球狀閃電，瞪大雙眼盯著明世隱不放。
“惶惶世人，可知警鐘已在怒雷中長鳴!”
“司空大人？”明世隱還真沒想到他在這時候會到這里來，連忙起身道：“您怎么會來到這里？是打算與我合作了嗎？”
“你要對木蘭下殺手？”司空震并不回應，只是眼中所閃爆而出的白色光芒更盛幾分：“誰允許你這樣做的？”
“司空大人是怎么知道這事的？”明世隱大惑不解，但也沒隱瞞：“花木蘭如今是榮耀聯(lián)盟的領(lǐng)袖，是阻撓我們的第一大敵手，如果將她除掉，未來之事定會更加容易?！?p> “我可沒說過要與你一道！”司空震冷冷道：“我也不會允許你去隨意傷害木蘭。你若現(xiàn)在罷手，那什么都好說。如果木蘭真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現(xiàn)在想要停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泵魇离[淡淡道：“不過我還是有些不理解啊。像司空大人這樣掌握了雷霆之力的強者，怎么會這么看好花木蘭這種凡夫俗子、肉眼凡胎之人？光憑她這凡人之軀，能夠守衛(wèi)長安嗎？”
“木蘭是我在未來最看好之人?！彼究照鸩恍嫉溃骸八c你們這些人根本不同。她確實是普通人，但卻是將普通人的力量發(fā)揮到最極致的人。像她這樣一出道就能夠與魔王安祿山一戰(zhàn)的，世間能有多少？一個人的強大，并不是真正的強大。而弱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懦弱。倘若世間之凡人都能與木蘭一樣，還有什么危險能夠威脅到長安？使木蘭這樣的人成為世間榜樣，才能使大唐真正的強大起來?！?p> “想不到司空大人居然這么信任和看重花木蘭?！泵魇离[忽然笑了起來：“但是司空大人可知道，花木蘭是否值得您的這般信任和看重呢？她究竟有沒有什么事情瞞著您呢？”
“什么意思？”司空震依舊掌控著球狀閃電，隨時都可以發(fā)動，但他還是先道：“據(jù)我所知，木蘭并沒瞞著我什么，你別想再挑撥離間！”
“是嗎？”明世隱悠然自得道：“看來，是花木蘭跟您說了，她沒見過掌控之力吧？很顯然，掌控之力出現(xiàn)一事，自武則天起，魏征、秦瓊乃至狄仁杰都知道，他們也都知道掌控之力現(xiàn)在在哪里，卻唯獨司空大人不知道?；咎m當然知道掌控之力在哪里，但直到現(xiàn)在，也不肯跟司空大人您說實話。您仔細想想看，在花木蘭的心里，司空大人您，到底有沒有武則天、狄仁杰他們重要?；蛟S在她的眼中，就是更信任武則天、狄仁杰等人，根本就枉費了您對她的信任和看重?！?p> 聽著明世隱的訴說，司空震高大的身軀也微微顫動了起來，他收回了球狀閃電，聲音也沉悶了下去：“口說無憑?！?p> “很簡單?！泵魇离[道：“我已經(jīng)通過卦象預知到了掌控之力在未來被人發(fā)現(xiàn)的位置，已經(jīng)派我的手下去拿了。只要掌控之力現(xiàn)世，便可證明花木蘭對司空大人所說的都是謊言。那樣，花木蘭即便死了，對司空大人，也沒有什么損失。一個普通人類的標桿，如果不值得信任，那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不是嗎？”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彼究照鹁従復肆藘刹剑骸叭绻乙姴坏秸瓶刂Γ銜槟憬裉焖f的一切付出代價?！闭f罷便縱身一躍，一步“奔雷疾”躍墻而出。
“嘖嘖嘖?！泵魇离[看著他的背影，感嘆道：“果然，在這世間，最危險的東西，往往是從內(nèi)部爆發(fā)而出的?！?p> 夜晚的時間漸漸地流逝著，在日出之前，李信和弈星終于一起趕了回來。明世隱看著李信的臉色沒有什么多余的變化，倒是弈星的面相有著一絲猶疑和不甘，心里倒是猜到了一二，笑道：“怎么樣？過程是不是很輕松？”
李信直接坐在了明世隱對面，插著巨劍道：“我們是突然襲擊，她根本就沒有心理準備，很快便收拾了。外加上密道之中空間狹小，可不夠她施展的?！泵魇离[又看向弈星，弈星只是遲疑的問道：“老師······真就這樣殺了她······也不處理好尸體嗎？”
明世隱見他這么說，也幾乎可以確定他們真的得手了，皺了皺眉道：“你對敵人始終是這般心慈手軟。可惜別人對你可不會有這樣的憐憫之心，想要做成點事情，不論大小，都應該心狠手辣、做事果決些。”
“說的是啊。”李信也道：“我為了長安，你們?yōu)榱四銈兯^的正義。我們都不得有絲毫的猶豫，只要確認了是敵人，就務(wù)必不能夠放過他們。好······明······你的下一步計劃是什么？”
“我已經(jīng)知道我們想要的東西在哪里了?！泵魇离[微微一伸手道：“小星，將他們?nèi)紝?，我會給他們確切地址，他們趕去那里務(wù)必找到——掌控之力！”
弈星雖然不是特別明白明世隱的意思，但是絕不會違抗明世隱的命令，接過明世隱丟出來的兩枚棋子便立刻迅速溜了出去。
“叫他們幾個去？”李信有些詫異道：“確定不用我?guī)兔?？”明世隱慢悠悠的說道：“情勢一片大好，還有誰會阻攔？只需他們?nèi)齻€去就行了，小星留在這里還有任務(wù)要做?！?p> “他還有任務(wù)？”李信不解道：“還有什么要做的？”“哼哼?！泵魇离[笑道：“你們從哪回來，他便去哪?！?p> “又去感業(yè)寺？”李信吃了一驚，道：“你莫非真要······”“不會！”明世隱道：“真把人放出來，還怎么把長安給你？你放心，你盡管放心！”說著隨意地拍打著李信的肩膀。
李信道：“他們所有人都有安排，那我做什么？難道跟你留在一起？”
“猜的不錯啊?！泵魇离[道：“總得有個人留在這跟我下棋，才不會引起狄仁杰的懷疑不是？花木蘭失蹤，狄仁杰一定懷疑與我有關(guān)，肯定會來找我喝茶的······”
“不讓我一起去，你還是不信任我？”李信臉色一寒道：“你當真這么懷疑榮耀聯(lián)盟的反應能力？他們要是找到了你那三個手下，恐怕真就會讓你失望乃至于絕望?！?p> “他們得不到信息的，他們根本不知道玉環(huán)他們會去哪?！泵魇离[胸有成竹：“為了最后的正義，我也是不得不看一次卦象，這才得到了掌控之力被尋找到的位置?！?p> “恐怕沒這么容易吧?！崩钚诺溃骸伴L安城信息傳遞靈便，你的三個手下出城的消息很快會被狄仁杰探查到。榮耀聯(lián)盟現(xiàn)在就在大理寺里，他們一起追出去不見得追不上。你可不要小看了李白、鎧和盾山的速度，況且盾山至少可以帶著兩個人高速行進，你真覺得你有把握應對？”
“長安消息網(wǎng)更多都在魏征和秦瓊的手里，狄仁杰想要知道消息，只能靠京師御動隊。我早已在周圍布下虛假的幻象，京師御動隊的人無法發(fā)現(xiàn)你和小星，更無法知道你們?nèi)チ四睦??！泵魇离[胸有成竹道：“等魏征和秦瓊通知榮耀聯(lián)盟之后，即便他們知道了，恐怕也不知道該往哪里追了。殿下稍安勿躁，對于此次行動，已經(jīng)有了萬全的把握。咋們今日就在這里呆著，等候狄仁杰的詢問就成?！崩钚艣]再多言，只是往四周瞟了瞟，便不再發(f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