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一念,難回
感業(yè)寺的密室內(nèi),弈星被花木蘭和上官婉兒前后圍困,不等她們開始攻擊便搶先將無數(shù)棋子灑落在了地上。
花木蘭不知他要做什么,便迅速換上重劍一劍朝著弈星劈過來。弈星將手中棋子一合,黑白棋一經(jīng)觸碰便劇烈爆炸起來,將他自己也籠罩其中。上官婉兒心道:“這不會炸傷自己嗎?”但也顧不得這么多,一把甩出墨水,還未穿梭進去,便在爆炸的威懾之下不得不后撤?;咎m用重劍一擋,也被震飛開來。等著前面墨水和煙霧散去,弈星卻已經(jīng)不見人影。
“她去哪了?”花木蘭不顧自己渾身上下都被濺滿了灰塵,和上官婉兒趕在一起,滿心疑惑卻確實沒有找到弈星。
“他也能夠遁入虛無!”上官婉兒很快反應過來:“他遁入了虛無,便逃脫了攻擊,快追!”兩人沒多做任何猶豫,便一起追了出去。
李白、鎧、百里守約、百里玄策、李信、伽羅、沈夢溪和盾山八人從千窟城返回到了長安,立即被武則天召見。李白也上交了掌控之力,武則天很是喜悅,道:“榮耀聯(lián)盟和大理寺、京師御動隊聯(lián)手,果真是沒有辦不成的事啊!此次五大奇跡之力又尋回其一,實在是可喜可賀??!朕想著,對于拿回掌控之力的慶祝典禮,便和朕的封禪典禮一同進行吧?!?p> “什么意思?明世隱沒抓到嗎?”李信有些疑惑道:“相國和秦大人不是答應一起合作動手了嗎?”
“明世隱的瞬移能力太強了?!碧K烈道:“他從他的小院之內(nèi)頃刻間便來到了城南,我們還來不及攔住他。”
“對不起殿下,弈星我們也沒留住。”上官婉兒嘆道。
“不怪你們?!崩钚诺溃骸皥蛱炖锏娜?,明世隱都沒有感情,抓了也沒有用,只有抓了明世隱才能找出當年的答案?!?p> “不一定?!崩畎椎溃骸扒Э叱堑娜耍魇离[或許真的沒有一絲感情。但是對于這個徒弟,一切都難說,說不定對這個徒弟有沒有感情連明世隱自己都說不清楚?!?p> “走吧,先去慶功宴看看?!钡胰式芤徽惺?,便將幾人帶回大理寺里榮耀聯(lián)盟之前駐扎的房屋里。只見榮耀聯(lián)盟和京師御動隊眾人擺下了簡單的宴席,正有說有笑的慶祝這一次的勝利。
李信見此,臉色驟然一變,猛地一把將巨劍砸在桌子上,大吼道:“你們在干什么?這就被輕易地勝利蒙蔽了雙眼嗎?”眾人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發(fā)火震得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該做些什么。
“都說不出話了是嗎?”李信看著目光呆滯的眾人,繼續(xù)怒罵道:“你們對明世隱敢有一絲的小看,有那么一點點的大意,他就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不容易啊,看來你很了解明世隱。”李白在李信身后淡淡道:“在這時候也只有你還能保持有理智,你覺得還有什么地方要查的嗎?”
“確實還有。”李信冷冷道:“確實還有地方可以去看看?!闭f著轉身沖了出去,只有李白跟在他的身后。
“我們······確實太大意了?!被咎m最先起身道:“明世隱還沒有被抓,我們不應該在此慶賀什么。李信他真的很想粉碎明世隱的陰謀,此次計謀也都是他先想出來的,剛才······還請大家不要怪他?!?p> “不會不會?!鄙驂粝氏鹊溃骸八瞧菩宰游覀兌剂私獾暮堋F饺绽锉矩埦陀X得他性子悶,什么想法都藏著不說出來,現(xiàn)在能和我們直來直去,那才是值得高興的。”
“行了?!钡胰式艿溃骸皯c功什么的,還是等抓住明世隱之后再說吧。大家還是行動起來,明世隱若想再翻盤,肯定就還留在長安城內(nèi),大家分頭行動,一定要將他找出來!”
······
花木蘭便又去張揚揚的府上拜訪了一下花木蓮,還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旧徍苁切牢浚骸澳咎m,當時真是嚇死我了,我還真以為你要遭遇危險了呢。姐姐只恨······沒有能力去保護好你,幸虧這是你們的計策啊······”說著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胸口,做出長舒口氣的樣子。
“是啊,當時真是太嚇人了?!睆垞P揚也道:“也怪我能力不夠啊,沒法支援花將軍?;▽④娔闶遣恢?,回來之后木蓮都擔心什么樣了,我還一直安慰她說你沒事的,可她一直不聽,可把我擔心死了。直到你真的來了,哎她這才恢復過來,她畢竟還是有孕在身吶,我還真是擔心她的身子骨的。”
花木蘭暗暗為花木蓮有這樣的好夫君而感到高興,于是也對張揚揚道:“姐夫,你也別‘花將軍’‘花將軍’的叫了,就叫我木蘭就好了,直接叫妹妹也行?!睆垞P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那好······木蘭······我就叫你木蘭吧?!?p> 這時候,外面看門的人來報,說是司空震來到,要見花木蘭。張揚揚奇怪道:“司首居然會來我家?這可真是奇怪,居然還是來見木蘭的?”花木蘭似乎猜到了司空震的來由,于是道:“我知道了,沒事的姐夫,我去見司空大人就行了。”于是先走出府外。
司空震本來低著頭坐在張揚揚府門外正對面的臺階上,一聽到花木蘭的腳步,立馬站起身子?;咎m剛剛道:“司空大人······”司空震便先道:“木蘭,我這次,只想問你一件事,不可騙我?!?p> 花木蘭聽著他語氣有異,又看著面色極度凝重的樣子,立刻確認了他想說什么,但這時候也沒法解釋地清楚。只見司空震深吸口氣,仿佛咬牙切齒般一字一句的問道:“那李白······拿回來的掌控之力······你究竟······見沒見過?”
花木蘭知道他現(xiàn)在處于極度惱火的狀態(tài),也不好再跟他隱瞞,知道道:“司空大人,其實······”“莫要騙我!”司空震的聲音又提高了許多,還吸引到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李白是從千窟城拿回來的掌控之力,這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不要跟我說,你沒有去過千窟城?!?p> “好吧······司空大人,都是我的過錯,我不該瞞您······”花木蘭微微低頭,回應道:“但是這······”“不必說了!”司空震聽她這么說,也確認了自己的猜測,他滿心不甘與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腦袋,向后退了兩步,差點沒摔倒在身后臺階上。
花木蘭連忙想去攙扶,司空震卻只擺了擺手,雙腿驟然一發(fā)力,整個人便竄了起來,落在了不遠處的地上。他回頭一臉怨憤之情地看著花木蘭,道:“終歸是我······自作多情······”也不等花木蘭再有什么回應,便邁著大步離去。
花木蘭看著樓梯上被司空震雙腿發(fā)力震出的深深兩道破損的印記,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事已至此,只憑她一人,恐怕也難有再解釋清楚的機會。
······
“懷英,你說朕將封禪大殿和掌控之力的日子定在一起,是否草率了?”皇宮之內(nèi),唯有狄仁杰和武則天在其中游蕩。
“陛下圣明,兩大慶典一起舉行,不單單省開銷,也可以一起吸引明世隱動手,以給予明世隱最后的一擊?!?p> “是嗎?”武則天自嘲的笑道:“還是朕大意了,居然沒看出他這般心懷鬼胎。但他若是這般輕易就能夠被擊敗,也不會有能力在長安盤踞這么長時間。朕想,他若是想要在這種情況之下翻盤,擊破朕就是他最后的機會了吧?!钡胰式茔读艘幌拢B忙道:“陛下圣明,明世隱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又怎敢對陛下下手?他怎么做得到?”
“只要是人,就勢必會有弱點?!蔽鋭t天淡淡道:“朕也不例外。人所站在的位置越高,所要面臨的挑戰(zhàn)和誘惑就越強大而難熬,明世隱對朕所面對的一切乃是清清楚楚?!?p> 聽著武則天的訴說,狄仁杰心里已有猜測,卻依舊只彎腰行禮不敢多做動作和言語。
“卿可記得,朕昔日登基之前的囑托?”“臣銘記在心,時刻不忘。”“權力是最能令人沉醉之物。”“卿當在朕身邊,時時刻刻提醒朕,警戒朕,也······信任朕?!薄笆恰!钡胰式苷f著,拿出他一張金色密令,猛然在自己手臂上狠狠劃出一道口子。
“懷英,你這是······”“陛下?!钡胰式軐⑦@張沾滿自己鮮血的金色密令恭敬的交給武則天,道:“懷英做不到時時刻刻都能夠在陛下身邊為陛下警戒,還請陛下在動搖的時候,多看一看懷英留下的東西。相信那時,無論陛下多么迷失,都一定會尋回最初的初心。”
“好。”武則天點了點頭,也很是鄭重的將密令收在了懷中。
“其實······明世隱消失之前,還抽空來見了朕?!钡胰式苈犃耍曰蟮溃骸笆潜晃覀儑ブ髥??他······他竟然還敢現(xiàn)身?”“不錯?!蔽鋭t天冷笑道:“牡丹方士的膽量不是我們能夠猜測到的,他趁著通緝信息還未遍布全城,先來找到了朕和朕說了說封禪大典一事。”
“封禪大典?”狄仁杰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道:“他想要做什么?”武則天道:“他說卦象算出封禪的時候將會有不祥出現(xiàn),前朝廢太子是冤魂近日里會沖撞帝星,希望朕能夠避其鋒芒,推遲封禪大典?!?p> “陛下不會答應了吧?”狄仁杰道:“此等花言巧語,根本不足為道?!薄安诲e?!蔽鋭t天道:“廢太子意圖謀反被廢,怎還有臉面回來找朕復仇?朕才是天下之主,區(qū)區(qū)災星何足為懼?河洛與長安全新的面相,都是朕所建立的,難道會害怕一點點前朝冤魂?”
“陛下是故意的吧?”狄仁杰道:“明世隱這是在故意激陛下?!薄笆前??!蔽鋭t天冷笑道:“朕的非常好奇,明世隱究竟想要做什么。這次封禪大典就是給他機會,朕會看著,他又想怎樣來誘惑朕?!?p> 長安城東北角一處密林之內(nèi),明世隱盤膝坐在土地上,他身前只有弈星獨自一人。弈星滿臉泥塵,棉袍也破損不堪,雖然面容疲憊,但是不敢坐下,更不敢說一句話。
“他們······怎么樣了?”明世隱披散著頭發(fā),好容易說出一句話來。弈星連忙道:“都······都回來了,他們在千窟城遇襲······沒能得手?!?p> “這我知道?!泵魇离[道:“掌控之力已經(jīng)被李白帶回來了。他們倘若得手了,我也不會叫你來傳話。我想問,他們情況怎么樣?受傷了沒有?”弈星聽了這話,方才面露喜色,道:“情況······情況不是很好。阿離和阿虎都受了傷,阿虎受傷重些,可能需要稍加調(diào)養(yǎng)?!?p> “沒事?!泵魇离[道:“好好安慰安慰他們。這次失利還不是世界末日,我們?nèi)耘f有翻盤的機會。讓他們好好調(diào)養(yǎng)著,過幾天就是最后的決戰(zhàn)時刻,可別帶著不好的狀態(tài)戰(zhàn)斗著?!薄笆?,老師!”弈星松了口氣,道:“我會和他們說清楚的。戰(zhàn)斗就如同弈棋一樣,棋盤千變?nèi)f化,不到最后一刻誰知結果如何?一定要保持信心呀。對了,老師,最后決戰(zhàn)大概是什么時候?!?p> “封禪大典的時候?!泵魇离[淡淡道:“武則天的執(zhí)念很深,正中我下懷。到時候從她下手,一舉拿下長安城!”弈星這時候跟著也坐了下來,道:“老師,您說女帝執(zhí)念很深,其實我覺得······您的執(zhí)念也不比女帝淺啊?!?